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当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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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3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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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太原东城东面的城壕却不是以汾水的来水为主,而是靠晋水引水渠架函道跨过汾水注入壕中,而且太原城的饮水除了井水与汾水之外,更主要的就是靠着这条引水渠。虽然我军难以切断汾水的入水口,但是切断晋水引水渠却一点都不难,晋祠就在城外我军的掌控之中,若是在晋祠截断晋水的北派智伯渠,则不仅是太原东城的东壕将会逐渐水竭,城中的饮水也将发生困难,岂不是胜过了十万兵?”

    听到皇帝忧心忡忡的话语,枢密院军咨部侍郎陈思让笑了起来,赶紧靠近前去,给郭炜遥指着太原城的西南方向,说出了他的见解。

    这些年军咨部下属的运筹司为大周的南征北战出谋划策,郎中曹翰可以说尽得运筹帷幄的风光,身为上司的陈思让也是有一些眼红的。只是以前他自觉在皇帝面前说不上什么话,而且大多数的情报来源是和运筹司共享的,以他个人的军事经验和头脑也未必就能胜过了那么多的军咨虞候,所以很难有进献良策的机会。

    不过现在可有些不同了,自从女儿嫁给了曹王之后,陈思让自觉在皇帝面前应该能够说得上话了,而且这些天他对着沙盘也没有少琢磨攻城之策,运筹司居然没有人提到这个简单的计策,终于让他感觉有了献言的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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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攻城之策

    

    第三章  攻城之策

    “切断智伯渠?”

    郭炜低声重复了一句,顺着陈思让的手指方向望向了西边。

    晋祠也是一个很古老的建筑了,是祭祀唐叔虞的,位于太原城西南的悬瓮山南,正守着晋水的源头。晋水在过了晋祠之后分成了三个支叉,其中的北派就是当年智伯筑堤遏晋水以灌晋阳的水流形成的河道,所以也叫智伯渠,后来不知道在哪年就变成了给太原城供应饮用水的渠道,郭炜在太原城也待了几个月,倒是知道当地的井水有些苦,在有选择的情况下,居民们的确是从智伯渠打水饮用的。

    切断智伯渠,或许对太原东城东面的城壕并没有多大的影响,毕竟汾水也能对其进行补充,但是对城中士气的打击的确不会小了,甚至有可能直接引发城中的恐慌。

    “不,朕代天牧民,此次亲征河东也是顺天应人,太原城内的居民不日即将成为朕的子民,此策不可取。”

    郭炜只是思忖了片刻,就摇头否定了这个诱人的想法,只不过他心中的想法并不像现在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的确,两军对垒的时候,本来就应该竭尽所能地削弱敌人增强自己,任何能够有效地打击敌人的方法都是可以拿来用的。切断城中的水源引发恐慌,乃至引起城内的疫病甚至是生态灾难,这些前景都未必能够吓得住郭炜,如果城外能够小心防范,那也未必就不是良策,但是郭炜感觉着还不到手段用得这么绝的时候。

    反正又不需要大规模地蚁附攻城,围城大军一时间不会遭遇多少伤亡,现在还没到十一月,石岭关那边阻援,攻城大炮在往上运,城壕大可以慢慢地填,破城或者迫降的手段还多着,尽可以等着那些手段生效,这个时候还真不急着上什么绝户计。

    当然,如果拖到了明年春雨将至的时候,刘继元要还是不肯投降,而且周军竟然还是不能破城,那时候再切断水源也应该来得及。

    “陛下宅心仁厚心念万民,是臣太过唐突了。”

    陈思让有些意外,也有些无奈,虽然早就知道这个皇帝特别的仁厚,当年在楚州的时候,就曾经为当地百姓向世宗皇帝请命,但是他仍然没有想到皇帝居然会仁厚到了这样的地步。

    在唐末以来的征战中,哪家不都是无所不用其极?纵火焚城,阻水灌城,驱民蚁附登城……手段真的是用到了尽,切断城中的水源又算得了什么,再说还没有彻底断水呢。只要没有到秦宗权那样以百姓为军食的程度,那就算不得残暴,而只要是在战后给当地稍微减免一点赋税,那就必然会有仁厚之名,像眼前这个皇帝这般仁厚,那当真可以算是迂腐了。

