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预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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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预报-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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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有没有良心!我昨天还为了救你受伤了啊,况且冷水洗澡很伤皮肤的好么!”
  “……是啊,也很伤头发呢。”跟在后面的槐诗接了一句。
  肉眼可见的,台阶上的柳东黎踉跄了一下,险些滚下来。
  换衣服的时候,槐诗特地戴了墨镜和巨大的口罩,遮住了自己的脸,看上去俨然是一个准备随时搞事儿的不法分子。
  没办法,牛郎会所上班是一回事儿,真被同学看到拍了照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上次他好不容易糊弄过去,这一次可不能让人认出来了。
  可惜……事情往往不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运转,常年点儿背的槐诗刚刚出门,就听到背后的呼喊。
  “是小诗吗?是小诗吧!”


第十五章 博爱公益
  “是小诗吗?是小诗吧!”
  槐诗没反应过来,就看到站在身后的消瘦女人,脸色有些蜡黄,大夏天的还带着一定毛绒帽子,却看不到头发的痕迹。
  “……嫂子?”
  一段时间不见,槐诗都认不出来了,不太确信这是黑心中介老杨的老婆,可以说老杨家最后的良心。
  以前槐诗见她的时候,她还是黑发及腰、面色红润的大美人,可如今,长发已经在化疗之中掉光了,脸色也虚弱地不像话。
  只有笑容依旧热情又和煦。
  “哎,你杨哥说你这两天在这儿上班,我还不信呢,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不等槐诗说话,她便走上来,一手提着菜,一手拉住槐诗:“你还没吃呢吧?走,今天你杨哥过生日,到家里吃饭去!”
  ……
  ……
  半个小时之后,隔着桌子上沸腾的火锅,袅袅升起地烟雾里,槐诗和老杨默默无语地对视着。
  隔了许久,老杨看了一眼厨房里忙活的老婆,回头才幽幽地说道:“让你来,你就真来啦……”
  “这可不是么?”槐诗一拍膝盖:“你不是还说要请我吃饭么?”
  “我跟你客套一下,你别当真啊……”
  “那你把我塞进牛郎窝里的事儿怎么说?”
  “这不误会么。”
  老杨的白眼都要翻到天花板上去了:“况且,你不是做得挺快乐的吗?连同事都带上门了,可见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
  “你可够了吧!”
  提起这事儿槐诗就气儿不打一处来,要不是这孙子为了一点中介费瞎了良心,槐诗至于像现在这么倒霉么?
  “要吃饭了么?我饿了。”
  客厅角落里的柳东黎抬头问道,这孙子也同样是不跟人客气的那种,有人请客吃饭就毫不客气地跟上来了,这会儿正蹲在鱼缸前面撒老杨的饲料玩。
  老杨这死抠门的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哎,来啦来啦,让大家久等啦,来,吃饭。”
  嫂子端着切好的菜从厨房里出来,喊柳东黎一起来吃,还顺带给他们调好了蘸料。看着老杨不高兴的样子,还瞪了他一眼:“小诗好不容易上门一次,你甩脸色给谁看啊。哎,这位是小诗的同事吧?样子真俊……来,吃饭吃饭。”
  被老婆瞪了一眼,老杨也没脾气了,蔫了吧唧地加了块肉涮了进去,嘴里嘀咕着槐诗这次没给中介费什么的。
  配着老杨的臭脸下饭,这一顿饭槐诗吃得有滋有味的,吃完饭之后老杨被打发到厨房里洗碗,槐诗坐在客厅里和嫂子随意地聊着天,她的气色已经比原本好了不少,看来老杨昧着良心去搂了那么多钱还是有点用的。
  “活一天少一天,有一天算一天吧。”嫂子不顾槐诗的劝阻,满不在乎地点了一根烟,“你说这病折腾我一个人就算了,还拖累老杨那么遭罪,我心里也过不去。”
  “怎么说话呢?”
  老杨在厨房里偷听到了,探出头来,顿时大怒:“李雪梅你干什么呢?大夫怎么说的?给我把烟掐了,立刻!马上!”
