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佐木这才轰然倒地，五官出血，左太阳穴被踢碎，凹进头骨里，四肢不停地抽搐。
整个大厅死一般寂静。
太快了！
快的很多人没有看清。
一脚踢碎头盖骨，这得怎样的力量。
“各位！”周至寒双手抱拳，“告辞了！”
说着，他大步向门外走去。
刚走出门口，周至寒心口一热。
别墅外面，站着的全部都是中国的老百姓，都在替他担心，见他出来，有人鼓掌，有人微笑，有人偷偷抹眼泪。
总教官单刀赴会，百姓们只能在外面默默守候。
“狼烟起，江山回望，龙骑卷，马长啸，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敢相抗……二十年纵横间，谁敢相抗……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眼角湿润，周至寒一路高唱【精忠报国】，踏过西藏路桥，走进四行仓库。
1937年12月1日。
早晨6点。
四行仓库。
一架214号舰战从四行仓库楼顶强势起飞，在四行仓库上空盘旋一圈，然后顺着苏州河向东飞去，在两岸中国民众和租界所有外国观察团的注视下，214号舰战拉升，机翼画出一条弧线，向黄浦江上方扑去。
六点钟，日军整个黄浦江上的舰队的防空火炮早已准备好，十几架战机早就升空，等待214号舰战前来自投罗网。
“呜～～”
214号舰战机头下方的发声装置打开，刺耳的声音，响彻黄浦江两岸。
第237章 四行仓库 三十五
此时，上海的黄浦江里停着日军第三舰队旗舰【出云号】，以及众多护卫舰，战列舰，和各种补给船。
在吴淞口码头方向，停有日军的航空母舰【加贺号】战斗群，在吴淞口向东20多海里，停着日军前几天刚进入上海海域，准备参与进攻南京的【龙骧号】航母战斗群。
10月29日，四行仓库暂时停战和谈时，周至寒要求让驻守仓库的八佰将士回到第88师，松井石根欣然答应，但条件是，周至寒必须驾驶214号舰战顺着黄浦江上空飞行一圈，战机不允许开火，否则，帝国不可能让八佰名中国军人，平安离开四行仓库。
一个小小的四行仓库和八佰名中国守军，几万帝国部队打了几天，损兵折将也没有拿下，这有损帝国的军威，而且一架214号舰战接连击落了帝国的两大王牌飞行员，这让大日本航空队颜面尽失，威名坠落。
由于ym两国以及国际社会联合出面调解，迫于国际压力的日军可以接受四行仓库八佰守军离开，但绝不允许中国空军总教官驾驶214号舰战从容离开上海。
让中国空军总教官驾驶日本生产的九六式舰载机离开上海，那是对整个日本的侮辱。
所以在和谈期间，松井石根暂时避开ym两国，单独和周至寒，谢晋元谈判，和谈的条件前提就是周至寒驾驶214号舰战，围绕黄浦江上空飞行一圈，而且不许开火，否则一切免谈。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松井石根的意思明显是想杀人诛心，他就是要让黄浦江两岸的所有中国百姓以及外国观察员们看见，中国空军飞行总教官驾驶的214号舰战，是如何在黄浦江上空，被帝国军舰和飞机击落的。
想要征服一个国家或者一座城市，必须先征服他们的民心。
淞沪会战，中国军队的七十万地面部队已经溃败撤离，而由于214号舰战的强势存在，让外界始终认为，上海的天空，依然还有中国空军存在，这让日军航空队难以接受。
对于松井石根的要求，周至寒立刻答应，但谢晋元坚决不同意，最后在周至寒的劝说下谢晋元才无奈答应。
仓库里还有很多伤员，如果得不到及时医治，只有死。
214号舰战从上海市政府西侧十几公里处开始切入黄浦江上空飞行，机头发出的俯冲警报声响起，令黄浦江里的所有日军军舰如临大敌。
十几架在空中盘旋，散布在云端里的九六式舰载机也早已发现了214号舰战的身影，就等着214号舰战被帝国舰队的火力逼入空中后，他们立刻出现围剿。
214号舰战顺着黄浦江飞行，不断压低飞行高度。