    不过皇帝这些年百战百胜,而且几场大仗都是伤亡不大,禁军将士对其极为服膺,朝中大臣都日益感受到了他的威势,就算陈思让如今自觉和皇帝的关系很亲近了,却也不会在皇帝明确地表示了意见之后还要强行进言,更不会大声地发出什么异议来。

    顶多,陈思让也就是腹诽一下罢了,甚至连腹诽都得悄悄的,神情之间不能露出丝毫的异状来。

    郭炜转头看了看陈思让:“不然,卿尽心进言,忠诚可嘉。朕并非全知之人,总会有千虑一失的时候,正要文武大臣们如卿一般以满腔赤诚为朕拾遗补缺。今日卿所献攻城之策,朕虽然暂时不取,却并非是一无可取之处,只是眼下还不必用而已,异日若是情势有变,此策未必就不能再拿出来用一用,卿在今日进言了,却是省了日后的仓促行事。”

    “陛下对臣如此厚爱,臣敢不尽心竭力。”

    郭炜的这一席话,却是说得陈思让大为感动,方才的腹诽一下子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登时觉得皇帝的仁厚一点都不迂腐,饶是他阅世甚深,此时心中也只剩下了感激涕零。

    “唉……”

    君臣之间的这一段对话,其他人在一旁听了自然是各有各的感触,右龙武统军陈承昭却是神色复杂地望着太原城,喟然一声长叹,叹息声当中包含的情绪极为复杂,有感喟,有追忆,也有欣慰。

    郭炜当然也听到了这一声叹息,以他两世的社会经验,当然也是听出来其中包含的复杂信息,虽然具体的分辨不了那么详细,但是仍然可以品味出几分味道来。

    他又转头看向了声音的起处,只见这个七十多岁的南唐降将满脸沧桑地看着太原城的方向,脸上的神情变幻不定。

    “陈龙武何事叹息?”

    陈承昭被郭炜这么一问,这才回过了神来,转身向郭炜躬身答道:“臣方才正想到了一计破城,只是听了陈侍郎的计策都不为陛下所取,这才知道陛下的仁厚不下于古之圣君,臣那一点雕虫小技更是不足道了。”

    其实陈承昭刚才的想法当然不止于此,他还从郭炜、陈思让君臣的对话想到了当年的淮南争夺战,想到了沿淮诸城的陷落和当今皇帝作为皇子时候的表现,那时候的情绪真的是非常复杂。

    只是这些话可就不太方便说出口了,陈承昭能够对皇帝说的,也就只有他关于攻城方面的思考。

    郭炜闻言大感兴趣:“哦?!却不知陈龙武想到了什么计策,无需心存顾虑,但说无妨,即便是与陈侍郎所言略同都可以,若是不同那就更好了,哪怕是朕暂时不取,那也可以留作今后的一个预案嘛……”

    陈承昭闻言有些迟疑,不过也就是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狠一下心说出了口:“陛下对太原城的城壕感到头痛,无非是因为不愿将士和民夫的伤亡太重,所以想要找到轻松快速填壕的办法,好用火药一举破城,而不必耗费太多的人力,却为城壕进水所困扰。不过陛下此处自有数千万不惧伤亡之兵,用之必可破城,只是这等大军杀敌不分兵民,以陛下的仁厚,怕是不愿为之。”

    “数千万兵?不惧伤亡?杀敌不分兵民?”

    郭炜一时间有些疑惑,他心知自己毕竟不是什么天才的军事家,陈承昭固然是自己的手下败将,那也只能说自己用先进的装备、组织和训练赢了他,却不好说自己的军事才能比他强,陈承昭用的暗示之法,还真是让郭炜一下子没有想透。

    不过穿越者毕竟是穿越者,郭炜缺乏真正的军事才能是不假,但是他在逻辑思维方面可是很强的,陈承昭的暗示当中提供了不少信息,用分析排除法还是可以想到的。

    “陈龙武的意思是用自然之法?陈侍郎方才的断水之计其实也是自然之法,陈龙武的自然之法又是哪样?”

