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当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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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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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主吩咐内官前去召集群臣的时候,虽然极力在保持着他的喜怒不形于色,但是眉宇间的那一丝忧虑和惶惑却是根本就遮掩不住。

    而根据给慕容英武开宫门的小黄门所言,这位采石方面陆路都统、天德军都指挥使进宫的时候是一脸的失魂落魄,而且冠斜衣乱,脸上的尘土与汗渍更是用风尘仆仆一词都不足以形容。

    当然,夤夜召唤重臣入宫议事,这本身就是近年来少有的急迫了。

    这种种情状到底说明了什么,久在宫中见识颇多的内侍和禁卫们不可能不明白。

    慕容英武的这副模样,分明就是丢盔弃甲从战场上狂奔回来的形象,而且应该是一路不停地奔逃所致——他满面的尘土和汗渍可以说明其赶路之匆忙,而冠斜衣乱则说明其在丢盔弃甲之后都已经来不及重整仪容了,至于他那一脸的失魂落魄,定然就是因为前面败得比较惨了。

    但是他二十二日一早才率军离开金陵的呀!到现在才过去多久?

    算算金陵距离采石矶八十五里,如果水陆并进互相策应的话,进军倒是足够稳妥的了,不过数万大军水陆协调行动,那怎么也得走上三个白天的,也就是说他们如果是抵达采石矶之后才与周军交战的话,最早也得是在二十四日晚,很可能是在二十五日晨。

    结果慕容英武却在二十六日晚间就叫开了金陵城门,然后又叩开了宫门!

    就算他败逃起来行动矫健如飞吧,一天直驱***十里,那最晚也得是在二十五日夜从采石矶那边动身,这也就是说,数万水陆大军仅仅攻击了一天的时间,就已经宣告惨败了?

    更让这些内侍和禁卫心生不安的就是,回来的只有慕容英武一个人——当然,他还带过来七八个亲从,现在正在宫门外面候着呢,不过将领的亲从算不上人的吧?这些内侍和禁卫自然只能看得见重臣大将了,那些亲随部曲却哪里入得了眼……

    很明确的一点就是,当初和慕容英武一起来陛辞的申屠令坚和卢绛,以及稍晚单独来陛辞的陈德诚,这三个人那是一个都没有回来。

    这种状况背后到底意味着什么,只要稍微多想一想,这些内侍和禁卫就止不住心中的恐慌。

    只用了一天的时间,数万大军就被周军打得灰飞烟灭,四员大将竟然只跑回来一个,周军的战斗力那就是非常的恐怖了。

    难道这样恐怖的大军在两三天之后就将兵临金陵城下?

    就算两军遭遇的地点不在采石矶,估计着往金陵这边靠一点,那也就是让周军全歼数万大军这一战的时间延长到两三天而已,具备这种战斗力的周军依然是相当可怕的,并不会比一天歼灭数万大军的情况差多少。

    而且如果这么估算的话,周军兵临城下的日子还会提前,说不定过个一天半天的就到了,那其实会更加糟糕的,因为国主和重臣大将们届时还未必就商议出了一个头绪来呢。

    灯影摇曳,澄心堂外的内侍和禁卫们面面相觑,看到的却都是一张张惨白的面孔,顿时只觉得这里鬼气森森的。

    自从这个国主继位以来,已经逐渐有了一些起色的国势,怎么忽然间就变得风雨飘摇了呢?

    “四万大军在新林寨一日即溃?两万水军更是全军覆没?你是怎么练兵领兵的?!朕派出去四员大将,竟然只回来了你一个!北军战法稳健,兵器犀利,不是你为了推卸责任而夸张其词吧?而且采石矶浮梁一事多半是真?如此说来,北朝十余万禁军已经可以安然渡江,而我在金陵与采石之间再无雄兵险隘可以阻挡敌军,金陵城被兵已经在所难免?”

