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李明达挺过了要命的病患,所以健健康康的活下来了,反而因此参政了,怎么感觉像另一版的武则天了?
李承乾拉上李明达掌权,很大的一个可能是身体出了问题?
“王相,说说你的意见。”
李承乾点名。
王恶无奈地站了出来:“臣以为,商高宗武丁的王后妇妌、妇好,率军四方征战(系后世考古发现);晋平南将军荀灌十三岁突围(晋书·列女传);隋谯国夫人冼英保岭南安定;本朝平阳昭公主娘子军威名赫赫。”
“当年隋乱,又有多少无名女子同样操刀上阵。由此可见,并非女子不如男,只是没给她们用武之地罢了。”
这话绝不违心,在大唐这个奇特的环境,正史上有多少奇女子竞相登场,武则天、上官婉儿、太平公主、安乐公主、韦后,哪个不能让后朝闪瞎眼?
这绝对是所有封建王朝里女性地位最高的时代,这个大势,王恶逆不起。
晋阳公主上朝听政,消息通过《长安晨报》迅速扩散出去,儒生们一片哀嚎,大叹人心不古、牝鸡司晨,却被自家婆姨、别家婆姨拎着笤帚,打得鸡飞狗跳的。
才吃了两日安生饭就忘本了,没有娘子军,大唐一统有那么快?
没有国难时节持刀厮杀的婆姨,你们这些王八羔子能活到现在瞎哔哔?
据传闻,某坚决反对女子掌权的国子监司业,已经在家跪了三日的搓衣板。
大唐的女子,就是那么豪横。
东市梅谱客栈的评书,反复在讲冼夫人与平阳昭公主的故事。
女人花的婆姨主顾数目,在几乎已经很难增长的情况下,竟然出人意料地涨了一成。
据说,这是因为王相在朝堂上支持晋阳公主议政而得到婆姨们的认可。
然后,陈诗语这个懒婆姨竟然成了长安婆姨界的风向标。
婆姨们都羡慕呐,同样是腰粗、腿粗,韶华如驶,咋陈诗语的男人就不纳妾,还不去青楼赢取薄幸名呢?
驭夫有术啊!
陈诗语吃吃笑得像胖狐狸,却没法回答。
夫君爱惜羽毛,不肯纳妾呢,本夫人也没办法啊。
……
明年春,要开恩科。
这一点是在大家的意料之中。
毕竟大唐现在的疆域太广,有无数的官吏位置需要填补。
问题是,准许女子参考,成绩一视同仁,究竟几个意思?
步子大了,会不会扯到裆?
“怎可让女子与吾等同考?有辱斯文!”
“嘿,你们祖师爷有教无类,想不到教出一堆心胸狭窄之辈。”
“要是连女子都考不过,买块豆腐一头撞死吧!”
“兄台,为甚得是豆腐?”
“那样就有豆腐脑了啊!”
“兄台高见!”
“惭愧惭愧,小姓高,名见。”
事实上,除了少数心理素质特差的,多数人对此不以为然。
不排除家境优渥的女子受过系统的教育、甚至文采还能胜过许多男子,再算上朝廷公派先生启蒙也不分男女,但女子仍旧撼动不了男子在科举中的绝对地位。
毕竟,真能十年寒窗的女子,基数太少啊!
消息仍旧让不少闺阁中待嫁的女子、已然成家的婆姨蠢蠢欲动,然而只有未嫁能正式去官府报名自举。
婆姨,毕竟要顾自己的家啊!
唯独小王庄对这个消息几乎没有反应。
科举能做官,小王庄学院、小王庄铁路技校出来的就不能当官吏了?
准许女子科举,呵呵,看看铁路署丞王大妹如何?
都是小王庄玩剩的好么?
王大妹现在整日手忙脚乱,薛定谔饿了、薛定谔半夜醒了、薛定谔尿了、薛定谔哭了、薛定谔拉片片上了……
咋感觉比扳火车还困难啊!
要不是还有薛磐笨手笨脚地帮忙,王大妹能疯。
“看看,你娃儿一天到晚地折腾,比你还烦!”
