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笑道:“好一双明目,是公主派你来给哀家送刺锈的?”
    陶金身体崩成了一条线,每一个细胞都打起了十万分精神:“是。”
    “你是新来的?”
    “是。”
    “你叫什么名子?”皇后的话语里透着一股庄严,让人无法抗拒。
    “奴才叫小金子。”
    皇后哦了一声问道:“是公主赐给你的名子吗?”
    陶金脑子里不停地转动,皇后是无意这样问还是在试探我,如果是在试探,可能公主从来就不给太监赐名的。陶金随即答道:“是孙宫宫给奴才取的。”
    皇后点头道:“哦,难怪,公主府的奴才们还从来没有一个叫什么子的,你是第一个,原来是孙总管赐的,怪不得公主会把这么重要的活交给你。小金子,你知道公主送给我的刺锈的是什么吗?”
    陶金按了下心,好险,这个皇后怎地如此精明。“奴才不知道。”
    皇后轻轻打开篮子,小心地从里面取出那副刺锈,喃喃称道:“公主从来没锈过牡丹,想不到第一次锈就锈得这么生动,像花仙子一样,哀家真是太喜欢了。小金子,你先下去吧,替我谢谢公主。”
    “是,奴才告退。”
    退出房间,正好一个宫女朝这边走过来,陶金直起身子来,朝她抛了个媚眼,好色地一笑,那宫女立即脸上绽开了桃花。
    嘿,看来一出手就碰上了个发情的小母狗,天助我也。宫女跟他擦身而过的时候,陶金突然伸出手在她腰间轻轻一碰,那宫女羞得低下了头,陶金却是已经将她环入怀里,一只手轻轻环上了她的脖子。
    那宫女一惊,正要逃开陶金的身体,眼前寒光一闪,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在了自己胸前。宫女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张嘴就要呼救。陶金一手捂住了她的嘴:“你别叫,我没有恶意,你可以不叫吗?”
    宫女早已吓傻了,站在那里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盯着陶金那双眼睛。
    陶金恼火之极,摇了摇手里的匕首:“你要是敢叫的话,我就让这把刀在你脸上写个丑字。”宫女更加不敢说话了,身体抖得更加利害了。陶金伸出手轻轻擦去她脸上吓出的泪水,轻吹一口气笑道:“你这么漂亮,我怎么舍得伤你呢?只要你不说话,不叫,我就放开你,可以吗?”
    宫女的眼神慢慢的消失了恐惧,试探般地点了点头。
    陶金小心地放下捂着她小唇的手,把那把匕首收了起来。凑近她的小脸说道:“其实我是希望妹妹能带我去一个地方。”
    宫女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
    陶金看着她,泪痕在她小脸旦上还没干,轻声笑道:“你会讲话吗?”
    宫女低声道:“你不是不让我讲话吗?”
    陶金轻笑一声,拉起她的手轻声道:“我想去见林妃,我要你带我去。”
    宫女脸色一下子阴下来,又露出恐惧之色,身估拼命颤抖。她居然跪了下来:“我求求你,我不能带你去,你也不要去了,娘娘会杀了我的。”
    陶金头痛不已,女人,看来对她不能太好。坏笑道:“你真的不带我去?”
    宫女拼命地摇着头,却不敢做答。
    陶金故计重施,又从口袋掏出那把匕首:“你到底肯不肯带我去。”
    宫女拼命地摇着头,好像听到了魔鬼一般。“我不能带你去,皇后不会饶了我的。”
    陶金冷笑道:“你不带我去,我现在就用这把匕首把你变成丑八怪。”
    这一招让女人乖乖听话当真是百试不爽。
    走过很长一断阴森小路,那里面是一间草屋,暗淡的烛光透光窗纸略略发亮。宫女停下了脚步,看着陶金:“到了。”
    陶金微笑着看着她:“你刚刚用刀对着你,你不怕我?”
