后瞧一瞧,模样品性好的留给朕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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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帝与后
是夜,福宁殿内灯火通明。
张茂则正在案前研墨,而赵祯则将白天宴会上,赵昕所作之诗用飞白体写了下来。
“夏日绝句,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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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祯如此反复吟诵了即便后,忽然又想起什么,转头问道:“茂则,你今日下午去问宗亮诗名时,宗亮可有说什么?有说这诗是如何来的吗?”
张茂则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墨锭放下,躬身道:“回官家!王爷说他几月前读太史公司马迁的史记后有感而发,而后作此诗,并请皇后娘娘予以扶正。并说,皇后娘娘经常教导王爷做事情不能见小利而忘大义,凡是欲速则不达。”
这首诗也确实是赵昕几个月前读司马迁史记里的项羽本纪才想起来的,当时把诗稍微改动了一点,拿给曹皇后予以斧正,没成想,曹皇后又改成了原句,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
“怪不得!有皇后斧正,难怪短短几句,便能直抒胸臆,振聋发聩。不过朕怎么没听丹姝跟朕提过此事?”赵祯不解的问道。
“官家!自张美人痛失宝和公主后,您已经有月余没去皇后宫中了!”张茂则小声的说道。
“咳咳!”
赵祯连忙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想起自己近些日子确实冷落了皇后,便说道:“茂则,摆驾皇后寝宫,皇后最喜飞白,把朕亲自写的这诗也带上。”
“诺!”
张茂则连忙出门招呼当值宦官挑灯摆驾皇后寝宫。
坤宁殿在福宁殿之后,乃中宫皇后住所。
坤宁殿内,曹皇后并没有歇息,而是练起飞白书。
忽见缳儿急匆匆地进屋道:“娘娘!官家来了!”
话未落,便见赵祯已经走了进来,曹皇后顿时有些喜出望外,赶忙施礼。
“官家!”
“朕老远就看到坤宁殿,灯火通明的,丹姝在做什么啊?”赵祯好奇的问道。
“臣妾今日闻宗亮在宴会上作诗一首博得官家和众位大臣称赞,所以便想着用陛下教臣妾的飞白体将此诗写下来。”
曹皇后缓缓道。
赵祯起身来到案前看着曹皇后所写的夏日绝句赏析起来,而后笑道:“不错!写的真不错,都快赶超朕了!”
“官家抬爱了!臣妾才疏学浅,哪及官家万分之一。”曹皇后谦虚道。
“君无戏言,不信,你写的和朕写的放在一起比一比。”
说着,将自己写的夏日绝句和曹皇后写的夏日绝句放在一起。
曹皇后仔细看了一眼,笑道:“臣妾还是觉得官家写的好!”
赵祯笑道:“难得啊!丹姝今日怎么也和那些阿谀奉承的大臣一样,拍朕马屁了!”
曹皇后看了官家一眼问道:“臣妾不敢!官家这么晚来就是为了送臣妾一首诗?”
“朕今日来其实是特地来感谢皇后对宗亮的教育之恩的,宗亮很不错,为人处世大方得体而又不失礼节,且聪颖而好学,假以时日必定能为朕分忧。”赵祯说道。
“官家!赞誉了!臣妾只是尽本分而已,不管是之前的宗实还是现在的宗亮,臣妾都毫无保留的倾囊相尽。”
曹皇后中规中矩的说道。
“朕对皇后的人品自然是信得过的,要不然也不会将宗亮托付与你!”赵祯说道。
“官家!臣妾有句话不知当讲不讲!”曹皇后看了一眼官家,躬身道。
“丹姝有何言,尽管直言不讳,朕洗耳恭听。”赵祯摆正身姿坐在软椅上。
“今日官家册封宗亮为雍王是出于好意,可对宗亮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说着,不动声色的看了赵祯一眼,又道:“眼下雍王才六岁就出阁,官家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朕何时有说过让宗亮出阁!他还是个连冠礼都没行的孩子啊!”赵祯惊讶道。
“具臣妾所知,官家当年就是六岁出阁的!”曹皇后对道。
宋朝为了方便对皇子的管理,建立了一套相应的赐名、冠礼与出阁制度。
赵祯心想,自己当年六岁便出阁也属无奈之举,起因是真宗皇帝前面五个儿子全部相继夭折了,到李宸妃生下自己后,真宗可以说是老来得子了,所以自己不满六岁便出阁了,八岁就被立为皇太子!眼下自己才三十来岁,正属于年富力强的时候,也有足够的时间为大宋调教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见赵祯不言语,曹皇后又道:“官家可以用宗亮尚未加冠为由将宗亮留于宫内,但既然已经封王,再住在臣亲这坤宁殿就极为不妥了!”
