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灯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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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灯判官- 第4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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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使在白灯之中,肖松庭的处境也十分恶劣。
  他不想和牛玉贤硬钢,在彪魑铁壁之中,和墨家交手太过吃亏。
  和徐志穹交手,就更不划算,双方最高的修为都在五品,肖松庭占不到半点便宜。
  那个戴面具的男子是何来历,尚且不知。
  最好的选择就是楚禾。
  在肖松庭的印象中,楚禾只有九品杀道的修为,就算这段日子修为精进,至多也就八品而已。
  单凭杀道修为,肖松庭就有击败楚禾的把握。
  用最快的速度生擒楚禾,挟持他,然后用法阵逃走,这是肖松庭当前唯一的选择。
  白灯之下,对峙片刻肖松庭拔出长剑,径直冲向了楚禾,徐志穹且在一旁默默看着。
  肖松庭一剑斩下,楚禾举刀招架,双方身材相差悬殊,楚禾比肖松庭高了整整两头。
  可没想到这一剑,楚禾险些没架住,整个人差点倒在地上。
  这就是杀道七品和杀道八品的差距。
  肖松庭趁机上前,要将楚禾擒住,牛玉贤操控一盏白灯,在肖松庭头上落下了一把铰刀。
  肖松庭顺势绕到楚禾身后,牛玉贤怕铰刀伤了楚禾,赶紧把铰刀收回了灯笼。
  肖松庭趁机把剑横在楚禾面前,大喝一声:“都别动!”
  话音未落,楚禾用手直接抓住了肖松庭的剑锋。
  鲜血顺着剑刃流下,肖松庭想抽剑,却抽不出来。
  徐志穹还在一旁看着,但听楚禾咆孝一声,将剑刃折断,回头一拳打在了肖松庭脸上。
  这一拳,锤碎了肖松庭的颧骨。
  这具新换的身体,防御力太差了。
  肖松庭从里屋摔到外屋,挣扎起身,释放一道法阵,想要逃走。
  却见徐志穹站在院子里,直接用阴阳术将法阵破解。
  肖松庭善于留后手。
  徐志穹等的就是他的后手。
  楚禾在身后一脚踹中了肖松庭的后腰,肖松庭反手用法阵限制楚禾的行动。
  楚禾感觉浑身关节像生了锈一样,动弹不得。
  肖松庭趁机又想擒住楚禾,杨武用一股阴气把法阵冲开,楚禾得了自由,再次和肖松庭厮杀在一起。
  接战数十合,肖松庭用半截短剑刺进了楚禾的肚子,楚禾一咬牙,生生扛住这一剑,挥刀来斩肖松庭的头,肖松庭奋力闪避,刀锋划过胸口,上面留下一道半尺多长的伤口。
  楚禾举刀再砍,肖松庭用傀儡招架,来回改变自己和傀儡之间的身位。
  楚禾一时间分不清傀儡和真身,被肖松庭又砍了一剑。
  牛玉贤唤来一盏白灯,灯中坠落下数不清的碎刀片,肖松庭闪避不及,只能用傀儡招架,眨眼之间,傀儡被剁成了肉泥。
  肖松庭发现了一件事,徐志穹、牛玉贤和那戴面具的人都不轻易出手,他们都在帮着楚禾战斗。
  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肖松庭意识到自己没法脱身了。
  如果不借助法阵,他冲不开彪魑铁壁。
  如果借助法阵,那个戴面具的,是破坏法阵的好手。
  而徐志穹既懂得破坏法阵,又擅长追击,这等于完全封堵了自己的退路。
  罢了,还得先擒住楚禾。
  “你这废物,徐志穹都当上千户了,牛玉贤也该当上绿灯了,你还是白灯郎,我真替你寒碜!”
  肖松庭试图分散楚禾的注意力,对着楚禾又砍出一剑。
  楚禾还是硬扛,回手砍了肖松庭一刀。
  “我早就是青灯郎了!”楚禾微笑回应。
  “青灯怎地?青灯就不寒碜么?”
  “你个狗养的杂种,还说别人寒碜?”楚禾啐了口唾沫,接着和肖松庭互殴。
  这不要命的打法,对肖松庭而言,太要命了。
  肖松庭的杀道修为虽说高了一品,但身体条件和楚禾差了太远。
  厮杀之间,楚禾又挨了一剑。
  徐志穹想上前帮忙,楚禾一抬手道:“你且在旁看着,我非亲手宰了这杂种养的!”
