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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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品夫人-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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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小六急忙收起脸上的愁苦,挺直腰板表态:“您是奴才的主子,当然主子走到,奴才走到哪。”至于家里人,以后等他发达了,再把人接走就好了。

    罗小六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就是觉得跟着三爷前途光明,这从他最近几个月大涨的小金库就能看出来。

    左邵卿没理会他,让他铺了一层厚厚的被子,然后歪歪地躺在上面看书。

    长长的车队穿过尤溪镇的主干道,在民众们好奇羡慕的眼光下慢慢驶出镇子。

第59章

  从昌平到京都最好走的是水路,不仅比车马劳顿轻松还安全,只要不是碰上异常恶劣的天气和凶悍的水匪,一路安全无虞。

  左邵卿兄弟俩从尤溪镇出发,花一天工夫到昌平郡时已经天黑了,于是选了一家干净的客栈住了下来。

  这时候的客栈不比去年乡试时人满为患的情景,甚至因为刚过完年,显得冷清了许多。

  掌柜的百无聊赖地拿着算盘折腾已经核对过三遍的账本,时不时打个哈欠。

  所以在见到左家这么一行人进门时,掌柜的眼睛都快笑没了。

  “几位客观住店还是打尖?”这一行人至少也十几个吧,哪怕只住一晚也好啊。

  左邵晏的小厮走上前,要了两间上房和几间中等的房间,然后指挥着众人将该带上的行李从马车上搬下来。

  左邵卿看着忙碌着的丫鬟小厮们,开始庆幸这趟旅途中没有薛氏母女,否则麻烦的程度绝对不止是这样。

  原本薛氏是想让他们带着左淑慧上京的,薛氏有一个亲妹妹就嫁在京城,也就是左邵晏兄妹俩的亲姨妈,虽然以前关系淡了,但只要左家能起复,那关系还不是多走几趟就热起来了?

  所以薛氏毫无压力地搞出了个“走访亲戚”的由头,想让左淑慧先上京,这样她也能将全部精力放在左邵陵身上。

  左邵卿没有话语权,只能默默发表抗议,或者乐观地想:这路途遥远,半路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只要稍微动点手脚……呵呵……

  可惜左邵晏没同意,他是上京赶考的又不是去游玩的,哪有时间和精力照顾这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妹妹?

  虽然他同样想攀上镇国公府这门亲,但如果错过这次的春围,他就要再等三年,他盼望了这么多年绝不能因为任何事耽搁了。

  “三弟,今日也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明日开始就可以走水路了。”

  左邵卿眨眨眼,一脸关切地说:“大哥也幸苦了,让店家多弄些热水泡泡去去乏。”

  左邵晏朝他点点头,然后上楼去房间休息。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左邵卿的房门就被人拍响了,门外一个婆子提着嗓子喊:“三爷,该起了,这都什么时辰了?再不起就赶不上第一趟渡船了。”

  左邵卿眉头微蹙,眼中怒意一闪而过,他慢条斯理的起身,穿上衣服,将门外叫嚣的婆子视为无物。

  等他梳洗好,一把拉开房门,对上那婆子不耐烦的脸色,眉梢一挑,似笑非笑地问:“秦嬷嬷也是这么叫大哥起床的么?”

  秦氏原本还想抱怨几句,不知道怎么的,刚对上左邵卿的眼神整个人就僵住了,那一瞬间,她整个人从头凉到脚,仿佛被人一把扼住了喉咙。

  那是怎样的眼神啊?即使在夫人盛怒之时她也没觉得怎么恐惧过,可是明明对面那双漂亮的眸子中还带着笑意。

  而且,这人是左三爷啊!

  左邵卿凑到她耳边轻声说:“秦嬷嬷年纪不小了吧?这一路到京都可得一个多月呢,也不知道路上熬不熬得住?”

  秦氏双腿发软,“砰”的就跪了下来,抖索着身体说:“三爷恕罪,老奴……老奴只是性子急了些……”

  她想通了,出了左府,眼前这位就是正经的主子,大爷就算顾着脸面也不会给自己弟弟难堪,更何况,她可不认为大爷会为了自己为难三爷。

  到时候,如果三爷真发起狠来,自己连申冤的地方都没有。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头顶上传来左邵卿特有的清润纯良的声音:“秦嬷嬷这是怎么了?一大早的要请安也不必行此大礼啊……起来吧,不是赶时间么?”