薛磐只能赔笑哄着全家大功臣:“婆姨说的都对!婆姨最辛苦!吃了这碗蛋羹,接着吃岭南的木瓜。”
不用问,绝对是薅王恶家冰窖里的木瓜。
第五百二十二章 割发代首
还好大唐是兼容并蓄,女子为官,女子科举,争论一阵就默认了。
要是换成裹小脚的畸形朝代,怕是会因此而害死好些人的性命。
朝廷上的一些老顽固,为此告到李世民面前,李世民只淡淡地回复“按太子的敕令办”就完事了。
有国子监生打算串联抗议,却被自家阿娘拎着棍子,一顿爱的教育,从此风平浪静了。
虽然不乏酸溜溜嘲讽之辈,但总体而言还是平稳平和的。
就是市面上搓衣板的销量突然激增。
秋风瑟瑟中,王恶被派往了岐州。
蜀王李愔再度殴打官吏,岐州自长史以下联合向朝廷上书,请求致仕。
简而言之,罢工了。
这是得到了甘地“非暴力不合作”的精髓。
李世民会袒护李愔,毕竟是他的娃。
李承乾不会袒护李愔,这不是他一母同胞不说,李愔的兄长李恪还是储位的有力竞争者,凭甚袒护他?
而且,逼到大小官吏都致仕,不跟你玩了,你是有多不招人待见?
李承乾把一根比指头粗的打王鞭交到王恶手上。
李承乾还没有登临绝顶,不可能让王恶斩了李愔,让他受点皮肉之苦还是没问题的。
抛开太子之位而言,嫡长兄教育忤逆的庶弟,谁能阻拦?
岐州衙门,连一条狗都没有。
破败的衙门、半垮的土墙、干枯的老树,树下蹲着一个衣着华丽但精神萎靡的男子,身边趴着一条同样恹恹的黑色细腰。
王恶忍不住嘲笑一番。
还死守着“官不修衙”这一套呐!
殊不知,要想名正言顺地吃钱,修衙才是王道。
修衙花万贯,回手捞自己褡裢里五千贯,它不香吗?
这个时代,终究是太要脸了。
看到王恶的到来,李愔抖了一下,老老实实地起身,垂手听训。
折腾到众叛亲离,身边连一个随从都不敢跟着,这也是全天下独一份了。
王恶提起打王鞭,李愔已经自觉地搬了条长凳,褪裤子、趴下,动作一气呵成,一看就知道当初在皇宫没少接受爱的教育。
竹笋炒肉的滋味,多数人都有过深刻的记忆。
打王鞭抽到光腚上,李愔再皮实都忍不住哼哼。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刺史可以自辩了。”
抽完三计,王恶负手而立。
不教而诛谓之虐,孔夫子说得对,即便非他门徒的王恶也不想反驳这话。
“本王,不是,下官是揍人了,这不假,也受罚了。但是,再给本王重来,照样要揍人。”
“民曹帮着姬氏吞并百姓土地,本王当然要揍人。”
“更别说岐州那糊弄鬼的账簿,当下官是瞎子?不好意思,王相开的簿记班下官虽然没上过,课本却是弄到手一套,好歹也明白一些基本原理。”
“连下官都哄不了的账,却堂而皇之地过审了。”
“朝廷是派御史来查了,可那个叫无齿御史的华彪,连个账簿都看不懂,蹲了三个月,察得不明不白,该揍!”
“这个衙门里,除了大黑,没有一个无辜的。”
大黑,就是李愔身边那条黑色细腰犬。
按本性,王恶该喝一声彩,赞一句爷们。
谷<;/span>; 可是,如今的王恶代表朝廷,那就是另外一个语调了。
“刺史可知道,即便他们违了《唐律》,也应当依法处置,而不是私自殴打官员?”
李愔一摊手,两眼茫然:“额还是个孩子啊!”
这个滑头的小家伙!
这是有恃无恐。
“本官立刻让人回长安,抽调精锐的监察史、典事严查岐州衙门官员。但是,刺史也请做好准备,若是诬告,刺史一职会被吏部撤除。”
王恶快刀斩乱麻。
李愔正色,垂手回应:“若是诬告,下官愿去职、去亲王爵!”