  “你说啥?”嫂子回头看了他一眼。
  “……”
  老杨腿软了一下,声音低下来:“请把烟掐了。”
  “这还差不多。”
  嫂子得意地看了槐诗一眼,把烟丢烟灰缸里,低声跟槐诗说:“看到了没?以后他坑你钱你就跟我说,我收拾他。”
  “……好好好。”
  槐诗眼睛都亮了,只能说毒蛇百步之内必有解药,这世上真是一物降一物……
  饭吃完锅洗了,还系着围裙的老杨终于得偿所愿地把这俩上门吃白饭的家伙给送出了门。
  一路上他没好气儿地瞪着没少在自己老婆前面骚包地柳东黎,把他挤兑着打发去打车后,又回头看向槐诗。
  眼神古怪。
  “怎么了?”
  槐诗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第一反应是:这孙子恼羞成怒了要打人。
  老杨狐疑地盯了他半天,把他扯过来,压低声音问:“你小子没得罪人吧?”
  “嗯?”
  槐诗才警觉,紧接着,便听见老杨说:“昨天晚上有人在我这里打听你的消息,给了不少钱。”
  “你没说吧?”槐诗紧张了起来。
  老杨翻了白眼:“废话,我要是不说我还是人么?”
  “那就……等等!?”槐诗抬起眼睛,“你说什么?”
  刚把人给卖了个底儿掉的老杨叹了口气,抬起五个指头:“人家给了五万块,买你的消息,就算我不给,你以为他从你学校打听不到?你小子好好想想,最近究竟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
  就算早就清楚这家伙的尿性,槐诗依旧忍不住想打人的冲动。
  紧接着,他就看到老杨一把掀开围裙,把两卷东西塞进了槐诗的口袋里。
  槐诗摸了一下,愣住了。
  那是两卷厚厚的钞票。
  厚度起码有两万多。
  “这次是哥哥不仗义,对不起你……实在是太缺钱了,你要是气得不行,打我一顿也行。”
  他低着头告饶:“等会拿着钱去其他地方玩几天,先别回来,我再打听打听,等事情过去了给你打电话。”
  槐诗没想到这王八蛋竟然会良心发现,一时间心中百味陈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被坑了这么多次,终于见到了回头钱,他竟然有点感动。
  虽然很想打他,可想起嫂子苍白的脸色,他又有些无力。
  算了,难兄难弟这么多年,他不坑自己,难道要看着自己老婆去死?
  他最后问了一句。
  “究竟是谁在打听我?”
  “那伙人没说,装神弄鬼。”老杨闷头抽着烟,冷哼了一声:“当老子是傻的,连车牌号都不会查么?好像是一个慈善基金什么的,名字起得倒是唬人,好像叫……”
  他挠了半天头,一拍后脑勺,终于想了起来。
  “——博爱公益!”
  ……
  ……
  两小时后,槐诗坐在装甲车里,看着周围武装到牙齿的士兵,一脸懵逼。
  啥玩意儿啊?
  咋回事儿啊?
  这咋整啊?
  熟悉的人生三问再一次充斥了他的脑壳。


第十六章 环保套餐
  当柳东黎给艾晴打电话上报了博爱公益的事情之后,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操作就出现了。
  十分钟之内就有一辆黑牌的轿车冲到他面前,两个人礼貌地请他们上车,将他们带到上次他被审问的那个奇怪机关。
  等他进门的时候,所谓的博爱公益已经被扒了个底儿掉。
  会议室里,上一次主审槐诗的中年人面色难看,一言不发。
  只有艾晴一页一页翻阅着手里还热乎着的文件,很快,抬起眼睛:“真是不少猛料啊……一个看着就知道是用来洗钱的皮包公司,竟然有这么多人捐款,不少都是市内有头有脸的人物,怪不得特事处查了这么久什么都查不出来……这次不会走漏风声吧?”
  中年人干咳了一声,干巴巴地说道:“特事处是特实处,其他部门是其他部门。”
  “早这样多好,何必给那群老头儿当牛做马?”
  艾晴抬起眼睛瞄了他一眼,“里面牵扯到多少人?”
  “不少……”
  中年人叹息:“根据调查,这个基金会定期邀请一些大师来跟捐款的人讲一些正能量的课程,分享一下升华心灵和养生的经验。
  大部分内容都是不靠谱的冥想和自我催眠,里面还混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国学……”
  “怪不得。”艾晴嗤笑,“都是老领导们喜欢的东西啊。如果这家公司真得和这一次的案子有关,恐怕不少人都要糟糕了吧?”
