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当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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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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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熙载为人疏狂,倒是没有去计较林仁肇的语气,只是说这话的时候伴随着一声长叹。

    这个北伐的志向,还真是他在南渡淮水的时候就立下来的,当年在颍水入淮口饮酒洒泪挥别的两个青年,留在中原的立志为相之后下江南,而逃往江南的则立志为相之后北伐中原,其实骨子里说的是同一件事——统一中国。

    留在中原的那个青年后来的确做了中朝的宰相,也的确领兵来打江南了,不过他只看到中朝收取淮南之后就故去了,这个人名叫李谷。

    逃往江南的青年当然就是韩熙载了,在李谷故去几年之后,他也终于在江南拜相了,可惜这时候的他却只能把北伐的志向暂时藏了起来。

    “昔年烈祖皇帝有志于天下,而深苦地利不足、时机难得,于是保境息民、奖励农桑、澄清吏治,为的是持重稳健、积蓄财力,以守图进;卢文进、安金全等中原降将都得重用,正是意在知其虚实,待机北伐。然则始终不得其时,只能空等着一直不到的中原有变……”

    韩熙载从李昪开始讲起,意思是很明显的——你看,烈祖皇帝如此英雄,也是身怀大志,只是因为缺乏天时地利,最终还是抱憾而终。北伐,不是想想就可以的,里面讲究很多,天时地利很重要。

    “到元宗皇帝时,契丹南侵,虏主陷汴梁,中原纷乱,晋之密州刺史皇甫晖、棣州刺史王建均不甘奴事契丹,举众归我,淮北义军也争相请命于我,正是皇帝恢复祖业之时……可叹我军却在此前率尔伐闽,陷入泥淖而难拔,由此坐失此一千载难逢的良机……”

    韩熙载批判起李景来也是毫不客气,虽然李景是先帝,他的儿子、现任皇帝就在面前,实在是因为李景失去的机会太可惜了。

    “吾在当时即有言,‘若虏主北归,一旦中原重新有主了,则不易图矣’……嗣后刘知远身故,刘承祐时,中原衰弱,淮北群盗多送款于我,此时我军却又陷于湖湘。等到郭氏当国,虽然有国日浅,守境已固,我兵这时再有妄动,却是岂止无功,甚或有害了。”

    韩熙载提起这些往事来,还是止不住的痛心,李景就是能够做得这么绝,难得的机会终于出现了,他自己却先把手脚给绑起来了,等到没有丝毫机会的时候吧,他却偏偏要去招惹强敌,结果最后惹得周人理直气壮地来攻伐,然后就把淮南都给丢了。

    “如今周人在淮南的戍卒虽少,其在大江中的水军却是远强于我,即使我用计偷过大江一次,后继兵力和补给仍然乏力,难以支撑久战。如此局面下,想要据有淮南极为不易,如若强行经略,不啻以数万强兵送入虎口。”

    李弘冀倒是不计较韩熙载对李景的微词,相反,韩熙载的分析说得他连连点头:“嗯……叔言的意思,以我军当前的实力,袭取淮南尚有不足,强行去取反招其害,那么攻灭吴越如何?”

    “若是周军陷于蜀地分身无术,其自保淮南固然有余,兴师渡江救援吴越却是不足。如若计划得当,做得到在数月时间内灭亡吴越,则大有利。”

    具体的军事计划韩熙载当然是不怎么懂的,不过周军目前无暇兼顾东西两面,这一点应该是没有疑问的。如果唐军对吴越军的优势这个前提没有错,那么击灭吴越的机会的确就在此时,而击灭吴越肯定是有利的。

    周朝目前是和江南相安无事,可是谁敢保证它一直就这么放任江南割据呢?起码从周朝连续对荆、湖和蜀国用兵来看,谁都不能保证。

    既然两国之间早晚都会交兵的,那么先灭了在身边碍手碍脚的吴越,完整地据有大江天堑,而且还可以占有吴越的财富,有这些好处,纵使因此而激怒了周朝,让它的南征提早到来,那都是值得的。

    “你们怎么看?”

