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当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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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5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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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守璘毕竟接触东北方向的外交时间不长,能够把辽国境内及其羁縻地的来龙去脉理清楚就已经很不错了,想要他把整个东北地区杂乱无章的部族小国一个个都弄明白,不光是和史籍对应上,还要和地图对应上,这要求仍然显得太苛刻了一点。

    其实别说是郭守璘了,放在这个时代,能够把湖湘、岭南西路的蛮獠聚居点准确指出来的人都不是很多,更遑论那些境外的称藩小国。这也就是郭炜本人在穿越前恰好工作生活于东北了,又有一点军史爱好,才能对比进贡者的描述和浩繁的史籍记载,结合他自己的地理概念,从而形成初步的判断。

    但是郭炜的精力不可能都扑到翻阅史籍这种机械**务上面去,就算是那些使者的说词,郭炜有印象的还好说,没印象的同样不可能自己亲自去一一查实。

    不过好在有卢多逊,这个人头脑聪明博闻强记,做宰相分管的又是礼部和史馆这一摊子事,而且他也仍然有精力去做这方面的实际工作,最重要的是,他那个根据皇帝的关注点突击翻查史籍的习惯一直都保持着,所以郭炜经常把卢多逊当成了人体百度,即使不能算百科吧,在历史地理这一块总是不差的。

    卢多逊沉吟了一下,这才缓缓说道:“自渤海国亡于契丹,其治下诸族或臣服或流散,渤海靺鞨、黑水靺鞨或变为渤海、女真,广布于海东之地,辽国与高丽之间,自辽海到鲸海尽为生女真出没之所,昔年定安国使者又是语焉不详,故而其国所在难以确证。”

    听到皇帝把史籍中记载的“东海”说成了“鲸海”,卢多逊倒是有些明白,这分明就是皇帝不愿意将辽国、高丽、女真人、定安国口中的东海和真正的东海混作一气,因而给了那片海域一个新的名字。不过“鲸海”这名字倒是名副其实,因为从以前的靺鞨、渤海到现在的生女真,他们确实都传说在他们的东海可以捕到巨鲸,所以卢多逊对这个名字接受得很快。

    “难以确证……”

    郭炜轻轻地敲击着案几,一时有些说不下去了,连卢多逊都不清楚的情况,想必就更没有人知道了……当然,这还不至于让郭炜一筹莫展,毕竟当年他学的历史课本可是把渤海国的疆域都给画出来了的,而且谭其骧的那一套中国历史地图集他也翻过,尽管现在已经不可能记忆得那么清楚了,但是当年的渤海国州府一直分到了鲸海边上则是无误的。

    渤海国靠着大唐的渤海都督府、忽汗州都督的名号起家,治下统合扶余、粟末、靺鞨诸族,统治中心偏于鲸海,能够稳固管辖混同江以东、黑水以南、鲸海以西以北是很正常的;而辽国尽管攻灭了渤海国,其统治中心终究是在草原上,而且耶律德光当年为了削弱其兄东丹王的势力还将渤海国遗民大股内迁,所以现在他们连黄龙府的东边都控制不住,这种情况也就一点都不奇怪了,定安国之类杂七杂八的名号,多半就是在某块渤海故地渤海遗民建起来的。

    果然,郭炜还在这想着呢,卢多逊又根据他的记忆补充道:“天成初年,契丹耶律阿保机攻渤海国,虽言拔其都城,俘其大王,并以其地为东丹国,实则渤海并未尽灭,其后王历长兴、清泰仍遣使朝贡,当在故都附近,只是势力已经不显。显德初,渤海酋豪崔乌斯等三十人来归,其后隔绝不能通中国,想必那时才是渤海真正亡国之时,或亡于辽国,或为定安国所代,按此推之,定安国当在黄龙府以东,兀惹城多半就是定安国的西边重镇。”

    “嗯~有道理!”郭炜随手轻轻地拍了一下案几,“定安国自言纠合渤海余众建国改元,想来与辽国寇仇衔恨极深,而且其国力尚存,所以那黄龙府卫将叛辽败于刺离水之后,尚能以残部走保兀惹城。辽军不能深入进讨,途中有一强悍生女真部族或在其次,定安国收容叛军才是关键,只不过辽人讳言罢了。”