待曹皇后说完,赵祯思忖了良久,方才笑道:“丹姝所言甚是,看来是朕考虑不周了!既然如此,朕明日下诏,让宗亮搬到庆宁宫去,正好离资善堂近,方便其读书。”
“官家可是要重开资善堂?”曹皇后不解到。
资善堂是宋朝皇子读书的地方,但因为赵祯登基时年幼,且一直无子,就连兄弟都死光了,所以资善堂也就荒废了。
“嗯!朕已下旨封晏殊为太师,进宫教导宗亮读书,地址自然就是资善堂。此外,让范仲淹的之子范纯礼进宫当宗亮的伴读。”赵祯补充道。
“范先生才学渊博,为人耿直,想必他的儿子定非凡人,不过只一个伴读是否太过单一。不如让宗实也入宫陪同宗亮读书,难免官家落宗室口舌!”曹皇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赵祯忽然紧盯着曹皇后看了起来,似乎想看出点什么,但见曹皇后一副为自己着想的样子,便打消了心头的疑虑。说道:“既然皇后有如此考虑,就让宗实、李玮、连同范纯礼一同入资善堂陪同宗亮读书吧!”
“官家!今日册封宗亮为王,禾儿的位份是不是该。。。。。”言下之意,母以子贵,现苗昭仪之子封王,苗昭仪的位份自然也该有所升迁。
“丹姝啊!你让朕说你什么好?光顾着替别人着想了,那你自己呢?要什么赏赐尽管对朕言。”
“臣妾只求后宫和谐,官家安康。”曹皇后淡淡的说道。
“你就不想给朕生个孩子?”赵祯玩味的看着曹皇后。
“官家,臣妾老早就盼着这一天。。。。。”
是夜,赵祯留宿坤宁殿,自是帝后和谐,龙凤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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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梁怀吉和赵徽柔
庆宁宫坐落于东华门附近,邻接殿中省,御厨,六尚局,上承接资善堂。
赵昕此时正在张茂则的陪同下游览庆宁宫。赵昕来到北宋三年,由于蝴蝶效应的原因,仁宗的第三子赵曦并不存在,这三年里后宫诸妃也是一无所出,所以赵昕和赵徽柔这两个仁宗尚存的孩子尤为受宠,这也导致了他这三年除了皇后和苗昭仪的殿外,别的地方都少有踏及。
张茂则陪着赵昕逛了近半个时辰还没把庆宁宫转完,且每到一处,张茂则都会详细的向赵昕讲解,也不管眼前这位才六岁的王爷是否能听懂。
“张公公,宗亮累了,今儿个就到这吧!”
赵昕气喘吁吁地说道,他虽有心全部转完,但奈何身体不允许。
“王爷,庆宁宫内各个管事奴婢一应俱全,王爷只管放心住下。此外,官家吩咐,梁怀吉以后专门负责王爷起居生活,刘全还不上前来见过雍王殿下。”
张茂则说着朝背后的一名小宦官使了个眼色。
“小人梁怀吉见过雍王爷。”
一个容貌俊朗,年约十四五岁的小太监躬身道。
“额!梁怀吉?清平乐中与自己的姐姐徽柔相知相爱的梁怀吉?他不是姐姐徽柔的内侍吗?怎么眼下成了自己的侍室?这蝴蝶效应来得有点猝不及防啊?”
赵昕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梁怀吉,也不言语。
“王爷,怀吉是小人亲自带入宫的,身家清白,且为人聪慧,善解人意,常得官家夸赞!”张茂则见眼前的雍王一直盯着梁怀吉看,便连忙解释道。
“我认得他,他是徽柔姐姐身边的内侍!父皇把他派来伺候宗亮,徽柔姐姐怎么办?”赵昕问道。
“公主那边,官家自有安排,王爷不必担心,怀吉以后定会尽心侍候王爷。”梁怀吉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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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张茂则走后。
赵昕来到书房练字,方才细细打量起梁怀吉,而后试探的问道:“你叫梁怀吉?因何事而进宫啊?”