    果然,在那一声巨响之后,紧接着响起来的就是李弘冀那洪亮的嗓音,虽然已经是极力地压抑住了怒火,但是那声音之大仍然不同于以往,居然穿过空旷的堂屋与回廊,一直飘到了澄心堂的门口,让这些内侍和禁卫都隐隐约约地听完全了。

    国主今日的脾气还真是大啊……环卫着澄心堂的一众人等无不在心中暗暗地想着。其实这一点都无需听嗓门才知道了,先前的那一声巨响,肯定就是国主怒拍几案的声音,那一下,有经验的人都能估摸到,几案或许不会折断,而只是会跳起一个坑或者崩掉一块清漆,国主自己的手骨倒是说不定要断上一两根了。

    不过比起国主的手骨,最令他们担忧的还是国主那从未痊愈的心疾,哪怕是北朝那边重金买来的神药,都只能拿来救急续命,而不能彻底治愈国主的心疾。这种心疾最怕的就是怒火攻心,听说有人怒甚了,就连神药都救不回来,但愿国主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怒火。

    澄心堂内众人的担忧与环卫于外的内侍和禁卫们是惊人的一致,从李弘冀听了慕容英武的战况汇报之后怒拍几案起,室内的其他人一个个都紧张地注视着李弘冀的面色,不是怕他要怎么处罚慕容英武或者迁怒于谁,而是怕他被气出个三长两短来。

    还好……这一回国主虽然怒发冲冠了,脸色却是赤红而不是铁青,而且国主在这一刻并没有憋着气,反倒是连声怒叱与喝问起来,这种情况却让经历过多次李弘冀心疾发作的众人轻吁了一口气。

    只要还能够大声地发作起来,而不是在那里憋闷着,那么情况就不算是太糟糕,即便国主此时会有胸闷心慌,也都可以醒觉过来自己用药,甚至无需用药都有可能慢慢缓和下来。

    最怕的就是国主被气得一下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如果再有脸色铁青吐气不匀的症状,众人可就要慌了手脚了。

    虽然李弘冀对待臣下比李景要严苛许多,但是国家和朝政在他的手上发生的变化,众人也都是有目共睹的,平心而论,当今的国主比他的先君更像一个人君,虽然腹诽先帝是不对的。

    所以哪怕李弘冀时期的军队在北军手中同样是屡屡吃瘪,并不比李景时期有所改观,这些身处澄心堂中的重臣们还是对李弘冀寄予了厚望,如果他出现什么不测,众人可就当真不知道应当如何是好了。

    这一次的败讯给予李弘冀的打击,那是明显要比上一次周军有可能在采石矶架设浮桥的消息要大得多,结果现在看来李弘冀挺过来得比上一次还要来得轻松,果然是人君之器,就是在调适自己的情绪以保护自己的生命这个方面都可以越做越好。

    至于为此而把慕容英武叱骂得狗血淋头的,且不说几乎是孤身败归的慕容英武挨这个骂是应当应分的,就是为了国主的万金之体无辜挨骂都是可以的啊……

    “北军的重型火铳极为犀利,在其轰击下,水军几乎就无船可以幸免,水军的正副都统都正在随船与敌近身缠斗,因此而未能抽身,实属正常。就是申屠副都统也因为靠前指挥全军而被北军的重型火铳所伤,臣只是因为职责所限,当时正身处中军号令旗鼓,离得北军阵前远了一些,这才免于铳击。”

    慕容英武倒是一直在硬挺着挨骂,而且越挨骂反倒越有精神了,到了此时,他已经没有了刚刚逃回来时的那种失魂落魄,说话间虽然不是在极力抗辩,却也将自己的苦衷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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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坚守待援

    

    第二十六章 坚守待援

    慕容英武继续说道:“水军舰船被北军屠戮一空,步军被北军的铳击打崩,臣虽然一时幸免,却也想过率领残军作最后一搏,却也想过以身殉职,只是当时大势已去,拚死又有何益?而国事却尚有可为,正要吾君臣协力挽此狂澜。臣不敢惜死,却要为陛下的大业留住这有为之身!”

    兴许是多次的绝处逢生经历让慕容英武逃出经验来了,而且把他的心理素质都彻底锤炼出来了,虽然在新林寨前的这一仗,周军的兵器和战法又脱出了他的所知限度,杀得他的部下血流成河,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打得他惊慌失措面无人色,但是到了现在,慕容英武的心态却已经是完全地调整过来了。

    当然,十一月二十五日那天,在新林寨前,周军的霰弹洒出来两次之后,天德军已经死伤惨重,神卫军和神武军已经为之夺气,全军的崩溃确实是顺理成章的。不过那时候慕容英武眼看着全军崩溃,立刻就选择了拨马向后全力转进,却不是像他现在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其实在那个时候,慕容英武自己的脑袋已经完全懵掉了,什么“曾经想过率领残军作最后一搏”呀,什么“曾经想过以身殉职”呀,又是什么“认识到拚死无益”、“要为李弘冀的大业留住这有为之身”啦……被战场实况冲击得脑袋里面一团浆糊的慕容英武哪里还能想到这么细致?

