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当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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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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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召见石越的时候自己差一点就问起他的表字是不是子明,郭炜就自觉得很有趣,幸好当时没有问出口,不然就太糗了,“越”和“子明”有什么关系?这么问出来岂非太突兀太莫名其妙了?

    高粱河畔,嘹亮的号声在小土坡上响起,奔袭十多里才歇息了片刻的龙枪军将士应着号声从马仁瑀身旁涌出,向着相距不到一里地的契丹军左翼扑了过去。

    在如此近的距离发出这么大的动静,终于是惊动了全副心神关注着高粱河南岸战况的契丹人,耶律瑰引和拽剌回顾从身后扑过来的骑兵阵容,再看看身边侍从的数量,不禁相顾失色。

    好在耶律屋质也发现了左翼的骚动,望着左前方远处腾起的烟尘,估摸着少说也有上万骑兵,显然是他一直小心戒备的周主身边那支锦衣卫亲军的马军过来了。对于自己派出去的远拦子没有及时预警,耶律屋质已经来不及抱怨和追究责任了,左翼耶律瑰引的主力已经全都冲过了高粱河正与周军的殿前军厮杀在一起,以耶律瑰引身边的侍卫数量显然难当敌骑一击,这才是耶律屋质亟需作出应对的地方。

    耶律屋质的目光在东面和南面之间反复逡巡,脑海中迅速地分析着战场局势和各种利弊关系。

    高粱河南岸的战况还在胶着之中,本方的重甲骑兵和周军的步阵陷入了僵持,周军的马军正在其步阵侧后方窥伺,随时准备加入战局。为了克服崔廷勋所说周军射弹兵的远程压制,自己以七八万骑兵孤注一掷地从三面环形突击周军步阵,结果还是没有成功突破,原先预留在身边准备应对周军锦衣卫亲军异动的两万左皮室军已经被自己悄悄地将作战目标转移到周军殿前军的马军身上了,有左皮室军一直候在中军不动,周军殿前军的马军也就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战局突变,自战场东面扑过来的周军锦衣卫亲军必须阻截,可是耶律屋质手里掌握的机动兵力就只有两万左皮室军,派左皮室军出去阻截,周军殿前军的马军就完全没有兵力压制了,这无疑是饮鸩止渴。

    但要是不把左皮室军派出去,敌军就会迅速将自己的左翼打崩,然后或者自后方袭击高粱河南岸与周军步阵陷入僵持的本军重甲骑兵,或者突击本军的中军,在这两种情况下左皮室军还是不得不参战。

    追根溯源,还是因为本军以骑对步的三四倍兵力都不能对周军步阵形成突破,才造成了眼前机动兵力不足的窘境。就算是饮鸩止渴,眼下也必须让左皮室军前去阻截从东面扑来的周军锦衣卫亲军,至于高粱河南岸的战场上,那就只能寄希望于本方具备兵力优势,即使在周军殿前军的马军投入之后还是能够维持住僵持的局面了。

    至于说将两万左皮室军再一次分兵,以一部阻截东面的敌骑,留下一部戒备南面的周军,那只能是两面都难以讨好。左皮室军全军应付东面的敌骑,还是有希望将敌军击退之后再转用于南面的,要是分兵的话,能不能挡住敌骑的锋芒都在两可之间。

    随着耶律屋质下定了决心,一直留守在中军的左皮室军在左皮室详稳萧安团的率领下倾巢而出,呼啸着迎向了冲锋中的锦衣卫龙枪军。

    不过耶律瑰引可以发现身后的动静,耶律屋质可以察觉左侧的巨变,高怀德等人又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虽然马仁瑀所部远在高粱河的北面,而且距离契丹军左翼都还有一里地,距离殿前军那就更远了。但是他们的位置却是在殿前军的右前方,高怀德这些人手中又有千里镜,还有契丹军中军的骚动进行提醒。也就是在契丹左皮室军听从耶律屋质的命令而出击的当口,一直密切关注着战场局势、正在时刻寻找战机的高怀德手中的千里镜向着左皮室军的出击方向一跳,镜头中正正套住了几个骑兵冲锋的身影。

    从千里镜中看到的骑兵都是汉家儿郎,那身装束正是军器监最新制作的精良铠甲,高怀德已经确信是锦衣卫亲军的马军出现在了契丹军的左翼。不过为了确认包抄敌军侧翼的兵力规模,高怀德还是举着千里镜往右前方巡视了一番,镜头终于框住了还插在小土坡上的那面大纛,还有大纛之下锦衣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马仁瑀的身姿。