    以郭炜的见识,这个时代的松花江流域很难支持什么农业国家,以前的渤海国也不过就是半农业半渔猎的,倚仗着大唐的声威,以流域间少量的农业人口统合山林内大量的渔猎部落,勉强组合起一个国家来。当渤海国被契丹一击打破中枢之后,都城的人口又被强制迁走,这个国家尽管并没有被辽国完全占领征服,却也因为缺少核心纽带和粘接剂而分崩离析了,剩下来的那么一点农业人口与亲近的渔猎部族应该不可能建得起两个国家来,所以先后入贡的渤海国与定安国多半就是一个国家的先后两个政权。

    像辽军这种最喜欢对农业区打草谷的,居然会在秋冬之际从兀惹城那边退下来,可想而知那边的自然环境有多严酷了。

    其实黄龙府的东边不过就是一条混同江和一条刺离水而已,接下来的河流上游固然有山岭丛林阻隔,但是过了刺离水之后,就可以沿着混同江的主干进军,单从地形地貌来说并不是问题。这要是搁在南边,顺着河流沿岸推进可是最便利的行军方式了,就算混同江早早地就结冰了,也不会妨碍大军取水,更不会妨碍行军,辽军恐怕纯粹就是被冻回来的。

    “陛下是想要降诏定安国,命其共同讨击辽国?”

    看到皇帝这么兴奋,再回想一下方才卢多逊和皇帝的交谈内容,中书侍郎兼兵部尚书、同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李昉试探着问了一句。

    朝廷今后几年的工作重点将是兴师伐罪,严惩辽国的无端挑衅,这事在前几个月就已经由两府共同讨论通过了。赵阔的供词、定难军这些年向朝廷请援的表章……都说明了辽国确实对大周的西北地区心存觊觎,加上皇帝这一次因为赵阔在朔方军的所作所为而勃然大怒,自然没有谁会坚持反对出兵讨伐辽国的主张。再说皇帝根本就不冒失,并没有因怒而骤然兴兵,没有强求在夏秋之际立即发兵北伐,而只是要求两府原则性通过讨伐辽国的方案,即便是保守如王溥都不太可能反对,更何况现在的三个宰相都没有王溥那么保守呢。

    正是因为两府已经通过了讨伐辽国的基本方针,郭守璘才会奉诏出使辽国,向辽主发出最后通牒。这要是大周根本就没有做好讨伐的思想准备,那最后通牒一旦被辽主拒绝岂不是让自己下不来台?至于现在么,则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最后通牒是按计划发出去的,被辽主断然拒绝也是符合计划的进展,只不过计划中的雷霆打击还不会来得那么快而已。

    在两府原则性通过的方案当中,运筹司确实考虑了北疆各个军镇的配合,甚至考虑了怎么使用驻高丽北境的侍卫亲军,乃至如何征调当地高丽人的钱粮以及差役,还考虑了如何吸引定难军共同参战,如何驱使鸭渌水两岸的女真人参战,不过联络遥远的定安国却不在当时的计划之内,皇帝这还是第一次提到。

    其实这也不奇怪。

    高丽北境现在已经被驻扎当地的侍卫亲军和派驻的都监完全控制住了,无论是征夫还是征粮其实都可以自作主张,就算要南边的高丽国供应粮草都只是一封诏书的事情,完全可以等到即将出兵的时候再去通知也不迟,不虞走漏了消息。

    定难军也是一样的,他们北面河套地区的部族和辽国相邻,不然辽国也不可能年年越过黄河掳掠,那么到了正式出兵的时候发一封诏书令李光睿协同就是了。定难军最近几年连连向朝廷请援,总不会在朝廷兴兵反攻的时候倒打起退堂鼓来吧?而且在运筹司的计划里面自有吸引定难军参战的办法。

    这两个和朝廷不算密切的地方都不用担心提前走漏消息,其他朝廷可以掌控的军镇就更不担心了。但是要远赴东北联络定安国与黑水边上的女真部族就不同了,那地方无论是从鲸海过去还是直接从陆上走,都需要穿过辽国羁縻下的女真部族,尽管这些部族对辽国的忠心远不如对大周商品的热爱,但是很难说信使就不会被哪一支给阻截了。

    更为关键的是,听说长白山与黑水那边冬天大雪封山封路几乎长达半年时间啊……现在才想起来联络他们,那怎么也得等到开春以后。

    ~。《 书海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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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决断

    

    第二十二章

    决断

    听到李昉的试探性问话,郭炜看了他一眼,心中早已了然,文臣有时候总是把事情想得很复杂,和武臣考虑问题的方向和方式都不太一样。。

    “李卿,朕确实是想要降诏定安国,命其协同我军共同讨击辽国。”郭炜首先点头确认了对方的问题,然后才继续说道,“不过此事并不甚急,征讨辽国自然是以我为主,即便是对定难军,朕都不奢望其能成为我军一大助力,更何况是远在白山黑水间的定安国……他们能够对辽国的残兵败卒骚扰一番,迫使辽人放弃向那些地方逃窜,朕就会很满意了!”