黄浦江两岸站满了中国的老百姓，很多人从远处赶来，为中国空军总教官加油助威！
两岸也有很多西洋各国的观察团成员以及中外记者，所有人都知道，也许今天过后，整个上海的空中，就再也见不到中国的战斗机了。
忽然，快速飞行且不断压低高度的214号舰战一个90度侧翻滚，朝市政府大楼飞去。
“咻咻咻……”
214号舰战开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挂在上海市政府顶层旗杆上的太阳旗击落。
214号舰战这一变化太快，所有人意想不到。
“轰……”
三秒钟过后，两岸传来中国老百姓热烈的鼓掌声和叫好声，他们看着日军的太阳旗被残暴的曳光弹咬成碎片着火，从空中纷纷飘落，心中无比畅快，解恨！
这一幕，被世界各国的记者抓住，用镜头记录下来。
214号舰战一击得手，立刻又是一个90度的右侧翻滚，战机就像一只巨鹰在空中纵横欲如，飞回黄浦江上空，朝在市政府东侧，黄浦江上游弋的日军第三舰队旗舰【出云号】扑了过去。
【出云号】上的水手早已准备就绪，所有防空火炮与防空机枪斜指天空，卡住了这一片江面的整个上空，一个个如临大敌，就等着214号舰战进入他们的炮火打击距离之内。
214号舰战刚才突然改变方向，击落挂在市政府上的太阳旗，这让站在【出云号】战列舰指挥室里的长谷川清暴跳如雷，他立刻打电话给集结在四行仓库对面的长谷大队指挥官吉丸清武少将，让他随时准备，强攻四行仓库里剩下的四百名中国守军。
接到电话后，吉丸清武少将命令长谷大队做好进攻准备，就等长谷川清将军和英美两国交涉，确认中国空军总教官单方面撕毁，29日定制的停战撤退协约后，立刻对四行仓库的守军发起进攻。
214号舰战突然击落大日本皇军的国旗，这就等于公然撕毁四行仓库的临时停战协议，帝国军队有权立刻进攻四行仓库，不再有任何顾忌。
这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帝国海军航空兵可以击落214号舰战，同时长谷大队有理由围歼四行仓库里，剩下的四百名中国守军。
214号舰战节流阀给到底，朝【出云号】扑去，机头不断下压，降低飞行高度，机鼻下的发声器刺耳呜咽，威慑人心。
“轰……”
防守在【出云号】外围的结束驱逐舰对214号舰战开火，舰身猛然下座，江水汹涌着拍打两岸。
214号舰战在防空炮火中穿梭躲闪，速度不减，向前猛扑，并不断下压机头，调整飞行姿态。
密集的防空炮火从战机边如火舞流星般飞过，在半空中炸开成一朵朵黑色蘑菇云。
“上帝啊！这是中国最后一架守卫上海的战机，他单挑日军驻扎在上海的所有海军。今天会不会是中国空军总教官和他的214号舰战最后的绝唱！”
“这肯定是中国空军总教官的最后绝唱。没有人、没有飞机，可以在如此强大的防空炮火下生存，但他的绝唱很壮烈，让人尊敬！”
“天呐！214号舰战还在不断压低高度，他这是想干嘛？他可以在高空飞行躲避日军战火的，现在低空飞行，面对日舰如此密集防空炮火，他这是送人头啊！”
“你以为214号舰战在高空飞行，就能高枕无忧了吗？不不不女士，黄浦江之上的高空里更可怕，几十架日军战机早已升空，躲在云层里，就等着214号舰战拉升，他们立刻就会出现，发动俯冲围攻。”
“空中有几十架九六式舰舰机围剿，水面上有整个海军舰队炮轰，看样子，214号舰战今天是插翅难逃了。”
“我听说，经过几天的空战，214号舰战的机油所剩不多，机载武器的弹药所剩也无几，现在只能是挨打的份了。”
“唉！这位总教官真是生不逢时啊，他本来有机会，可以成为世界王牌的。”
“有机会？不不不先生。我认为，他现在已经是世界王牌了，先生们女士们，你们应该清楚，他都击落了些什么人物吧？他击落的很多都是赫赫有名的王牌飞行员，他如果算不上世界王牌，你们谁来告诉我，就目前来说，有几人称得上世界王牌？”
“哦！老天！214号舰战是想贴着黄浦江江面，超低空飞行吗？”
