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虞将两封书信放在桌上,叹了口气,向下方众人问道:“两封书信,你等传看一遍,看看可有教我!”
坐在下方的刘备等人传看一遍;
刘备抱拳说道:“韦曜狼子野心,侵占两州之地,使我幽州隔离在外;属下以为,即使没有这两封书信,我等也要和他一战。”
刘虞帐下从事齐周却抱拳说道:“属下以为刘备之言不妥,且不说那韦曜与我等秋毫无犯;就是攻打并冀两州,我等这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另一名从事赵该也附和道:“禀大人,属下以为齐从事言之有理;我幽州大将公孙瓒尚不是韦曜等人对手,公孙瓒身死之后,幽州名将凋零,若是惹恼了那韦曜,我幽州危矣!”
刘备听了此言,怒道:“你等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某之二弟三弟俱都是万人敌,对上那韦曜胜负难说?尔等如此怯战,怎对的起州牧大人?”
刘虞部将尾敦冷哼一声,反驳道:“张口你二弟,闭口你三弟;可曾见你那二弟三弟立过何等功劳?当初就是你劝州牧大人不去营救公孙将军。若是救下公孙将军,我幽州怎会如此被动?”
刘备来到幽州之后,天天和刘虞嘀嘀咕咕;
对于害死公孙瓒,幽州一系的人马就看他刘备不顺眼了;
凡是他刘备赞同的,大家都会反对。
今日他又提起自己二弟三弟,才使得部将尾敦出言讽刺。
刘备见尾敦讽刺二弟三弟,气的一下子站了起来,腰里佩剑抽出半个;大喝一声:“你大胆!”
刘备站起来的同时,尾敦、齐周、赵该三人也同时站起。
刘备刚刚喝出大胆两字,他三人也是同时抽出半个佩剑,齐齐喝道:“你放肆……”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刘虞见双方都要拼刀子了,也是怒吼一声:“你等意欲何为?莫非视老夫无物不成?”
尾敦三人将佩剑插入鞘内,齐齐弯腰抱拳说道:“是属下孟浪了,请大人息怒!”
只见那刘备鼻子抽动了两下,悲呼一声:“兄……长……我的……兄长啊!”
刘备哭着,把手里佩剑松开,自己跪伏在地,只见他哭的双肩剧烈抖动。
“兄长啊……请饶恕属下如此称呼;你我本是汉室宗亲,与天子共同血脉……
今叹天子蒙难,备恨不能以身替之;
韦曜狗贼将我等割据在外,时长日久,我等就会成了那无根浮萍,无家无国了啊!
兄长啊……那长安城中受苦的可是我刘家之人呐……说句大不敬的话,按族谱算来,他可是你我子侄辈啊!难道就眼睁睁的看他受苦?
备泣血劝告兄长……莫要被外姓人蒙了视听啊!”刘备越说,就哭的越厉害;说完就伏在地上痛哭不已。
他这一哭,使得面善心软的刘虞为颇为难过;上前一步扶起刘备。
开口说道:“贤弟切莫如此……切莫如此啊!那韦曜欺我太甚,我定当尽起幽州之兵,与那韦曜不死不休!”
尾敦等人赶紧再劝,刘虞说道:“老夫以意决,任何人不得再劝!”
刘虞说完,整了整衣冠;转身坐回主位,神色肃穆;
众人见到如此,知道再难以劝动;齐齐叹了一口气,听从指令。
“传令:命破虏校尉关羽,自代郡统筹两万兵马,随时候命进攻并州;命讨贼校尉张飞,自上方郡统筹两万兵马,随时候命进攻并州;
命阎柔出使乌丸,借兵两万,随时待命,进攻并州;
命鲜于辅、鲜于银二人出使鲜卑,借兵三万,随时待命,进攻并州;
命尾敦整合幽州兵马三万,随时待命,进攻并州;其余人等统筹粮草,共十二万兵马,号二十万;不日进攻并州。”
下方众人齐齐抱拳,一起喝道:“属下遵令!”
刘备上前一步道:“大人,属下请战,属下愿为幽州大军先锋,去挫挫对方锐气,使得他韦曜不敢小看幽州。”
刘虞笑道:“若是让贤弟做了先锋,岂不是大材小用;贤弟足智多谋,英勇善战,愚兄欲把全军指挥之权交由贤弟。”
刘备一听,心内大喜;嘴上说道:“大人万万不可,大人麾下将才颇多,大军指挥之权万万落不到备身上;还请大人另立主将。”
尾敦也上前一步,抱拳说道:“大人,刘备新来,幽州上下颇不熟悉,主将人选,请大人三思!”
