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我要倒下时,恍惚中,我似乎看到了一个女孩在前方呼唤着我,“哥哥,哥哥,你醒醒,醒醒啊。雪儿不能没有你。呜呜,哥哥,你要是走了,雪儿一个人孤零零的怎么办?哥哥,不要,我不要你倒下,你快醒过来,醒过来啊!”
她在哭,哭得可怜、无助、凄切又惶恐。
哭声很熟悉,又很陌生。
雪儿?
我打了个抖,眸子猛地睁了开来,印入眼帘的是一双清澈到了极点的眸子。
眸子中带泪。
眸子的主人,是一个面容精致到了极点的女孩,她正在一眨不眨的盯着我。
“哥哥!”
她似看到我醒了,一把扑了过来,紧紧的抱住了我的脖子,呜呜哭着、笑着,眼泪鼻涕流了一大把,“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吓坏我了。”
……
……
………………………………
第2027章 三岁雪儿,院长王德通
“雪儿?”
女孩娇小的身躯撞在了我的怀里,撞得我记忆深处被埋藏的记忆涌了出来。
我记起来了,我叫林凡,今年十岁,我有一个妹妹,她叫林雪儿。
今天是她三岁的生日,我用偷偷攒来的钱,给她买了个她眼巴巴了好久的布偶熊。原本想要给她一个惊喜,却因为回来的时候,跑得急,在路上被一跑车给撞倒了。
这一撞,我便晕死了过去。
“这是哪?”
我扭头四顾,只见四周有几个床位,那些床位上,都有一个看起来很虚弱的病人?
“哥哥,听他们说,这里是医院。”
雪儿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眨了眨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脆生生的说着。
“哦?医院?”
我感觉脑壳很疼,伸出手揉了揉,却看到手上插着得针头,我皱了皱眉头,一把拔了,道,“这医院的东西太贵。我们用不起。还是早点回家吧。”
这般说着,我掀开被子,下了床,弯腰,熟练的把雪儿抱了起来,拔腿就要走。
“哥哥?!”
雪儿抱住了我的脖子,面有忧色、眼藏惊奇的看着我,“你真的没事吗?!”
“呵呵……”
我温柔的笑了笑,一只手抱住她,一只手伸出揉了揉她的脑袋,温声道,“你哥哥可是最强壮的。你看,我这胳膊,这腿,像是有事的人吗?”
“真的哦。”
雪儿的杏目瞬间瞪得老大,满脸的惊讶、崇拜的看着我,“哥哥,你好厉害。你之前满头是血,真是吓坏我了!”
“哈哈……”
我大笑,“你哥哥我是什么人?走,回家。”
“噢噢。回家了。”
雪儿欢呼着。
……
我抱着雪儿刚刚迈出病房,一位中年男子额冒冷汗的飞跑了过来,他边跑,边朝着我大叫,“等下,等一下。”
“这位大叔,请问,你是叫我吗?”
我抬头看中年男子,他很高,戴着一副金色边框眼镜,看起来很是儒雅。
“没错。”
儒雅男子擦了把汗水,上下打量了我两眼,满脸都是讶色,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你怎么起来了?还能走?!”
“我又没病。干嘛不能走。”
“可是你之前明明那么严重……”
他满脸的惊疑不定。
“我要走了。”
我没理会他,转身就走。
“等下,林,林凡,你等一下!”
他拉住了我,我扭头看他,有些茫然,“怎么了?”
“这是我给你新买的布偶熊。你的那只被血给染红了,没法看了。我重新去给你买了个,咯,这个给你。”
儒雅男子把一个漂亮的布偶熊塞到我怀里,手指雪儿,道,“我看这小女孩一直哭着要哥哥,我看你之前紧紧握着那布偶熊不放,再加上,我不小心撞到了你,因为赔偿的问题,我就多问了下有关你的事情……这个,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你想说什么?”
我拧眉看他。
“其实我是一家孤儿院的院长。我知道你目前的处境很困难。要不,你们两个去我那儿住一段时间?”