  视线中一片白色的衣摆飘过,等脚步越来越远,秦氏才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摸了一把冰凉的额头,才发现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心有余悸,不知道是自己的问题还是三爷真的有这么大的气势,不管怎样,以后这个恶人她可是不当了。

  吃完一顿简单的早餐,众人将原本就打包好的行李装车,又问客栈要了些干粮和水就上路了。

  等他们赶到码头时,已经过了一个时辰,昌平是大郡,人口众多,商业繁华,往来的商船和客船都不少,一片欣欣向荣之象。

  左邵晏领着众人抬着行李往一艘中等大小的客船走去,船上已经有六个健硕的大汉,大冷天的也只穿着单薄的棉衣,看到左邵晏同时谄媚地笑了起来。

  “左大爷到了?小的们等候多时了。”

  左邵晏不咸不淡地和他们打了个招呼,这些人虽然地位不高,但今后一段时间要靠他们撑船,不好得罪太过。

  等大家齐心起立将行李搬上船,又分配了房间,船家呼喝一声,就开船了。

  左邵卿分到的房间很小,罗小六作为贴身小厮只能在他屋里打地铺,柳妈和另几个婆子挤一个屋,这种逼仄的环境让左邵卿想半路分道扬镳的心更坚定了。

  左韫阳漕运的生意越做越大,手里的人手和船都不少,按理来说,他们出门完全不要考虑这交通问题,不过左韫阳并没打算让大房知道他这块的生意,左邵卿就更不想了,这里头可是有他三成利呢。

  所以大房的人以为这位二叔只有几艘破船运运货而已。

  推开房间的窗户,左邵卿望着往后倒退的景色,突然听到有人喊道:“快看!那是漕帮的船!”

  左邵卿将脑袋神了出去,循声看去,就见他们后面追上来了一排船队,打头的一条船挂着大大的旗帜,上头显眼的黑色骷髅明晃晃地进入眼睛。

  左邵卿前世已经有过一次上京经历,也见过漕帮的船,知道这是他们船队的标志,他默默地想:也不知道陆铮将漕帮收入囊中了没。

  那排船队至少有十几条船,护着中间的一艘大客船追了上来,他们速度很快,眨眼间就超过了左邵卿所在的船只,扬着帆朝远处驶去。

  左邵卿摸了摸胸口,刚才有一瞬间心跳加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船队太壮观了?

  “嗬,这又是漕帮哪个大佬出行?竟然搞出这么大的阵势。”甲板上,那几个船夫正在忙碌着。

  “真有气势啊,大哥,我看咱们也加入漕帮得了。”

  “就咱们这样的小鱼小虾,进去了也只能干苦力,还不如自己做主来的自在。”

  “我听说最近漕帮内部有异动,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内讧起来了,嘿嘿……”一个船夫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可别!”那船老大呵斥了一句:“这漕帮一乱啊,道上的匪寇肯定会多起来,到时候咱们有命出去没命回来就惨了。”

  漕帮是漕运上第一大帮,他们会对来往的船只收取保护费,行事蛮横无理,但确实有起到保护的作用。

  有些船家死活不乐意这个钱,漕帮也不逼,只是万一这船上个杀人越货啥的,那也别指望漕帮会帮忙。

  久而久之,惯常在这个运河上行走的船家都习惯了给保护费,为了这点钱丢了命可不值得。

  “也是,不过这几天没听说河道上发生什么大事,应该只是小打小闹吧。”

  左邵卿关上窗户,躺到狭窄的硬板床上,看着忙碌的柳妈说:“柳妈,别忙着把东西取出来,先放着吧。”

  “这一路至少要走二十天的水路呢,很多东西都是要用的东西,不拿出来用的时候就不方便了。”

  左邵卿心想:再过两天他们就分道扬镳了,东西折腾来折腾去麻烦,于是随意编了个借口:“我一个大老爷们哪有那么多该用的?没有的去大哥那顺一个来就好了,反正他那里都是好东西。”

  柳妈果真停下来了,“可不是,您是没瞧见啊,那边把大爷的痰盂都带上了,还是镶金的呢。”

  左邵卿嘿嘿一笑,狡黠地说道:“这要是半路被抢,大哥损失惨重啊。”

  “爷,这话可别乱说,好的不灵坏的灵,咱们可在一条船上呢。”

