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把柄,今日是要图穷匕
见了么?
看出他们的惶恐,陆缜又是一笑:“放心,本官此番离开并不是要与你等为敌,而是为了山东一省之安危。今日将你们召集来此,也是为了此事。”
听得这话,众人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带上了一丝疑虑:“大人这说的是什么要紧事?居然能威胁到我山东的安危?”
陆缜这才把脸色一肃:“前两日发生在利津的事情你们应该有所听闻了吧?”
一提起此事,周朝先这个一省臬台就首先忍不住了:“大人,下官正要把此事报与您知道呢。那些锦衣卫真是太过乱来了,竟擅自做主跑去了利津查案拿人,连跟我按察司打个招呼的意思都没有。”
陆缜听着这抱怨,心里不觉为锦衣卫感到悲哀,现在他们居然连这点权力都没有了。要是换作去年,恐怕没人敢对此有任何的异议吧?不过他身为文官,当然不可能为锦衣卫开脱了,便点头道:“此事本官已尽知,也申斥过他们了。”
“啊?难道大人这两日就是去了利津?”这下,众人方才回过味来,有些意外地问道。这么起凶案居然就引得巡抚大人亲身赶赴下面的小县,这实在太过出乎他们的意料了。
陆缜却不作隐瞒,轻轻点头:“不错,这起凶案背后另有文章,本官正是因此才走这一趟的。而且为了大局考虑,并未告知你等。”
“大人所谓的大局指的可是事关山东安危的事情?”众人明白之后,立刻追问道。
“不错,在一番清查之下,本官已经查明那杀锦衣卫凶手的身份,并将之逮捕归案。而在其身后,则还有更大的阴谋。这一切,都是潜藏在我山东境内的白莲教妖人想要搅乱我山东全境的一个毒计!”陆缜没有再卖什么关子,直接就把真相给揭了出来。
众官员当时就张了嘴,但这一回却没能叫出声来。他们完全被这惊人的消息给吓住了,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半晌后,高尽忠才有些不敢相信地道:“大人此话当真?”
“你看本官是随口胡诌之人么?”陆缜似有些不满地反问了一句。
这位才会过意来,连道不敢。而其他人则一个个都显得神色紧张,对白莲教,他们都是有所耳闻的,但又少有与之打交道的。现在,一听竟是这一让朝廷头疼了百年的邪…教想要做些什么,就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了。
还是周朝先作为一省刑名的反应更快些,转念之后道:“大人既然已经查到这一层,想必也已有些关于他们的眉目了吧?”这话点醒了其他人,大家都眼巴巴地看向了陆缜,显然在此事上,他们是完全没什么好主意的,只能依赖巡抚大人了。
陆缜当仁不让地一点头:“不错,从那被捕的贼人口中,本官已问出了关键所在,更已知道了那白莲教首脑的身份与藏身之所。今日将你们叫来,正是为了商议如何将之一网打尽,同时不使有漏网之鱼。”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明显松了口气,纷纷表态,一定会全力听从指挥,辅佐巡抚大人把藏在当地的白莲教妖人给拿下。
他们的这一表态让陆缜还算满意,他在点头之后,才把自己的计划给道了出来:“虽然我已知道贼人首脑藏在哪里,但白莲教徒在我济南应有不少,必然分散各处,要将他们彻底拔除便得提防他们逃窜出城,所以这第一要务,就是关闭济南各处城门,不得放任何一人离开。”
这一点大家自然是可以理解的,当即点头表示赞同。而陆缜随后又道:“而且这次他们的计划虽已被我悉破,却尚有一些不明之处,比如他们在济南发动的确切时间。为了避免出现损失,本官的意思是立刻就动手。今夜就是个不错的机会,你们以为如何?”