刘虞心里不快,说道:“刘玄德曾经大破黄巾,后又与各路诸侯共同讨董;胜绩颇多,也可谓是身经百战,主将一职就交于玄德吧!你等要全力配合玄德,不得阴奉阳违……”
第247章 各家云集;甄宓出嫁
众人见刘虞说的斩钉截铁,唯有叹息一声,不再反对;
厅中之人唯有刘备虽然脸上带着泪水,却喜上眉梢。
甄家在并州的生意可谓是首屈一指;
因韦曜和甄宓的婚事在即,甄家一些代表人物早就到了设立在并州的别院。
迎嫁当天在别院出嫁;
总不能再让韦曜千里迢迢的跑到冀州去迎亲。
几日时间转瞬即至;
太原州牧府内张灯结彩,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比之丁嫣出嫁之时还要热闹几分。
就连太原城大街之上也是装饰的焕然一新,甄家财大气粗,从别院到州牧府的沿途全部挂上大红灯笼;一些树木都用绸缎裹了起来。
甄家经营的几家饭庄,也是免费招待过往行人,凡是进店说几句吉祥话,都能吃到一顿免费大餐。
韦曜本欲让甄家不要如此高调;杜如晦却劝道:“大将军今昔非比,天下眼睛都看着大将军,不能坠了大将军威风。”
韦曜也是想到,这也许是他在太原城的最后一场喜事了,不久后就要搬迁到晋龙城;这次与民同乐也算是告别吧!
好面子的甄逸向同为豪商世家的徐州糜家,河东卫家发了请柬。
这两家的财力在几年前是稳稳的压制甄家的;
后来甄家凭借并州的美酒和书籍,现在已经超过了这两家,使得两家眼红不已。
徐州糜家来的是家主糜竺;这糜竺雍容大方,敦厚文雅;年岁和甄逸相仿。
糜家也是世代经商,不过都是小打小闹;
糜家传到糜竺手里才开始坐大起来,现被徐州牧陶谦辟为别驾从事。
糜家兄妹三人,兄长糜竺,操持整个糜家;
二弟糜芳,粗通武事,被陶谦表为彭城相;
兄弟二人在徐州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小妹糜贞,刚刚出生之时,父亲去世,由兄长一手抚养长大,也算是娇生惯养。这次就是求着哥哥把她带来了并州观礼。
河东卫家也是来的家主,名卫觊;此人年轻有为,行事颇有眼光;
时任家主的爷爷力排众议,推他上位。
卫觊有个弟弟,名卫仲道,也就是名家蔡文姬的夫君,虽然没有入门,那卫仲道就得病身死。两人也算是名义上的夫妻了。
到了那黄道吉日的一大早,韦曜骑着踏炎马,一身吉服;在锣鼓开道下向甄家走去。
沿途明里暗里的各路侍卫,可谓是盯的密不透风;以来确保安全。
刘伯温这个主媒人,早到一步安置一些礼节。
糜竺、卫觊和甄逸三人陪着刘伯温说话;
那活泼好动的糜贞早就钻到房间和打扮妥当的甄宓聊天。
这两个少女都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在家都是有求必应的娇娇女;所以两人早就熟悉。
甄宓全身打扮一新,坐在床边不宜走动;
那糜贞如同好奇宝宝一般,这里看看,那里摸摸。
“宓姐姐,你的步摇好漂亮啊……在哪里购买的?我也想要!”糜贞站在甄宓面前,手里托着她头上的步摇问道。
“不是买的,找人定制的……”甄宓答道。
“宓姐姐,你那夫君真如同画本上一般么?”糜贞歪着脑袋问道。
“比之画本上还要英武几分……”甄宓一脸幸福的样子。
“我却是不信,天下九州的州牧哪个不是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刘表、陶谦等人个个都是老态龙钟。”
糜贞一脸古怪的问道:“莫非是你甄家为了并州的生意,才让你下嫁韦曜吧?”
甄宓翻眼看了糜贞一眼,不悦的说道:“大将军是我毕生所见的最英雄豪杰的人物,不许你诋毁于他!”
“啧啧啧……还没有过门,就向着夫君说话;真不知羞!”糜贞伸伸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甄宓哼了一声,不再理会糜贞。
糜贞又背着小手在房内转了起来,看到小桌子上的精致银酒壶,用小手掂了起来:“呀……里面还有酒啊!”
