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鬼一怔接着一阵诡笑说:“诺,先给你点东西填饱肚子再说,可别一会没力气了。”她把手中的东西,扔给痴颠和尚,痴颠和尚一把接住,那恶鬼又显出女人的声音说:“这是我刚挖出来的人心,舍不得吃,就是要送给你了。”
痴颠和尚一看,的确是一颗鲜血淋漓的心。他恐惧的把心扔掉,人也倒退了一步。他看着地上滚动的人心,腹内一阵翻江倒海。不自觉的呕吐起来,稍微平缓了一下,他指着恶鬼说:“人鬼殊途,各守其分,你潜入人间,夺人性命天理难容,佛爷今天就舍身一死,除魔卫道。”他说完合身扑了上去。
恶鬼看着痴颠和尚一副两伤俱败的打法,倒退一步说:“你真的不要命啦?”
痴颠和尚也不说话,只是一味的强攻,全然不顾自己的性命,恶鬼忽然飘到他的身后,痴颠和尚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只感到身体一软栽倒在地。
他醒来的时候,人还在厨房,他靠着墙坐在那里,上衣已经被解开。饿鬼仔细端量着痴颠和尚,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痴颠和尚用尽全身的力气,也动不了一点,只听恶鬼桀桀地怪笑着,她伸出长长的锋利的指甲,从痴颠和尚的脖子向下划开。痴颠和尚只感到一股热浪迎面扑来,他看见血从划开的口子里面流了出来。他想喊,但发不出一点声音,恐怖的气息压得他几乎窒息。恶鬼看着因恐惧,脸上的肌肉跳动不止的痴颠和尚,露出了狰狞的笑。她一只鬼爪扒开痴颠和尚被她划开的伤口,另一只鬼爪从伤口处伸了进去,摸着里面的东西,痴颠和尚能感到胸膛被触摸的感觉,他的胸口突然一痛,恶鬼的笑声更大了,痴颠和尚看见,恶鬼沾满鲜血的鬼爪,从他胸膛里掏出一颗淌着血的心。他感到下身一热,头一歪不省人事。
朝阳无私地把光和热洒满大地,枝头的小鸟唧唧喳喳的歌颂着美好的时光。勤劳的村民开始了一天幸福的耕耘。一阵窃窃私语,惊醒了床上的痴颠和尚,他猛地坐了起来,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胸膛。胸膛完好无损,他想:“这是一个梦魇,不是真的,只是一个噩梦而已。”他抚摸着胸口,舒缓着内心的恐惧。
外面的议论仍在继续,:“也不知做的什么梦?这么大的人把裤子都尿湿了,好羞啊。”
又有人说:“什么梦,春秋大梦呗,要不一下会尿那么多,害得我们还得给他换衣服。”
第一个说话的人又说:“别吵吵啦,少夫人来了,让她听见我们在议论客人,会受罚的。”
“客人醒了吗?”听得出这是少夫人在问。
“好像是醒了,听到里面有动静,只是我们没敢进去。”
少夫人说:“你们为什么不把客人的衣服送进去?站在这里干什么?”
“少夫人,这个客人是怎么了?是有尿床的毛病?还是做了什么梦?”
痴颠和尚听见,外面的少夫人哼了一声说:“你看他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做了噩梦,做了一个让恶鬼扒开胸膛,掏出心肝辨忠奸的梦。”她突然语气一转:“看着五大三粗的一个人,做个梦都能吓尿,真是个胆小鬼。你们记住,只要他再敢在你们面前耀武扬威,你们就跟别人说,痴颠和尚可了不得啊,胆子大得不得了,做个鬼梦都能吓得尿裤子。”
痴颠和尚知道这是说给他听的,所谓的噩梦都是这个少夫人搞出来的,为的就是教训他昨日的不礼貌。他悄悄地又钻进被窝,用被子抱住头,连死的心都有。自此后痴颠和尚再也没有进过王家大寨,他从心底怕王夫人,只要是王夫人说的,他坚决照做,绝无二话,他害怕江湖朋友知道他尿裤子的事情。
这次痴颠和尚要是知道王夫人在他身后,就是借给他八个胆,他也不敢说王夫人是大笨鹅。他不敢挣扎,不敢反抗,只是说着好话,希望王夫人能够嘴下留情。直到王夫人松开他,他都没有一句怨言。
王夫人松开痴颠和尚说:“裕儿,这回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好,不让我们冒险,我原谅你,下次你要是在这样,我可就生气了,可就不认你啦。”
云翔天一本正经地说:“王夫人,说真的,要是没有你和姑姑先行出去通知崔东升,按原计划行动,我们的偷袭绝不会成功,你和姑姑本来就是整个行动的一份子,我们环环相扣,缺一不可。您怎么会说没参加战斗呢?您呐,冤枉死裕儿啦。”
黄敏打断他们的谈话说:“云老弟,我们言归正传。小鬼子这次吃这么大的亏,必定会疯狂报复,我们应该考虑一下,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云翔天嘻嘻一笑说:“黄大哥,有一笔好生意,你敢不敢跟我走一趟?”
