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还没有恢复到隋朝时期，能支持这样的大军出征草原已经很不简单了。
“所以必须一次性将突厥灭掉，活捉颉利可汗，突厥牙帐一灭，这便是千古大计，而且杀鸡儆猴，其他边境部族也不敢进犯大唐，我敢说至少三十年内，大唐边境不会再有战事发生！”李靖一字一句的说道。
张公谨既同意李靖的看法，又担心唐俭和安修仁的安危，此刻表情显得十分挣扎。
李靖眼神中是如寒冬一般的冷峻：“正是有了大唐使者到了突厥牙帐，这样他们才会放松警惕，以为安然无事，正是许牧出击的大好机会，这个机会不抓住以后就再也没有了！”
听完李靖的话，李绩激动得有些颤抖，眼含光芒。
“这正是韩信灭田横的计策啊！”
说完李绩看向内心挣扎的张公谨，眼神中仿佛在告诉他，大丈夫要想成事，便要有所牺牲，心得狠！
张公谨内心挣扎一番之后，终于重重的点头，同意了他们的想法。
“可是许牧他们能成功吗？”张公谨最后问道。
“大丈夫出征，不成功便成仁！”
李靖望向远方，铁山那边，很快就会发生战争的火光！
第54章 突生浓雾
“真是突厥牙帐，我的天啊！没想到我真的有一天能看到突厥牙帐！”程处嗣激动得直抚自己的胖胸。
寿山营一股脑的全骑马跑过去，一个个眼睛全部看着突厥牙帐，个个都难掩激动之情。
他们从没想到过真有一天能来突厥牙帐，几个月前他们还是一群兵油子，是最难带的几个营之一，许牧刚来寿山营的时候说要带他们活捉颉利可汗拿首功，他们还以为这个十七岁的小子在做梦。
结果他们真的有一天来到了突厥牙帐，而且还是来攻打它！
“老秦，掐掐我，我不是在做梦吧！”徐大符呆滞的说道。
此战若成功，他们回去之后不仅会被大加封赏，甚至还会在历史上留名！
突袭突厥牙帐活捉颉利可汗，这功劳不亚于当年西汉冠军侯封狼居胥！
倒是只有突厥营没有什么很大的情绪波动，仇恨都被他们压抑在心里，他们对突厥牙帐只有深深的恨意。
他们只恨不得不能早一点踏平突厥牙帐，亲手杀了阿史那社尔和颉利可汗，为当初被杀的兄弟们报仇！
许牧叫回了寿山营的人：“现在有什么好看的，到时候突袭的时候多的是时机让你们亲身体验一下，到时候可不要哪个给我掉队了，我可不接受逃兵，要是谁临阵脱逃还想最后领功劳，别怪我军法处置！”
“是！”
随后三千人马在铁山外的一座小山里安营扎寨，这一路上他们过沙漠、爬雪山、趟过河、过草地，终于到了这个地方，中途有无数人差点想要放弃，最终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就差最后一步便可守得云开见月明。
“明晚这个时候便行动，听我号令冲锋，都清楚了吗？”许牧吩咐道。
“清楚！”三千人齐声喊道。
这一个多月里面，两个营相处融洽，但是语言不通，于是许牧便要寿山营的兄弟教突厥营的兄弟们汉语，要突厥营的兄弟们教寿山营的兄弟们突厥语，一个月下来一些简单的话两边都能说清楚。
这一个月里许牧不仅在赶路，还一边派人去前线收集情报。
一开始收集情报还比较简单，后面到了无人区的时候收集前线的情报简直难如登天。
于是许牧也只是简单的了解了一下前线的战报，知道突厥在他的预料下受到了通漠军和金河军的阻击，在铁山看到突厥牙帐更加证实了突厥大败后来到这里休养生息。
基本的情报被许牧串起来了，但是他还不知道突厥上表投降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唐俭和安修仁作为唐使来到了突厥牙帐，一旦他们出击，唐俭和安修仁便有性命之忧。
漠南的夜晚寂静无声，一阵阵风冷冷的吹过。
唐俭和安修仁来到突厥牙帐受到了突厥人的热情款待，颉利可汗不仅亲自迎接他们俩，甚至在后来的宴席上亲自为他们俩倒酒！
给足了他们面子，他们手持着大唐的圣旨来到突厥牙帐，奉着大唐皇帝李世民的旨意，正式接受颉利可汗的臣服，东突厥成为大唐的属国。