    宫女低下头,面色微红:“不怕,因为你不像坏人。”
    陶金轻笑一声,缓缓走了进去,突然转过头来对她说道:“有机会我还会来看你的。”
    “我叫骆桑。”宫女是跑着说这句话的。
    陶金抹过一丝淡笑,骆桑。门是虚掩着的,透过那条门缝,可以看到屋里铺满了枯草,林妃的身影虚弱地印在烛光下,显得很憔悴。
    对着镜子,林妃看着镜中的自己,悲叹一声长气,伸手解开宫服,慢慢地把它脱下来,虽然经历岁月的流失,自己已经老了,曾经的容颜还是浼发出暗淡的美丽。
    突然一群影子扑过来,她们披头散发,全身沾满了泥,跟叫化子一般,怎么这么多女人。
    一位女子扑将上来把林妃推倒在地,林妃悲呻了一下,没等她反映过来,几十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一起扑了上来,将她按倒在地,一阵前拳打脚踢落在她身上,她默默地闭上眼睛,任由身体的痛苦折磨着自己。
    “你这个贱人,有什么资格穿这身宫服,它是贵妃娘娘才能穿的,快点给我脱下来。”
    两行老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打在枯草上,发出动人的脆响声,似乎在为她悲鸣。
    那女子一把抓起她的她发用力拉扯,疼得她直流眼泪:“你这个贱人,以后不许你再去看他,这身衣服你没有资格穿,姐妹们,把她的衣服拔下来。”
    那是一群禽兽在抢夺食物一般,抓住她的头发,巴掌不断地落在她的脸上,那件红色的宫服就那样被她们肮脏的手撕了下来。
    “贱人,把这些马桶全都洗干净,不洗干净不准吃饭。”随手一推,一堆马经受全都砸在她身边,一股恶心的味道染满整间屋子。
    林妃趴在地上,轻轻地拖过马桶,拿起刷子,一刷一刷地洗在桶上。像是在洗刷着陶金的心,如果二皇子看到自己的母亲生活是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会怎么样。
    那群女鬼的狂笑声,凄哭声,狰狞的表情,还在陶金的眼前。
    刷子断了,手也破了,血刷在马桶上,麻木了。整个屋里,林妃独自一个人趴在马桶上,抽泣。
………………………………
正文 第二卷  定天国_第五十六章  大王的宠妃
    个个身带配剑,身着宫服,他们不是丽都城的守军,没有斩家军的军威,他们不曾上过战场跟恐龙血肉相搏。但他们更不可小区,东厂的秘密军队,自古以来,东厂就是一个藏龙卧虎的地方,他们才是王的真正守护神。
    孙文一挥手,撤下了所有使者。孙文比陶金想象中的还要老练,林妃本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可惜不该知道秘密的人却知道了。“陶先生,是二皇子让你来的?”
    陶金瞟了一眼门外,宫卫都已经撤走了,饮了一口小酒笑道:“孙公公可真是神机妙算,在下跟林妃娘娘的谈话公公都听到了?”
    孙文笑道:“陶先生你是个聪明人,可惜你的好奇心不应该这么强,好奇心,有时候只会给你带来灾难。”
    陶金大笑道:“哈哈哈哈,继然大王明知道林妃就是二皇子的亲生母亲,又何不将她杀了,二皇子总有一天会知道真相。”
    “先生如果真的有好奇,咱家就把林妃娘娘的事告诉你。二皇子那里相信先生知道该怎么做。”
    陶金轻笑道:“如果二皇子知道自己母亲过得是这样的生活,必定宫廷大乱,林妃求在下不要把事情告诉二皇子的进候,在下已经清楚她的顾忌了。”
    孙文一挥拂尘:“其实不只是林妃娘娘,这些年来跟林妃一样可怜的女子有很多,她们全都被打入了冷宫。先生进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些披头散发的女子,都是大王的妃子。”
    “既然她们都是跟林妃一样的可怜人,同是天崖伦落人,却还如此对待林妃,女人的心,真是容不下任何东西。”
    孙文轻叹一声道:“一旦儿女情长,便英雄气短了。林妃在还没被打入冷宫之前,是大王最宠爱的妃子。直到十八年前,又给大王添了个皇子,大王更是对林妃娘娘千依百顺,宠爱有佳。”
    陶金苦笑道:“王妃一旦得宠,必会招来妃子心忌。”
    孙文接口道:“是啊,就在二皇子两岁的时候,终于出事了。当今的皇后娘娘,在当处还只是李妃,他本是李天机李大人的亲妹妹。”
    陶金惊道:李天机?难怪大王如此纵容他。”
    孙文并没有转开话题,接口道:“当时现在的太子殿下才六岁,虽然李妃贵为李将军之妹,大王最宠的还是林妃,太子虽为长子,大王却一直没有立太子诏书。”
    自古以来,历朝历代,册封太子便成为后宫妃子之间争夺的核心。陶金道:“大王想立二皇子为太子?”