    陈承昭说的“不惧伤亡”和“杀敌不分兵民”,这就已经摆明了他想要借助的是毫无感情的自然力,也就是水、火、地震山崩之类,而“数千万兵”一语,那当然是指这种自然力杀伤力巨大或者其规模极为庞大,分析到这里,郭炜不由得游目四顾,然而却找不到太原城周边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西面的蒙山虽然看着很近,其实距离太原城最西边的城墙都有五六里的路程,无论是用山洪冲击还是制造山崩去砸,都隔得太远了,根本就实现不了的。

    “哦……”不过随着陈承昭的马鞭指向,郭炜终于是恍然大悟,“朕懂了。不过此事不急,一则是以汾水灌晋阳,的确是不分兵民;二则是太原城在水攻之下也未必就肯降了;三则是现在正逢水枯季节,要筑堤壅汾水灌城颇费人力,不如汛期来得快;四则是水淹之下太原城城墙倾颓屋舍败坏,重建时要大耗人力物力。”

    陈承昭的马鞭指向正是这一群人右边的汾水,结合他归降之后的水利专家身份,其中的含意当然是不言自明了。

    在汾水的上游筑堤拦截,然后再掘开土坝让河水冲击太原城,这是水淹七军之法;在汾水的下游筑堤拦截,让汾水自然漫涨到太原城中,逐步浸坏夯土城墙,这是水漫金山之法。这两种方法都是有效的攻城手段,只看水利专家在就此勘测之后选择哪一个对作战更为有利而后遗症更小的,北汉守军除非出城寻求野战,否则根本就无法阻止。

    这个办法当然要比强行攻城的伤亡小得多,但郭炜还是在第一时间否定了。诚如陈承昭顾虑的那样,陈思让献出的计策可能引发的人道主义灾难都让郭炜有所担忧,这个水攻计的后果只会更严重。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理由,郭炜实际上还不是最怕对太原城的居民伤害太大了,而是不愿意就此把太原城给彻底毁了。

    “不过卿的思虑倒是用上了自家的长处,筑堤修渠这等民生之事,同样是可以用于征战的,众卿都要牢记!卿之献策,朕也并非不用,不过还是先等着其他伤亡更小的办法奏效吧,万一不行,等到明年春汛的时候再来筑堤灌城也未为晚。”

    否决归否决,对于陈承昭的这种积极性还是要鼓励一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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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契丹使者

    

    第四章  契丹使者

    水淹太原城,这种事情历史上好像真的是发生过的,而且最后的确是把这座雄城给彻底毁灭了。历史上的北宋在灭亡了北汉之后,因为那个赵光义害怕再有什么人以晋阳坚城割据,所以趁着战后城邑宫阙尽皆毁废的机会,干脆就把这座城池完全毁弃了,然后在旁边建了一座新的小城。

    但是晋阳的地位可不是因为一座坚城,而是因为它在整个河东地区以及汾水河谷的特殊地理位置,从传说中的尧都到古唐国,到唐叔虞的封地,再到赵氏的根基晋阳,都是因为这个地理位置的重要性。

    坚城毁了是可以重建的,只要社会生产力没有发生巨变,交通条件没有发生巨变,晋阳这个位置就是塞外草原与中原农耕的争夺地带,而且是游牧集团南下的重要通道和农业国家北伐的出发基地,后来女真灭亡北宋的历史就说明了这一点——即使他们已经肆虐于河北了,那座新建的太原城依然犹如芒刺在背,他们还是不得不转过身来将其拔除。

    所以历史上这座城市屡毁屡建,只有在工业化之后,各种现代交通设施开通之后,它的重要性才会略微下降。

    既然将来肯定是要重建的,那又何必将其毁去?如果能够以破坏较小的方式攻下太原城来,郭炜的确是不愿意选择破坏性太大的战法,现在这座太原城的位置相当好,换个地方建新城多半不是什么好路数——历史上北宋在金军的攻击下没有守住太原城,除了中枢的指挥错误频频之外,未必就没有太原城选址更动的原因在。

    至于说担心有什么新军阀占据此地进行割据,那其实是一个政治经济问题而不是城池的问题,真要是到了那个地步,就像唐末那样,那么连中原大地都会军阀林立的,哪里会多了一个晋阳?

    说起来也是很可笑的,因为东京处在一片平旷之地,根本就无险可守,历史上赵匡胤曾经想要迁都洛阳,那地方既可以兼顾到汴水的漕运,又有虎牢关等一定的天险护卫,还是天下之中累朝古都,迁都洛阳在名义上更好,而且能够省下不少驻京的禁军,结果赵光义却用一句“在德不在险”表示反对。

    当时的实际情况怎么样,赵匡胤想要迁都,其中有没有削弱时任开封尹的赵光义权势的考虑,赵光义的反对是单纯出于对都城漕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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