颉利可汗在圣旨面前竟然亲自下跪，欢欣的接受了大唐的一切要求，还偷偷给唐俭和安修仁一人塞了一块大金子，要他们回去之后在朝廷上给突厥说点好话。
这点小要求唐俭和安修仁自然欣然接受，突厥用了最盛大的仪式来接待他们，并献上了最好的突厥舞女。
颉利可汗甚至奸笑道：“若是二位看中了哪个，也可以……”
唐俭和安修仁大笑着敬酒回应，他们对这里的一切实在是太满足了，回去之后只要在朝堂之上美言几句，不是简简单单、轻轻松松？
到了深夜有侍从将醉酒的他们抬回去，嘴里还嘟嘟囔囔的：“突厥和大唐永修太平！”
他们俩一送走，颉利可汗便收起了笑脸，大将执失思力说道：“这两个大唐猪也太恶心了，若不是为了虚以委蛇，我真想一刀宰了他们。”
颉利可汗眼里满是凶光，喝了一口酒说道：“这几天将他们俩好生招待，不要有不好的态度，我突厥这次真的是元气大伤，需要好好休养了。”
“若不是今年天灾连连，还有那几个部族的背叛，本汉王至于落到这步田地？等到来年草青马肥、兵强马壮之际，我必要踏平长安，一雪今日之耻！”
执失思力单膝致礼：“到时候我愿为大王的马前卒，替大王踏平长安！”
“去吧去吧，让我静静。”颉利可汗少见的表现出了疲惫之意。
……
第二天，唐俭和安修仁依旧受到了颉利可汗的盛情款待，餐餐大鱼大肉，一整只牛肉都被搬到了桌子上，供上了草原最浓烈的酒，喝得他们俩心满意足。
今天是二月初八，草原上罕见的浓雾弥漫，十米之外根本看不清。
吓得程处嗣早上一起来便叫醒许牧。
“许哥你快看，今天大雾，这可怎么办啊，晚上看不到对面的情况了，我们还怎么夜袭啊，老天不会不帮我们吧！”
程处嗣一脸失落的样子，他早就期待这一天期待很久了，要是成功了，他以后在长安逢人便可吹嘘自己的功绩。
长安没有一个世家子弟再敢小瞧他，他很快也会做到许牧的位置。
可是今天大雾弥漫，让他的心如浸凉水，凉了一截。
程处嗣的叫喊吵醒了所有人，听着他的话，其他人都以为今天真要出师不利了。
许牧望着远方的浓雾，眼睛睁得大大的，却是开心的笑了起来。
“许哥，你不会是悲极生乐吧，唉我也理解你，都已经到这了，唾手可得的功劳让老天给毁了。”
话音刚落，许牧一个巴掌便拍在了他的头上。
“呆子，你要是再扰乱军心，我定要拿鞭子狠狠的抽你！”许牧佯装生气的说道。
“嗯？这浓雾难道不是我们的阻碍吗？”程处嗣有些摸不着头脑。
第55章 铁胎弓
“傻子，浓雾当前，你看不清，难道那些突厥人就有鬼眼神通？”许牧笑道。
“哦……”程处嗣终于反应了过来。
“咱们夜色突袭，两边都看不见怎么办？”程处嗣又问道。
这倒是一个问题，许牧摸摸下巴，陷入沉思之中。
“白天十米之外便看不清人影，到了晚上，恐怕三米之内不辨敌我。”秦怀玉接着说道。
“那干脆就直接冲杀过去，找到那个颉利可汗便把他捉回来，这场任务就算圆满完成了，到时候咱们直接定个地方集合，要是还活着就到那个地方去，怎么样？”徐大符也过来插一嘴。
“就你那脑袋也想不出来什么好计划，这不白白损失嘛。我敢肯定按照你的方法来，咱们三千人过来，最多只剩下几百人回去。”程处嗣嘲笑道。
“那你来！”徐大符摊手，示意程处嗣想一个好办法。
程处嗣这下子倒是闭嘴了，现在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他望向秦怀玉，秦怀玉也望向他，面面相觑，全是茫然。
哥舒云站出来说道：“我觉得徐大符说的话有一定的参考性，现在这样的天气情况，敌我难辨，实在不好出军，要么我们换个时间出击？”
所有人各执一词，纷纷献言献策，最后所有人的目光看向许牧，等待许牧最后的决定。
面对哥舒云的想法，许牧摇摇头，他不觉得这场浓雾会阻碍他们的突袭牙帐计划，反而他觉得这场浓雾是上天对他们的赏赐，敌我难辨的情况下两边的中枢指挥系统都将报废，完全是兵将数量上和勇猛性的比拼。