    孙文摇手道:“大王虽然宠爱林妃,对于事关天国命运的大事,他却从不会把私情混在一起。大王是觉得两位皇子都年龄尚小,天国的太子,必须是一个能以大局为重,心胸宽广内可除奸,外可上阵杀敌的大人物。那一年,大王终于下了诏书,但诏书的内容,没有任何人知道。就已经丢了。”
    陶金惊道:“诏书怎么会突然丢了呢?”
    孙文道:“是被人偷了。”
    陶金奇道:“宫内守卫森严,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此人能从宫里偷走诏书,一定不是普通人了。”
    孙文道:“就算人的伸手再好,他也不可能偷走诏书,因为诏书一直放在大王的寝宫里,除了林妃以外,同人知道放诏书的地方。”
    陶金笑道:“大王怀疑是林妃偷走了诏书?在下虽然并不知林妃为人,但从二皇子身上看得出林妃应该是生性善良,绝不像是心机如此深沉之人。”
    孙文也尖笑道:“先生此言差矣,很多时候人是身不由已,林妃是生性善良,可是一个女人一旦做上了王妃,为了自己的儿子,她什么事情都会做的出来。李妃本就是王亲国戚,一旦大王赐封大皇子为太子,二皇子断然以后命运多苦。大王当时并没有将这件丑事传出去,只让人暗地里去查,结果什么都没有查到,一天之后,诏书又回到了大王的寝宫,可是诏已经有改过的痕迹。”
    陶金冷笑道:“所以大王就断定偷诏书的人就是林妃?”
    孙文正然道:“大王也不愿相信偷诏书的人是林妃,但诏书所改的地方,笔迹刚好就是林妃的笔迹。其实这份诏书上,大王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写,妇道人家做事,总是会这般沉不住气。林妃被打入冷宫之后,每天哭着要见大王,大王就命人散下传言,两岁的二皇子在游玩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了鱼池里淹死了,希望林妃跟二皇子永不相认。”
    陶金叹道:“大王实在用心良苦,没有杀她,已经很难得了,自然不能让二殿下跟一个罪人母子相认了。”
    “林妃接受不了二皇子夭折之事,自此精神失常。大王准她每日到丽花园去的鱼池边去看泉下的二皇子。”
    “难怪林妃在丽花园的时候总是看着鱼池,可怜二皇子每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生母却不能相认。”
    孙文叹道:“先生不必感叹,这是宿命,二皇子贵为天国皇子,定不能如普能子弟般,凡事总有得失两面。”
    宿命,这对年仅两岁的虎松林来说,这种宿命带给他的也许只有恐惧,甚至是仇恨。富贵,权利,仇恨,可以从骨子里改变一个人。偷偷潜回虎松林的府上,天后宫又回复了一片宁静,不知道孙文会不会把今日之事告诉虎笑天,连他自己也找不到替二皇子探母的目的何在,每个人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身势,却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命运。让二皇子一直这样蒙在睡梦里,让他永远做个胆小懦弱的殿下,那与行尸走肉又有何分别。还有就是这个林妃,她的眸子里告诉陶金,她并没有疯,从她那里却问不出半句,她心里究竟藏有多少秘密?虎笑天每天总会让她衣着华丽到丽花园去看自己儿子,却又偏偏不让他们母子相认,实在泯灭人性。
    松林宫安静得出奇,似乎有些不寻常,陶金轻轻推开门,潜了进去。一个丫环也没有,也没有看到虎松林的影子。难道他去了书房?
    陶金摸索着闪入书房,有烛光。虎松林看着维帘动了动,慌忙退开身去,身子缩在墙角疯狂的颤抖,面露恐惧之色。
    陶金伸出手轻声道:“二殿下,是我。”
    虎松林细看过来,脸上惊恐之色未减:“你。。。。。。你真的是先生?”
    陶金走过去蹲下反搭上虎松林的肩膀:“二殿下,是我,发生了什么事?”
    虎松林颤抖地指着帘子后面:“凶手。。。。。杀人了。。。。。。。杀人了。”
    陶金伸手轻轻在虎松林胸前拍了拍,示意他不要动,一步步走过去,伸手去掀帘布。
    周围的空气陷入了一片紧张之中,能清淅地听到两人的心跳。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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