自顾自的说着话,倒出来了一小杯;左右看看,说道:“早就听说醉亦逍遥好喝了,可惜兄长从来不让我尝尝!”
糜贞说着,一扬脖子,一小杯酒就喝了下去。
“咳……咳……哎呀……咳……”糜贞小脸通红,剧烈的咳嗽起来。
这时候听的外面高叫一声:“大将军迎亲队伍到!”
随后锣鼓喧天,人声鼎沸;
甄宓本来想过去给糜贞拍拍后背,听到声音,又赶紧坐了回去。
糜贞吓的也不咳了,如同受惊的小兔一般,脸色通红的左右看看,溜了出去。
韦曜和男方媒人房玄龄到了别院门前,翻身下马;甄逸等人早迎了出来。
韦曜快步上前,向甄逸弯腰抱拳道:“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甄逸左右看看糜竺和卫觊,脸上得意之色毫不掩饰,赶忙说道:“贤婿免礼!”
房玄龄大声说道:“今良辰吉日,大将军求娶甄家小姐宓,可谓是天作之合,良才佳配;为表诚意,特奉上:
黄金两千斤、
白银万两、
良马八十匹、
金盆银盆各两个、
绸缎六千匹、
玉器八十件;另有果盒、三牲、斗米、美酒若干。”
众人向后看去,后面是浩浩荡荡的送聘仆人家丁,或捧、或抬、或挑,绵延数里;真可谓是红妆十里。
几人寒暄几句,刘伯温笑道:“吉时已到,还请甄小姐上轿。”
韦曜向甄逸夫妇行了一礼,在丫鬟的引路下,上楼去请甄宓了。
这时候躲在人群之中的糜贞,看到一身红袍的韦曜,心里想到:“怪不得宓姐姐那么维护着韦曜,他也真是一表人才,若是我定也会维护于他,那怕做小也愿意。”
想到这里,不由得脸色通红,不知是酒劲未下,还是兴奋的。
在韦曜的三请之下,甄宓下了绣楼;来到甄逸夫妇二人面前。
甄逸清了清嗓子,酝酿了一下情绪;声音含悲。
开口说道:“宓儿,今日出了此门,你就是韦家人了,进了大将军府,定要恪守妇道,切莫再耍小性子,惹的大将军和丁夫人不快;为父……为父……不能再照顾你一生一世。”
这时候甄夫人垂泪说道:“宓儿,你可是母亲的心尖肉啊!若是有了时间,定要常来探望母亲!”
第248章 偷改嫁妆 罗成辞别
韦曜见甄逸夫妇说的悲切,以为甄宓定然也会像丁嫣一般,哭个泣不成声。
甄宓听到父母的话,不耐烦的说道:“好了,好了,女儿都记下了!莫要耽误了吉时!”
说完,轻轻一拉搀着她的丫鬟,快步向门口的大红轿子走去。
刘伯温刚刚伸出脖子要叫一声:请新人上轿;
见到甄宓如此主动,一时之间如同被卡住脖子的鸭子一般。
甄逸夫妇刚刚酝酿出来的情绪,被女儿不耐烦的话,也说的无影无踪;
只能暗骂一声,养了一个白眼狼。
糜贞小鼻子微微皱起,哼了一声,自言自语说道:“这么急切的就上了轿子,莫非还怕有人抢你夫君不成?真是小气。”
一旁的糜竺见到甄逸那吃瘪的样子,不由的大笑道:“甄小姐真有乃父之风也!行事风风火火,毫不拖泥带水;哈哈哈……老夫佩服!”
一句话说的卫觊也是忍俊不禁;
甄逸瞪了一眼糜竺,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这时候沮授上前一步,如同房玄龄一般,拿出礼单念了起来:“天降姻缘,甄府大喜,贺甄府小女宓,下嫁大将军,甄府上下喜不胜禁;特为小女添下微薄嫁妆,计有:黄金四万斤,
绫罗绸缎四万匹,
上好镔铁六万斤,
白米稻黍八千担,
东海明珠二十颗,
玉如意八柄,
并冀两州商铺各四家,
随行丫鬟家丁两百名,其余珠宝若干。”
随着沮授念完,不只是糜竺和卫觊脸色大变,就连甄逸也是脸色大变。
糜竺两人是感叹甄家不愧是天下第一的商贾,单单这嫁妆就可比两家的一半家财。
甄逸脸色大变,是因为这些嫁妆竟然翻了一倍,自己并未送那么多啊!还有那什么商铺,自己当时想都未想。
甄逸悄悄的来到沮授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