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嘤嘤球的报告,秦余笑了,那不废话吗,那人肯定就幕后的黑手了,这都不用想的。
“主人,那个人嘤嘤球认识,他就是那天给你木牌子的马远才。”
“???”
秦余怔住了,觉着事情变化太快,跟不上节奏了。
他爬上了高坡,向下一瞅,果然,许久未见的马远才正立在十里亭上,一身黑色劲装,显露出他挺拔的身材。
秦余暗暗吞了口水,只见马远才的身下躺着一个人。
第226章 决心
贾太师府邸,贾太师坐在正堂,有些生气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谭姑,他责问道:“你为何同意去帮那个没用的小子?如果你的身份暴露了,那老夫后面的计划要怎么实施?”
谭姑匍匐着,身体有些颤抖,她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贾公子,又低回头道:“是属下一时财迷心窍,误信了那人,以后不敢了,请大人看在属下这条狗命还有些用场的地方,放了属下一条命吧。”
“哼,还想有以后?”
贾太师不想再见到她,眼睛扫到桌上的杯子,恨不得把杯子摔过去。
如果谭姑的行踪暴露了,不单刘不懂的身份会被怀疑,就连自己后面的计划都可能因此而停止。
他看了一眼贾公子,这是自己最疼爱的孙子,怎么竟也这么不晓事呢。
贾公子背后冷汗直冒,自己的祖父从没有发这么大的火,至少在自己面前没有,而今算是自个儿没有考虑清楚。
洪如玉的话语犹在耳畔,他说如果不赶快解决掉秦余怕会夜长梦多,当时听他讲得言辞凿凿,洪如玉还把自己的计划吐露出来,自己一开始也觉得天衣无缝,妥善无比,但没想……“祖父,都是孙儿遇人不淑,孙儿有错。”
“诶,二公子千万别这么讲。”
坐在对面的莫先生站起来压了压手,对贾太师道:“事情还没有到最后一步,谁都不知道会怎么样,何况有那四兄弟在,应当万无一失的,在下听说那个秦余确实和安州苏氏有些扯不清的关系……”
说罢,莫先生停顿了下,手里头拿着一本手记,是沈从洲的,就在刚刚他还仔细研读了两三遍,随后继续道:“这书生上面的东西,在下也找人查对过了,确实属实,那天除了这叫沈从洲的外,还有其他人也见到那个秦余亲口喊苏清姑娘为娘子的。”
“哦?确有此事?”
贾太师将信将疑,看了眼谭姑,不想再和她多啰嗦,说道:“你快回去吧,以后没有本座的命令不得随便暴露你的身份。”
“是,多谢太师,属下告退。”
见谭姑走远,贾太师回头问莫先生道:“如果他们失败了,你有办法让这五个人永远不说话吗?”
“祖父……”
贾公子听了有些慌。
莫先生摸着胡须道:“这个简单,衙门中有我们的人,而且城西那条道上也埋伏了我们的人,总之,太师大人你就高坐在此等消息吧。”
“唉,本座就怕等来的是坏消息啊。”
贾太师叹了口气,这时候门外的管家进来,抬手道:“太师大人,吴公子、薄公子还有舒公子他们已经到门外了。”
贾太师一听,顿时展开了眉头,说道:“是吗,言和他们来啦,快,快请进来。”
“这三人,一个是秦州的解元,一个是路州的解元,还有一个是凉州的解元,哈哈,了不得啊,这才是真正的人才,还有四五个月便是春闱了,哼,本座还就不信了,这三个解元还比不过那个秦解元。”
贾太师回头看了一眼莫先生,眼神中写着坚定。
莫先生拱了拱手,贺道:“早就听闻这三位才子的大名了,他们的父亲都是你手底下最得意的门生,呵呵,那位吴公子的祖父还是位状元呢,书香世家,又岂是秦余这等穷乡僻壤的寒门书生能比的?在下看呐,明年的新科状元一定落在这三人的头上,你看太师,一个状元,一个榜眼,还有一个探花,不正好嘛,哈哈……”
贾太师一听,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贾公子没等他们说完,便已跑了出去,这三人他自然是认识,本来沈从洲也有一份的,吴公子吴瑞,薄公子薄才,舒公子舒林敏,再加一个沈从洲,可谓是贾家的四大才子了
贾太师对他们可是寄予厚望,日后朝堂之上,还需要这四人的一份力,只可惜啊,沈从洲没了。
……
通往城西的官道上,两边是片榆树林,秦余和马远才在中间走着,洪如玉正被马远才夹在腋下。
马远才看了看秦余身后的女子,问秦余道:“这女子功夫好生厉害,你说她只是你的丫鬟,我可一点都不信。”
曼儿姑娘,她也穿着黑色的劲装,和马远才一站,竟像一对情侣。
当然,秦余是不会便宜马远才的,这个大长腿是母亲留给自己,怎么能便宜臭屁的马远才呢。
不过,曼儿确实厉害,除了腿长外,武功卓绝啊,就在一个时辰前,她以最快的速度干掉了埋伏在草丛里的两个精壮汉子,而接着呢,曼儿姑娘以为亭子里的马远才也是恶人,便扑过去与他打起来。
秦余看他们打得精彩,一时忘了阻止,险些酿成大祸,两人的武功可以说是平分秋色,自然,曼儿的身体轻盈,在灵巧上,胜马远才远矣。
“曼儿姑娘,她的事情恕我无法多言。不过,远才兄啊,你怎么会到京城的?”
