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当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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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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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且朝廷派员总理衡州、道州军府事以来,陆刺史和那已死的暨统军使无日不入境窜扰,都部署应承诏旨讨伐不臣,正是顺天景命,诸邪辟易,小小的一个郴州负隅顽抗,却又抵得几何?”

    陆光图难得地面孔红了一红,马上就黑下脸来怒喝道:“我也不与你这个书生来比口舌之利,陆某为吾主守土,自当尽心竭力,也不管你来的是什么部署、大帅,要想取郴州,总是要领兵来战,只依靠书生口舌,却是杀不死一人,取不到寸土。”

    使者摇了摇头,叹道:“骑田岭山寨一夜之间即告破,贵军数千精锐于旦夕间宣告覆灭,暨统军使当场阵亡,如今陆刺史仅仅以两千羸卒困守孤城,又岂能当我军之雷霆一击?都部署是怜惜郴州百姓无辜,陆刺史忠勇可嘉,不欲大军压城之际玉石俱焚,这才特遣去华登府好言相劝,陆刺史不可自误,更不可误了阖城的百姓!”

    “我家三代奉事我朝,从来就不知道‘降’字怎么写,今日守郴州,守住了城池,驱逐了北寇,那是尽忠;如果守不住城池,有死而已,那也是尽忠。郴州百姓在我朝治下安居乐业,又向来以恩义为重,自然也是与我一样的。”

    听说这个使者是前几年北朝的进士甲科,最近才被派来通判道州,那学识、才智自然是不消说得,这才刚刚开始言辞较量,陆光图就已经知道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了。

    于是陆光图也就不再纠缠于大义名分之类的话题上多扯,趁着对方夸了自己一句“忠勇可嘉”,赶快咬死了自己只以尽忠为念,既是彻底回绝了对方的劝降,也是在进一步为自己鼓气,坚定自己誓死坚守的决心。

    “……到了最后,那陆光图就只剩下口口声声的‘有死而已’,分明也是心知郴州城难以坚守,自己此战必死,却还是坚不松口归顺。属下有辱使命,实在是无颜覆命,请大帅责罚!”

    郴州城北湖边上的周军帅帐中,张去华向何继筠汇报完毕,心中颇有些遗憾地说道。

    “张通判无需自责。陆光图顽固不识时务,本来就在意料之中,通判此去是主动请缨,也是为了郴州城内的百姓尽一尽人事,如果事情办得成,那当然是意外之喜;像现在这样没有办成,那也是陆光图和郴州城的百姓天命就该如此,通判却是何罪之有?”

    何继筠倒是不怎么在乎劝降的结果,当时张去华主动向他提出来进城去劝降,何继筠之所以同意,却并非想要取巧,而是一方面照顾张去华的积极性,另一方面就是抱着“如果能够劝降成功固然很好,不成却也无妨”的态度。其实他那时候更担心的是张去华的人身安全,如果不是考虑到迄今为止各方都极少为难使者,何继筠都不会同意张去华走这一趟。

    当然,何继筠之所以抱着这种态度,显然是因为他有足够的底气,对自己依靠这万余军队就可以及早破城有所凭恃。

    “郴州城的城防薄弱,连羊马城都不曾修,城壕与城墙不要说和寿州城相比了,比中原、淮南与幽州河东等地的一个县城或者军府都不如,即使我军以传统战法攻城,仅用丁夫填壕、大军蚁附攻城也不难克之,更不消说我军尚有摧破城墙的利器。郴州守军更是十余年未经战事,虽然陆光图尚算勤于练兵,比起我军来也是差得甚远,两千正兵根本就不足以守城,郴州城的丁夫更是难堪重任。”

    以上就是何继筠分析的敌我力量对比,在他看来,在这样力量悬殊的状况下,郴州城攻不下来才奇怪。

    “既然陆光图顽固不化,郴州城必须一战,那么今日各部休整准备,明日一早开始攻城!”

