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到时候还希望老尚书不要反悔。”
燕王叹了叹气,他可不想再和这老家伙纠缠下去。
“天呐,禽兽啊!”
就在这时,他们边上有个批阅试卷的考官,突然站了起来。
燕王奇怪地走了过去问道:“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啊,是王爷啊。”
这位考官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然后拿出手里的三张试卷,给他们二人看,一边还说道:“王爷,李大人,这个考生他把题目都答出来了,这恐怕是近十年所未见过的,不,是近二十年所未见过的,太恐怖了,怪物啊。”
他的一席话,吸引住了身旁的主考们,众人纷纷凑到燕王身边,待见上面所写的内容后,一个个都露出惊奇的表情。
“不想我京城有如此人物。”
“他该不会是明年的新科状元?”
“此子,恐怖如斯啊。”
……
众考官像见了鬼一样,无不称赞着这个考生的厉害,而李尚书,他站在外面,此时的脸白一阵红一阵。
第一百九十九章 看榜
在家中好好休息了三天,把考场中所带来的臭气洗了个干干净净。
秦余非常舒爽地伸了个懒腰,他早早地从床上起来,今天是放榜的日子,虽然不清楚考得怎样,但他想,应该不会太差吧,至少前十名是能进的。
等和韩溪一起去了考场,便看到那边早已经人满为患。
大家和秦余他们一样,忍不住兴奋,都起了个大早,为的就是能先一步看到榜文上的名字。
发榜的差役还没有出来,可是众人都在叽叽喳喳地讨论自己探听到的消息,这其中讨论最热烈的莫过于今年的解元会花落谁家。
有认识贡院内当差的人说,三天前,考官们发现一份了不得的试卷,该试卷的考生,把三场考试的题目全都做完了,而且答得又对又好。
众人听了他的话,无不惊讶,都在猜测此人会是谁,有很多人在猜是秋菊社的沈从洲,因为他的学问本来就很出众,而且第三场考试考的是文采,而在这个汴京城,要论文采最好的,何人能超得过沈从洲呢。
“沈大才子来了。”
就在大家议论沈从洲的时候,沈从洲正摇着扇子,在洪如玉的陪同下,从不远处一起来到了榜文之下。
众人给他们让开了一条路,有人还当即拍马屁道:“沈公子,这一次的解元非你莫属啊,到时候可要请我们好好吃一顿不可。”
“呵呵,这是当然。”
沈从洲倒也不客气,这时候又有人问道:“听闻沈公子是把三道试题都答出来了?”
“呃……”
沈从洲一时不知道这人在说什么,而旁边的人却在他耳边告诉刚刚听到的一切。
原来如此啊。
沈从洲点了点头,他记得自己的那三场考题确实全部都做不来了,做得好不好?呵呵,他自我感觉非常良好。
“沈公子真是高才啊。”
“未来的新科状元非沈公子莫属了。”
“是啊,我们汴京能出沈公子这样的才子,真是太难得了。”
赞美之声从四面八方而来,沈从洲被夸得有些找不着边了,他开心地向四周的考生们拱手,“一会儿榜文出来,如果小生真的高中了,必定请大家上那汴京城最大的酒楼太白楼,好好地喝一顿。”
“沈公子慷慨。”
“沈公子气宇轩昂,一表人才。”
“沈公子才高八斗,真乃当世英豪。”
……
听那边的人说的兴高采烈,秦余和韩溪早就一起躲得远远的了,天知道沈从洲会不会趁机过来骚扰他们。
说到骚扰,自己这边当然不是怕,而是烦,烦沈从洲就像看情敌一样地看着自己。
话说回来,他跟苏清姑娘,根本没有任何交情,甚至还有一笔账没算呢,还谈什么“夺妻之恨”?简直是无稽之谈。
现在,只等着考试结果公布出来,在之前,他不想惹事。
不过,或许是考生们对沈从洲的态度过于热情,让他有些忘乎所以,因此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的秦余,他此刻笑得比春天绽放的花儿还灿烂,旁边的洪如玉都略微泛起醋意了。
哐!