岐州衙门根本想不到,他们早就被李愔抓了把柄。
察院的监察史、典事蜂拥而至时,岐州衙门上下都感到了震撼。
这是那个除了胡吃海喝就是动手打人的蜀王?
看着李愔一条条揭岐州官吏的老底,岐州官吏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只会动拳头揍人的蜀王,居然是一条不声不响的毒蛇,一咬致命。
除了圣人,谁还能不犯错呢?
“拎了公廨二两茶叶回家,这,这也值得计较?”
一些新就职的监察史茫然了。
一些无良的“老前辈”嘿嘿直笑,厚道的则开始剖析。
如果只是犯下这点事,二两茶叶也达不到论罪的标准不是?
但是,如果还有其他罪行的话,搞不好这二两茶叶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就是监察中的常态。
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刘备这话用在这里也没错。
官吏们看向李愔的眼神像是在看魔鬼,藩王就职刺史向来是虚职,长史才是一州的实际执掌者,架空你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至于为了这点屁事,把整个州衙全部送进去?
“犯官举报,刺史李愔某月某日出城狩猎,纵马踩踏农田!”长史心一横,使出了两败俱伤的招数。
难不成只能你能搞耶耶的黑料?
要知道,在大唐,毁庄稼可是重罪,而不是如某朝毁青苗屁事莫得。
李愔点头:“虽然本官当时也补偿了农户,但确实也违反了唐律。《三国演义》中,曹操因为踩踏农田割发代首,本官也当循此例。”
“大王使不得!”
“刺史不可!”
遥遥缀着的蜀王护卫与在场的监察史叫喊着。
这个年代,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除了剃胎毛外,都是蓄发,所以曹操割发代首的形象才深入人心。
事实上,就连王恶也不能免俗,要不剃个寸头多凉爽?
李愔拔出横刀,手起刀落,一截头发落地。
手艺太潮,王恶都想上手帮他弄个马啃头,保证新潮。
割发代首,按唐律是不认的,奈何人家是蜀王,要这么一点特权怎么了?
虽然还是要记录下来,但已经不可能因此再追究李愔的责任了。
长史无奈地叹气。
算计不过年轻的蜀王,把柄还被他轻易破解,人生还真是生无可恋。
第五百二十三章 夫君纳妾吧
东宫,显德殿。
只有李承乾与王恶对面坐着,一旁的小炉子上,一壶水已经烧沸了。
李承乾亲自取水,泡茶,分杯。
“流程应该没错吧?”
李承乾抬眼看向王恶。
毕竟,泡炒茶,王恶才是最正宗的。
“虽然略过了一些步骤,但顺序是对的。”
李承乾身边的侍卫、宦官全部被赶出去了。
事实上,自称心之死后,李承乾已经不相信东宫任何人。
没有人与李治暗通款曲,事情会激化?
现在,东宫的驻守力量,除了太子六卫率,还加了个右骁卫。
这是一件很值得玩味的事。
“李愔如何?”
李承乾平静地问。
王恶深深饮了口茶水:“看似在殴打岐州官吏,其实早就抓了所有人的把柄,等待时机一举全部拿下。这位蜀王,不简单呐!”
“他不是还有把柄么?”李承乾慢慢品了茶水。
手艺生疏,涩味略重啊。
“正因为有把柄,才说他不简单。朝廷得到的把柄,只是他想递出来的把柄。”
李承乾转着茶盅,微微点头。
或许,应该提高对李愔的重视程度了。
“还要多谢王相支持兕子听政。”
王恶饮尽茶水,转着空盅,扫了一眼空旷的大殿:“所以,殿下……贵体有恙?”
李承乾的动作僵了一下,随即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就知道瞒不过你。纵观史上,可有一半的太子登基为帝?太子,其实是天下最危险的职业,上就不说了,下,则是万箭待发,谁也不知道甚么时候就万箭穿心了。”
“当了太子,就要有成为靶子的自觉。”
王恶沉默了一下:“就不怕以后晋阳公主感受到权力的魅力,索性转给自家子嗣,不再交回你这一支?”
李承乾微笑:“兕子很难成亲,因为没有配得上她的奇男子。即便兕子真的要传给自己的子嗣,以她的善良,李厥他们总归有一条活路。”
“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