    陛下居然把整个锦衣卫亲军的马军都派了出来增援自己,那没什么可说的了,击败当面之敌就在此刻。

    嘹亮的号声响彻高粱河南岸,号声当中,殿前司铁骑军从控鹤军几个方阵的两侧包抄了上来,高怀德的卫队更是在中军齐声大呼:“锦衣卫增援到了,儿郎们杀胡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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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献城式

    

    第三十章 献城式

    幽州城的北面,拱辰门外,刚刚立寨不久的御营装饰一新,营门处立着高达数丈的粗大旗杆,一面天子旌旗在旗杆顶端高高飘扬。

    幽州城的北面正门拱辰门也已经被修葺一新。好在周军近一个月的围攻主要集中在了南城,北城的城壕虽然也被填平了,羊马城也被摧毁了,城墙也多少有些破损,拱辰门周边却还算完好,整个修葺工程并没有费太多的功夫。

    拱辰门外的吊桥已经落下并且经过了固定,吊桥周围也已经被专门加固过,从御营经过吊桥到拱辰门瓮城的这一路上都是黄土铺路,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因为瓮城的存在,这条路没法直通幽州城内而必须在瓮城外面拐一个弯。然而这却是计较不来那么许多了,边疆重镇向来以防御能力为第一,能够建瓮城的自然都建了,这种地方天子也来得少,不可能像东京城的内外南门薰风门和朱明门那样给御道留下一个直通的城门的。

    这天已经是显德八年的六月初三了,恰逢大暑节气,即使在幽州这样的北境依然可以感受到暑热的煎熬,不过这个时候御营中周军上下的气氛却比天气还要热烈。

    距离全军离开东京北征已经整整两个月了,距离全军进抵幽州城下已经一个月有余,这一番征战总算是要有所定局。今日即使不是宣告北征的完满结束,那也是结束了一个重要的阶段。

    卯时正刻,伴随着朝阳从东边的草甸中升起,周军的御营击鼓升帐,随后郭炜全副戎装地领着一众随驾朝臣和军将来到了御帐外。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幽州城的拱辰门正门和瓮城侧门也一齐大开,两个身影从幽州城内缓缓地走了出来。

    走在前面的那个人年近五旬,仪容颇为修整,虽然穿的是契丹人传统的左衽,却是质料上乘的绸制紫衫,腰间佩着金鱼袋,头戴轻纱帽,脚着乌皮**靴,若不是那身左衽太过扎眼的话,却是俨然唐风。这人须发略现斑白,又是契丹人的那种秃发发型,可是打理得相当齐整干净,配上那一身衣装和高大的身躯、端正的五官,即使是左衽,因为有轻纱帽遮住了那难看的秃发,倒也可以称得上是仪表堂堂。

    这人却正是契丹的南京留守、南京道兵马都总管萧思温。

    比起在留守府中初闻周军来攻的时候,和在城楼上初睹周军围城的时候,此时的萧思温面上少了一丝惶然和忧虑,却多了几分颓丧,高大的身躯也微微地佝偻着,似乎面对着北边不远处郭炜的威压而难以直起。

    此刻的萧思温左手牵着一头羊,右手执着茅旌,贴着黄土铺路的边上溜过了吊桥,向着周军御营的方向缓缓走来。

    萧思温走得很小心,不光是自己尽量不去踩踏那铺路的黄土,为了防止手中牵着的羊儿冒犯,他还特别注意着选在道路的左边行走,那头可怜的羊儿就整个被挤到了道旁,时不时的为了蹄下口边的青草而停顿一下。

    因为萧思温选择的行路位置,他右手执着的茅旌自然偏向了道路的正中,在朝阳的映照下周军上下看得清清楚楚,那旗面正是用的契丹南京留守司的大旗,旗杆顶端绑缚的那捆茅草非常醒目。

    有随驾的礼部和鸿胪寺官员在,即使郭炜不是那么熟习历代的典章制度,他现在也知道了萧思温这种装扮的渊源。

    没错,这个时代可没有兴起什么竖白旗象征投降的风俗,白色只是和黄、红、青(蓝)、黑一样的方位色,代表右军或者西面,而在前哨的高招旗旗语当中,白旗又表示前路发现敌人兵马。

    至于象征着投降的旗帜,那理所当然的就是茅旌了,原因无他,因为最早的原始旗帜就是在树枝上捆一大把茅草或者悬系一件动物尾巴之类的醒目物品作为标识,代表了氏族、军队的指挥权,至少在东方、在华夏是这样的。