就在外国记者纷纷议论时，214号舰战飞行高度越压越低，离水面只有五十多米。
第238章 四行仓库 三十六
几架刚从云端里出现，准备对214号舰战形成后半球追踪的九六式舰战，见214号舰战在水面上低空飞行，便都停止了跟踪，重新返回云端，跟随214号舰战的航迹飞行。这样的好处是，可以在空中随时监控214号舰战的动态，对方却很难发现他。
低空跟踪214号舰战很危险，江面上帝国舰队的防空火炮，可没长眼睛，分辨不出自己人的飞机。
214号舰战用低空飞行形态向前快速突进，这让黄浦江江面上的日军舰队非常难受。各舰上的防空主力机炮96式三联装25厘米高射炮的输出火力，因此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96式三联装25毫米高射炮作为日本海军战舰的通用防空武器，普及率很高，大到航母战列舰，小到驱逐护卫舰，无一例外，全部装载这种武器。
最早的时候，盟国称它为整个太平洋最令人窒息的防空武器，但随着各国武器的不断更新换代，日军的96式三联装高射机关炮的短板就被无限放大。
96三联装25mm高射机关炮安装在舰上可以360度无死角射击，有每分钟约500发的射速，让它看上去、听上去非常威猛，很吓人，实际它强大的外表下跳动着一颗小心脏，它用的是15发弹夹供弹，而且是人力装填炮弹，如果三炮急速齐射，拉出破坏力超强的拦截弹幕，五秒之内就会打空弹夹，在装弹这七八秒钟内，这个炮位是没有火力输出的，这也是96三连装防空火炮的最大短板。
而这一短板，周至寒在几个月前就已经知道。
那一次他登上【出云号】，拍了很多照片，回来后研究出了96式三联装防空火炮的短板，所以他沿着黄浦江面上低空飞行，外行人看着很凶险，实际上他低空飞行，大大削弱了日军战舰的防空火力。
为了保证持续的防空火力输出，实战中这种三联装机炮有时只能无奈地采用一门炮开火、一门炮待发、一门炮装填炮弹这样的轮射方式作战，它的实际作战效能，仅相当于，一门持续开火的单装25毫米机关炮，
所以，为了密集射击对付214号舰战，日军各舰队之间必须协助作战，弥补96式三联装高炮的短板漏洞，舰艇都是南北方向停在水面上，等着九六式舰战前来送死。
而214号舰战不用常规的飞行姿态，从西方低空飞突，立刻就打乱了日军防空炮火的部署。
由于日军的每艘战船只能用一侧的火炮进行拦截，另一侧的防空火力基本上被闲置，这就等于每一艘日军战舰，只能发挥出三分之一的防空火力。
这让日军的舰队感觉非常难受。
于是，在外围炮火的暂时支撑下，以旗舰【出云号】为主的舰船在水面上快速改变船体位置，想要赶在214号舰战到达之前，把船体南北停泊变成东西朝向，这样船舷两侧的防空机炮，以及舰体中央的防空火炮可以同时开火，增加射击威力和射速拦截面。
果然，随着黄浦江面上日军舰船快速调整方位，214号舰战刚才还可以随意穿梭的火力网逐渐变密，迫使它只能由刚才的离水面50米的低空飞行，改成逐渐向上拉升高度，以此来疏开日舰的火力网。
“嗵嗵嗵……”
随着214号舰战机头逐渐拉升，96式三联中防空机炮的射速威力逐渐显示出来，密集交错的防空火力网吐着紫红色的舌头，星星点点，从江面上朝天空兜去，但九六式舰战总是能在电光火石之间，用匪夷所思的各种翻滚机动动作，闪避腾挪着逃出。
“老天，九六式舰战居然可以用一个90度的侧翻滚，从北岸一直侧翻到斜飞到靠近南岸，从容破坏掉追踪他的火力网，并把攻击他的舰船远远抛开在身后，他是怎么做到的？”
各国的高级军事观察团里不乏一些优秀的飞行，很多人是慕名而来，想要学习中国总教官的空中飞行技巧，他们惊呼，为什么这一个简单的90度侧翻滚机动动作，到了中国空军总教官手里，就能够立刻化普通为神奇！？
自从8。14空战以来，很多他国优秀飞行员都听说，中国空军总教官的各种机动动作，能够做到让人眼花缭乱，既华丽又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