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门口传来通报:“大人,葛副将来了
“快请!”耿利连忙大声道,平时对一个副将,那会如此客气。
葛三多进得门来,正欲行礼时耿钊一抬手道:“免了,都是自己人,何必客气?”
葛三多听着这话都觉得新鲜,暗道平时你有把在下当自己人么?骂的时候不是跟骂条狗似的,要不是看着钱的份上,这一趟还指不定来不来呢。
“那孟觉晓进了韩定中的统制府,在下就没能跟进去了。看那意思,在门口的时候两人到是客气的很,不显的太集近。
临走的时候,孟觉晓还让人给了五十贯的酒钱。这厮在河间府可是肥了,徐家百年的基业,那油水能少的了?”葛三多笑着拱手说完,默默的往边上一站,不肯在说话了。眼下耿钊有事才对他客气,说明情况也是为了自己的长久利益。但是这个出头鸟,葛三多是不会做的。他是中路军副指挥使何长网的人,犯不着为了这几位的利益冒险。
“葛副将,何指挥使是个什么意思?按说这平时的好处他也没少得,别事到临头了做起孙子来,他都病了半个月了吧?”赵金亮很不客气的带着责问的语气说话,自打心爱的小妾上吊自杀,何长网就“病”了小半个月都没出门了。
葛三多一听这话有点不乐意了,不过他在任何时候都是一枚小卒子,心里再不乐意,脸上还得笑着说:“这个赵大人问错人了,您应该去问何指挥使,在下不过一个巡城的副将,上司让做啥就做啥的。您何必为难在下不是?”
说着话葛三多朝耿钊拱手道:“耿夫人,没有别的事,在下告退。”
“慢走!”耿钊破天荒的送到书房门口,回头时赵金亮那刺耳的声音又道:“耿大人今怎么了?对葛三多有什么好客气的?”
这厮眼高于顶的样子说话,耿钊听着心头一阵暗暗冒火。心道你小子不过是楚王门下的一条狗,在我面前装什么大头蒜?
“赵大人这话欠妥,这节骨眼上,对下面的人客气点没坏处卜盛有不软不硬的刺了一句,当面被否定的赵金亮心里一阵不快,但是看看耿钊的脸色,只好按下怒意,暗道你个死太监,断子绝孙的夯货。
“这事情,按照本官的意思,大家还是以静制动的好。回去之后各自约束属下行事都小心点,千万不要被那小子抓住什么大把柄。另外大家回去也都别闲着,该上报的上报,这事情还是要从上头把文章做起。只要上面文章做足了,下面没有被抓到错处,他孟觉晓本事再大,也翻不翅良花来耿利寻思了一番,给出了这么一个应对之策来。能够在这么一点时间里就想到这些,倒也有点能耐。
卜盛有和赵金亮互相看看,纷纷站起拱手告辞。耿利送到门口,再回到书房里时一阵阴风吹进窗户,居然把蜻烛吹灭了。耿钊心头微微一惊,暗道难不成这是个不样之兆?
耿钊心头泛起一股无名火来,大声怒喝:“来人,都死了么?”
两个丫鬟急急忙忙的进来,点上蜡烛退了出去。门口闪出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手捧一碗银耳莲子羹上前道:“老爷,今是怎么了?晚饭也不吃
这女子是耿利最喜欢的小妾唤作月影,长的漂亮还善解人意,这会笑语如花的出现,耿钊看见她心情不禁好了一些。
接过莲子羹便笑道:“老爷这官不好做啊。”
月影上前来给耿钊捏着肩膀,温言软语的在耳边低声道:“老爷,葛副将不是说了,那孟觉晓出手大方的很。他一个白丁出身的小子,哪来的钱大方?老爷从京城来的,天底下的大官见的不少了,哪一个在那红白之物面前能不动心?跟别说孟觉晓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后生,他在老爷跟前差远了。”