    具体到萧思温如今的仪式,其实是在向微子致敬。

    要不怎么说幽州还是汉儿多呢,茅旌象征投降的习俗固然因为华夏文明千百年的浸染而传遍了整个东方,萧思温却也不见得还要再去牵头羊来,这恐怕还是某个知情识趣的汉儿出的主意。

    武王克殷,微子投诚,当时微子就是左牵羊、右把茅,膝行而前以告。如今征伐幽州的也是周天子,于是萧思温差不多把微子向武王投诚的整个仪式给搬了过来,也就是郭炜在知道以后才出言免去了他膝行的困苦。

    当然,比起微子当年,萧思温也是有一点新意的。黄土铺路是不是新意且不说,萧思温身后跟着的南京留守司侍卫亲军都指挥使韩匡美手中恭敬地捧着两人的佩刀,那就是新意。

    看着萧思温和韩匡美两个从南面小心翼翼地趋步而来,郭炜心潮起伏。自从后唐末年石敬瑭向契丹献上幽州等地,已经是二十五年过去了,完全在契丹治下出生长大的一代人都已经成年,他们没有沐浴过汉……风,他们甚至会自我认同于契丹,若是让这样的人一代代出生成长,那种首鼠两端的汉儿就将成为幽州这些地方的主流人群。好在自己做到了,完成了郭荣的遗愿,收复了幽州,打断了这种可悲的人文进程,从此幽州将不再膻腥。

    这次北伐看似轻松,郭炜的御驾离开东京只有一个月不到,大军就包围了幽州城,各部行动都是统一迅疾。在围城将近一个月以后,于城北高粱河畔迎来了与契丹援军主力的决战,殿前军和锦衣卫亲军又仅仅在一天之内就彻底击败了契丹北院大王耶律屋质的十万骑兵,并且衔尾直追杀伤其大量官佐士卒,迫使耶律屋质率领残部仓皇逃窜到山后的归化州,根本就不敢在居庸关北面的儒州稍停片刻。

    耶律屋质兵败的地方距离幽州城很近,在拱辰门的城楼上远远地就能看见。当初耶律屋质大军兵抵高粱河北岸,很是让城内的契丹兵欢欣鼓舞了一阵,不过他们随后就目睹了援军兵败的惨状,欢欣鼓舞瞬间就化作了绝望。

    绝望之下,有资本投机的汉儿军首先心动了,负责监视汉儿军的渤海将也十分配合。周军重点攻击的南城还在萧思温等人牢牢掌控之下的时候,西面清晋门的守将刘守忠和大亘拓首先献城,拱辰门的守将刘延恩和夏直温也不甘人后。

    眼见得大势已去,有心投降的萧思温又怕郭炜不肯轻饶自己,又怕回到契丹难以交代,正苦守在内城当中进退两难。

    幸好郭炜带来的赵匡赞发挥了作用,正如刘光义的身份多少影响了刘守忠、刘延恩等人的选择一样,赵匡赞、赵延勋和赵延进等人的存在也极大地影响了蓟县和卢龙的赵家,尤其是赵匡赞仍然保持着对蓟县赵家强大的影响力。蓟县赵家硕果仅存的族老赵行德亲自出马,在郭炜和萧思温两边穿梭往返,终于在数日之间谈妥了萧思温的献城投降事宜,郭炜作出的只不过是一个对契丹官兵的安全承诺和择期放还的承诺。

    但是这样轻松的过程,是由中原的数年积蓄、十多万各个军司的禁军将士多年的征战历练和刻苦训练以及十多万河北民夫的奔波劳碌保障的,背后还有枢密院北面房、兵部职方司和锦衣卫巡检司许多无名之士的无声奉献,当然也有政事堂、枢府和三司包括郭炜本人的心血贯注,郭炜从后世带过来的千年来前人在历史地理、军事和科技方面的智慧结晶更是发挥了不为人知的重要作用。

    好在这一切都已经暂时告一段落,侍卫亲军和怀德军、义武军在一个多月的围城和攻城战中损伤轻微,殿前军和锦衣卫亲军在与契丹援军的决战中伤亡也只有几千,居庸关得胜口却已经被追击耶律屋质的殿前军拿下。从紫荆岭、居庸关、古北口到卢龙塞,北汉和契丹山后通往南京道的太行山、燕山几个山陉孔道已经完全被周军掌控,加上最东端的渝关,周军对契丹在南京道残存的守军已经呈现瓮中捉鳖之势。

    追击耶律屋质败兵的殿前军和锦衣卫亲军追着败兵们四散的脚步,现在已经轻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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