秦余转移话题,马远才听后,摇了摇头,他道:“我父亲叫我到京城来读书,可我一天的学也不想上,感觉没意思,就连汴京城的秋闱,我也没去。没想到,今年的秋闱,是被你小子给拔得头筹。你这样做,可是把全京城考生的脸都给打了,呵呵,可真行。”
原来如此,秦余不清楚马远才为什么有书读却不愿意上的道理,他一个穷书生,不理解官二代的想法,思想层次不在一个境界啊。
不过,话说回来,听马远才说,刚才自己来这边练武,遇到了洪如玉和两个精壮汉子,他躲在一颗大石头下,听他们的谈话,竟然是对付秦余的,而他呢,受过秦余的恩惠,于是能知恩图报把洪如玉和另外两个一起解决了,所以,义气啊。
秦余竖起大拇指道:“你也不赖,若是没有你,我恐怕也很难解决掉他们。”
秦余指着洪如玉,洪如玉此刻已经昏死过去,刚刚他还想着自行了断,是马远才一脚给他踹晕的。
意料之中,要还自己的人,果然是贾公子他们,不过这次,他们是失算了。
到现在,贾家的人对自己动手的次数已经不下于十次,真的是想把他往死里整。
秦余他是个怕事的人,不过,既然别人都欺负到门上了,他又如何能无动于衷。
是该想些办法了,不然,以后的日子恐怕是不得安生。
在回家的路上,秦余和马远才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他心底也已打算开始对贾家进行报复了。
只是,他不过是个书生,该怎么办呢。
第227章 故技重施
开封府衙内,府尹大人端坐高位,拍了拍惊堂木,他有点烦恼,好好的一个午觉,却被门外头的登闻鼓给吵醒了。
“带报案人上堂!”
一声令下,衙役们抄起了水火棍。
秦余、马远才在“威~武~”之声中带着洪如玉走了进来。
“秦有余?怎么又是你?”
府尹大人皱了皱眉头,近一年来,汴京城所发生的案子中,跟秦余有关联的竟占了大半,这其中还是些大案要案,这秦余看起来算得上是文质彬彬,人畜无害啊,怎么,天天有人要害他?
“大人,学生也不想啊,学生没办法,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秦余朝府尹拱了拱手,接着指着洪如玉道:“这位洪兄,他不知什么原因,竟然买凶想要杀害学生,他用计把学生引出郊外,还好得到身边的马兄帮助,是他发觉了洪如玉的阴谋,救的学生。所以,请大人做主,为学生伸冤。”
府尹大人摸了摸胡须,疑惑道:“哦?竟有此事?洪如玉,刚才秦余所说,可是属实?”