“不用。谢谢。”
“喂,我真的是出于好心!你还是考虑一下吧。”
……
我并没有理会儒雅男子的叫喊,在我的潜意识深处,有一个意识似乎在告诉我:这个世界上除了雪儿是真心爱我的,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真心爱我。我只相信雪儿!我也只能相信雪儿!
我抱着雪儿走出了医院,但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我的脑壳越来越痛,走到门口时,我痛得几乎不能自已,差点倒下,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名身穿警、、服的中年女子走了过来,她低头温柔地看着我,眼中有着困惑、讶异,她张着嘴,似乎在问询着我什么,但我已经听不大清楚了,耳畔处除了雪儿的惊叫声,我再也听不到别的了。
……
时光流转,也不知过了多久。
当我再次清醒时,我已经躺在了另外一间房子里。
这房子有着四面洁白如雪的墙壁,有着两张床铺。我躺在其中一张上,在我的旁边,有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些药水,桌旁还放了个吊瓶用得铁架。
我抬起手看了下,果不其然,我的手上插了针管。
“雪儿呢?”
空荡荡的房间里,除了我,再也看不到第二个人了。
我皱眉,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拔掉了针管。
我下了床,活动了一下四肢,感觉四肢很是僵硬,仿佛不是自己的,我皱了皱眉头,穿上鞋子,慢慢走到门口,轻轻拉开门,伴随着一道略显刺耳的吱呀声,门开了。
门外是一条昏暗无光的走廊。
走廊里空无一人。我并不害怕,一颗心记挂的只有雪儿,我张嘴想要大叫雪儿的名字,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陌生的地方,空荡荡的,看不到一个人,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我朝着走廊尽头的光晕处走去。
越走越快,身子也越来越轻快、灵活。我从来没有在这一刻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竟可以跑得这么快,这么灵动。
我有些惊讶,但很快便把这心思压下,因为我听到了‘林雪儿’这三个字。
声音是从光晕处方位传来的。
我靠近,侧耳倾听,只听到有两人在交谈。
“听说你一个月前把一个男孩给撞了?”
“这你也知道?”
“呵……这城里鲜有我不知道的事情。那个男孩我是不会要的。那女孩长得很水灵、很可爱。你可以把她卖给我。”
“这怎么行?林雪儿跟林凡必须一块儿走!”
“你是担心付不起林凡的医疗费?呵……你把人家给撞了,承担点医疗费不是很正常的吗?要不这样,这男孩的医疗费我来出。但女孩的价格必须减半。”
“你这很无理!”
“我无理?在地下赌城里,谁不知道你王德通是个瘾君子?你难不成还有余钱继续给那男孩买药?你要是再不同意的话,那就算了。就当我没提过这事。”
“别啊。好,好吧。三万块,不能再少了。”
“两万五!多一分都不行。”
“算你狠。林雪儿我一个礼拜前已经交给中间人了,你去那找她吧。记得到点后,把钱给我打过来!”
“放心。你等着就是。”
……
……
………………………………
第2028章 心炸裂!东城九栋
接下来,他们说得话,我都没有继续听了。
我心中波涛汹、、涌,忿怒、悲哀、无助、恐慌……各种负面情绪如狂澜般袭来!
我感觉天都塌了!
我家雪儿竟被人给卖了!
而且还是孤儿院的院长,一个看起来很是儒雅的中年男子!
那个在医院里口口声声对我说——他是好心的,并重新给我买了一个布偶熊的大叔!
没有想到,一切都是假象!
他竟是一个人面兽心的瘾君子!为了一己私利,要卖掉我这样的孤儿,要卖掉我家懂事又可怜的雪儿!
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发生?
我绝对不允许。
轰!
脑子里滚荡的杀机在这一刻似垂落而下的瀑布般轰隆隆的击打在我的灵魂上、识海中!
我很忿怒!
忿怒的四周虚空都似乎在颤抖、在塌裂。
“你是谁?”
那明亮的灯泡下的一个刀疤脸终于看到我了,他瞠目,惊疑不定的看着我,“好浓郁杀机,怎么可能?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有这么重的杀意?!我见过的兵王的杀意也比不过这杀机之万一!这不可能!”
“说!”