  两人在院子里杀得血肉翻飞,肖松庭渐渐体力不支,楚禾满身杀气翻滚,越战越勇。
  肖松庭想用阴阳术,一次次都被徐志穹和杨武化解,他还有蛊族修为,可惜他修的是内道蛊,换了身体,蛊虫没了。
  再战十余合,肖松庭实在抵挡不住,使了个障眼法,要冲出院子。
  牛玉贤释放一盏白灯,铁水坠落,封堵了院门。
  肖松庭后撤一步,楚禾从身后,一刀砍在了嵴背上。
  肖松庭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无力再战。
  楚禾上前挑了他脚筋:“狗贼,你知罪?”
  肖松庭高声喊道:“徐志穹,你不是想知道怒夫教的事情么?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你饶我一条性命!”
  徐志穹冷冷一笑,没有回答。
  你知道的事情,我都会问出来,但要等你死了之后再问。
  肖松庭见徐志穹不说话,又与众人道:“我是掌灯衙门的百户,我是宣人,起码让我到了大宣再死,哪怕车裂、凌迟,我都认了!”
  牛玉贤道:“你认了就好,不必回大宣了,车裂和凌迟,我现在就给你!”
  四盏白灯飘到肖松庭头顶,垂下四枚铁钩。
  两枚铁钩钩住左右手,两枚铁钩钩住左右脚,铁丝在四肢上缠绕,把肖松庭拉到了半空。
  一片铁水落下,浇在了肖松庭身上,肖松庭哀嚎不止,如阿鼻叫唤。
  牛玉贤拿出一把长柄铁刷子,交给了楚禾,楚禾拿着铁刷子,一下接一下给肖松庭梳洗。
  肖松庭不停嘶喊,可这次再也没人救他。
  这是郁显国,京城的杜阎君赶不过来,救不了他。
  隋智不在这里,也救不了他。
  眼看肖松庭只剩最后一口气,牛玉贤一拍灯盒,四盏白灯飞散,将肖松庭扯成了四块。
  头颅落在地上,徐志穹俯身拾起,摘了他罪业。
  罪业之中,魂魄颤抖,肖松庭就在里边。
  徐志穹笑了。
  狗贼,你终究死在了我手上。
  现在我还不能去阴间,咱们还有不少日子,可得好好相处。
  牛玉贤看了看身边的杨武,问道:“你到底是谁?”
  杨武摸了摸脸上的面具,犹豫片刻,还是没有摘下来。
  他只简短的答了一句:“我是提灯郎。”
  牛玉贤转过脸,默默的点了点头。
  ……
  大酋长雷古带着残兵,一路跑回了千炙郡。
  蛊族自称千炙族,其发源之地便在千炙郡。
  到了郡府千炙城,雷古在大厅里还没坐定,几名炼蛊师战战兢兢禀报:“宣国军队趁虚而入,从北边打过来了。”
  雷古有继续逃跑的冲动,可细想一下,若是连千炙郡都丢了,还能往哪逃?
  “宣国军队,离此还有多远?”
  “还有两百四十里,中间隔着蝎草郡和蛇杨郡。”
  还隔着两郡?
  雷古长出一口气道:“他娘的,有话却不能一口气说完!咱们还剩多少地界?”
  炼蛊师拿来地图和近日收来的战报,仔细点画一番后,发现还剩下六郡之地。
  郁显国共三十六郡,蛊族鼎盛之时,共占据了二十四郡。
  此役结束,就剩了六郡,一共丢了十八郡的疆土。
  阳火族,也就是郁显国的正统,一共抢走了六个郡。
  宣国竟然抢走了十二个郡!
  雷古掀了地图,破口大骂道:“若不是信了怒夫教那般狗贼,哪至于到了这般地步,天杀的怒夫教,狗养的肖松庭!”
  骂了半个多时辰,雷古累的说不出话来,炼蛊师道:“大酋长,咱们还是想个法子吧,蝎草郡和蛇杨郡剩下的人也不多,宣国再要打过来,咱们可支撑不住了。”
  北边支撑不住了,东边也快支撑不住了,阳火族的大军随时可能打过来。
  “投降吧。”雷古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炼蛊师丧着脸道:“大酋长,咱们降谁呀?阳火族和咱们打了这么多年,容不下咱们。”
  雷古道:“那就降宣国!”
  “宣国也容不下咱们,当年咱们星君和大司祭咀赤,在宣国杀了不少人!”
  “那和我们有什么相干,人又不是我们杀得!咀赤那王八蛋也是个不得好死的种,他杀的人,凭什么算在我们头上!
  再说他已经偿命了,连星君都跟着他一起偿命了,还想怎地?”
  雷古正当咆孝,一名侍卫上前禀报:“大酋长,有个人,在城里等了好几天,一直说要见您,听说您回来了,他这就找来了。”
  雷古皱眉道:“什么样的人?”