一声铜锣响起,众人纷纷把头往贡院大门伸。
出来了,出来了,榜文被差役们拿出来了。
站在远处的秦余看见差役走下阶梯,来到布告栏前,把手上红色的榜文用浆刷了上下两
横后,而后稳稳地盖到布告栏上。
等差役一走,考生们如同啄米的公鸡一般围了上去,乌压压的头差点把榜文给遮住了,韩溪看不到名字,便打算走上前看个清楚。
秦余拉住了他,摇头道:“等他们走了再看吧,反正不急于一时。我可以打赌,他们这群人,一会儿便会散去很多。”
刚刚那边的气势太过强烈,现在的沈从洲恐怕已经去做云端了,此刻过去,恐怕对他们的冷嘲热讽会加剧。
韩溪看了秦余一眼,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便重新回到秦余身旁,等待时间。
“我有了,从此后我是举人了。”
“唉,又落榜了。”
“中了中了,我中了。”
……
考生的声音从榜文下传来,有开心的,也有沮丧的,秦余和韩溪听到,心里也都开始打鼓,因为他们也不清楚自己考得如何。
“欸?沈公子,你的名字呢?”
有考生指着榜单,发现没找到沈从洲的大名,倒看见洪如玉排在最后一位,很勉强地得到了一个举人身份。
“哈哈,我知道了,因为这是乙榜,甲榜还没出来呢。”
有人摸了摸光滑的下巴,解释到。
众考生听了觉得非常有理,就连沈从洲也是这样认为的。
终于,过了片刻后,刚刚的那名差役又从大门口出来了,众人盯着他手中的红色榜文,一个个都把头再次伸了过去。
他们给差役让开一条路,差役给红纸刷上浆糊后,贴在了刚才的乙榜旁边。
新来的榜文,更加引起众人的关注,他们在下面仔细地看着,寻找有没有自己的名字。
沈从洲这时也和他们一样,他从最下面一行开始数起,虽然刚刚被考生们一通夸,其实啊,他心里也是有点逼数的。
“秦余?谁是秦余。”
这时候,一个刺耳的名字传入沈从洲的耳中,接下来,这个名字像撞门的声音一样,砰砰砰地传来。
“解元竟然是宁州人,太不合理了。”
“莫非我汴京城无人耶?”
“怎么,沈公子的名字正好在他的下面。”
“不,不可能啊。”
“沈公子边上还有一个叫韩溪的,他得了第三名。”
……
沈从洲听到声音,禁不住把头往最上方看去,果然那两个字赫然占领了最上面一行,而且自己的沈从洲恰好被压在了第二行。
这感觉,就好像被打了一脸一样。
“秦余!”
沈从洲叫着最恨之人的名字,此时此刻,胸口好似有股气堵着,嘴里一甜,吐出一口热血来。
“沈公子……不好啦,沈公子吐血了。”
“快叫大夫,快叫大夫。”
洪如玉,还有众考生手忙脚乱,他们已经顾不得甲榜上的事情,大家一起把沈公子抬起来,往医馆而去。
榜单之下,顿时少了许多人。
秦余指着前方道:“怎么样,我说过了,一会儿人便少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去看了。”
韩溪说,“还需要吗?秦兄我们还是回去等好消息吧。”
“呵呵,确实不需要了。”
第两百章 老夫是来拜师的
等二人回到韩府,报喜的人也伴着唢呐的声音过来了。
曹小六裂开了嘴笑,就算秦余怎么拧他脸,都不愿变回来。
小六看着报喜的人已经到了门口,便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大红包,亲手送了过去。
收到红包的差爷开心地拱手笑道:“恭喜解元公,恭喜解元公。”
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韩江收到消息后,找就让人去买了两捆大鞭炮,在门口噼噼啪啪地大声放了起来。
韩府周围的街坊邻居都出门观看,对立在韩府门前的解元公指指点点,他们一听这个解元还是外地的,更加佩服得不得了,要知道这里乃是京城脚下,不知有多少青年俊杰汇集于此,而秦余能脱颖而出,足够说明他的优秀。
“恭喜啊,恭喜啊……”
“韩统领,你家里好久没这么喜庆了。”
“下一次,恐怕要喝解元公的状元酒了,哈哈哈……”
街坊们走到韩江府门下,韩江他们送走报喜的官差后,对街坊们道:“多谢诸位,一会儿府里要开个庆功宴,如蒙诸位不嫌弃,可以到我家中坐一坐啊。”
邻里们一个个都说好,他们的脸上绽放着笑容,大家都是喜气洋洋的。
曹小六拿出怀里的唢呐,刚才看见报喜的人吹,这时候也是技痒。
秦余跟韩江他们送走贺喜的邻居,便看见小六盯着唢呐呆呆看的神情,他笑着推了推小六说道:“诸葛老师不在,你是少了知音了。”
小六放下唢呐,说道:“对了公子,我们该把这喜事告诉给小姐还有老爷他们听才是啊。”
秦余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此刻便去写家信。”
回到书房,不到片刻,一封贺喜并问安的家信便被秦余写成,接着,把信交给了小六,并在上面贴了一朵红花。
小六拿着信,便开心地跑出府门,往驿站而去。
秦余看着带着喜报而跑远的小六,心里思绪万千,他终于是走出第一步了。
门口,韩溪走了进来,这一次他考中第三名,也着实不容易,怎么说这里不比宁州啊。
“秦兄,我大哥说一会儿去太白楼吃酒,你看如何?”
