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来的禁军,尤其是侍卫亲军司的马军主力会在马军都指挥使王晋卿的率领下赶赴幽州,配合范阳军、卢龙军加强对契丹的防范,最后剩下来的侍卫亲军司马军及步军一部,将会担负起卫跸京师的任务。(。赢q币,)
亲征的郭炜则带着殿前东西班和锦衣卫亲军一部等到十月份再启程。
这一战也算得上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了,单纯算预备攻入北汉境内的禁军及州郡兵人数,那是不如北伐幽蓟的时候动用的兵力多,但要是算上北疆沿线为了防范契丹南侵而进入战备的部队,却是一点都不会少了。
范阳军、卢龙军的两位新任节度使高怀德和王审琦固然会接到郭炜令其全力备御北边的诏书,王晋卿会率领侍卫亲军马军主力赶往幽州协助防御,就连义武军节度使祁廷义都奉诏加强了飞狐口的守备,伏波旅的两个军以其快速部署及山地作战经验进入易州配合义武军防御。
一切都在紧锣密鼓中有条不紊的推进着,朝廷虽然没有大张旗鼓地宣传征伐河东的举措,但是也没有着意遮掩和否认——向河东周边与北疆集结军队的力度如此之大,遮掩和否认也不会起作用。
…………
“官家一定要亲征么?那西蜀和岭南不都是官家选派大将去打的,河东比起那两个地方又能强到哪里去,却哪里用得到官家的龙威?”
玉清殿中,郭炜和周嘉敏敦伦已毕,还在轻喘的周淑妃伏在郭炜的怀中,双手轻抚着郭炜的胸膛,轻轻地问出了这句话。
嫁入宫中已经这么久了,特别是前段时间后妃们纷纷怀孕生产,让郭炜将大部分的宠幸都放到了周嘉敏的身上,既开发了她的身心发育,也让她的胆子大了许多。要是放在一年前,这样明显有干政嫌疑的话语,周嘉敏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来的,而现在的她说起来却甚是轻松自然。
郭炜低头看了看周嘉敏的神情,只见她面色潮红,双眼仍然有一些迷惘,问完了这几句话也没有直视着郭炜等待回答,而只是静静地伏在那里平缓着自己的喘息,显见得这话问得就有些有口无心。
当然,郭炜心中明白,周嘉敏这么说话,并不是真的想要干政,而是出于一种纯粹的小儿女心态。实在是这段时间两个人打得火热,尤其是郭炜在准备亲征之后,临幸玉清殿的次数越发地频繁,让她对郭炜产生了深深的依恋,在这么一个特殊的时刻想到这种生活不到一个月就要中断,心中登时万分不舍,这才脱口而出罢了。
从周嘉敏以前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来,她应该是接受过后妃不得干政的教育的,而且对此一直都遵循得不错,今天的这句问话如果不是碰到如此特别的时刻特别的气氛,仅仅是日常相处大概都不会贸然地说出口来。
不过和温柔贤淑的李秀梅、赵淑媛比起来,她还是娇纵率直了许多啊,这种话别说是十分内向的李秀梅了,就是更为率直爽朗的赵淑媛也很难说出来,即使她们在刚刚敦伦结束的气氛当中,心里面是同样想的。
“嗯,河东那种荒僻疲弊之地当然用不上朕的龙威,朕的龙威是要用到爱妃身上的呀~”郭炜轻轻地拍着周嘉敏的肩背,语带调笑地说着话,引起了她的一阵娇嗔,“好了……我当真也是舍不得离开爱妃的,不过御驾亲征带上妃子总是不太妥当,所以我也就只好忍上数月的枕边孤寂了。”
为什么自己要去亲征,北汉的状况与后蜀、南汉都有哪些不同,这些东西郭炜在面对大臣的时候自然是需要略加解释的,尤其是如果有言官明确谏阻的话,郭炜说不得还得详详细细地解释上一大通,一直到说服对方为止。
不过面对着周嘉敏就完全不必这么伤脑筋了,因为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后妃应该关心过问的,郭炜不忍叱责她,特别是不忍两人才水乳*交融过一番,转头就用“后*宫不得干政”这么严肃的理由叱责她,也只需要稍稍岔开话题,哄一哄她就得了。
女人是感性的,郭炜的调笑和打岔果然很快就转移了周嘉敏的注意力,一边娇嗔着,一边偎在郭炜怀中忸怩地说道:“臣妾不是妄想着随驾出征侍奉枕席了……”
周嘉敏在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心中蓦然地浮现出自己陪伴着郭炜一起出征的场面:白天衣甲鲜亮地护卫在左右,看着驾前的将士们出生入死,实地体会品味汉唐诗人笔下的边塞苍凉与雄浑;晚上则在郭炜的寝帐之中侍奉枕席,体验着沙场柔情的独特滋味……这样的生活,想起来似乎特别的有趣呢。
