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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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匹夫- 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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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宫拜请道长出手,一切后果,本宫担了。”长孙无垢福了一礼。

    “治病救人乃医家本分,娘娘无需如此。”孙思邈淡淡地回应了一句,到屏风处解下道袍,换个劲装。“王端正,还不来帮忙?”

    王恶愕然。

    额就是能打个辅助,正经的医术一窍不通啊!

    彭康早就自觉的换装,王恶也只能跟着换装。

    感觉就像一头二哈混进了狼群里。

    锋利在柳叶刀划开胸腔,彭康立刻拿着棉花擦去涌出的血液,孙思邈翻手几枚银针扎下去,出血量立竿见影的减少。

    王恶心里为孙思邈大喊溜溜溜,什么止血钳在这出神入化的针法面前都得跪。

    “把显微镜移过来,调整好位置!”孙思邈扭头对王恶叫道。

    王恶恍然大悟,原本抓额的差是为了使用显微镜啊!

    孙思邈指出位置,王恶调整显微镜的角度与倍率,然后孙思邈看一眼显微镜里的患处,心中有了主意,柳叶刀飞舞,划开一处处发炎的肉瘤,迅速挑出异物,顺手割除长出的瘤子,飞快的穿针引线,缝合一处处的创口。

    按流程应该缝合胸腔了,孙思邈不放心,再度用显微镜检查了一遍。

    “该死!”孙思邈小声嘀咕了一句。

    还有一个细微得肉眼几不可见的小疙瘩顶在心室上,这难度,即便是孙思邈都有点吃力。

    “师叔,这里不易下刀啊!”

    透过显微镜,对比了一下疙瘩的大小,彭康犯难了。

    疙瘩与刀尖的大小差不多啊!

    太难为人了!

    孙思邈让王恶观测,自己挥刀,在王恶的提示下前后挪动,确定了位置,闪电般的出手,挑出薄薄的一片铁屑,整个人也松了一口气。

    彭康立刻补位,缝合了创口,再迅速将李世民的胸腔缝合,洒上止血药粉,待孙思邈拔出银针,彭康与侍御医合力用干净的棉布裹紧李世民的身躯。

    长孙无垢看到盘子里十余片铁屑,心情骤然一松,直接坐了下去。

    孙思邈出手解决了最大的问题,熬制药汤、护理之类的事自然归侍御医了。

    看着李世民的面容平缓了些,呼吸也不再急促,长孙无垢的心渐渐落了下来。

    王恶长吁了口气。

    幸好是孙思邈出手,出血量不大,不用考虑输血问题,否则还真没法解决验血型的难题。

    ……

    朝堂上,坐在龙椅下方的李承乾耐心地听着一个个奏报,如往日在东宫处理奏折一般给出决断,边上有房玄龄与长孙无忌携手辅佐,基本没出甚么乱子。

    御使刘连出班启奏:“太子殿下,据闻陛下有恙,如今殿下尚年幼,何不请太上皇临朝,以正人心?”

    一语出,石破天惊。

    这是公然质疑太子监国的能力,更有意抬出太上皇来,以达到扰乱时局的目的!

    让人挠头的是,李渊人老心不老,真有人借机呼吁他临朝,他也应该不会拒绝。

    长孙无忌怒斥道:“太子临国,这是皇后娘娘传下的懿旨,你竟敢置喙,是何居心?”

    刘连举笏:“臣也是为大唐着想,如今太子尚年幼,镇不住朝堂,何不请太上皇辅佐?”

    房玄龄正要驳斥,李承乾扬手,止住他的话题:“羽林卫何在?”

    李君羡带人冲了进来。

    李承乾面无表情的一指刘连:“当庭杖责。”

    刘连大叫:“臣不服!不教而诛谓之虐!”

    李承乾懒得回应。

    孔颖达等东宫属官叹了口气。

    活着不是很好吗?

    为甚要与自己过不去呢?

    合着太子性子暴戾你不知道啊?

    就这也敢跳出来挑衅?

    李君羡正要请示,却见李承乾冰冷的眼神扫过来,心头一寒,立刻下令杖责。

    既然知道太子动怒了,下手自然不会留情,一杖就让刘连惨嚎不已,三杖就让刘连屎尿齐出,五杖便打断了盆骨,十杖便敲断了脊梁骨。

    二十杖……

    没有二十杖,无论刘连如何哀嚎、如何求饶,第十八杖依旧要了他的性命。

    李君羡抬头看向李承乾,却依旧看到没有一丝感情的眼皮,不由震了震,伸手从军士手中抢过大杖,照着刘连的尸体疯狂击打,直到那具尸体已经打成了烂肉,李君羡依旧不敢停手。

    大殿内的群臣被这一幕惊呆了,很多人到了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

    噤若寒蝉。

    活着,不好吗?

