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余道:“那壶酒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我要怎么做,跟你有关系吗?”曹素轻轻一哼,故意不告诉他。
她直接上了楼,回头一看,秦余还杵在那,“傻哥哥,回去吧,总之我不会害你。”
“我知道你不会害我,可……”
秦余心里有话说不出口,总不能跟她说自己想再喝一口吧。
……
一万的订单,对于曹家来说,可谓是不小的生意。
曹家掌柜们一大早就来到曹府正厅,他们在讨论生产的时间、地点、规划还有交货日期。
现在已经是年底,不管是帮工,还是伙计,还有师傅们,都已经回家过年,开工恐怕要等到二月二之后,交期大致订在五月。
他们讨论着事情,秦余从正厅后走出来了,
订单虽然是自己签下的,但秦余知道后面的事情跟自己就没多大关系。
他吃完早餐,经过正厅时,先前还鄙视他的掌柜都纷纷站起来,拱手对秦余道:“姑爷早。”
秦余感到有些突兀,就一个晚上他们的态度怎么全都变了。
“咳咳……各位早。”尴尬一笑后,才走出门散步去。
他的身后,曹素探出头来,众掌柜本要坐下,但见到曹素,不得不再次站起身,“小姐早。”
“啊,各位叔叔早。”
曹素往大门外看了看,问道:“秦哥哥他是不是已经走了?”
“是。”众掌柜一脸懵逼,小姐和姑爷在玩什么把戏?
曹素拎着一个包袱,她小心翼翼地走出门口。
“小姐,你要去哪?”
丫鬟雪雁跟在身后,奇怪问道。
曹素正了正身子,说:“去药铺。”
“药铺?小姐你哪里不舒服吗?”雪雁看到曹素手里的包袱,她伸手去摸,发现里头是个瓶子。
狐疑地看了眼自家小姐,“小姐,到底怎么了?”
看着自己的贴身丫鬟,曹素把事情的经过向她说了一遍。
“啊?你怀疑姑爷他?”
雪雁一脸惊讶。
曹素立即捂住她的嘴,“哎呀,你别说出来,被人听见就不好了。”
“可……可是小姐,你怎么知道的?”雪雁有点好奇。
曹素急道:“方才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可我记得那天姑爷跟老爷说的话啊。”雪雁如是道。
“但我还是放不下心。”
自己的爹爹对秦余自然是百般相信,但自个儿呢?
这可是关系到终身幸福的事,不得不小心啊。
“其实小姐,你不用去药铺的”雪雁看着曹素一脸纠结的样子,突然提议道:“小姐,你不如亲自……”
“小娼妇,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曹素立马明白雪雁的意思,一下子便臊得没法待了。
追上要跑的雪雁,很想把她按倒在地,打一顿屁股。
……
“小姐,瓷瓶中的酒确实掺了春恤胶。”
宁州某药铺中,药铺掌柜闻了闻曹素给的瓶子,如实说道。
“何为春恤胶?”
曹素书读得多,但知识面没那么广。
掌柜的看着她,一时不好说出口,人家还是个大姑娘,难道跟她说春恤胶是当年汉成帝和赵飞燕进行……用的药嘛?
咳咳……佛曰不可说。
“小姐,你这酒是从哪里来?”掌柜的转移话题道。
曹素不敢说,“这个你无需知道。”
“是在下多嘴了。”掌柜抱歉一声,然后从身后药柜上取了些药材,指着它们道:“春恤胶药性太烈,不如用在下的,温和又滋补,绝对包你满意。”
曹素脸上一红,问道:“如果有人服了……什么春恤胶仍没有用呢?”
“啊?”
掌柜目瞪口呆,他不敢相信,即使汉成帝,用了后,都能和赵飞燕赵合德两姐妹混战到天亮,怎么会没用呢?
“若如小姐所说,那此人怕是不中用了。”
……
“若如小姐所说,那此人怕是不中用了。”
回家的路上,药铺掌柜的话一直在曹素耳边徘徊,害怕、担心,各种烦恼开始滋生
曹素现在快喘不过起来了,子嗣,对,子嗣问题最为重要。
秦哥哥怎么会得了这种病,不应该啊。记得上次吃糖葫芦时,还是感觉到了。
曹素有点想不开,忽然,她看了身边的雪雁一眼。
雪雁茫然道:“小姐怎么了?”
