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当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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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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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荣命令龙旗直将天子旌旗前移到了锦衣卫亲军中军所在处,距离濠州西门城壕只有大约三百步远。郭炜和他的将旗自然是要偏到一边去,不过郭荣制止了郭炜继续前移的打算,而是让他和其他勋臣宿将一道随驾左右,众人在殿前诸班的环卫下驻马观战,锦衣卫亲军龙枪军则翼护外围。

    听到北路水军的胜利消息,又加上是刚刚加餐完毕,此时的周军正是精神饱满斗志昂扬。在步军阵势的掩护下,数百名轻装砲手推着数十架抛石机迅速向前移动,一直进至距离城壕一百四五十步远处,方才扎定了四脚预备发砲。

    随着抛石机开动,向濠州城墙上下密集投射石弹,有效地压制住了南唐军的瞭望手,金枪军中的火铳手成六列横队,以长枪手护持于后,在右龙武统军赵匡赞率领下迅速推进,一直前行至距离城壕一百步的位置,这才由后排长枪手扎住阵脚,火铳手开始预备射击。

    濠州行刺史唐景思带着的六个指挥的效顺军仍然没有停步,他们全部身着重甲,兜鍪前的面甲也已经落下,一排排的铁面孔显得十分的肃杀。效顺军位于前排的军士一律用双手举着一人多高的旁牌,旁牌木质的盾面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牛皮,用于阻挡从羊马城后平射而至的劲弩那是相当的有效;跟在后面的军士则是左手小臂缚着小圆盾,手中擎着火把,右手抓握着一个黑乎乎的陶罐,每个人都装备有的横刀则仍然收在悬于腰间的刀鞘之中。

    唐景思率领效顺军越过金枪军的阵线继续向前推进,抛石机的弹道随之逐步延伸,投出的石弹已经主要打在了城头之上。

    随着效顺军的逼近,城墙上和羊马城后的南唐军在女墙的悬眼内觑得分明,终于是忍耐不住,不禁纷纷从垛口处探出头来,顶着周军的石弹射出了第一波箭雨,只是多数箭枝都扎在了效顺军前排军士举着的旁牌上面,根本无法穿透牛皮和木质的复合防御,少数飘高的箭枝也是绵软无力,只能擦着效顺军的兜鍪七零八落地掉到地上。

    倒是放置于城墙后部的抛石机发挥了一点作用,虽然瞭望手被压制,这些抛石机基本等于是盲射,但是落点已经调校过几次了,打击逼近城壕的敌军还是凑合。

    于是随着一阵凌乱的石弹袭来,效顺军整齐的阵列瞬息之间就缺了几块,等到效顺军继续前进并且整队使得阵型重新排列整齐,在其阵列后方已经留下了几十具尸体——在居高临下的石弹轰击下,能够轻松防御弓弩的甲胄毫无作用,石弹固然做不到弓弩都实现不了的破甲效果,但是重击使甲胄变形、人员脏腑破裂,比弓弩伤人还要狠辣。

    看到濠州守军身形露出垛口进行攻击,列阵于城壕百步之外的金枪军中一阵哨声、口令声响起,随后响起的就是沉闷的铳声,铳声过后一排青烟在金枪军队列的前方升腾而起。

    随着铳声响过,濠州城墙和羊马城的砖石垛口碎屑纷飞,垛口以下的夯土层着弹点更是烟尘四起,城墙上下一片惨叫,垛口后正在射箭的南唐军一时倒下大半,甚至有几个藏在女墙后面待命的倒霉鬼居然被穿过悬眼的铅丸打倒了。

    随着金枪军火铳手的第一轮射击,铳声就此连绵不绝,六列火铳手进入轮番射击的状态,濠州守军向外发射的矢石立即大减。

    到了效顺军前排的旁牌手距离城壕边只有十几步远的时候,一声梆子声响过,候在距离城壕两三百步远处已经待命多时的民夫们立刻就行动了起来,在运土换粮的激励之下或者身后督战的殿前司兵卒刀枪激励之下,背起身边装满沙土的麻袋,向着城壕的方向狂奔而去,这些装满沙土的麻袋提前几天就已经备好了,正是为了今天的攻城而堆作一处的。

    夹杂在只是穿着单衣的民夫中间,另有一批甲胄齐全的殿前诸班军士,他们则是推着长长的四轮壕桥和庞大笨重装满土石的虾蟆车,混在民夫中间冲向城壕。

    濠州守军的远程攻击在金枪军火铳手的压制之下本来就有些沉寂,这时候面对蜂拥而来的敌人,表现更是惊惶失措,弓弩抛石的打击目标一时间完全是杂乱无章,结果向着民夫群转移过去的零星攻击虽然将毫无防护的民夫射倒一片,却根本阻止不了他们的逼近,而短时间内压力大减的效顺军则趁势抵达了城壕的外沿。

