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公司,一个服务生立刻过来笑容可掬地问道:“请问先生,你是来买股票的吗?”
“我是来找何应发的。”陈真答道。
服务生听了,脸色顿时微微一变,说道:“对不起,先生,何应发已经消失好几天了,我们也正在找他呢。”
“他怎么会消失呢?”陈真忙问道。
服务生看了看陈真,问道:“先生,你不是也找何应发帮你买过股票吧?”
陈真听这服务生的说话,似乎这何应发出了什么问题,便顺口道:“是啊,我一个月前托何应发帮我买了一笔股票,怎么了小兄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就是啊,先生,你不知道,这个何应发拿着人家托他买股票的钱自己拿去炒股票,结果全亏了。钱亏光了,他没法交代,现在人就躲起来了,这些天天天都有那些托他买股票的客户来找他。”服务生说道。
陈真听完,假作惊慌的样子说道:“这可糟了,我之前找何应发帮我了一笔股票啊,这可如何是好。对了,小兄弟,你们现在找到他没有啊?”
服务生摇了摇头道:“还没有呢,我们几天前就已经报了警,现在还没有一点消息,估摸着这小子八成是躲起来了。”
“谢谢你小兄弟,我也得赶紧找那个王八蛋去了!”说完,转身离开了平准股票公司,又往洋泾浜而去。因为他心中想过,如果叫李左凡他们派人去找何应发的话,很可能会打草惊蛇,让凶手知道后,去杀何应发灭口。所以他就打算去洋泾浜的鑫胜洋行找军统上海站的人让他们帮着去查一下何应发的下落。
洋泾浜,是上海的一条河浜,位于英租界和法租界之间,因为地处两个租界之间,外国人很多,所以成了商业贸易的集中地。
洋泾浜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是上海一个闻名的商业地了,所以陈真并不陌生。来到洋泾浜,陈真一看,现在的洋泾浜比起自己穿越来之前的那个时候,更加繁荣了不少,来来往往的人流川流不息,一间间的洋行、商铺让人眼花缭乱。
陈真找了好一阵,终于看到了鑫胜洋行的招牌。陈真进了洋行,一个穿西装的伙计立刻迎了上来,笑着对陈真道:“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
陈真便按戴笠告诉他的暗号说道:“兄弟,请问你们那经理在不在?”
伙计听了,立刻不动声色地说道:“请问先生找我们那经理有何贵干啊?”
“哦,我是想问问那经理半个月前我跟他买的那批洋酒到货了没有?”陈真说道。
陈真说完,伙计便道:“先生请跟我来吧。”说着,就带着陈真沿着楼梯上到了二楼,走到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前,伙计推开门对陈真道:“先生,请进吧!”
陈真和伙计进到办公室,见办公室里坐着一个身穿灰白色西装,系着一条黑色领带,不胖不瘦的中年男子。就听伙计对中年男子道:“那经理,这位先生说来问你他的洋酒到货了没有。”
中年男子听了,冲伙计摆了摆手道:“行,我知道了,你出去吧!”伙计听了,立刻退出了办公室,反手将房门拉上。
中年男子走到门前,将门锁上。然后回过头,冲着陈真一笑道:“沈先生你好,我是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上海站站长刘芳雄。”说着,伸出右手做出握手的姿势。
陈真也伸出手和刘芳雄握了握手道:“刘站长你好!”
刘芳雄一指墙边的沙发道:“沈先生请坐!”
陈真也不客气,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刘芳雄跟着也在陈真身旁坐了下来,笑着对陈真道:“沈先生日前怒打日本人为我们中国人出了一丝恶气,刘某佩服!”