“上午你刚出门那会儿,跟我说了什么?”曹素问了问。
“啊?上午的事情,我哪里还记得。”雪雁说完,仔细想了想,“哦,我记起来了,是……”
“你不用说了。”曹素也已经想起。
啊呸,无耻的小娼妇。
那我……那我要不要试试?
曹素正在胡思乱想,此时的脸比艳丽的梅花还红。
当到门口时,看见秦余正站在那等她。
“秦哥哥,你一大早去哪里散步了?”
曹素平复心情,轻轻问了句。
“我还要问呢,早上散步回来,本要找你出门,可没想到你一大早也走了。”
秦余扫视了下曹素,他看到曹素手里提着药包。
“怎么,你身体不适?”秦余过去,关切地问了问。
“不,我……我没事。”曹素低下头,心里在嘀咕,要不要试试?
第一百五十章 讹错
“素儿,你到底怎么了?”秦余觉得今天这个傻丫头,有点怪怪的。
过去拉住她的手,发现手心都是汗。
曹素挣开他,慌乱说道:“没什么,我先进去了。”
“素儿……”
秦余一头雾水,瞧她的样子,好像自己会吃了她似的。
正准备要跟进去的时候,突然,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秦兄弟。”
秦余转身一看,居然是阔别已久的代离。
代离拱了拱手,眼睛往大门里瞧,“刚才进去的是师妹吗?”
咳咳……
秦余想起当初在代离面前许下誓言,要好好照顾他的师妹,然而呢,现如今已把他师妹照顾成自己家娘子了。
咳咳……咳咳……
“秦兄弟,你怎么了?”代离见他一直咳嗽,不禁关心道。
秦余担不起他的关心,感觉自己像做贼一样,他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欸……”
代离一时摸不着头脑,今天他是来拜访曹世伯的,更是想见见久违的师妹。
秦余逃似的走了,回头看时,代离已经进门。
“唉,我居然给别人带颜色了。”
秦余叹了叹气,不过回头一想,不对啊,素儿和他师兄好像也就是普通的师兄妹吧,所以,自己不算偷人喽。
偷人?真难听,自己和素儿怎么能算偷呢,他们俩从来没有偷偷摸过,自己更不是隔壁老秦。
此刻的代离像个随时要炸的炸弹,最好先别惹,秦余看了看天色,打算去刺史府转转。
“你就是余儿吧,长得真俊。”
刺史府正堂里,刺史夫人摸着秦余的头,止不住的夸奖。
秦余满脸黑线,本来找韩溪,不想还碰到他的娘。
韩溪笑嘻嘻地在旁边看戏,接着又说道:“秦兄,上次山长来,给我赐了字,你可知是什么吗?”
秦余摇了摇头,“山长也给我赐字了。”
“哦,什么字?”韩溪问道。
“有余。”
听了回答,韩溪笑道,“也是怪了,山长取字竟如此有趣。”
“你的是有余,我的却是介溪,秦有余,韩介溪,哈哈,都只多了一个字。”
介溪,韩介溪……
秦余没其他想法,只觉得这字怎么那么眼熟,“可笑严介溪,金银如山积……”
秦余:“咳咳……”
“有余兄,怎么了?”
“嗯,没什么,就是想起了山长,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已经年底,我怕路上不安全。”
“怕什么,有菁菁姑娘在呢。”
两个人说着话,只见刺史夫人从后堂拿出两套淡蓝色的衣服来。
衣服的样式颜色都是一模一样。
她各给了秦余和韩溪一件,笑道:“来,余儿,你穿上试试,还有溪儿,你也穿。”
秦余和韩溪:“……”
刺史夫人见二人呆呆望着她,解释道:“前些天,苏城那送来了上等的布料,我见了喜欢,打算给你们各做一件,溪儿的大小我清楚,余儿,你的尺寸多少?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秦余没想到刺史夫人会对自己这么好,尺寸的话,“七尺。”
“那就够了,你穿一下。”刺史夫人帮秦余穿好衣服,特意和韩溪比了比。
她笑道:“呵呵,你们两个长得还有点像啊。”
秦余韩溪,相对无语。
在刺史府磨了一两个时辰,才舍得回家里去。
韩溪出门相送,秦余指着身上的新衣问他道:“伯母她怎么一见到我,就送我衣服?”