    韩熙载只反对袭取淮南,而没有一概反对此时用兵,李弘冀很欣慰,不过他还想听听其他人有什么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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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来苏小径

    

    第十章 来苏小径

    新年的第一天,整个东亚大地上暗流涌动,不过多数暗流眼下还是不为人所知的,要形成为世人所见的迹象,多半还需要十来天至数月不等。当前最令人瞩目的地方,仍然是蜀中的剑门关一带周、蜀两军的对垒,其次就是契丹北部乌古部的叛乱。

    孟昶雷厉风行了一次,正旦当天,刚刚做完决定,就出内库金帛在成都府募兵万余,自库藏中调出军器甲仗,任命太子孟玄喆率领这支援军急赴剑门关增援。

    耶律述律不够雷厉风行,却也任命了征讨乌古部的主官——南院枢密使雅里斯为行军都统,虎军详稳楚思为行军都监,并且益以突吕不部军三百,命其合诸部兵共讨乌古部。

    乌古部之叛,乌古夷离堇之子勃勒底独不叛,同日耶律述律也下诏褒美。

    在岭南,几名内侍出兴王府直奔洸口而去,他们身负的使命是为刘鋹审查邵廷琄的忠诚,那封匿名信终究还是使得刘鋹难以释怀。

    在江南,林仁肇和卢绛各自返回其镇所,他们都要回去进一步执行李弘冀当日定下的决断。

    而在益光县的望喜镇,西川行营凤州路集团正准备从年前新架设的浮桥上渡过桔柏津,嘉陵江已经不再是大军的阻碍,大军所向已经是蜀中的最后门户——剑门关。

    剑门关正位于益光县西南五六十里,剑州(今四川省剑阁县)东北五十多里,是从益光县通往剑州的必经之路,而剑州则是通往绵州(今四川省绵阳市)、成都府的必经之路。

    只要能够通过剑门关,自剑州而至成都府六百余里,那就是一片坦途。

    正是因此,剑门关向来就为蜀地攻守双方格外重视,王昭远自利州仓皇而遁,就是屯兵于此,而此刻的望喜镇中,凤州路都部署袁彦召集众将议事,也是在讨论攻取剑门关的方略。

    依然是一张当地的详细地图,依然是行军虞候们草草捏就的沙盘,众人都是围着地图和沙盘坐在胡床上,凝视着面前的袖珍山峦。

    如果自望喜镇渡过嘉陵江,行军五十里即可到剑门县,剑门县的后面就是小剑山,小剑山西南绵延三十里是大剑山,两山峰峦联络,延亘如城,上面只有三十里阁道可以通行。

    这个大小剑山上面的阁道,就是当年诸葛武侯凿石架空为飞阁以通行道的所在,剑阁之名正是由此而来。南面大剑山的阁道尚平,旁边颇可驻军,上面犹有姜维故垒,北面小剑山则完全是在石上架阁,尤为险峻。

    剑门关正是当在剑门县上小剑山的隘路上,当年姜维退屯剑阁以拒钟会,列营守险而钟会不能克,即是因此险要。

    现在他们要去攻打的就是这么一座雄关,即使敌军和敌将已经在这几十天里面充分显示了他们的软弱无能,众将看着这种地形也还是禁不住心中发怵,敌将固然不是姜维,自己难道就能强过了钟会?

    “剑门天险,古称一夫荷戈,万夫莫前,诸君从这沙盘上也可以看出其中一二了。即便蜀军暗弱,强攻剑门依然极为艰难,尚请诸位都来说一下进取的方略,以备集思广益。”

    面对这样的地形,袁彦即使有信心用强攻击破,却也还是不愿意行此下策。

    剑门关前的隘路极为狭窄,用蚁附登城的方式需要在短时间内扑上去足够的兵力,这基本上是不可能做到的,不过自己手头备有大量的火药,根本就不需要强行登城,而只需要让少量军士携带火药逼近了,然后将城墙、城门炸开即可。

    只要不惜大量的伤亡,隘路虽然狭窄,总还是可以逼近关城的,这可比蚁附登城要容易得多。

    但是这样做,一则伤亡仍然很大,二则很费时间,如果有其他良策,袁彦并不愿意采取这样的蛮办法,所以他这一次召集众将议事,就把那些随军的行军虞候也一起叫上了,为的就是可以多几个臭裨将想办法,只要他们能多顶半个诸葛亮都行。

    不过办法哪有那么好想的,如果人人都想得到破剑门关的良策,那么剑门关也就不会有这么大的威名了,众将听了袁彦的问话,一个个皱着眉头俯瞰着沙盘一言不发,屋内一时间悄无声息。

    “这大剑山的西边不是有条阴平小道么?当年邓艾入蜀就是绕过了剑阁,从阴平小道直取绵州,我军是否也可以仿此而行?”