不过周嘉敏马上就悄悄地摇了摇头,甩开了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这可是打仗,哪怕是有着必胜的把握呢,历史上除了昏君之外也没有听说过哪个皇帝或者大将是带着妻妾随军出征的,又不是长期驻扎。
不过皇帝能够提到这样的话,可见他也是舍不得自己的,想到此处,周嘉敏就不禁把脸贴到了郭炜的胸口,自己默默地感动了起来。
“我不是对爱妃说过了么,等到哪天亲征朔漠得胜归来,定要以亲身感受赋诗留念,这一次虽然只是围攻太原城,多半不会深入朔漠,却也说不定能够偶得一首合意的诗词,班师回朝之后就可以吟给爱妃听了。”
郭炜随后的话语更是让周嘉敏心中一暖,原来皇帝对先前的承诺记得牢牢的呢,一点敷衍的意思都没有。念及此处,她的双手不由得环到了郭炜的身后,和郭炜贴得更紧了,只感到心中一阵暖融融的,也是浑浑噩噩的,先前的问话和想法早就被忘到了九霄云外。
…………
郭炜在宫中的这点小生活自然是不为外人所道,就是起居舍人也顶多是用“帝屡幸玉清殿”这类的寥寥数语记录下郭炜在这个月的宫中行踪,不过由郭炜发出去的那些诏旨的反响则很快就不限于大周境内了。
“周国骤然在镇州、潞州聚集大军,有大举进袭敝国之势。周人势大,敝国国小兵微,其势难以相抗……上邦乃敝国君父之国,向来卵翼敝国而抗南朝,今日事急,唯有祈上邦出兵为援……”
契丹上京临潢府的皇宫大殿上,从北汉过来的使臣李弼伏地痛泣,极尽哀恳,向辽主耶律述律述说着周军的强大和进军的迫在眉睫,祈求契丹速速发兵救援。
耶律述律刚刚在小山祭祀完了天地,从他射猎的黑山秋捺钵地返回上京临潢府,正要打点行装准备去黑河平甸的冬捺钵呢,就被这种意外打乱了他的如意算盘,心中登时大感不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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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出兵之争
第八章出兵之争
“朕知道了……你们汉国上个月才刚刚派使者前来告哀,当时也不曾说起这事,怎么才过一个月,南朝就纠集起大军来了?”
耶律述律皱着眉头说着这般无厘头的话,只感到一阵阵的烦心。
今年对于耶律述律来说有很多不顺心的事情,五坊人一个个都不尽心,捕鹅放鹘的时候漫不经心,彘人更是连着犯错,不是在进献的肉羹当中搞怪,就是蓄养不得法,然后鹿人就更是监守自盗,让鹿苑凋敝不堪。
后来惹恼他的甚至都不限于这些奴仆了,皮室军的小详稳八剌、拽剌痕笃等人在秋捺钵地围猎中心怀不满,不愿用心,把个好端端的围猎活动弄得毫无趣味,让耶律述律大大的扫兴,直把他气得当场就杀了四个人。要不是殿前都点检夷腊葛拚力谏阻,耶律述律不好驳这个布衣之交的面子,皮室军当中还不知道要掉多少颗脑袋。
这才从秋捺钵地返回上京,打算顺顺气之后再去冬捺钵的呢,结果汉国又拿南朝的事情过来添堵。
汉国的那个刘承钧死就死了吧,反正他不听自己的号令,擅自改年号,还擅杀枢密使段恒,明显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过死后告哀与新君继位还不是要奉请上邦册命?却没有想到他们这么服软是有原因的,目的就在这里等着呢……
“咳……咳……陛下,南朝的东京距离镇州、潞州甚近,一个月之内大量增兵并不难。据信周军在幽州等地也大举增兵,燕山长城守备愈加森严,由此看来,南朝的确是有大举进犯汉国的可能。”
北府宰相萧干略显尴尬地插了一句话。
耶律述律对北汉的求援反应那么无厘头,其他人或许因为有所顾忌而不便马上说话,萧干作为北府宰相本来也不必出这个风头的,只是合该就军事问题发言的北院枢密使萧护思居然都不声不响的,萧干也就没法再沉默下去了。好在萧干自觉忠诚勤谨,皇帝对自己很是器重,相信这样出头说话也不会在君臣之间生出什么芥蒂来。
耶律述律看了看萧干,脸上神色未动:“哦……南朝居然如此兴师动众,在幽州都大举增兵了?那是不是有可能会进犯燕山以北奚部和五院部的冬季牧场?”