黄敏知道云翔天说的好生意,一定是个什么计划,他爽快地说:“有好生意我一定要去,有什么敢不敢的,说吧,去哪?是龙潭虎穴,还是刀山火海?”
云翔天眨眨眼睛说:“我带你去的地方,比这还要凶险。但现在不告诉你,明天去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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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智取情报
第六十六章
智取情报
正午的太阳把火一样的激情,灌注在广袤的灵峰大地上,融化着覆盖在原野山川上的皑皑白雪,山恋上的腊梅傲寒吐蕊,清香暗送,传递着春天要来的信息。云翔天和黄敏齐国将三人,行走在一条崎岖的羊肠小路,小路行走起来很是不便,但很隐蔽。云翔天告诉他们这是一条通往梨花沟身后的小路,几乎没有几个人知道,是一个采药的老人在他们大闹临平前告诉他的,并且实地考察过。
黄敏瞪大眼睛说:“怎么可能呢?这座山我勘察过几次,这条路我也走过。再向前不足两里地就是深沟断崖,无法逾越。你弄错了吧?”
云翔天含笑说:“是吗?你也来勘察过,只能走到断崖处?”
黄敏说:“不错,只能走到断崖处。这座山在灵峰城城南,过了这座山就是梨花沟,梨花沟南五里左右有个日军的据点,据点凭借地势险要,掐断了灵峰地区和临平的进出,我们行动很不方便。要是断崖处能过去,我早就偷袭了小鬼子安插在南山凹路口的鬼子据点,拔掉这颗钉子。”
云翔天回头看了他一眼说:“偷袭?怎么偷袭?小鬼子的据点背靠悬崖面临大路而建,崖壁上的山洞里设有暗堡,暗堡配备了两挺重机枪,据点三百米内的区域都在他的打击范围内,据点正前方的两个炮楼上,轻重机枪各配一挺,一百米内根本就靠不上去。内有一个中队的鬼子和一个营的伪军。是小鬼子扼守灵峰地区抗日武装进攻临平的要塞,也是鬼子进攻灵峰兵员和物资的中转站。不仅如此,他还是一个陷阱,只要是正面发起攻击,离此不足十里地桃花岭下日军据点的鬼子,半小时内就会合围过来,形成夹击态势。大哥你有多少人够他吃的?你要偷袭,把计划说来听听。”
黄敏愣住了,他没想到鬼子的布防如此严密,阴谋如此歹毒,更没想到云翔天对据点的人员配置布防了如指掌。他跟在云翔天的屁股后面好奇地问:“这些情报你是怎么得到的?你已经有行动计划了吧?”
云翔天像是很随便的说:“也没什么,我只是在据点远处的路口,蹲守了三天三夜碰到一个日军翻译,他告诉我的。我还告诉你,有一条路能摸进鬼子在崖壁上修筑暗堡的山洞。拿下据点的计划我已经制定好了,今天带你们看看路,晚上行动别走错了方向。”
齐国将半信半疑的说:“你说的路我相信,采药的人终年都在山里转,山上的一草一木,一沟一壑都在心里。可那小鬼子翻译的话能信吗?就害怕你们用刑的时候,他全都招了,回去后他再给我们下套,等着我们往里钻。”
云翔天自信地说:“不会的,又不是我问的话,是他已经死了的老娘问的。错不了。”
黄敏愕然瞪大眼睛,齐国将更是大吃一惊;“这,这怎么可能呢?他死去的老娘会问?”