    打破屋内寂静的,却是一个名叫王文宝的殿直,从运筹司临时调到军中的行军虞候之一,毕竟是年轻人,敢想敢说。

    “邓艾当年其实过于行险,阴平小道难以通过大军和辎重,仅以偏师不带辎重去攻打绵州和成都府,可一不可再。再说既然有了邓艾的前车之鉴,蜀人这一次可就未必无备了。”

    虽然不想打击年轻人的积极性,都监潘美还是出言否定了这种异想天开。

    “就算是蜀人无备,不带辎重的一支偏师也难以攻下成都府,即使侥幸取了绵州,最后还是要回师剑门为大军打开通道,如此往返迁延时日,还不如强攻炸开剑门关来得爽快。”

    副都部署刘光义的补充同样是在否定这种异想天开。

    不过年轻人就是经得起打击,王文宝刚刚献计受挫,另一个行军虞候、殿直孙全兴又出头说话了:“我在运筹司的时候查过前朝长兴年间石敬瑭进讨孟知祥、董璋,其前锋将王弘贽自白卫岭从小剑路出汉源驿,然后倒入剑门攻破之,想必这里另有小路可以绕过剑门关通往其后。”

    “把这沙盘和地图合起来看,益光县东南的确是隐隐约约有一条小路的,虽然看起来在山中断断续续,中间还被嘉陵江所断,却也未必不是路。”

    孙全兴不光是说,还直接上手对着沙盘和地图在那里指指划划,还真别说,经过他的指引和说明,众人果然在群山之中隐约地看出来真的像是有这么一条小路。

    小路是从益光县东南的山口开始的,在嘉陵江东面的群山之中蜿蜒,然后在嘉陵江边断了,不过就在小路断口的对面,嘉陵江的西岸却有一个来苏寨,从来苏寨又可以看到有一条小路直通青缰店,在那里和官道相会。

    “这真的是路?”

    “还真有这么一条路?”

    “不好说,还要仔细打探确认……”

    一石激起千层浪,孙全兴的这一段话说出来,配合极具说服力的地图和沙盘,反响与王文宝的话就大为不同了,屋内一时间议论纷纷。

    “嗯,孙虞候献言不错,当记一大功,现在诸位就去降卒和乡民之中询问,把这条路打探确认下来,看看能不能行得大军。”

    袁彦的命令只用了半天时间就生效了,先锋都指挥使向韬带来了一个降卒,很明确地向袁彦确认了来苏小径的存在。

    侍卫亲军虎捷左厢第一军都指挥使向韬原本是先锋副都指挥使,不过在这一段时间的征战当中,先锋都指挥使张晖却病卒于道,向韬也算是阵前提拔了。

    这个降卒牟进正是当地的地头蛇,戍守附近十多年,对益光县和剑州一带的熟悉程度远超过了一般的猎户和樵夫——毕竟没有多少猎户、樵夫会这么跨山越岭。

    牟进很明确地证明了孙全兴的猜测——益光县另有小路可以绕过剑门关通往其后,这条小路就是来苏小径。

    和孙全兴依靠地图判读的结果几乎完全一致,来苏小径自益光县的嘉陵江东开始,连续穿越数重大山,直到来苏寨对岸的渡口,从渡口过嘉陵江又可以接上这条路,然后就是直通青缰店,在那里和官道相会,那个地点已经在剑门关南面二十里了。

    不过来苏寨那里却是有蜀军戍守的,当然,戍军的人数不多,而且士气相当的低,因为他们都是被打发到穷乡僻壤受苦的人,就像牟进自己曾经遭遇过的。

    袁彦大喜:“有这么一条路,蜀军还没有严加防备,真是天助我也!全军于此进兵,剑门雄关不足为恃。”

    “大帅慎重,来苏小径终究还是小路,就像当初的罗川小路一样,定然是不适合大军通行的,主帅不宜自行。”

    自从上一次的建言被袁彦嘉纳之后,康延泽在袁彦面前的地位明显地提高了,他自己的胆气也壮了许多,所以这次对袁彦的打算一有异议,当即就说了出来。

    “嗯?康院使怎么说?”

    虽然康延泽只是内染院使,在凤州路出任的马军都监,但是袁彦知道他和郭炜有些故交,而且近日屡屡有好的建议,所以袁彦很重视康延泽的意见。

    “蜀军屡战屡败,如今胆气已夺,完全可以急攻而下。即使大帅体恤士卒伤损,不愿强攻剑门,那也可以遣一偏将走来苏小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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