    以为太子年轻好欺负,结果真是拿头去顶了。

    人死了,尸体都没放过,这暴戾的做派吓退了许多别有用心的人。

    连魏王李泰那肥胖的身子都抖了抖,生平第一次发现大兄那么凶残。

    “太子殿下,臣大理寺少卿孙伏伽进谏,无论这刘连再如何居心叵测,人已经死了,俗话说人死账销,殿下当不再鞭尸。”铁头娃孙伏伽出头了。

    这里的“鞭尸”当然只是个掌故。

    鲁王李元昌跳了出来:“大胆孙伏伽!太子如何作为,是你能置喙的吗?”

    孙伏伽没有理睬他。

    宗室中的米虫罢了,纵然书画出名,对朝廷又有何益?

    李元昌大恼,却又拿孙伏伽没有办法。

    孙伏伽虽然只是个少卿,却是实权少卿,根本不惧自己这虚衔王爷。

    李承乾红着眼瞪着孙伏伽,孙伏伽只是平静地平视。

    许久,李承乾眼中的血色渐渐退去,挥手道:“很好,大唐有孙卿家这样的铮臣,方能保百世基业。羽林卫将那尸体拖出去。”

    李承乾的模样倒是恢复正常了,可除了正经奏事的,再没人说话。

    来,铁头娃,再来个刘连试试?

    大安宫中,李渊听着中官辗转奏报今日朝堂之事,不由一阵苦笑。

    无妄之灾啊!

    朕如今垂垂老朽,哪还有那雄心壮志?

    再怎么不济,朕也不会趁人之危,因为那一头是朕的二郎!

    听到李承乾的手段,李渊哈哈大笑,眼泪都笑了出来。

    “偷鸡不着蚀把米!陇西李家,你家送出的卒子成了朕孙儿的踏脚石!既然你们不再认皇室,还出手搞事,就别怪二郎下狠手!”

    散朝之后,长孙无忌入宫寻了自家妹子、当朝皇后长孙无垢,将李承乾的表现原原本本的说了。

    评价是没法评价的,太子的暴戾虽然略有不妥,却是此时镇压群臣的最好方式。

    “多大人了,做事还是那么毛糙!”

    长孙无忌表示,要不看你眉开眼笑的模样,这话额就信了。

    “陛下圣体如何?”长孙无忌最担心的还是这个。

    “孙道长出手,太医署令彭康、鸿胪寺左少卿王恶辅助,从陛下胸腔中取出十余片陈年铁屑,现在呼吸平稳,身体也退烧了,孙道长说,要不是失血有点多,这会儿就该醒了。”长孙无垢言语里透着欣慰。

    李承乾控制着自己的脚步,稳稳的前行:“见过阿娘。阿耶的身子如何了?”

    长孙无垢面上带着欣慰的笑容:“孙道长出手,已经无碍,应该明日就醒了。”

    李泰从后面跳出来,吐着舌头:“阿娘你是不知道,大兄今日好凶……”

    “青雀!”

    李承乾喝了一声,声音虽不大,却蕴含着怒火。

    阿耶养病,阿娘就已经操碎了心,这种外廷的事,还拿来烦她做甚?

    长孙无垢轻轻一笑:“高明不会以为阿娘就不会知道了吧?戾气是重了点,不过,对那种居心叵测之徒,也没必要留情。”

    李承乾终于完全放下心里那点负担。

    暴戾是自己改不掉的毛病了,只是,看阿娘这意思,用对地方就可以了?

    真好!

    整个世间,唯有阿娘会如此包容吧?

    “大安宫太上皇遣奴送上礼物,愿陛下早日康复。”

    大安宫中官的声音传来。

    李承乾的眼睛开始发红,暴戾的模样又要上头了。

    长孙无垢轻轻扫了李承乾一眼,李承乾立刻冷静下来,眸子也恢复了清明。

    这就是阿娘啊!

    长孙无垢轻轻翻了一下大安宫送来的册子,推到李承乾面前。

    “这是甚么意思?”