    甚至当时的水军是个什么状况,慕容英武虽然把战场都看在了眼里,却并没有过一过脑袋,他当时对大江上的局势完全就没有一个基本概念。

    当时的慕容英武之所以没有脑袋一热就冲上去拚死,而是看似很明智地脚底抹油,却纯粹就是出于他的本能和习惯了。

    自从当年奉命请军南唐,以救援慕容彦超却最终兵败不果之后,慕容英武就已经完全克服了脑袋一热就冲出去送死的初级本能了,到了后来,多次的死里逃生经历,多次在看着同袍和上司灰飞烟灭之后顺利逃脱的经历,更是已经让他养成了遇难转进的高级本能,此之谓习惯性转进。

    所以这一次他坚定地弃军而逃,只不过是进行了人生之中的又一次习惯性转进而已,这并不需要他进行什么严肃缜密的思考,也并没有那么多的条理可言,实在是一种再寻常不过的举动了,其中毫无深意。

    只是周军在这回亮出来的新兵器给他造成的冲击稍微大了一些,所以一直到他奔回金陵,甚至进入宫中的时候,慕容英武还是那么一副丧魂落魄的模样。

    然而经过了前面他向李弘冀进行的战情汇报,慕容英武在汇报的过程当中就已经镇定了情绪,开始捋顺了自己的思路,就连先前眼睛照见但是没有在脑袋中形成概念的水军战况,他都已经可以做到准确复述了。

    这大概也是慕容英武特出的一项本事吧,他之所以能够在每一次的习惯性转进之后有所收获,有所长进,估计是和这种天生的本事有关。

    等他自己逐渐安定下来,开始准确地回忆战情,然后再经过李弘冀的这一番呵斥,慕容英武的心情就已经完全平静了,思维倒是渐趋活跃,种种给自己的习惯性转进涂脂抹粉的合理缘由竟然就那么一条一条地从脑海中蹦了出来。

    所以他在回答李弘冀讯问的时候,才能够做到语调平静、毫无滞涩、冠冕堂皇,把一切都说得就跟真的一样,说到最后居然连他自己都已经相信了,于是还暗自感喟了一番——自己果然是忍辱负重目光远大,慷慨赴死易,忍辱谋事难啊!

    听着慕容英武的轻声辩解,室内诸人或者多次扭头打量着他,或者偷偷地反复观察着他,或者直接偷瞧李弘冀的神情,又或者哪里都不看,只是眼观鼻鼻观口地思索着,虽然神色基本上都没有怎么变化,眼色却是各异。

    李弘冀皱着眉头静静地听着慕容英武说话,脸上的赤红色慢慢地消隐,气息也在慢慢地平复。听着听着,虽然李弘冀的眉头并没有多少松弛,不过脸色已经大大地放缓,双目渐渐地睁大,其中蓦然多了一些光彩,最后还不禁微微颔首。

    “哦?!国事尚有可为……有为之身……郭家小儿行事确实出人意表,做事狂悖却往往得成,如今北军的那个什么……什么……重型火铳!”

    李弘冀一边回忆着慕容英武曾经说过的话,一边继续分析道:“北军的重型火铳让卿都是束手无策,天德军更是损失惨重,慕容铳几乎全部丢光,如此局面,我军于野战阻敌一途上已经是难有作为;而且北军在采石矶架设浮梁之举,如今看样子也是成了,北军的援兵和辎重自此可以畅通无阻地过江,其渡江处距离金陵才不过***十里,兵临城下也就是旦夕间的事……”

    说到这里,李弘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朕今日面对如此窘境,国事如何可为?卿以有为之身,又能为朕做些什么?力挽狂澜……却又谈何容易!”

    当年南唐军在淮南丧师失地,常州在吴越军强攻之下也是危在旦夕,李弘冀不曾灰心丧气,最终依靠他付与信任的柴克宏在常州大获全胜。

    当年李景一度不满李弘冀在太子位上以刚断手腕重振纪纲,曾经以重立太弟李景遂相胁,李弘冀也不曾灰心丧气,最终鸩杀李景遂,并以神药续命,终于忍到了继位登基。

    但是这一次,就在忍辱多年复兴有望的时候,却横遭周主的连番打击,李弘冀心中终于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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