耿钊一听这个话,微微一怔,放下手里的碗一番沉吟不语。好一会才轻轻拍着肩膀上的嫩手道:“月影,你这丫头倒是机灵的紧。”
韩定中是京城世家弟子,来到雄州任军职,一些生活习惯也带了过来。家中置酒待客,宾主落座之后两个小娘捧着琵琶在对面弹唱,另外还有四个小娘,宾主二人身边各坐了一个。两个陪酒的小娘眉眼是一个个不要钱似的往外抛,在边上低声细语的劝酒夹菜,孟觉晓甚至不用动手,酒菜照样往肚子里不断的来。
这种气氛下喝酒在秦淮河上孟觉晓倒是常见,不想来到这北地,一直不曾涉足风月,今天在韩定中这里又遭遇此等奢靡的待遇。
“韩兄日子过的好逍遥!”孟觉晓不失冷静的感慨一声,对面的韩定中热情归热情,就是在合作一事上根本不给孟觉晓开口的机会。美酒佳肴,美人在侧,如此这般的款待算是高规格了。但是孟觉晓并不满意,这不是他想要的东西。
韩定中一直也在观察孟觉晓,两人虽是好友,韩定中也晓得孟觉晓,见识能力不凡。不过人都是会变的,以前韩定中认识的那个孟觉晓或许是个热血青年,那么现在呢?在官场沉浮了这些日子后,他的人生观点会不会生变化呢?韩定中一直没有准确的答案,所以有的话题一直玄意的回避,只是说些闲话和旧事。
仔细观察的结果,韩定中还是有点吃惊的。从头到尾孟觉晓根本没有主动沾一下身边的两个小娘,这等定力可谓不凡了。
这会让。城张记白酒两人喝了一瓶了,韩定中听孟觉晓话里有话,便道:“贤弟有所不知,大家族里都会养着一些年轻的小娘,从小请人交识字、歌舞、乐器等。为兄来北地任职,家中便让带上几个,必要的时候待客用。说实在的,今天这些小娘,还是第一次待客。”
孟觉晓听了微微一笑,转移话题道:“韩兄在军中可好?”
韩定中叹息一声放下酒杯道:“谈不上好坏,边军的情况贤弟来了这些日子,想必也看的到。为兄到任之后,一直在忙于军务,奈何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一年之内,能把麾下三万人马招齐练出点样子都难的很。”
“韩兄乃是老行伍了,练兵之道应该难不住你吧?”孟觉晓露出吃惊状,说实话他心里却是有点吃惊。
“嘿嘿,本统制麾下说是三万人,实际上接任时一共才万五出头,其中还有半数是老卒。此其一也,其二,库中无械,其三,下面那些参将对本统制的将令也未必当一回事,都他娘的忙着挣钱置家产。”韩定中说的挺无奈的,孟觉晓听了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按照我军编制,统制麾下不是五万人么?”
韩定中道:“按编制是如此,可是历任指挥使手里都得掌握绝对可靠的兵力吧?所以,从第一任指挥使在任开始,中路军就分前中后三军。其中中军为主力,就驻扎在雄州。我们两个统制,掌握的反而是少数兵力。现在是太平年景,军中吃空饷都吃到六成了。我要是按照正规的编制来弄,别人会怎么看?”
“难道就任其这样下去?”孟觉晓说着微微的挺了一下腰杆,目光炯炯的逼视而来,韩定中见状挥挥手,一干小娘站起纷纷退下。
小娘们退下后,韩定中沉吟一番才低声道:“贤弟你说实话 陛下让你来河间府,究竟想做到哪一步?”
孟觉晓眯着眼睛久久不语,心里在想着韩定中这么问,究竟是为什么?难道说韩定中来到北大营中路军任统制,不是皇帝的意思?要知道韩定中也不过二十五六岁,这么年轻就当上了统制,没有皇帝的意思在里面,谁会信?
