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在关二爷面前发了誓,如今风雷寨的兄弟替我报了仇,那我这条命,便是风雷寨的了!”
又跪下来冲着殷诚高声道:“恩公在上,从今日起,我莫老三这条命便是风雷寨的了,若是风雷寨嫌弃,姓莫的没二话,便把命送给你。”
说罢,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来,抵在胸口,
殷诚哭笑不得,也不知这汉子是真性情,还是说想要赖上自己。
“莫三哥快快请起。”
上前将莫老三搀扶起来,正要说话,只听人群后面传来白叶罗的声音:“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寨门怎么开着呢,人呢?”
紧接着人群让开,白叶罗和吕布带着走上前来。
见到莫老三握着匕首站在殷诚面前,吕布快步上前,伸手就要来捉莫老三。
殷诚赶忙拦住,将前因后果说了,吕布方才罢手。
“莫三哥,在下姓殷,单名一个诚字,既然大家看得起我们风雷寨,风雷寨自然是欢迎的。”
此言一出,众喽啰欢喜起来,白叶罗道:“不过莫三哥,我们风雷寨你也是知道,比其他寨子不同,规矩可是多的很。”
莫老三与白叶罗虽然不熟悉,却也打过几次交道,见了他之后,原本对殷诚的怀疑烟消云散。
听他说这话,拍着胸脯道:“白少当家,咱们的命都是风雷寨的,自然遵守风雷寨的规矩。”
白叶罗笑道:“那自然是好,咱们丑话说到前头,若是真有兄弟坏了规矩,到时候莫三哥可不要怪兄弟我不顾情面。”
莫老三道:“那是自然,若是谁敢坏规矩,不用少当家的和殷当家的动手,我莫老三第一个便饶不了他。”
周围的喽啰也都跟着道:“没错,咱们现在是风雷寨的人,自然不敢坏风雷寨的规矩。”
白叶罗走到殷诚身边,看着众人高声道:“诸位兄弟,咱们现在都是自家人,我白叶罗虽然是少寨主,但从今往后,大家都要听从殷大哥的命令,殷大哥让咱们干什么,咱们便干什么,让咱们上东,咱们不能去西,让咱们去西,不能上东。”
喽啰们领了钱财,如今又有了编制,成为了正儿八经的大寨土匪,个个欢喜无比。
纷纷叫道:“没错,殷当家的让咱们打狗,咱们便不敢撵鸡。”
“就算是让咱们造反,咱们也敢跟着杀进长安,弄死狗太子,让殷大当家的做皇帝!”
“胡说八道,咱们虽然要听殷当家的,可要说做皇帝,还得是让白大当家来做!“
“白大当家虽然是咱们风雷寨的大当家,可天下哪里有女人做皇帝的?”
白叶罗见他们越扯越远,开口道:“大家伙安静,不要说话!听从殷大哥的安排!”
众人方才闭嘴,可却面有不服。
殷诚提起嗓子道:“诸位,咱们风雷寨接了济州黄大当家的英雄帖,白大当家便派我们几人代表风雷寨前去济州。这济州的英雄大会,屈指算来还有两月有余,在来的路上,我与白少当家还在说,天下英雄大会,参加的必然是咱们绿林道上的英雄好汉。”
莫老三说道:“殷当家说的没错,咱们原本也是要去参加济州的英雄大会的。”
身后喽啰也跟着道:“咱们去参加英雄大会,便是要在天下英雄们面前,揭穿姓张的与姓邵的脸面,让大家知道老寨主是怎么死的。”
“对,对,咱们要让天下英雄给咱们主持公道。”
“殷当家的,我们也跟您一起去!”