陈真淡淡一笑道:“刘站长过奖了,我今日前来是有事要请你们相助的。”
“戴局长已经吩咐过我们了,如果沈先生有什么事情找我们帮助,我们要竭尽全力帮助解决。不知沈先生今天找我们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刘芳雄客气地说道。
“我想请刘站长帮我找一个人,这个人叫何应发,是平准股票公司的股票经纪,最近因为挪用客户的钱去炒股票,结果赔了,现在人躲起来了,我想请你们帮我查一查他的下落。如果查到了,就请麻烦刘站长你们打电话到大世界夜总会,就说你们是私家侦探社的,我知道后就会过来的。”陈真说道。
刘芳雄听了陈真的话,也不问陈真为何要找何应发,一口就应道:“没问题,我等一下立刻就安排人去查这个何应发的下落。”
陈真谢过了刘芳雄,便告辞而去,回大世界夜总会去了。
夜总会里,李左凡发现陈真不见了,便问手下人,门口的伺应生说三个小时之前看到陈真一个人出去了。李左凡又问陈真去哪里了,那伺应生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李左凡有些急了,以为陈真迷了路或者发生意外了,正要叫人赶紧出去寻找的时候陈真就回来了。
“哎呀,少爷,你到哪里去了呀,也不跟我们说一声,自个儿就出去了那么久也不会来,害的我们担心的不得了啊!”李左凡带着一副着急的样子说道。
陈真笑了笑道:“凡叔,不好意思,我一个人说到街上走走,忽然想到我爹被害现场说不定能够找到一点线索,所以我就到案发现场去了,结果还真的让我找到一点线索。”
李左凡忙问道:“少爷,你究竟找到了什么线索啊?”
“走,咱们到办公室再说。”陈真说道。
于是李左凡和陈真便来到了办公室,一进办公室,李左凡立刻迫不及待地问道:“少爷,你快说说吧你究竟找到了什么线索啊?”
陈真微微一笑道:“我发现街边二楼的阳台正好对着街道,我就寻思着那屋子如果住的有人的话,那晚一定就看到了我爹被害的经过,于是我就向街边一个杂货店老板打听那房子是谁的。结果杂货店老板告诉我说那房子正等着出租,问我是不是想租,我就跟他说我想租房子,那老板就去把房东叫来了。我假意要房东带我去看房子,问房东套话,知道了那房子之前一个租客叫何应发,是在平准股票公司做事的,在我爹遇害的第二天他就匆匆搬走了,我想这个何应发那晚应该目睹了事情的经过,被吓着了,所以第二天才赶紧搬走了。”
李左凡听了心头一阵心奋,忙道:“少爷说的没错,只要我们找到这个何应发就应该更清楚的知道那晚的情况,那少爷是不是跟着又去平准股票公司找了何应发呢?”
陈真笑着点了点头道:“不错,但是我想以后可能还需要去找那个房东,因此先租下了他的房子,然后才到平准股票公司去找了何应发。可惜我到了股票公司以后,他们的人告诉我说那个何应发因为挪用客户的钱去炒股票赔了,现在人躲起来了,他的那些客户都在找他。于是我就去找了我以前天津的一个朋友,他现在在上海开了一家私家侦探社,请他去帮我查这个何应发的下落,所以回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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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证人(上)
李左凡听陈真说完,忍不住赞道:“少爷果然是心思如微啊,如今我们在明敌人在暗,如果我们自己去找何应发,很可能会惊动敌人,找私家侦探社去查就不会弄出动静,少爷这一招果然高明!”
陈真听了,也是一笑道:“凡叔你也不简单啊,居然也猜到了我的想法。”说完,两人都是相对而笑。
二人笑过之后,陈真又对李左凡道:“凡叔,此事先不要告诉阿南,等查到了何应发的下落我们再跟他说吧。”
“这个我知道少爷!”李左凡说道。
军统的办事效率也挺高的,第二天陈真刚一到夜总会,刘飞就对他说道:“少爷,刚才一个人打电话来说他是侦探社的,说你让他们查的事情已经查到了。”
陈真闻言大喜,立刻就赶到了鑫胜洋行,跟伙计对了暗号后,伙计又带着他到二楼的办公室里见到了刘芳雄。
刘芳雄请陈真坐下,然后说道:“沈先生,你让我帮你查的那个何应发我们已经查到了,他现在化名叫做梁天,躲在劳尔登路33号,如今每天大门都不出一步,买菜都是托他房东的老婆张婶帮他买的。”
陈真听了不觉一笑道:“难怪连警察都找不到他,原来他躲着不出门呀,而且连名字也改了。不过却没法躲过刘队长你们的法眼,不到一天时间就被你们查到了,真是厉害呀!”