  “特事处是特事处——”
  中年人无奈地重申着刚刚的话,“不用试探什么,大是大非面前,我们还是分得清楚的,请监察官放心。”
  在后面,槐诗悄悄地用胳膊肘捅了捅柳东黎:“嘿,监察官这么牛逼的吗?”
  柳东黎翻了个白眼,压低声音说:“天文会作为联合国下属部门,成员遍布世界,主要目的是遏制边境流毒和升华者犯罪事件……你可以理解为:只要和升华者和边境遗物沾边,她都有插手的权力。等到她转正之后,只要签一封黑函,就能杀你一户口本的人,你说呢?”
  “这么厉害?”槐诗愕然:“东夏也愿意么?”
  “天文会的权力主导机构——统辖局的主要成员就是五常好么。”柳东黎低声说:“这叫自己管自己。”
  就在两人窃窃私语的时候,会议桌最前面的艾晴和中年人似乎已经交换完了什么条件,再得到艾晴不扩大打击面的许诺之后,他的脸色明显也好看了许多。
  桌子上,对讲机里传来声音:
  “行动人员已经就位。”
  中年人看了一眼艾晴:“信号接过来,行动开始。”
  墙上的巨大屏幕在瞬间亮起,依稀能够分辨出是头戴式摄像头的视角,槐诗只看到一群黑压压的人从头武装到脚,手里端着长枪短炮,得到命令之后,车门被打开了,一群人一哄而出。
  这群不知道哪里来的反恐部队似乎早就拟定好了进攻方案,动作没有丝毫地迟疑,没过两分钟就控制了整个停车场,一队人冲向了监控室,一堆人封锁了整个写字楼的内外,落闸上锁,拉起隔离线,就连信号和光纤都彻底切断。
  只有通过头盔视角的晃动,槐诗才能看到窗外的景色。
  妈耶,要这么夸张的吗?
  这分明是新海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方,几十层以下的地面上人流如织,正是暑假结束之前最热闹的时候,完全没有人会想到自己头顶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一场突袭。
  就在走廊的门外,悄无声息地架好了破门桩。
  一声令下之后,便是一声巨响。
  轰鸣之中,不等室内的人反应过来,便有好几颗震撼弹丢进进去,一阵闪光和巨响之后,持枪的军队鱼贯而入,转瞬间将整个博爱公益外层控制起来。
  其余的人则向内破门而入。首先听到了一声尖叫,紧接着是两声开枪的巨响,再然后就是惨叫,到最后剩下了一个尖锐的声音:
  “别开枪,我投降,我投降!”
  很快,在摄像头的视角里,一个狼狈的中年人被架了出来,腿上已经中了枪,脸上全都是眼泪鼻涕,口中却大喊着:“我要自首!我要自首!我招,我全招了!是师傅让我干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真得什么都不知道啊!”
  一阵混乱之后,队长向着镜头报告道:“他正在转账,所有流动资金全都转到国外了,在办公室里找到了去法国的飞机票……”
  这是准备跑路了。
  愕然的会议室之中,中年人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倘若原本还有可能误会的话,如今恐怕里面真得有鬼了。
  “——给我问!”
  中年人几乎拗断了手里的笔,恨声下令:“问清楚了!”
  十分钟之后,他手里的笔真得被拗断了。
  ……
  ……
  王海,绰号王海癞,癞痢的癞。这就是’师傅’的名字。
  对照公安系统里的档案,这个家伙从二十多年前开始,就开始搞迷信敛财,从老头儿老太太手里骗养老金,被逮住过两次,后来就失踪了。而等他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就变成了救主天父会的王牧师,生意做大,一发不可收拾。
  而在办公室里抓住的则是他众多弟子之一的涂太,专门负责门面和洗钱,将师傅骗来的钱清洗干净之后改头换面变成不记名债券和保值物品。
  名校毕业的涂太本来就是冲着钱入伙的,心里对师傅并看不上眼,暗中扣扣索索昧了不少钱。而王海对自己的弟子们也一直保留着不少秘密,信得过只有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大弟子,双方一直互相利用,有共同利益倒也相安无事,如今大难临头,涂太果断地把师傅给供了出来,但凡有问无所不说,甚至主动交代了不少,包括师傅暗中一直在进行的禁药生意,还有偶然撞破的’神迹’。
  “神迹?”主审者问。
  “对,神迹。”
  涂太喝了口水,擦了擦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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