  炼蛊师在旁道:“他一直用黑纱蒙着脸,我们也没看清他的长相。”
  雷古怒道:“没看清长相就来见我?要是刺客该怎么办?”
  炼蛊师道:“那人气度不凡,或许是……”
  “脸都没看见,说什么气度,不见!”
  话音未落,一名男子身穿黑衣,脸蒙黑纱,悄然走进了大厅。
  炼蛊师道:“就是此人。”
  雷古慌忙起身:“谁让你来的?侍卫哪去了?把他给我杀了!”
  男子冷笑一声道:“谁敢杀我,你么?你有这本事么?”
  雷古听着声音有些耳熟,后退两步,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时才你骂我,我听见了。”男子解下了面纱,默默看着雷古。
  雷古瞪圆了双眼,口中喃喃道:“大,大,大司祭!”
  身旁的几名炼蛊师全都跪在了地上。
  站在他们面前的,是蛊族之中,地位最高的凡人——大司祭,咀赤。
  不可能啊,咀赤早就死在宣国了。
  雷古舔舔嘴唇道:“那,那个,你不是,在宣国……”
  咀赤笑道:“你以为我死在了宣国?”
  雷古左右看了看,脸上堆笑道:“我,我也就是听了谣传,我也不知道……大司祭,你怎么,回来了?”
  咀赤沉下脸道:“你们这般蠢人,我若是再不回来,咱们千炙族就要灭种了!”


第496章 怎就不说实话?
  万生城,皇宫之中。
  墨迟站在大殿中央,看着阳环公主、东建王肃光、南晓王刻军和南信君录康。
  这几位,是皇室之中势力最大的人物,他们在各自的府邸里,被关了整整三天。
  所有人都知道墨迟的意图,但阳环还是忍不住要问一句:“墨迟,你到底是何用心?”
  墨迟轻叹一声道:“姑母,小侄一片心意,都为了大郁,但是咱们王室之中,却出了勾结外敌的叛贼。”
  说话间,墨迟看向了辈分最大的肃光。
  肃光神色淡然,他已经料到了这一刻。
  刻军和录康神情紧张,肃光要是死了,他们也难得善终。
  阳环笑了,原来墨迟是要惩治叛徒。
  “这件事情我也听说了,”阳环看着肃光道,“叔父,有传闻,说你和蛊族有来往。”
  墨迟笑道:“可不止传闻这么简单。”
  他已经拿到了肃光暗中勾结蛊族的书信,书信提及了刻军和录康。
  但他并不急着把书信拿出来。
  肃光今年已经七十六岁,一生经历了不少风浪,自觉看透了眼前的局面,也就不再做无谓的辩解:“我认!我和蛊族通过书信,我想给自己找一条退路。”
  阳环怒道:“你在皇室辈分最高,说出这种话,却不知羞耻?”
  “羞耻?”肃光冷笑一声,“我为求一条生路,卖了我这张老脸,你兄长业关也是为了一条生路,却把整个大郁都抛却了,你问他知不知道什么是羞耻?”
  业关,是郁显皇的名字。
  阳环喝道:“老贼,休得胡言,我皇兄到战场上与蛊族厮杀去了!”
  肃光放声大笑:“墨迟刚从战场回来,你且听他说句话,问问他,在战场上看没看到他父皇?”
  阳环看向了墨迟,墨迟没有作声。
  这多天来没见到皇兄,阳环以为他还在前线作战,而今看来,有些传闻可能是真的。
  不,不可能是真的,阳环信得过皇兄的血性。
  “老贼,污蔑国君,你可知是何罪责?”
  “我污蔑他?”肃光摇头笑道,“千浪郡是我封地,千浪郡守亲眼看着业关乘船出海,这事还能有假?”
  阳环道:“老贼,今当将你舌头割了,将你枭首于城门,再把你一家老小曝尸于城外!”
  刻军在旁喝道:“阳环!你既说业关出战去了,且问问前线将士,有谁见过他?你且把他找来,咱们当面对质。”
  “好个恶贼,死到临头,还在这里搬弄是非,墨迟,赶紧将这几个逆贼拿下,押入大牢,等候皇兄处置!”
  墨迟一语不发。
  阳环和肃光、刻军依旧在争吵。
  刻军的儿子录康也不说话,他吓得说不出话来。
  他仔细审视着大殿中的每一个人。
  他们的争吵很激烈,肃光很老道,说话之间,总带着笑意。
  他的父亲很紧张,说话声音很大,但语调有些颤抖。
  阳环很激动,她不想讲证据,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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