“韩兄来雄州城,陛下希望你能做到哪一步呢?”孟觉晓反问了一句,眯着的眼睛顿然亮了起来。韩定中没想到孟觉晓有此一问,楞了一下后还是很干脆的说:“从江南到北地,从参将到统制,这里头有不少关节不是一句两句能说的清楚的。这么说吧,我的情况和你的不一样,我来这里主要不是陛下的意思,而是韩家先人留下的面子在起作用。”
韩定中这么一说,孟觉晓有点回过味道来了,韩家在京城里虽然是鼎鼎大名的家族,但是如今在朝中最大的官不过是个正三品的礼部侍郎。在外地最大的官,也就是个布政司。可以说曾经权倾天下开创了文官集团制衡皇帝的时代的韩熙载的子孙们,在如今的朝中并没有太大的实力。
“陛下的意思很简单,让我把该收的税收上来,恢复到圣祖年间每年五百万贯的水平。”孟觉晓说着目光清明的看着韩定中。
“嘿嘿!”韩定中笑了,笑的很轻松的样子道:“原来如此 临行前兵部尚书林大人找我谈话,他告诉我陛下对北地边军的现状极其不满,希望我能在北地有所作为。可惜”
孟觉晓听着心中暗暗吃惊,心道林家和韩家结成了联盟么?另外听他这个语气,似乎是爱莫能助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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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雄州行(下)
二了晓终究某个一官场新手,对干朝廷里高层官员点间的友亦一系并没有足够的认识。韩定中的出身决定了他的信息来源的畅通,中路军指挥使争夺激烈的节骨眼上,韩定中只能选择明哲保身。总的来说。这一场较量的盘子太大,韩定中掺和不起。
孟觉晓从韩定中的目光中看见了一丝的同情,尽管韩定中已经掩饰的很好了。令人意外的是,韩定中突然咬咬牙低声道:“兄弟。你可要想好了,那可是一群人啊。”
说着话韩定中还微微的打了个寒颤,因为他非常清楚这群人。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为了维护这份既得利益,那些人会肆无忌惮的不择手段。提醒了孟觉晓之后,韩定中露出一副轻松的表情,用一种看戏的心态打量起孟觉晓的反应来。
韩定中的话孟觉晓听的清楚。熟读诗书的孟觉晓明白这一群人都是什么人。明白归明白,但是孟觉晓更清楚自己没有退路。心里清楚明白,表情自然就非常的坦然。
“我知道,来的时候我就知道。”孟觉晓淡淡的笑着回答。
韩定中没料到会是这么一个。答案,久久的看着孟觉晓不说话。最终竖起大拇指道:“有种!”
“喝酒吧!不说这些了!”孟觉晓淡淡的说着,心里泛起一丝淡淡的无奈和失望。
“喝酒之前,为兄有句话要说。今后不管贤弟做什么。都不要担心这边。”韩定中给出的保证其实未必靠得住,不过他能有这么一句话,孟觉晓已经很满足了。韩定中作为另一个利益集团在北地的代表。没有利益基础的承诺是不可靠的。
孟觉晓微笑举杯,用行动回答了韩定中。
“时候不旱,贤弟早点沐浴歇息吧。”北定中说着站起来,笑眯眯的拍拍手,两个小娘花蝴蝶似的进来。一左一右的挽着孟觉晓的手臂。身上的衣服刚才离开一会又换了,原本还算保守的长裙变成了露胳膊露腿的短衫。
闺着扑鼻的幽香,孟觉晓本想拒绝,可是看看韩定中的眼神。不禁微微心里一动,笑着接受了两个小娘的伺候。
韩定中这个。统制府的后院也不两个小娘扶着,前面有丫鬟打着灯笼带路来到一个,院子里,一路走来孟觉晓的眼睛没闲着,看看韩定中这统制府里的情况,孟觉晓的心情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如此殷勤的伺候,格定中不会无的放矢。今朝且坦然享受,看他明日还有什么话说。
巨大的木桶里撒上干花瓣。两个小娘伺候孟觉晓褪剩下一条四角裤时都愣住了,都没见过这个,玩意。孟觉晓趁她们呆的时候跳进大桶里,水温不冷不热正合适。泡着甚是舒服。
闭上眼睛享受一番热水浸泡的快感,孟觉晓感觉到身边两个小娘悄悄的进来,也不动作任由她们摆布。两小娘熟练的一前一后的夹着孟觉晓坐好了,后头一个,轻轻的一按孟觉晓的肩膀。躺下后脑袋靠在柔软处。
微微的睁眼瞄了一眼对面手拿丝瓜瓜瓤的小娘,这才看清楚她身上只剩下一件肚兜。湿透之后紧紧的贴着身子。育很好的胸前纤毫毕现。
这种程度的**,孟觉晓来到这年月已经有点适应了。不过面前让人喷鼻血的情景还是让孟觉晓闭上了眼睛。免得自己表现的太强烈丢人。
“相公的身子真结实啊。不像一般读书人那般孱弱。
”柔软光滑的嫩手在胸前滑动着,身后的小娘啧啧赞叹了一声。声音很好听,带着一种迷醉勾人的味道。
孟觉晓清楚这些女孩子就是大户人家养来伺候贵客用的,韩定中下了不小的本钱啊。可见明日韩定中提出条件不会太简单。哼哼着享受小娘们的伺候,脑子里孟觉晓却在想着,自己的身上有什么可以让韩定中身后的利益集团动心的。来之前周致玄特意提起韩定中在这里做统 制一事,难道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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