梁怀吉躬身道:“小人出生时,家父便已身亡,后来母亲和舅舅又相继去世,怀吉无依无靠,流落街头,幸得张公公收留,方才得以进宫。”
“我曾无意中听到徽柔姐姐喊你怀吉哥哥!要不然我也同姐姐一样喊你怀吉哥哥?”赵昕满脸天真的问道。
“王爷当不得,小人与公主之间万万没有此称呼,王爷若是这么喊小人,小人万死难辞其旧。”梁怀吉满头大汗,战战兢兢的跪下说道。
“奥!想来是我听错了,怀吉不必当真,快起来!”赵昕说着,将梁怀吉扶了起来,他其实只是试探一下梁怀吉,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见他这般模样,便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姐姐徽柔比自己也就大不到两岁,正是天真活泼的年纪,看来电视剧里的情节靠不住啊!
“对了!怀吉,你识字吗?”赵昕转头问道。
“回王爷,小人承蒙圣上关照,习得一些字。”梁怀吉小心翼翼的回道。
“既然如此,那你看看,我这写的是什么字啊!”赵昕笑道。
梁怀吉小声的读道:“君不密失其臣,臣不密失其身,几事不密则成害。”
梁怀吉读完后,慌忙拜道:“王爷之意,小人明白,小人一定严守宫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小人都懂。”
“咳咳!你明白就好!”赵昕笑道。赵昕心想:身边之人要么是官家的人,要么是曹皇后的人,自己这边一点风吹草动,官家和曹皇后都能知晓,说什么不走漏任何消息,太不现实了,只不过自己也不想什么事都传到官家和曹皇后的耳朵里去,毕竟谁还没有点隐私呢。不过直到后来他才明白,身为未出阁的皇子是真的一点隐私都没有啊!
“最兴来!你出来,你把梁怀吉还给我!”一道悦耳的声音传来,赵昕顿时头疼不已,自己最担心的事还是来了。
待赵昕和梁怀吉刚走出书房,就见赵徽柔气冲冲正朝自己走来。
“你说,你使了什么法子让父母和娘娘都同意把怀吉给调过来服侍你?”
赵徽柔两手叉腰,一副刁蛮公主的样子。
“额!姐姐!怀吉来侍候我不是父皇的旨意吗?怎么又扯上娘娘了?”赵昕不解的问道。
“你不知晓?”赵徽柔语气稍缓皱着眉毛问道。
“姐姐!我又不是父皇娘娘肚子里的蛔虫,哪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啊?”赵昕辩解道。
“既然如此,最兴来,你去求父皇收回成命,要不然,小心你的耳朵!”说着,上来就要揪赵昕的耳朵。
赵昕连忙躲开了,笑话,自己现在怎么说也是个王爷,若再被姐姐拎耳朵,传出去还不得被笑死。
“胡闹!徽柔你干什么呢?宗亮现在贵为王爷,娘娘是怎么教你的!公主要守公主的规矩,别没大没小的。”苗昭仪不知何时从外面走来,制止了赵徽柔进一步的行动。
“姐姐!王爷怎么了,不也是我弟弟吗?再者说了,我只是和他闹着玩的。”赵徽柔强词夺理道。
“你来干什么!说了什么?我在外头听得清清楚楚,现在马上给我回去把女戒抄十遍!”苗昭仪怒色道。
苗昭仪一向待人温和,少有发脾气的时候,但发起脾气来连天不怕地不怕的赵徽柔都有点胆怯,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跑了出去。
“这孩子!都让官家给宠坏了!”
“姐姐不必生气,徽柔姐姐只是和我闹着玩的!”赵昕赶忙上前握着苗昭仪的手安慰道。
苗昭仪见此顺势将赵昕揽入怀里柔声道:“徽柔但凡有你一半勤奋老实,姐姐也就安心了!”说完,又仔仔细细得打量起赵昕来。
“宗亮,你若一直待在坤宁殿,有曹皇后在,姐姐自然是放心的,可眼下,你以后一个人生活在庆宁宫,姐姐说不担心是假的,你记住:凡事多想一想,三思而后行,做人一定要安安分分的,努力读书上进就好。”苗昭仪叮嘱道。
“姐姐放心!宗亮一定会努力读书,好早日为父皇分忧!”赵昕想了一下,安慰道。
“你像来乖巧,有你这话,姐姐就放心了,对了,这是皇后娘娘和我一同给你挑选的四个侍婢,都是身家清白的人,你可放心使唤,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