“大人说的是,耽搁一日就多一分危险,自然是赶紧把他们拿下为好。”周朝先当先表示了支持。其他官员随后也纷纷附和起来,要说起来,真要大索全城地捉拿贼人,主要得由按察使司衙门的人出力,他这个主官都这么说了,大家自然就没有异义。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陆缜当机立断道:“周大人……”
“下官在!”周朝先立刻精神一振,拱手起身应道。
“你这就随本官赶去按察司,点齐人马,与我的钦差卫队,以及城内锦衣卫的人马一道行事拿人。在此期间,你务必要随在我左右,也好有个商量。”陆缜盯着他下令道。
周朝先明显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特别点明自己得跟在他身边,是他听了什么风声,对自己有所怀疑么?虽然心里略感不安,但他还是拱手应了下来:“下官遵命。”身正不怕影子斜,这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而其他官员心里却不禁犯起了猜疑,不觉拿异样的眼神看着这位臬台。不过很快地,他们又没这心思了,因为陆缜又开口了:“至于各位大人,本官希望你们在传令让各衙门的人配合我们的这次行动之余,便安心留在此处,就不要外出涉险了吧。”
这话一出,众人的脸色顿时一变。可在巡抚大人不容置疑的态度面前,又是面对白莲教这么个敏感问题上,他们也不好反对。最终,他们虽然满心不愿,却还是拱手应了下来。
陆缜这么做也是迫于形势,因为他并不知道那个叫薛信的白莲教头目是不是和这些地方官有了勾结。这种事情其实并不少见,或许当时某名官员并不知情,可随后为了自保,却不得不干出里通外敌的勾当了。所以为了这次的围剿能够万无一失,陆缜只得暂时把这些人先留在园子里了。
在说服众人之后,陆缜便和一脸复杂的周朝先离开了钦差行辕,在黑夜降临的时候,一场搜捕剿灭城中白莲教的行动随之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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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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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0章 拿捕(上)
济南城。雨一直下,气氛却在入夜之后突地变得紧张起来。
按察使司的兵丁差役,隶属山东都指挥使司衙门的城内守军纷纷被派上街头,依着军令把城中的大街小巷等各处道路都给封锁了起来,任何在这个夜里还在外头逗留之人,都被他们暂时收押起来。
这自然就引起了许多人的不满。要知道济南可不比北京,这里可没有宵禁一说,借着夜色外出声色犬马之人可是大有人在。而且这些人的身份还都不低,不是官宦人家的公子哥儿,就是某些有财有势的富商和士绅,寻常都是能与各衙门的大人们说得上话的,又怎肯乖乖被这些大头兵给看押起来。
不过当这些人亮出自己随身的各衙门官员所颁布的严令,甚至上头还有新任山东巡抚陆大人的大印之后,这些人是彻底没了咒念。新官上任三把火,陆巡抚要做的事情,又有各衙门帮着,他们自然不敢再有异议。
不光是城里的街道被封锁,就是四方城门,此时也正进行着交接。原来守门的一干军卒迅速被持令而来的钦差卫队里的人所取代。虽然他们也对此有所疑惑,但在明确的军令面前,这些人也不敢有丝毫的反对,只能乖乖地在几名军卒的陪同下,转回到了城下的军营中歇息下来。
这其中,有一名兵士在跟了众人返回时,心里忍不住就犯起了嘀咕:“今日这事很不简单哪,莫非是有人觉察到了什么,想要对我圣教在城里的兄弟下手了么?”虽然有此判断,可他却连半点对策都想不出来,因为进了军营之后,他们连门都出不了了。
二更天时,一切照计划而行的结果就纷纷传回了按察使司衙门,报到了等在里头的陆缜和周朝先,以及指挥使叶畅飞的跟前。
在听到一切都已照部署办成之后,陆缜严肃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来:“两位大人果然御下有方,本官深感欣慰哪。”
见他终于露出了笑容来,两名官员也稍稍放松了下紧绷的神经,随后周朝先道:“不知大人接下来要怎么做?我们这一回的目标究竟是?”
“薛家车马行是在城西吧?”陆缜以问答问,看了对方一眼道。
周朝先明显愣了一下,但还是点头道:“确实如此,那车马行竟与白莲教逆贼有所关联?”这让他的心里一阵紧张,就是那边的叶畅飞,也面露惊讶之色。
这薛家车马行在济南城里也是名头极大的存在,不但生意做得大而久,而且多与官府有所接触,不少官方押运的事情也都是托到了他们手上。比如各的卫所粮草的运送,再比如需要送去京城的税粮税银,若选走陆路,便也会假他家之手。
现在,陆缜居然就要对这车马行下手,自然就让人感到有些惊讶和不安了。怪不得他这一次会做得如此小心,显然是在担心官府里有人早和薛家车马行的人有所勾结了。
不过此时已不是质疑陆巡抚为何敢下此定论的时候了,在倒吸了一口凉气后,两名官员已迅速调整了心态,摆出了一副服从命令的架势来:“既如此,还请大人下令围剿逆贼!”