    其实如果从见识方面来讲的话,郭炜对待和东北部族的联兵一事比李昉这些文臣是要更慎重一些的。

    李昉或许是觉得,以定安国这种渤海国的余孽、被辽国打得东奔西窜的残余,应该是没有什么力量协同周军作战的,将来在战场上并不能分担什么,而一旦有了联军的名义,他们却有可能分享到本不该归其所有的利益;李昉或许又觉得这种隔空联络太容易走漏消息了,而且现在也确实不是去联络他们的合适季节。

    郭炜却不同,李昉的这些担心在他看来倒是并没有什么要紧之处。

    首先,郭炜并没有打这一路的联军当成很重要的因素,所以肯定不会提前知会对方,因而走漏消息的可能性是不会有的——派人去通知定安国及其附近生女真部落的时候,周军肯定已经发起进攻了。

    其次,既然是开战之后才去通知对方协同出兵,季节也就不会是问题了。很显然的事情,无论是从战场的有利性来讲,还是从备战的角度来讲,郭炜都不可能选择在秋冬时节北伐的——初秋确实是北上草原烧草防秋的最佳时机,但是秋冬季节深入草原作战?那简直是作死啊……当然,这种季节里民夫比较好征发,草原游牧部族进入深冬以后困难很多不利作战,但是在冰天雪地的环境中行军作战,对这个时代的农业国家军队来说同样是难以克服的困难。

    要回避冰天雪地几乎无法作战的弊端,又要避开游牧部族战马膘肥体壮最利征战的秋高时节,自然是以春夏之际出兵为宜,就像郭荣和郭炜的两次北伐幽蓟一样。

    春夏之际,北方草原的气候已经开始转暖了,东北的山林地区也应该解冻开山了,周军的出动不会有难处,而且在开始的阶段还能够掐准小麦返青与麦收之间短暂的农闲时段,征发民夫对河北、河东地区的农业生产冲击也比较小。

    至于两三个月之内不能彻底解决辽国,草原上的竞逐将会进入旷日持久的阶段,那一方面可以让河北、河东地区咬牙克服一下,大周各地积攒了六七年的仓储总是可以派一些用场的;另一方面,也可以让禁军和州郡兵承担起深入草原之后的辎重补给运输任务,少依赖一点民夫;而要是说到可能转而对辽军有利的秋高马肥么……从春夏就开始的战争怎么可能让辽人做得到安心牧马?牲畜在“冬瘦、春死”之后赶上连绵的战火,“夏饱、秋肥”那是完全不用指望的了。

    这样的开战时机选择,打的就是游牧部族比农耕人群更为靠天吃饭的弱点,打的就是他们更为缺乏积储的弱点。当然,尚未进入工业社会的大周因此付出的代价也小不了,这一战如果拖的时间太长,像汉武帝那样把多年攒下来的战马耗死、国库存粮耗光的可能性也是有的,不过郭炜勇于面对这种前景,只要能够真正把辽国彻底打垮,这样的代价他受得起。

    反正济州岛那边的牧场正在为大周源源不断地生产各色良马,如果打垮了辽国,大周控制了燕山北麓的牧场,那里同样可以给大周提供良马。至于整个北方地区的官仓存粮用光,那还可以从南方紧急运输增援,只要国内不出现大乱,治河与水利也初见成效,粮食恐慌出现不了的。再说大周的边上除了辽国又再没有真正的威胁了,打完这一仗就赶紧休养生息个几年呗~

    郭炜原先担心的地方却不是李昉等人可以想像得到的。

    对于知道另一个时空历史的郭炜来说,诏令诱迫现在的定难军参与此次伐辽倒是没有多少心理负担,毕竟在李继迁作乱之前,定难军尽管并不听调,夏州党项李家的当家人也从不赴阙,但是他们对协同朝廷大军作战并无抵触。就像在郭炜亲征北汉的时候,定难军也和府州、麟州一样出兵了,即使没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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