殷诚见群情激奋,又道:“虽然现在张霸和邵河已经死了,但他二人狼狈为奸,残害同道,这种令人不齿的事,咱们是要告诉天下所有人的。让他们二人遗臭万年,也让天下绿林中背信弃义的败类知道,背信弃义的下场。”
众人纷纷应和,莫老三更是连连点头,心道:“我之前也和兄弟们说,可却不像殷当家的,能够说出这些道理来。”
殷诚又道:“既然是要让天下同道都知晓,咱们这次去,便要大张旗鼓起来,也好让朝廷的人知晓一下咱们风雷寨的威名。”
在此之前,殷诚原本打算用另外一套说辞让他们跟着自己前去济州。
想说风雷寨若是只有几个人前去,难免让绿林豪杰们轻视,大家伙一起去,方能让众人对风雷寨不敢小觑。
可这群喽啰主动送给他由头,看架势,自己不带他们去,他们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因此借坡下驴,接着他的话头道:“今日里大家伙好生休息一番,明日里咱们买布做旗,一路锣鼓喧天敲打着去济州,一来可以向沿途绿林好汉们宣扬张霸和邵河二人的卑鄙之事,二来也可以壮一壮咱们风雷寨的威风,三来,沿途的州府见了咱们这么大的声势,摸不清底细,不敢擅自派兵阻拦。”
喽啰们一听,纷纷拍手叫好。
他们基本上都是一群文盲,不能说鼠目寸光,却也都习惯了听从当家的发号施令。
如今这位新当家的说话做事不急不缓,还能说出一二三个好处来,让所有人都能听懂,众人心中纷纷敬佩。
再加上这般阵仗,光是想想就觉得热闹,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莫老三虽然觉得如此大张旗鼓,有些惹人注意。
毕竟他们乃是强人,如果真有不怕死的官兵堵截,只怕会全军覆没。
可见到殷诚一脸的淡定,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安全感,因此将担忧抛之脑后。
心道;“莫老三,你刚刚还口口声声说一条性命交给风雷寨,此时殷当家才吩咐,你便怕死,岂不是让人瞧不起。”
嘴上道:“殷当家,这制备锣鼓的事,便交给我莫老三。”
殷诚道:“好,此事便交给莫当家的。”
说着冲白叶罗一点头,白叶罗跟着他这几日,算是有了默契,马上从怀里掏出一叠纸币来。
殷诚接过,递给莫老三道:“莫当家的,这些钱你拿着,用来制备锣鼓,剩下的你与刚来的兄弟们分了。”
莫老三泪流满面,刚刚殷诚叫他一声莫当家,那自然是告诉所有人,他莫老三在风雷寨里也是有位子的头目。
心里刚一生出士为知己者死的念头,又见殷诚拿出那么多钱来。
整个人的情绪都控制不住了。
殷诚即便现在让他去死,只怕他也心甘情愿,绝没有任何的犹豫。
接过纸币,莫老三冲着殷诚抱拳,直接带着人下了山去。
殷诚又吩咐了哪些人去制备旗帜,哪些人去收拾东西。
众人齐齐领命,忙活了一夜。
次日一早,殷诚亲自下厨,给夫子和吕布还有白叶罗做了早饭。
大寨众人前来报到,殷诚又把寨子里清点出来的物资分了,忙活了小半天,莫老三和制备旗帜的人方才回来。
莫老三拿着旗帜,白叶罗捧着笔墨,跟着殷诚走到夫子面前。
殷诚道:“老师,请您画龙点睛。”
夫子也不推辞,握住毛笔,在旗帜上写下风雷寨三个字。
又在另外一面旗帜上写下“替天行道”。
所有的事准备完毕,殷诚一抬手,早就准备好的锣鼓队敲打起来。
罗三亲自跑到寨子门口,点燃了炮仗。
一时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山人海,锦旗招展。
下了山,殷诚又下令让队伍分成前中后三军。
前军由莫老三带领,主要负责敲锣打鼓,壮大声势。
后军由吕布坐镇,以防止有官兵前来。
自己亲自带队中军。
又命白叶罗带人先行,沿途打探前方山寨明细,送交风雷寨的名帖。
群盗们虽然没什么大见识,可也能感觉到,在这位新大当家的安排下,整个队伍井然有序,全然不似之前下山打家劫舍时手忙脚乱。
对殷诚更是心悦诚服。
不少人更是断了半路逃跑的念头,打算跟着殷诚去济州走一遭。
众人吹吹闹闹,一路向东。
没几日便到了万州境内。
吃过晚饭,殷诚拿出地图来观瞧,暗中计算着众人的速度,心道:“若是这般行进,何时何月才能到济州?”