“好!今日围剿逆贼,以我从京城带来的钦差卫队为主,地方锦衣卫为辅,至于其他官军则锁住外围,切不可让任何一人漏陆缜当即发出指令。
两名下属官员立刻拱手答应,随即就走到厅外,冲等候在那里的手下下达了相同的命令。很快地,本来就蓄势待发的按察使司衙门就热闹起来,数百兵丁集结成队,便在各自军官的率领下,跟着等在衙门外的那些京城军队一道,顺着空旷的街道直扑城西。
城西,薛家车马行。
早在天黑没了生意之后,伙计们就已把店门关了,前头只留下了几名掌柜和帐房还在对着今日的账目。作为一座有着二十多年历史的车马行,这里每日里都生意繁忙,光是盘账,就得忙活到半夜里去。
不过作为东家的薛信就没有这么繁忙了,此时的他,一如平日一般,在叫人准备了些酒菜之后,便在后院吃喝起来。
事实上,他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悠闲,端着酒杯的手一直都没有能放下,心里正盘算着接下来的大事呢。
明日,就是行大事的正日子了。只要扒开了河堤,滚滚的黄河水便能把济南府城化作一片泽国。虽然这么一来,薛家两代人辛苦创下的车马行基业将彻底毁于一旦,大他却并不感到可惜与后悔,只要圣教能再起,那什么付出都是值得的。
“只要再过一夜,一切都将不同。明日一早我就先借口离开,到时就算官府发现什么也都来不及了。”想好一切后,他才把杯中酒缓缓倒入嘴中。可随即,心里有隐隐感到了一阵不安来。
这是怎么了?以往要办什么事时,还从未有过这样患得患失的感觉呢。薛信把酒杯往桌上一搁,不觉皱去了眉头,他总觉着今日似乎是有些不妥,可一时间却又想不到哪里有问题。
“是因为利津那里迟迟未能得手的缘故么?还是因为少主还在济南,我担心他会出什么状况?”薛信皱眉思索了半晌,却依然不得要领:“不对,让我感到不安的,不是明日的大事,而是今日,是眼下!”突然回过味来的他猛地把酒杯一搁,凝神听起了外头的动静。
他所在的屋子与前院隔着不过一堵院墙罢了。寻常之人自然是不可能听到外头的动静,可有着一身了得内外功法的薛信只要敛神用心,还是可以把外头的一切听个七七八八的。
只是这次他凝神细听时,却并未听到什么异样的动静,只有前头的那些帐房们噼啪打着算盘和小声校对的声音。这让他不觉有些自失地一笑:“看来是我有些太过紧张了,我多年来都隐藏得极好,怎么可能出什么差错呢?”
只是笑容却没能在其脸上持续太久,薛信的脸色立刻又变了:“不对,现在外头静得有些问题。以往这时候不但有人马走过的动静,而且还有更夫可今日,过了有半个多时辰了,却一直都静悄悄的。”
这念头一生之后,他更觉着外面安静得有些不像话了。就仿佛自己这里突然就被人给隔离开来一般!这让他的心猛地就揪了起来,再忍耐不住,起身快步出门,直奔向了前头。
前面屋子里,那些账房们还在忙活着呢,就看到东家一脸惶急地赶了过来,不禁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满是不解地看着他:“东家,你这是?”
“派人出门去看看,外头似乎有些不妥。”薛信这话不是跟那老掌柜说的,而是面对的那名一直在旁伺候的小伙计。
本来这位在边上端茶递水的并不怎么起眼,可在他这么一吩咐后,小伙计整个人的气势就是一变,赶紧一点头,转身就拉门而出,身上更是透出了叫人生畏的杀气来。
那些账房感受到这种突然的变化后,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巴,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