刘芳雄淡淡一笑道:“沈先生你过奖了。”刘芳雄虽然嘴上说的谦虚,但脸上却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一种得意的神情。
陈真谢过了刘芳雄回到夜总会,把事情告诉了李左凡。李左凡听了喜出望外地说道:“如此太好了,只要找到何应发,我们就可以得到的更多线索了,那少爷,咱们赶紧去将何应发带回来问话吧。”
“不错。(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那就请凡叔先把阿南叫进来吧,现在也该把这事跟他说了。”陈真笑着道。
李左凡点了点头,然后出了办公室。没多久,他就带着郑浩南回来了。陈真见郑浩南一脸没精打采的样子,知道李左凡还没有把事情告诉他。于是便笑着对郑浩南道:“阿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现在找到一个叫何应发的人,这个何应发原来就是住在案发地点旁边,那晚他应该目睹了事情的经过。”
郑浩南一听,顿时精神一振,忙道:“那少爷你还等什么呀,咱们赶紧去把何应发抓回来审问吧。”
陈真轻轻一摇头道:“可惜何应发因为在股票公司挪用客户的钱去炒股票把钱赔了,没钱还给客户,所以现在人躲起来了。不过,我已经找私家侦探社查到了他现在躲在劳尔登路33号。”
郑浩南听陈真说完,立刻道:“少爷,那我马上去劳尔登路把那家伙抓回来。”
李左凡见郑浩南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笑着调侃道:“阿南,你不是说你不管这事了吗,怎么现在又这么热心呀。”
郑浩南面上一红,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皮道:“昨天我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
李左凡笑了笑道:“阿南啊,你还要跟少爷好好学学啊,你看看你昨天弄得鸡飞狗跳的,结果什么都没有查到,还连累少爷替你赔了不老少的钱。而少爷人家不动声色的就找到了线索,所以做事不能光凭一股冲劲,还要多用用脑子。”
郑浩南听了,连连点头。
陈真轻轻一拍郑浩南的肩头笑着道:“好了,阿南,我们现在就去把那个何应发带回来。”
郑浩南一听,忙道:“少爷,你就不用去了吧,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放心,我这次绝对不会再冲动了,保证把那个何应发带回来!”
陈真轻轻摇了摇头道:“那家伙现在正在躲那些债主,机警的很,你一个人去虽然能抓到他,但是多半把事情闹的很大,我的目的是要悄悄的把那个家伙带回来,所以还是我们一起去好一些。”
郑浩南这次听了没有反驳,只是说道:“少爷说的是。”
于是陈真就拿出两套早已经准备好的布衣,拿了一套让郑浩南换上。
“少爷?干嘛要换上这个衣服啊?”郑浩南不解的问道。
陈真解释道:“何应发现在躲在劳尔登路33号里面,整天门都不出,买菜都是让房东的老婆张婶帮他买,如果我们去找他,他不开门的话,我们还不好办。而我想起昨天听平准股票公司的人说他们已经报了警,因此我就想我们假冒警察局的便衣,找到张婶,让她去帮我们骗开门,我们再进去抓他,这样又容易又不会闹大把凶手惊动让他有了防范。”
郑浩南听了,佩服得是五体投地,这时候他才彻底的服了,摇头叹道:“少爷考虑事情的确比我周到啊,我服了!”
陈真笑了笑道:“好了,别说了,赶紧换衣服吧!”说着,他自己也拿起另外一套衣服换上。
两人换好衣服悄悄的坐车往劳尔登路而去。到了路口,陈真让司机停住车,和郑浩南下了车,走进了淮海路。陈真先向街坊打听了一下张婶住在什么地方,得知张婶住在32号,立刻就和郑浩南直奔32号而来。
来到32号门口,门是关着的,陈真轻轻敲了敲门,门开了,一个三十多岁长相忠厚的男人出现在了陈真面前。
那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陈真和郑浩南,然后问道:“二位先生,请问你找谁呀?”
“请问这里是张婶的家吗?”陈真问道。
男子一脸狐疑地点了点头道:“是啊,我是他老公田贵,不知二位先生找我老婆有什么事吗?”
“贵哥是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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