    显德十年的九月二十八日,在消灭了骑田岭上的南汉军之后,经过一天休整的周军正式向郴州城发起了进攻。

    整个攻城战的经过平平无奇,侍卫亲军虎捷右厢第四军负责全军的警戒工作和对城头的火力压制,衡州录事参军朱昂负责分派丁夫去阻断郴水进城壕的水口、背沙袋填壕,南面行营都虞候、衡州刺史张勋则指挥数州的州郡兵破城。

    破城也没有采取攻守双方都伤亡极大的蚁附攻城方式,在第四军的火铳掩护下,张勋指挥州郡兵们在郴州城的夯土城墙的脚下掏了几个大洞,按照军器监多次演练试验出来的安放方式塞进去几个大木箱,然后牵着引线退回来……点燃……最后轰的一声……

    在郴州守军的震惊麻木中,周军自破口处一拥而入,清醒过来的陆光图率领亲兵进行了绝望的反冲击,然后迅速地被入城的第四军击碎,随着陆光图阵亡,郴州城的抵抗冰消瓦解。

    “可惜炸坏了好好的一段城墙,还得再征召丁夫来修。幸好马上就是冬天了,农闲时节好征夫,岭南刘氏越过五岭前来骚扰的可能性也不大,这个冬天里可以好好地修一修郴州城,这就是朱参军的事了……”

    何继筠的战后感言,不过如此而已。

    捷报传回东京,也没有引起什么轰动,比起之前的巧取荆南和豪夺武平军,从南汉的手中收回五岭以北的马氏故土完全就算是例行公事了,打下来那是应当应分的,再说郭炜随后的布置又是命令周军沿着五岭各州县进入防御态势,而并不是越过五岭尽复马氏故土,那就更加不值得夸耀。

    唯一可以让东京市民谈论的,只不过是涉及到开封府的一点人事变动而已。

    王师取郴州即桂阳监之后,因为衡州刺史张勋被任命为郴州刺史兼桂阳监使,兵部职方郎中、中书舍人郑玘被派到衡州权知州事,太常丞、知浚仪县吕端迁兵部职方员外郎,开封府浚仪县几年来要换一个父母官了。

    郴州失陷的消息几乎是和周军进攻的消息前后脚到达南汉兴王府的,这时候的刘鋹方才知道什么叫恐惧,惊恐于周军的攻势神速,忐忑于不知道周主郭宗谊的最终意图,更惊惧于本方战力的疲弱,刘鋹终于想起来当初谁曾经向他进过忠言。

    邵廷琄,这个亲信宦官虽然说话直接,从而都学不会说使自己顺耳的话,不过那天在禹余宫中对自己说的那些煞风景的话,居然是句句都成为了现实。

    这才过去多久?

    那天他让自己尽起宫中珠玉修贡中朝,其实是激将吧?其实他是想要自己振作起来加强武备吧?

    南汉大宝六年冬十月,刘鋹加内常侍邵廷琄开府仪同三司、东西面招讨使,使率舟师吞洸口以御北军。

………………………………

第十四章 南郊大礼

    

    第十四章 南郊大礼

    显德十年的冬天和往常一样萧索,但是进入十一月之后的东京城却是热闹非凡,各个藩镇或者节度使亲至,或者派来了庞大的使节团,三山五岳五湖四海的各色人员、物产齐聚,把个东京城给塞得满满的。

    自从年轻天子继位以来,他亲征北伐攻取了幽蓟,又派大将领兵收取了南平和武平军,朝廷直辖的地域扩大了,完全听从朝廷调遣的藩镇增多了。之前隶属敌国的藩镇,还有半**的藩镇,只要是在朝廷禁军的兵锋之内,顺服者或者保留原职,或者得到升迁,不过都各有赏赐不等;违命者则要么殒命沙场,要么被递解进京授以闲职,其实等同于幽囚。

    有了这些活生生的示范,天底下的人还会有什么不明白的?如今天子即将在冬至日亲祀南郊,并且早在**月份就已经传诏天下了,哪个接到诏旨的藩镇、属国敢于等闲视之?有谁不是或者遣使入贡以助南郊,或者奉表赴阙陪祀的?

    南唐国主李弘冀的使者来了,唐国吏部侍郎韩熙载、太府卿田霖携来贡银二万两、金银龙凤茶酒器数百事,唐国中书令、吴王李从嘉又一次赴阙,预备陪祀南郊。

    吴越国王钱弘俶的使者来了,其长子检校太保、领建武军节度使钱惟濬入贡白金万两、犀角、象牙各十株、香药一十五万斤、金银真珠玳瑁器数百事,并陪祀南郊。

    自称为清源军节度副使,并且权知泉、南等州的陈洪进,他的使者魏仁济又来了,还是为了原先的那件事——求着朝廷认可清源军对陈洪进的推举。与上一次稍有不同的则是,这一次陈洪进的准备十分充分,在魏仁济上一次无功而返之后,陈洪进就在泉州民间百般搜求,令家财百万以上者捐钱换协律、奉礼郎等官职,并蠲免其丁役,总算是凑齐了丰厚的贡礼,装船从泉州经过海路长途抵达登州(今山东省蓬莱市),然后再辗转来到东京,正好赶上了南郊大礼,为此奉上白金万两,**、茶、香药万斤。