    看了几眼,发现里面全是陇西李家的资料,李承乾诧异了。

    长孙无垢玉指戳了李承乾脑门子一下:“这还不明白?你阿翁这是告诉你,事情跟他没关系,这是陇西李家惹的事!”

    换个人戳李承乾,李承乾能和他拼命!

    被阿娘戳了一下,李承乾却露出温暖的笑容:“孩儿记下了。”

    陇西李家,皇室还是从其中分出,却不念旧日香火情!

    真以为孤年轻好欺负?

 第二百二十三章 孤说了算

    李刚是陇西李家的子弟。

    备注:无子。

    李刚在陇西李家的地位并不高,连个管事都算不上,偏偏陇西李家在朝堂搅事还有他的功劳。

    遗憾呐,小卒子刘连一出场就剧终了,后面多少精心埋下的伏笔无疾而终!

    太子的暴戾与狠辣出乎陇西李家的预料,看到那一团碎肉般的刘连,所有目睹的陇西李家子弟都不寒而栗。

    刘连这种推出去的马前卒,本来就没指望活着回来,但这死法……太凶残了!

    尽管已经离开刘连的府邸,哦,不,应该说是刘连的灵堂,但李刚那股想呕吐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只能在小巷子里伏着墙,开始学青蛙叫。

    “现在的年轻人呐,素质真差,随地呕吐!”一个老汉捂着鼻子咒骂。

    “老不死的!有你甚么事?滚!哇……”李刚骂了一句,接着吐了起来。

    一道光芒闪过。

    李刚发现,自己终于不用再呕吐了——因为,喉咙已经被划开了。

    ……

    陇西李家的长安主事李安心一点也不安心。

    虽然世家与皇家分分合合,矛盾向来不少,可这次大公子的出手,时机卡得太毒辣了,愣是把皇家得罪得死死的,趁皇帝病重时在朝堂搞事,还是离间皇帝一家的亲情,太特么贱了!

    但是,年轻的太子一巴掌拍死了跳出来的小卒子,让大公子精心准备的饕餮大餐成了笑柄。

    面对这位暴戾到吓人的太子,所有的棋子都读懂了一句话:珍爱生命,莫惹太子。

    如果是从前,有李世民约束着,太子自然不可能如此发狂,可现在不就是趁着皇帝病重搞事么?

    皇帝若无事,又有谁敢这样搞?

    这就是个悖论!

    李安心不相信,太子会肯善罢甘休。

    米店的伙计哭丧着脸走进宅子里。

    李安心很诧异,以伙计的级别还不够与自己对话,甚么时候轮到他出头了?

    “你们掌柜呢?”李安心板着脸喝问。

    伙计立刻泪流满面:“掌柜……掌柜被大理寺抓了!”

    大理寺?

    米店?

    风马牛不相及啊!

    “别哭,说说怎么回事?”

    伙计的描述让李安心石化了。

    大理寺的不良人包围了米店,然后打开一袋袋米检查,竟然在米里发现了几具弩弓!

    大唐准许民间持有横刀、弓箭,而严禁甲、槊、弩、陌刀、火器!

    当然,到了王恶那级别,收藏一两幅甲、槊、与微量火器,只要向皇帝报备了,那自然没事。

    掌柜自然被抓了,而伙计这种不值一提的角色,自然没人在乎。

    而陇西李家刚刚得罪了监国太子,马上来这一出,傻子都能想到是甚么缘故!

    问题是,你还没地方喊冤!

    李安心可以肯定,陇西李家的米店绝对不可能有弩弓!!

    就算真要藏弩弓,也不至于笨到藏米里!

    “主事,首饰店……完了。”

    首饰店的二掌柜挪了进来。

    李安心已经不会惊讶了,只是揉着眉心:“说吧。”

    首饰店二掌柜小心翼翼地看了李安心一眼:“不知道怎么回事,店里售卖的玉佩,居然藏了一枚宫廷专用的蟠龙玉佩,然后,店被封、大掌柜被抓。”

    大公子,看到了吗?

    你的一意孤行,换来的是雷霆般的打击。

    “主事,不好了……”

    李安心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大公子的随从李刚,死在一堆秽物上?

    呵呵,应有之义。

    陇西李家的官员被大理寺严查了?

    正常。

    真以为皇室是软柿子,好拿捏呢,就不想想刀柄在谁手里!

    为了朝中局势,皇帝可能会选择隐忍让步,太子却不会!

    陇西李家有多少资本可以与皇室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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