“陛下,臣以为河东之地楔入南朝的西北部,且有居高临下之势,对南朝的河朔诸州甚至京师都有极大的威胁,而我国燕山以北牧场并无必守之地,除了少数城池之外,南朝也找不到什么好的攻击目标,故此只要有汉国在南朝左翼威压,南朝就不会贸然越过燕山进犯我国。”
有萧干打头,北院大王耶律屋质也开始发言了。皇帝方才对汉国使者的问话十分荒唐无稽,现在问出来的这个问题也很奇怪,让耶律屋质感觉必须给皇帝好好地分说分说。
“正因为如此,无论是从协力抑止南朝北犯而言,还是从我国与汉国的父子君臣之约而言,汉国一旦有难,我国出兵都是必须的。今日汉国使者所言,南朝在邻近汉国的镇州、潞州等地集结大军,以幽州等地的动向来看,此言定然非虚,南朝觊觎汉国之心昭然若揭,我国理应派出援军”
耶律屋质把话说得非常清楚明了,两国之间的盟约其实还是次要的,北汉独特的地理位置带来的战略价值才是关键,这一点才是契丹必须出兵救援北汉的原因。他也不怕北汉的这个使者回去会乱嚼舌头,这种事情凡是有脑子的人都可以看得很清楚,只要北汉和周国的关系不变,北汉对契丹的依赖就不可能发生变化,这个李弼再怎么回去嚼舌头都改变不了的。
“是这样啊……”耶律述律点了点头,“那么朕现在就命令西南面都统、南院大王挞烈预为之备,让云州、朔州等地的部族开始征召兵马,等到南朝大军侵入汉国,挞烈即可以兵马总管之职统诸道兵出援,这样就可以了吧?”
其实耶律述律一点都不笨,萧干和耶律屋质说的这些东西,他早就明白,只是在一开始被北汉的这个使者弄得情绪不好,这才会乱说一气的。现在萧干和耶律屋质这么恭恭敬敬地和他分说,这两个人又都是立过大功的,对他的忠心没有疑问,耶律述律倒是不介意给他们几分面子,就装作自己以前不明白情势,现在是欣然受教好了。
不过他还是讨厌被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打扰了自己井然有序的捺钵游猎生活,所以在表示自己听明白之后,就打算把这种烦心事一股脑地扔给驻扎在云州的耶律挞烈就完事了。
“陛下,山南的军事原本就该南院大王负责,将预备出援汉国的事情交给他本是常理。但是此次南朝的出兵规模似乎不同凡响,镇州和潞州同时进驻大军,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情况,而且他们还在幽州增兵,显然是为了防范我国的,如此看来南朝所谋甚大,恐怕是想趁着汉国新丧之机行灭国之事。”
耶律屋质一点都没有避嫌的觉悟,身为北院大王,略略评价过南院大王之后,马上就把重点转到了大周出兵的规模和战争目标的讨论上去。
当然,耶律屋质的这些话是为了引出自己的建议:“南朝野心如此之大,心机如此之迫切,臣担心……仅是南院大王率西南面诸部族,其兵力不足以抗衡周主精心准备的灭国大军,最后救援不得汉国。臣以为,陛下若是想救下汉国来,除了南院大王统西南面诸道兵出援之外,还是要从其他地方增发大军,总兵力应当不下于十万,才有取胜的把握。”
论到这种军国大事,耶律屋质就真的是完全不怕嫌疑了。其实要在耶律挞烈之外再向西南面增兵,除了皇帝亲征之外,也就只能是北院大王统兵了,就像那次和大周的幽州争夺战一样。耶律屋质自己提出这样的主张,看着就好像是在为自己争取兵权,而且还时时想着凌驾于南院大王之上,说不定就会惹得皇帝心怀疑虑,传出去也会让南院大王对他心中不满,但是耶律屋质顾不上这些。
当年从幽州败退回来,耶律屋质痛定思痛,对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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