这样一来，许牧这边完全不占优势，浓雾能最大限度的减少突厥牙帐的守备力量，因为他们看不见许牧他们的来袭，他们可以变成一把快刀，直插对面的中枢。
然而有利有弊，夜色中打起来完全看不清人影，无疑让突厥兵力上的优势体现得更加明显。
夜色中必须找到一个方位，像指南针一样能够指引着寿山营和突厥营的人。
可是什么东西能在夜色中指引他们呢？
许牧抓头挠耳怎么也想不出来，只能对他们说道：“先散了吧，给我点时间想想。”
程处嗣、秦怀玉他们只好离开。
闲坐了一个时辰，许牧站了起来，伸伸懒腰。
寿山营的兄弟们有些在强身健体，有的在生饭，还有一些人坐下休息，讨论着今晚的事情，许牧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让他们有些迷惘。
突厥营的人则在练习射箭，射箭是草原民族的传统技艺，几乎每个草原勇士的射箭技术都是顶尖水平，也正是依靠着强大的箭术，让他们统一草原，中原王朝几次出击草原也难以胜利。
“说了你不行，这铁胎弓是你能开的吗？还是好好用你自己的长弓吧。”
“我就是随便摸摸，我看见你经常背在背上又不用，这是为何啊？”
“这是我祖传的铁胎弓，是我祖先所制，是世间少有的五石弓！”
“五……五石？怎么可能有人能拉开这种弓啊！”
许牧不经意间听到了两个突厥营的人的谈话，听到了五石弓，不禁有些好奇。
一石是一百多斤，而三石弓便已经是世间难得的强弓，足足有差不多三百六十斤，这样的三石弓构造已经非常复杂精密了，结构是多曲的复合弓，这样的强弓足以用来射天上的大雕了。
许牧还只有在射雕英雄传里面看到过，这样的弓箭也只有草原最强大的勇士才能配得上。
那他所谓的五石弓又该有何等强大的威力？
许牧走过去，两个突厥人阿史那思云和阿史那思摩立马恭敬的致礼。
“我刚才听到你们说道五石弓，便非常好奇，能给我看看吗？”许牧伸手问道。
那个将五石弓背在背上的长须突厥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背上的五石弓取了下来。
哐当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长弓呈全黑色，许牧摸上去应该是金属制成的，又特殊颜料涂成黑色，难怪叫铁胎弓。
完全是金属制成的弓箭单单重量便十分恐怖，能单手提起来便已是力气不凡，还能拉开射箭简直难以想象。
然而五石弓并没有许牧想象的那样复杂的结构，反而就是最普通的弓箭结构，很难想象能有五石的威力。
弓弦又细又紧，却极具韧性，看起来足以承受巨力而不断。
看得许牧心痒痒，他的霸王血脉大幅度强化了他的身体，力气大得惊人，他现在基本出手都要收力，没有人能承受他十成力。
面对这五石弓，号称没有人能拉开他，许牧有一身的力气无处使，便想来试试。
“能给我试试吗？”许牧问道。
“请便。”阿史那思磨一副自信的样子，因为还没有人能拉得开这柄弓。
突厥营的其他人纷纷聚集，他们早就听说了五石弓，这是阿史那思摩的传家宝，曾经颉利可汗想要这个宝贝，但是一看拿都拿不起来，便又还了回去。
阿史那思摩家族便是这柄弓的守护者，到哪都带着它，代代相传一句话，要是谁能拉的开这柄弓，这宝弓便无偿赠与他。
突厥营的人看到许牧想要开弓，纷纷起哄。
许牧单手提起，掂量了一下重量，足足有一百多斤，阿史那思摩能一直背在背上也很不简单。
寿山营的人很快也被吸引了过来，程处嗣和秦怀玉、徐大符他们赶紧过来看热闹。
“校尉，你行不行啊，不行就算了。”
“对啊，不行也不丢脸，这弓就不是给正常人设计的！”
他们纷纷起哄，就是要扰乱许牧的心态。
许牧沉心静气，随即手臂突然用力，铁胎弓便被许牧拉在手中，手臂直直的平行地面，引得旁边无数人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