  “是是。”那就等着他们不在一条船上了再说。

第60章

  船行了三天,一路风平浪静,天气也格外晴朗,竟然连一次雨都没下过,夜里安排几个小厮婆子轮流值班,倒也一直相安无事。

  这天半夜,罗小六突然急匆匆都敲响了左邵晏的房门,“大爷……大爷……三爷不好了……”

  一个丫鬟黑着脸将门打开一条缝,压低着声音骂道:“作死呢,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大爷早睡了。”

  “琼姐姐,劳烦您通报一声,三爷病了,这会儿上吐下泻,看着着实吓人,我这也是没法子才来打扰大爷的。”

  “晕船的吧?去船夫那要点药喝几次就好了。”丫鬟不耐烦地回答他。

  “不是……”罗小六神色焦急,听到里头传来低沉沙哑的男声,不管不顾地朝里头喊道:“大爷,我是小六,三爷病重,您给想个法子吧。”

  没过一会,左邵晏裹着厚厚的狐裘走了出来,眉头聚拢,不悦地呵斥:“说清楚,三弟怎么了?”

  罗小六于是将打好的腹稿一一说了出来,什么上吐下泻啦,什么脸色苍白无血色啦,什么身上起了红疹啦,说的左邵卿就快要死的样子。

  左邵晏听他说的严重,也不敢耽搁,跟着罗小六进了左邵卿的房间。

  屋子里只有一个炭盆,虽然比外头好些,但还是略显阴冷,借着微弱的灯光,左邵晏看到床上厚厚的被子里裹着一个人形物体,而那位柳妈正站在一旁抹眼泪。

  “怎么回事?”左邵晏快步上前,将被子拉下来一点,顿时露出了左邵卿那张精致的脸庞,他仔细观察了一下,果然白的不正常,上手一抹,额头上也有不同寻常的热度。

  “三弟……邵卿……”他轻声呼唤两句,见左邵晏眼皮动了动,却仍然没有醒来。

  柳妈红着眼说:“三爷这些天一直不太舒服,吃的很少,老奴们都以为是晕船的缘故,也就没太上心,不成想……三爷夜里突然发起高烧来,身上还起了红疹子,看着着实不像是晕船的样子。”

  船上没有大夫,只有一个船夫略懂些药理,左邵晏毫不犹豫地让人将那个船夫请了来。

  那船夫毕恭毕敬地进来行了礼,掀开被子拉出左邵卿的胳膊,暗暗在左邵卿嫩滑白皙的手腕上摸了一把,然后像模像样地诊起脉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开左邵卿的手,又掀开被子打算伸手去解左邵卿的衣带。

  这种事由大夫来做并没什么,但时刻关注着他的柳妈总觉得这个船夫目光猥亵,不由得上前打掉他的手,训道:“你做什么?没听说大夫诊断还要脱衣服的!”

  那船夫也不生气,搓着手后退了一步,笑着解释道:“嘿,这不是刚听你们说这位爷身上起疹子了么?不看看怎么知道是什么?”

  就在这时,左邵卿幽幽转醒了,现实迷茫的看了看左右,然后冲着左邵晏问:“大哥怎么在这?……我这是怎么了?”

  等他听完柳妈言简意赅地阐述,咳嗽了两声,扶着柳妈的手坐了起来,病怏怏地靠在床头,对那个船夫说:“抱歉,我奶嬷嬷有些过于谨慎了,大家都是男子,看一看也无妨的。”说完自己去解亵衣的衣带。

  那船夫眼中闪过一丝邪光,笑着走上前,故意在左邵卿的胸口上揩了一把油,然后才仔细观察起来。

  这一看,他顿时吓得后退了好几步,震惊地指着左邵卿:“这……这可是天花啊!”完了完了,他刚才居然还摸了好几下。

  “什么?”众人大惊,跟着左邵晏进来的丫鬟婆子们忙护着左大爷后退几步,让他远离传染源。

  柳妈哀嚎一声,扑倒床上伤心地哭了起来,“我的三爷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左邵晏冷静地推开挡在身前的婆子,却也没往前走一步,他侧头问那个船夫:“你确定?”

  “左三爷的症状摆在那,加上身上起的疹子,必是天花无疑了!”那船夫说完撇下众人跑出房间,赶紧将手用皂角洗了好几遍才去找船老大汇报情况。

  房里,众人将询问的目光对准左邵晏,“这可如何是好?”

  “天也快亮了,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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