“怎么又是太白楼?”秦余笑了,他记得上午那个沈从洲也说在太白楼宴宾客,他们此番,如果这样做,会不会太打人家的脸了,不过……去便去,不去怕别人说我们藏着高兴,却不敢大声喧哗,介溪,我们要让汴京的人,贾公子的人知道一下,宁州学子一点都不比汴州差,甚至可以说是远远超过了他们啊。”
“哈哈,可不是吗。”
韩溪摆了摆手,深表同意。
“二公子,秦公子,外面有位白衣老者前来拜访。”
就在这时,韩府的门子到书房,向二人说了府门外的情况。
秦余看着韩溪问道:“怎么,是韩大哥的朋友吗?”
“我哥现在去了太白楼,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大哥的朋友,恐怕得等他回来才行,不过,还是让那位老人家先进大厅,小徐,给他上温茶。”
韩溪说完,吩咐了门子一句。
韩徐听了后,立刻领命出去。
秦余他们也不敢耽搁,怕是韩江的什么重要客人,如果怠慢了,要叫韩江怎么做人呢。
二人一起去了正堂,只见那老者穿着宽敞的白袍,加上头发胡须皆白,犹如画上的寿星公一般。
“老人家,你是来找我哥的吗?”
韩溪上前拱手问候,“只可惜此刻他去了太白楼,并不在此处,恐怕你得多等候一会儿了。”
“无妨,今天我不是来找他的,而是……”
老者话就说了一半,而后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两个年轻人,接着问道:“你们之中,谁叫秦有余?”
是来找我的。
秦余纳闷,从韩溪身后走出来,拱了拱手,“晚辈正是秦余,不知前辈有何赐教?”
“赐教不敢。”
老者摇了摇头,他放下茶杯,无奈道:“老夫是来拜师的。”
……
“哈哈哈……哈哈……四弟,别扶我,容本宫好好笑一会儿。”
太子府一书房内,一位年过四十,头发已经半百的黄袍男子正扶着桌子,大笑不止。
身后,燕王刘第告诉他今早看到的情况,“大哥,真的,李老他根本不听小弟的劝,说去拜师便去拜师,真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啊。”
太子殿下听后,又捂着肚子,大笑了出来,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笑了。
燕王记得自从秦太师,也就是太子大哥的老师走后,太子便没有再露出过笑容,如今能够这样,全都拜那位秦余秦解元所赐。
这小子的功劳很大啊。
燕王腹诽,太子殿下却缓过劲,恢复了往常的样子,问道:“对了,你说说那个秦解元第三场试题的诗是什么。”
“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燕王当即把他在那份卷子上背下来的新诗念给太子听。
太子殿下听后,又问道:“那他好像又写了首注解?”
“是的,此人真是个奇才,他不单给考试的题目注释,还把自己的诗也注释了出来,大哥,你且听好了。”
燕王十分欣赏秦余,他把秦余后面的注解也背诵给太子听。
太子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