我一脚踹下,‘轰’的一声响,那扇微微虚掩着的门便被一脚踹得飞了出去,打着旋儿,在刀疤脸的头顶飞过,‘吧嗒’一下砸在了刀疤脸身后的书柜上,砸得柜子中书籍乱飞,有不少飞到了满脸呆滞的院长面前,也有不少飞到了我的眼皮子底下。
我眼皮微微一跳,心中很是讶异、费解:我一脚的力量怎么这么大了?!
但记挂雪儿的安危,这等费解也很快被我压下。
我现在心中有的只是杀机、忿怒,我不解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但不解过后,便是恍然。
我的力量大了,这些坏的流脓的家伙,我便可以打倒了!
我试着一脚踩踏在地上,‘轰’的一声响,地面被轻易踩踏出来了一个巨大的深坑,并且深坑一路蔓延到了院长的脚底下才堪堪停止。
“你,你,你是?!”
院长王德通惊得面色发白,扯着脖子看我,艰难的吐出了这几个字。
他满脸的不可思议,就似在看鬼神!
“咕噜。”
刀疤脸艰难的吞了口唾沫,悄悄的后退了一步,退到了一根铁棍旁,反手一握,握得死紧,他额满冷汗的看着我,满脸的紧张。
“我家雪儿到哪里去了?”
我的力量竟如此之大?
我心中沸腾的同时,想到雪儿可怜、无助的大眼,一颗心轰的一下炸了,我咆哮、嘶吼,捏着拳头看高大的刀疤脸、王德通,“快点把她给我交出来!她要是少了一根寒毛,我,杀了你们!”
杀!
这一个字吐露出来的时候,我的一颗心都躁动了,那股似乎不属于自己的杀意如冲霄而起的莽龙般轰得一下冲向了对面的刀疤脸、王德通。
扑通!
王德通、刀疤脸似看到了厉鬼般,吓得扑通一下跪了。
刀疤脸眼中紧握着我的铁棍也被他给丢了,他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昂头看着我,眼中饱含着恐惧、费解、茫然,“一个小孩子?!魔鬼吗?!”
“说啊!”
我嘶吼,“我家雪儿呢?”
“她,她在东城六路九栋三单元的一个地下室!”
““带我去!”
“好,好!”
……
深夜十二点,东城六路九栋三单元。
这一栋笼罩在黑夜中的楼层,看起来阴森、恐怖至极。
好大的一栋楼,一眼看去,却只有二三光点,其余处,大多破落。
王德通、刀疤脸战战兢兢的带着我来到了目的地。
一个满布着蜘蛛网、看起来晦暗、肮脏之极的地下室。
地下室明显是被改装过的。
外面看很脏、很狭窄,里面看,很亮、很宽敞。其中有客厅、卧室等等不少房间。
客厅中,有着四五个穿着时髦、流里流气,戴着棒球帽、留着长发,正不断‘吞云吐雾’的几个痞子。
看到我们一行人进来。
其中一个痞子把吸着的烟放在烟灰缸上拧了拧,笑着站起,点头哈腰,“是狼哥来了啊。”他看了眼我,笑嘻嘻的道,‘这一次又带来了一个这么清秀的男孩子。只是似乎年纪大了点。不好卖吧。’
“玛得!”
刀疤男一脚朝着胖子踹了过去,怒吼,“快点把那叫林雪儿的小女孩给我带出来!”
“林雪儿?”
痞子倒在地上,脸色有点铁青,他爬起,掸了掸身上的灰尘,面有不爽的看着刀疤男,“狼哥,你不要这么拽好吗?我们哥几个也不是好惹的。真要惹急了我……”
轰!
我不等痞子继续说下去,心中烦躁、悲怒、一脚朝着他踹了下去,但听轰的一声巨响,痞子惨叫一声,身子一路横飞了出去,砸碎了也不知多少器物,砸到了客厅的尽头,砸在了一面墙上,砸得墙壁都出现了一个深坑,他倒飞的身子才堪堪停止。
“咳咳。”
痞子还没死,他吐了几口浓血,咳嗽了几声,在滚滚的烟雾中缓缓爬了起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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