当下里马上又命人启程,直奔武宁而来。
武宁县城官兵不到百人,一见到城外那么多人,吓的连夜逃跑。
殷诚也不去管他们,让人赶紧搜罗船只,打算顺着建昌江直奔岳州。
众人原本有些疲惫,可一见到武宁城内的官兵望风而逃,又全都兴奋起来。
不少人甚至动了打劫一把的念头,莫老三连杀五人,群盗方才收敛,老老实实的吃饱喝足上了船。
顺流而下,又是顺风,殷诚一面前行,一面又从沿途州县调用船只。
不到三日,载着六百多人的船队便到了岳州境内。
巴陵太守听闻有贼寇来袭,紧逼城门,全城戒备,俨然一副要和殷诚决一死战的模样。
殷诚让白叶罗和莫老三坐镇船队,自己则带着吕布和夫子乔装打扮,潜入巴陵城内打探当地水贼的消息。
第786章 你听说过岳阳楼记么
巴陵紧靠着洞庭湖,自古以来便是岳州最繁华所在。
再加上城池坚固,即便有流寇来袭的消息传到了城内,除了太守下令关闭城门之外,城内百姓的生活如往常一样。
看着远处的巴陵城,殷诚不由得感慨道:“老师,你猜,这巴陵城中有没有穿越者?”
夫子笑道:“有如何,没有又如何?”
殷诚道:“若是有穿越者的话,尤其是宋之后的穿越者,只怕这岳阳楼记可是要提前问世了?”
夫子疑惑道:“岳阳楼记?”
殷诚高声道:“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乃重修岳阳楼。”
他背诵的声情并茂,夫子笑道:“这巴陵此时却是没有岳阳楼的,只有巴陵城楼,当年鲁肃在此练兵,老夫也在巴陵待过一段时间。“
殷诚道:“这天下,可有老师未曾去过的地方么?”
夫子哈哈大笑,道:“这天下虽然大,却也大不过老夫这双腿。”
若是旁人说这话,殷诚必然会嗤之以鼻。
可夫子说这话,殷诚只能在心里道一声牛逼。
见殷诚不说话,夫子又道:“这千百年来,巴陵城楼的诗作无数,为何你偏偏记得这岳阳楼记?”
殷诚笑道:“自然是因为当初弟子在学校上学的时候,语文教材里,岳阳楼记是要求背诵全文的。”
有些幽怨的看了看夫子道:“论语也要背诵,这些全都是考试要考的重点。”
而后埋怨道:“你说你们这些大佬啊,升官了要写诗,被贬了也要写诗,开心了要写,悲伤了也要写,就算出去旅个游,看到名山大川或者名胜景点也要写,哎呀,完全就不考虑后世学生的感受。”
夫子不屑道:“肤浅,难道你们那个时候的读书人,就不写诗词歌赋么?”
巴陵城关闭,殷诚和夫子想要白日里正大光明的进城自然是不可能的。
好在殷诚提前通知了岳州的鲤组织成员,让他们想办法接应。
鲤组织回复一切准备就绪,让他们在此处等候便可。
左右里没什么事,殷诚坐了下来,道:“我们那个时代?”
“对啊,你们那个时代的读书人见到巴陵城楼,见到洞庭湖,难道就不会触景生情么?”
殷诚道:“触景生情自然是有的,只是奈何大家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见了洞庭湖会感慨,卧槽这湖好美,见了岳阳楼会说,卧槽这楼好壮观。至于说写一首诗词,或者作一篇赋,哎呀,不存在的。”
夫子听罢,叹了口气,也跟着席地而坐。
俩人一副农夫打扮,再加上夫子和殷诚也都不是太注意仪表的人。
殷诚不在意仪表是因为懒的在意,夫子不在意仪表是因为这世上已经没有配得上他注意仪表的人了。
因此二人一坐下,反倒是比真正的农夫还像。
“就算是岳阳楼记,我现在也是往的差不多了,只记得开头和核心词句,至于说中间描写景物和洞庭湖的句子,我早就忘的干干净净了。”
殷诚说到这,想到了其他事,转头看向夫子笑道:“倒是诸葛师兄的出师表,我到现在还能倒背如流。”
他又强调道:“是真的倒背如流。”
说罢伸出双手放到后面,手掌撑着地,脸面朝天怡然自得。
“当年背的最痛苦的便是滕王阁序,哎呀,可惜王勃这位天才没有穿越过来,不然的话我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脑袋,才能写出这样绝美文章。”
殷诚自顾自己的说着,脑子里回忆着前世里的记忆,闭上了眼睛。
“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当年不知画中意,如今已成画中人了!”
夫子忽而道:“前几句还算不错,后两句却是有些矫揉造作。”
殷诚道:“这后两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