    到达进攻位置的效顺军在唐景思的号令下停下前进的脚步,前排的长牌手五人一组分列阵势,将手中的旁牌往地上一插,自己则蹲下躲在旁牌后面,密密地护成一个半圆,每一组长牌手中间都空出了宽达丈余的缺口。

    紧随其后的效顺军军士在指挥使和都头们的命令下依次变换队形,一个个躲在旁牌的遮蔽之后,排成了长长的稀疏的队列,将前排的长牌手留下的缺口变成了一条条的通道。

    新的阵型初成,随着前排都头的指令,这些军士用左手火把点燃了右手中陶罐上的引线,然后将陶罐向着城壕对面大力掷去,接着又将左手擎着的火把也扔了过去,随后就拔刀出鞘后退待命,后排的军士则上前几步重复之前军士的动作。

    等到第三批效顺军军士向前掷出手中陶罐的时候,城壕对面羊马城内响起了一阵阵的轰鸣声,随之黑烟四起,陶片、铁蒺藜乱飞,然后就是南唐军的惨叫声响成了一片。

    效顺军掷弹兵的攻击仍然在继续,在他们身旁的通道中,负土的民夫们终于潮涌而至。民夫们在濠州守军稀疏的矢石打击下伤亡轻微,他们多数都能够冲到城壕前,将装土的麻袋往壕沟里一扔,砸起一片泥浆,之后立刻撒丫子就往回跑。

    民夫们刚刚把通道空出来,推着壕桥和虾蟆车的殿前司军士就到了,他们奋力把壕桥和装满了土石的虾蟆车推入壕中,再快速退回出发地。

    由于城壕的进水口已经被彻底堵塞,随着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的排水,城壕里面的积水已经不多了,前面民夫们扔下的沙土麻袋已经牢牢地填塞了壕底,壕底挖掘的重渊暗井完全失效,堆入壕中的虾蟆车都可以从外面看得见车体了,长长的四轮壕桥更是在壕中麻袋上一滑就直接靠上了对岸。

    城墙上下的濠州守军面对此景更是惊恐,发一声喊之后硬顶着周军的石弹、铅丸和爆炸陶罐,从城墙上和羊马城内扔下来百来根火把,最终却静静地在泥浆中熄灭。原来周军在木质的壕桥和虾蟆车外面全部都抹满了泥浆,不是有特别的火油铁汁助燃,确实是难以焚毁,而在周军强大的火力压制下,濠州守军想用火油铁汁浇上壕桥,那又是谈何容易。

    就在濠州守军仍然闷头挨打束手无策的时候,效顺军的掷弹兵刚刚轮番扔完了手中的爆炸陶罐,民夫们的第二波土石方工程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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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羊马城

    

    第十三章 羊马城

    “好!攻上去了……哎呀!人太少了……”

    楚白无奈地看着前面骑马驻立的郭炜在那里小声地自言自语,再用眼角瞥一瞥周围,却见其他侍卫对郭炜的一惊一乍毫无反应,想是早就已经习惯麻木了。没奈何,楚白只有继续忍受着郭炜的噪声攻击,抬头眺望前方的战况,心中倒是有些垂涎郭炜手中的那个长长的青铜圆筒,郭炜把那东西叫做“望远镜”,楚白平常也试看过,那个青铜圆筒中前后装着两片水晶,澄净剔透的水晶被打磨成圆凸的形状,眯着一只眼睛通过那东西看过去,远处的人物景观如在眼前,确实当得起“望远”二字。

    周军对濠州羊马城的攻击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民夫们在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之后,终于在城壕中填出了数十条通道,濠州西门瓮城前面吊桥附近两边的城壕更是被铺上了十几座壕桥,濠州行刺史唐景思随即身先士卒带领着六个指挥的效顺军一拥而上。

    扑羊马城的都是效顺军的掷弹兵,不过他们现在已经全部转职成了刀盾兵,左手圆盾右手横刀全身重甲,迈着沉重的步伐喘息着冲过三丈多宽的城壕,扑到羊马城的垛口前与濠州守军搏杀。

    随着那些刀盾兵越过自己向前冲锋,之前顶在前排进行遮护的效顺军长牌手就转移到进攻通道的两旁继续护卫,他们已经无法遮护全军的正面,也挡不住他们头顶落下的矢石,能够稍稍遮挡下侧面也是好的。