洪如玉跪在地上,他现在双眼无神,只求速死啊,可不能因为自己而害了贾公子,于是道:“大人,这秦余说的话都是真的,学生自从认识他以来,便看此人不爽,沈兄虽然并非他所杀,可也因为他的原因,才早早夭折,学生气不过,学生为沈兄鸣不平啊,所以……所以学生才出了如此下策,买凶杀人。”
好嘛,他直接就承认了,连程序都不用走。
既然这样,就不用多说了。
府尹大人正准备拍惊堂木,早点结案,早点回衙休息。
可下一刻,秦余却开口说道:“大人,那些要杀学生的人一个个高大威猛,精壮强悍,武功非凡,不是一般人能请得到的,可这洪如玉口口声声说是他请来的,但大人你想,他洪如玉是什么人,又有什么能耐请得到他们,学生觉着这事情中必有蹊跷,还请大人明鉴。”
府尹大人听了,觉着有些道理,当然一切都要讲证据,他命人到城西十里亭那边,把秦余口中所说的四个凶徒给抬回来。
秦余等了半个时辰,出去的衙役们才把那四个人的尸体给抬了进来。
府尹大人一看他们,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发生在一条暗巷里的死人事件,那被杀的八个人和这四人衣服穿戴十分之像,如此,府尹大人便开始怀疑起来,旁边的文吏也同时想了起来,起身对府尹道:“大人,这个人和停在义庄的那四人是一样的装束,学生怀疑,洪如玉和义庄中的不明尸体有关。”
上次的案子,本来判作江湖火拼,到后面草草结案,可现在,这……
他拍了拍惊堂木,问堂下跪着之人道:“洪如玉,你对此作何解释?”
洪如玉既已经认了生死,当然是无所畏惧,他仍然陈述刚才的供词,对凶徒们的来历,只说一点都不清楚。
府尹大人看了看,拿洪如玉也没了办法,年关将近,一切求稳啊。
“那好,既然这样,想来你的案子跟上一次的无关了,也罢,反正你都已经认罪,再问下去恐怕也问不出什么。”
说着,又举起了惊堂木。
“大人请等等。”
一句话,令府尹大人的惊堂木停在半空。
府尹大人看着秦余,问道:“怎么你还有其他意见?”
秦余望着这位开封府尹,他有些无语,洪如玉明显是在为别人开脱,可他却视而不见,像府尹大人这样的人,如何做得了父母官呢。
不过,这话可不能说出来,秦余只是道:“学生觉得这洪如玉语焉不详,他肯定是在替别人遮掩,大人千万别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洪如玉听了,当堂发作:“秦有余,就是老子要害你的,老子并没有替任何人遮掩,你可别信口雌黄。”
秦余仍不放弃,他今天一定要在洪如玉身上挖出一些东西,不然晚上睡不着觉,于是抬手对府尹大人道:“大人,他洪如玉不招,可学生有办法,学生受到他的暗算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还请大人为学生做主啊。”
秦余的话,似乎没错,洪如玉撒谎的可能性也是有的,府尹大人仔细想了想,说道:“那好,你有办法令他将所以的一切全部招出来吗?对了,大周律法里有规定,不可对有功名之人加之以刑法,本官是看在你贵为解元的份上,才同意的,但可不能用刑啊。”
“这个学生自然明白,其实学生的办法也很简单,想让洪如玉招出墓后主使,只需按着上次处理那朱公子的办法即可啊。”
秦余拱了拱手,将心理面的想法吐露出来。
府尹大人点了点头,他听明白了,这秦余不简单啊,记得上次就是用这个办法,那朱公子可是撑不过半个月,就什么都招了。
到后来,府尹一遇到难审的案子,也都用这个办法,可谓是屡试不爽,屡试屡中啊。
这一回,洪如玉可有苦头吃了。
府尹大人咋了咋舌,然后道。
“那好,来人啊,把这洪如玉给关进暗室里,任何人不得接近,日常的吃食都要给本府仔细检查,如果他有半点闪失,那本府便追究相关人等的责任。”
“退堂!”
啪!
惊堂木敲到桌上,发出震耳的响声。
洪如玉还想要争辩,可人家府尹已经不给他机会了。
秦余笑着看了看洪如玉,他道:“洪兄,我秦余发誓不从你身上挖出点东西来,秦姓便倒着写。”
“你这是无理取闹,从始至终,主谋就我一个,任凭你们用何办法,老子都不会招的。”
洪如玉歇斯里地的大喊着,两名衙役早已经过来给他套上铐子,往牢房中带了。
秦余望着远去的洪如玉,心中不禁放下了块巨石,刚才他不过是无中生有,可说真的,这次十里亭事件,贾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