    检校太保、江陵尹、荆南军节度使高继冲更是来了,他本人在获知天子即将亲祀南郊的消息以后,早早地就表求入朝觐见,在得到允可之后即马不停蹄地举族赴阙,就等着在天子身边陪祀。

    除此以外,各地举族赴阙的节度使还有很多,除了刚刚打下来的荆、湖等地守臣不能轻动,范阳军、卢龙军两大节镇需要备御契丹,雄武军节度使和凤翔节度使是刚刚就任半年的,其他各大节度使正在络绎不绝地赶赴京师。

    这些情况,通过各种表章和锦衣卫巡检司和密报汇总到了郭炜这里,让他大感欣慰——继位四年多以后,现在终于是一切尽在掌握了。历朝以来的传统汉地,除了依然以天子自居的后蜀与南汉,其他地方要么已经完全直属,要么已经纳头便拜,当然,对南唐的那个李弘冀还得防着一手。至于那首鼠两端的定难军和雄踞塞外的契丹,就只能等整合好中原的人力物力之后再去对付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坏消息的。

    从秦州离镇赴阙,准备在东京致仕的前雄武军节度使兼西面缘边都部署王景,因为确实是老病交加,在从秦州返回东京的一路上行道迟迟,最终还是因病留驻西京洛阳,于前不久薨逝。

    山南东道节度使、西南面兵马都部署、湖南道行营都部署慕容延钊卒于镇。

    守太保、太原郡王王景薨了倒是没有什么,反正他已经离镇了,郭炜让他归朝,本来就是打算让他回家颐养天年的,虽然现在并没有能够达成这个愿望,不过以王景薨逝时的七十五岁年纪,怎么也算是高龄了,薨了也没有太多的遗憾。

    秦州那边自有韩通在镇守,对后蜀的备战工作不会因为王景的薨逝而受到丝毫的影响,真正会受到影响的是王廷义、王廷睿、王廷训兄弟三人,丁外艰那是要罢职守制的。

    当然,有郭炜在,这种事情就只能算是无足轻重了,作为皇帝,他手里面自然有对付这种儒家礼制的权宜工具。郭炜可没有打算在这时候再对禁军将领进行一次调整,于是西头供奉官王廷睿仍然依制罢职回家守丧,而殿前司都虞候王廷义和锦衣卫亲军金枪右厢第五军都指挥使王廷训则马上就都被夺情起复了。

    夺情起复这个工具么,相对于丧期守制的这个“经”,那就是儒家“经权”之中的“权”了,现在则已经成为了郭炜手中的一张牌,虽然这张牌并不是完全可以由他来控制的——至少在启动时间上不是郭炜可以把握的——但是他可以借机好好地运用一番。

    譬如现在王景薨逝,郭炜夺情起复王廷义和王廷训,只是让位置相对来说不算太关键的王廷睿依制守丧,聊以对付物议。而在赵家兄弟身上,这个工具郭炜压根就没有使用,显德八年年中南阳郡太夫人杜氏病故,当时的彰武军节度使赵匡胤和渝关都监赵匡义就必须踏踏实实地依制罢职,然后在家里面坐满了二十七个月。

    现在倒是赵氏兄弟重新出仕的时间了,不过两年多时间的冷宅子坐下来,他们还能够有什么能为的?不敢说其基本势力被连根拔起吧,起码要谋划什么大事那是想都不要想的了,赵匡胤手底下可能还会有几个忠心家臣肯一直跟着,级别低基础薄弱的赵匡义那就完全是光杆一个了吧。

    慕容延钊卒于镇所,这个事情就稍微有些头疼了。

    当初郭炜命令慕容延钊带病出征,也是为了保险起见,对于他这种单纯的军史爱好者、前企业家,带兵打了几年仗还是对战争艺术缺乏灵感的人来说,杀鸡用牛刀当然是最稳妥的,因为他对指挥艺术缺乏自信,对制造牛刀却是信心十足。

    收取荆、湖这一战,牛刀是造得不错,宿将慕容延钊受命肩舆赴戎事,还有另外两员宿将何继筠、王继勋为辅佐,加上以部分侍卫亲军为核心的武装力量,整个战争过程轻松异常,缺乏艺术美感,缺乏文学悬念,只有强横的暴力美学。

    可惜也加重了慕容延钊的生命损耗。

    到了战争后期,虽然慕容延钊基本上卸下了指挥重担,回到了襄州养病,而且在夏天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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