    两军在羊马城的垛口处进入短兵相接,羊马城后面濠州守军的弓弩手无法再从正面平射,要么弃弩换刀加入肉搏,要么后退用弓箭盲目地抛射周军的后续部队。

    见到两军在羊马城内外胶着,城头上的濠州守军也不敢再继续射击周军的前锋,又被锦衣卫亲军金枪军的火铳手压制得难以从垛口露面,也只有透过女墙城垛中间那一尺见方的悬眼射击周军的后续部队。

    右龙武统军赵匡赞见金枪军的火铳手已经难以射击濠州的羊马城,而濠州城头上的远射兵器还没有被彻底压制住,于是断然下令全军前移五十步。随着赵匡赞本人不惧矢石地驱马前行,金枪军的火铳手在每个指挥的鼓手敲出的腰鼓鼓点中轮番上前射击,六列横队滚动着往前推进,长枪手依然殿后,从濠州城头射来的箭枝和零星的石弹被他们视若无物。

    郭炜透过单筒望远镜看到不时有几个金枪军的军士被濠州城头上面抛石机投出的石弹击倒,忍不住就是一阵心痛。但是他知道这种程度的伤亡是必须付出的,如果在这样全面优势的攻击中都不能承受伤亡的话,那么野战遭遇劲敌的时候岂不是就要崩溃了?比起正在羊马城垛口和南唐军肉搏厮杀的效顺军来,金枪军已经算是伤亡极为轻微的了,真正能够对他们造成杀伤的也只有零星的石弹,那些抛射而来的箭矢虽然有些钉在了他们的甲胄上,却多半不能透甲而入,即便能够透甲也至多是个皮外伤。

    羊马城内外的肉搏战才是惨烈的,两军都顶在垛口附近一步不退,只是用刀矛互斫互刺,那些小圆盾在这样的攻击下经常边缘碎裂甚至整体崩碎,前面的军士被击倒之后,不管是伤了还是亡了,后排的军士就踩着他们的身躯继续向前。

    围绕着濠州西门瓮城北段的羊马城一带,厮杀尤其激烈。这里的城壕里堆入了上百台虾蟆车,上面铺着七八座壕桥,壕桥紧紧地并拢在一起,效顺军的进攻通道非常宽阔通畅。郭炜的眼中看到,唐景思将效顺军的将旗就插在了这段城壕的前面,而濠州守军绣着“黄”字的将旗也从北边移动到了这里。

    唐景思将突破的重点选在了这里,几台轒辒车通过中间的壕桥靠上了羊马城的墙体,轒辒车车顶的巨木和湿牛皮挡住了城头落下的矢石,藏在车下的军士在推车到达之后就用锄头钉镐拚命挖掘羊马城的夯土墙体,唐景思则率领数百军士在轒辒车的两边和南唐军厮杀,阻止南唐军去破坏轒辒车下挖墙脚的工兵工作。

    唐景思已经五十多岁了,早年是前蜀王衍驻守固镇的一个军校,后唐伐蜀的时候投降,当时就被授官贝州行军司马遥领兴州刺史。唐景思其后在仕途辗转多年,中间契丹破城被掳获之后归了赵延寿部,契丹入寇占据东京之后又做了一阵亳州防御使,契丹北返的时候唐景思留了下来,在后汉依次做了邓州行军司马和沿淮巡检使,结果被属下诬告,虽然得以澄清却已经丢官,只得在京城投闲置散。幸好高平之战的时候郭荣是御驾亲征,带上了不少闲散官员,唐景思抓住机会在驾前表现了一番自己的勇武,终于让郭荣记住了他的名字,在将北汉降军变成效顺军的时候想到了他,让他领着六个指挥的效顺军驻守淮上。淮南之战连续经年,唐景思带着效顺军从征,其间积累了不少功劳,终于得到了个濠州行刺史的职位,这要是打下来濠州就是实打实的刺史了,为家人子孙计也要拚命,对于一辈子只懂得打仗的人来说,富贵当然要从厮杀中得来。

    轒辒车下,罗仁恺心无旁骛地挖掘着面前一人多高的夯土墙,头顶上石块滚木砸在车子的木框和湿牛皮尖顶篷上砰蓬作响,早先就扎在牛皮顶篷上的箭枝有些被石块砸得穿透了牛皮,滑过罗仁恺和他的同伴们的身边落到了地上,却根本打扰不了他们挖墙脚的工作。轒辒车就靠在羊马城边上,隔着六尺厚的一堵土墙就是濠州守军,濠州城头上的南唐军已经不敢对着车子射箭砸石弹了,现在是羊马城内的南唐军在疯狂地往外扔着滚木擂石,不过终归是无效。

    罗仁恺这人也是倒霉,本来他是泽州人氏,地地道道的大周本土百姓,因为身材孔武略有些勇力,平日里就在乡间行走商贩为生,不料显德元年的春天去潞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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