云翔天认真地说:“就是他老娘问的,当时我就在场,每一句话都听得真真的。”
“别逗老齐了,云老弟,说说到底怎么回事?”黄敏好奇地问。
云翔天哈哈大笑起来,他停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黄敏和齐国将说:“好吧,不逗你们了,我把事情的经过说给你们听听。”然后转身一边向前走,一边讲起事情的经过。
在鬼子进犯麒麟山失败后,麒麟山抗日大队大队长陈靖国和云翔天,在地图上分析敌我双方的形态,陈靖国指着梨花沟旁边的据点说:“这是卡在我们喉咙中的一根刺,给我们造成极大的威胁。我们一直没有好办法拔掉这更毒刺。一中队曾两次偷袭,都没成功,还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一中队的副中队长也在偷袭中牺牲了。云翔天同志你有没有好办法拔掉,这根钉在我们心口的钉子?”
云翔天把手中的笔往桌上一扔说:“我一定拔掉这颗钉子,清除我们进出临平的绊脚石。”
回到封灵山后云翔天走访了当地的采药人,一个采药的老人带他找到了一条直通据点的捷径。为摸清小鬼子据点的火力配置和布防,他带着王七冯天雄和颜雪,在据点通往临平路上的一家酒店,守了三天三夜,终于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云翔天接着讲下去,他说他早就着手刺探据点内部的情况,厉鬼大队刚组建,他就派梁大勇和隋三喜,秘密潜入临平侦查与据点有关的人员。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们发现了一个重要人物,据点的日军翻译凡士通。这个凡士通的母亲去世了,他回临平为他母亲办理后事,要在临平停留几天。云翔天本打算在临平动手,可怕惊动了鬼子,功亏一篑。所以大闹临平后,他让厉鬼大队的战士翻越桃花岭回山,自己带人守在了路边上的一家饭店。
三天后,凡士通带着两个伪军,路过这家饭店时,被饭店的店小二热情的请到饭店的雅间,殷勤的端上了美酒佳肴。饭店老板恭敬地为他们斟酒夹菜。三人也不客气,一通山吃海喝,结果酩酊大醉。凡士通醒来后发现自己坐在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房间,屋里的灯光随风摇曳,一缕缕青烟如舞动的怪蛇扶摇直上,垂挂着的白幡给屋里增加了阴森恐怖,时不时的传来哀愁凄惨的啼哭和长叹,让人不寒而栗。“这是一座灵堂。”凡士通心想。“是谁的灵堂呢?”他压抑着内心的恐惧,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要弄清这是怎么回事?他环视着四周,身后的棺材把他吓了一跳,他想逃出去,可四周没有门,也没有窗户,只是光秃秃的墙壁。他已经极度惊慌,拍打着墙壁,呼喊着求援。没有回应只剩下恐怖,他无助的靠着墙绝望的坐了下来。
一阵“咯吱吱”的声音从棺材的顶盖处传来,惊恐万分的凡士通瞪着因恐惧而充血的眼睛,看着他最害怕看的地方。棺材盖突然飞了起来,一个身影忽的一声坐了起来。凡士通感觉自己的心炸开了,他把身体蜷作一团,双手紧紧地抱住头,拼命的尖叫着。
“狗子,狗子。”凡士通听到一种来自地狱的声音,不,比地狱的声音更加可怕的一个声音,在呼喊他的乳名。他不敢听,可又不敢不听。那个阴森恐怖有气无力的声音继续喊着:“狗子,我是娘,娘死不瞑目啊。我死不瞑目啊。”
凡士通听那声音说是他娘,吓得浑身颤抖,冷汗湿透了衣襟,他结结巴巴地说:“你是我娘?是我娘还吓唬我?娘你别吓唬我,你是知道的我天生胆小,你这样会吓坏我的,你快走吧。”
棺材里的人长叹了一口气说:“唉,娘就是不放心你啊。你现在给日本人做事,有多少人要杀你呀,你让娘怎会安心的去啊?”
凡士通没有那么紧张了,他哀求道:“娘,你回去吧,我天天躲在据点里面真的没事。你要是不走,说不定我就真的有事啦。”
凡士通的娘又说:“你就知道说据点里安全,要杀你的人打进去可怎么办?要不你把据点里的布置说给我听听?”
凡士通警惕起来问:“你是娘吗?为什么想了解据点里的配置布防?”
凡士通的娘长长的“嗯”了一声说:“你不跟娘说,娘现在就带你走,省得将来落个身首异处,让我无颜面对祖先。”
凡士通看到他母亲在一阵青烟中,身上泛着幽幽的绿光站了起来。他身上刷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再度紧张起来,挥着手说:“别,别,你别过来,我跟你说,我真的很安全,我现在就把据点里的配置布防说个你听。”但心里想:“这是一个圈套吗?管他是不是我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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