“我爹老在我面前夸你,我娘她都听了进去,时常念叨,要怎么感谢你呢,瞧,他们对你,可比我这个亲儿子还亲。”
韩溪说着话,语气中带了股酸味。
秦余哈哈一笑,突然两道人影跑过来,是一个妇人外加一个孩子。
那妇人先是茫然地看了秦余和韩溪,分不清谁是谁,接着很果断地抱住韩溪大腿,哭喊道:“相公,不要抛弃我们,不要抛弃我们……呜呜呜……”
那小孩也跟着上去,直接喊爹。
秦余吓得退后几步,与韩溪一样都是懵了一脸的逼。
怎么回事?
当街讹人?
不一会儿,大街上的行人纷纷围了过来,秦余早已经被挤了出去。
韩溪臊得不行,连忙说道:“大姐,我不认识你。”
那女子不依,抓着韩溪的大腿,哭声极其惨烈,“相公,你得了富贵,难道就能把我们给忘了?不,不要……”
“嗨,你看看这什么世道,哪有人不认自己媳妇的。”
“最是无情是书生,这句话果然没说错啊。”
看客们你一言我一语,那女子的哭喊声更烈了。
“相公……相公……”
“爹,嘤嘤嘤……”
韩溪抓狂,他还是个雏,哪里来的媳妇和儿子,他还是个雏啊。
哦,不!
秦余也替他着急,挤进人群,抓住妇人的手,问道:“既然你说他是你的相公,那么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嘛?”
“我相公叫秦余啊。”
轰!
感情讹人讹错对象了。
韩溪无语,他看着秦余,指着他道:“大姐,他才是秦余。”
“那你是谁?”
“哈哈哈哈……”
行人们似乎明白了,原来这位大姐是骗人来的。
“对对,他是刺史公子,刺史姓韩,怎么会姓秦呢。”
有认识韩溪的人当场指出。
“什么?他才是秦余?”
那女人站起来,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是谁指使你的?”
韩溪生气问道。
“没,没有谁。”
那女人想带着孩子跑。
但此时路边正好过来一队差役,韩溪叫他们过来。
那妇人一见,腿都软了,“大老爷,民妇知错,民妇知错啊。”
韩溪拉起她的手,再问道:“到底是谁指使你来害本公子的?”
妇人无法,指着秦余身后的巷子,说道:“刚才有位老爷,他给了我很多钱,说只要照着他的话做,就能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了。”
“愚蠢!”
韩溪骂了一句。
秦余早已经往那巷口去了,然而巷子空无一人。
“来人,把这妇人还有小孩,都带回去。”
韩溪一声命令,也不管妇人与孩子的求饶声。
“我没看到人。”
秦余走过来,看见韩溪一脸不善。
“呃……”
“有余,今天我可是替你背锅了。”
“哈哈,多个孩子不是很好嘛?”
秦余半开玩笑,心里却在嘀咕到底是谁要害他。
第一百五十一章 刘不懂
是代离吗?
恐怕不是,他是个直来直往的性子,一听师妹已经是别人的后,必然暴跳如雷,又怎么会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呢。
或许,是那群掌柜们,但掌柜那么多……
一时间,秦余陷入苦恼之中。
突然,韩溪抱起缩在那妇人腿边的孩子。
差役们停了下来,孩子在韩溪身上哇哇地哭着。
旁边的妇人,她脱开差人,抓着韩溪的袖子急道:“这位公子,求你放了我的孩子,他是无辜的。”
韩溪说:“既然他是我的儿子,那小生我便认下了,放心,我不会对他怎样……来,乖儿子,爹爹在这。”
说着话,便向秦余使了个眼色。
秦余看着他,立马明白了意思,只是道:“这么做,恐怕有些……”
“怕个什么,有余,做人不要太善良。”
韩溪眼神坚定,嘴巴努向曹家的方位,“听说你们家里最近来了些掌柜,他们似乎很不喜欢你这个姑爷啊。”
秦余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