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缓缓打开之后,躺在锦盒里的书册纸张细腻非常,淡淡竹香沁人心脾,甚至还有着从未见过的纯白之色。
顿时,姜太渊就目露犹豫起来。
“这等书册珍贵非常,堪比真金白银,殿下送此重礼,可是有所求?”
虽然秦风年纪轻轻,甚至是他学生的儿子,姜太渊在熟识之后,也从未将这个皇子当做年轻人来看待。
恰恰相反,无论地位还是交往,姜太渊都更愿意将其看做一位小友。
这个小友绝非是个吃亏的人。
在他的严肃注目下,秦风微笑做礼,竟是毫不避讳地点头应声。
“确是如此。”
“今日冒昧登门拜访,既有答谢太傅多次相助之情,也有我的一些私事想要求助,不知太傅可愿相助,探查当年我在国子监进学之时,添香的太监是谁?”
莫名的问话响起,三人都为之一愣。
没人想到竟是这么久简单的事。
也没人想到秦风会如此坦率。
姜太渊细看而去,浑浊的眼眸闪过不解。
“如此小事,老夫应下倒也无妨,只是不知殿下为何这般在意添香的太监,这种事就算换做其他官员,想必也能查出个结果才是。”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秘密?”
第460章 可惜终究是年少气盛
几人注目下。
秦风严正应声,眼神变得无比严肃。
“此事关乎我当年疯症发作,还望太傅酌情相助,秦风感激不尽!”
关乎疯症发作。。。。。。
深意之言缓缓响起,几人望见秦风目露严肃,突然之间猜想涌现,就连稳如泰山的姜太渊也目露震动。
“殿下是说。。。。。。有人下毒?!”
这话一响起,宿狂惊得眉头微皱,王勋也目露紧张和急切,下意识望向了秦风。
秦风已然眼中浮现肃杀之气。
“正是!”
“罗先生曾经诊治过,说起我中毒缘由,只因有人在檀香之中下毒,我当年独居东玄宫偏院,用度极为有限,平日根本不可能燃香,能做到这种手脚的人,只有在我国子监进学之时,有添香太监做了手脚!”
话音落下,客厅瞬间沉寂无声。
王勋已然听得目露叹息,哪怕早就知晓殿下中毒的真相,此刻听到下毒的出处,也为皇室的险恶而暗暗握拳!
沉寂之间,姜太渊缓缓抚须,浑浊的眼眸里闪过精芒。
“如此说来。。。。。。”
“殿下当年的疯症并未巧合,而是有意为之,能熟知殿下苦读习性,又有机会命人下毒者,绝非寻常身份!”
话语说得隐晦,王勋却都已经能听懂!
他是从没想到,这般仁厚平和的殿下,竟然会在皇宫里被人下毒,本以为是上苍的玩笑,使得殿下有了疯症,从皇裔天骄沦落边塞,没想到竟是有人暗害!
急切出声抱拳,王勋向着姜太傅恳求!
“太傅!”
“殿下被人毒害,沦落到了邺城,险些性命不保,这等歹毒心思着实该千刀万剐才是!末将虽然愚钝,但也知晓必是宫中之人下毒!”
“还望太傅相助,还殿下一个公道,王勋在此拜谢,结草衔环定报大恩!”
说着,王勋激愤出言,就要附身下拜。
可拜到了一半,却已经被宿狂单手相扶,任凭如何努力,那一只左手居然如同巨石支撑着他,丝毫都无法再落!
见到这种状况,王勋更为急切抬头注目。
这份忠义被秦风和姜太渊看得真切,也都为之动容。
眼见秦风也起身做礼。
姜太渊这才严肃点头,就此向着两人伸手相扶。
“殿下,王将军,还请安坐。”
“此事,老夫定会竭力相助,一旦在国子监查得真相,必知会殿下,只是需得约定在先,无论查得任何线索,背后所指之人是谁,殿下都不可轻举妄动!”
这。。。。。。!
明明查到了贼人,却不能立马绳之以法?!
王勋听得一脸急怒。
身前的安坐秦风却是已经点头应声道:“好,依太傅所言。”
君子协定完成,姜太傅轻舒长气。
各自举杯泯了一口茶水,虽说还有几分震动和怒气回荡,客厅的气氛却是缓和了几分,姜太渊为了转过话题,也随口问向了秦风。
含笑注目的眼眸,就此打量而来。
“殿下,近来水晶瓶之名已经传遍了京都,天香楼人人向望,当日权贵云集,据说几位皇子也曾亲至。。。。。。”
“这几日以来,传闻得胜的四皇子被陛下赏识,朝会也曾出言赞赏,可见水晶瓶之功。”
“如此重宝,殿下为何不曾前去一求?”
这话一响起,秦风还算镇定,王勋突然一愣。
方才还在憋屈劲的王勋,听到姜太傅突然这般看中水晶瓶,甚至连朝堂都好像热议几日,一时竟是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来!
他是真没想到啊,自己做的沙土货,居然这么被看中!
离谱!
离大谱啊!
这满朝文武和皇子。。。。。。
就这?
官方认证实在太过迅速,韭菜田壮大得超乎想象,这要是此后被人得知水晶瓶根本不值钱,恐怕京都吐血三升的人遍地都是了!
尴尬憋笑实在有些强人所难,王勋老脸涨得通红!
“噗。。。。。。!”
憋笑声突然响起,可谓是失礼至极!
宿狂已然目露冷色,散发出一丝寒意,惊得王勋连忙收敛,那杀人的眼神都快藏不住了!
姜太渊倒是风度依然,只是带着诧异望向秦风。
气氛突然尴尬。
还好秦风心理素质不错,微笑致歉连眼都不眨。
“太傅见谅。。。。。。”
“我并无追求权势之心,故而从不将水晶瓶的传闻放在心上,视之如同粪土,王勋一时失礼,还望太傅恕罪。”
“既然此事已了,我也就不再叨扰太傅用膳,改日待太傅闲暇,定设宴相邀。”
王勋也连连附和,知错的做礼告罪。
“对对对。。。。。。”
“殿下所言正是末将心中所想,如同粪土,正是如同粪土,在下绝无冲撞之意,还望太傅恕罪!”
原来如此。。。。。。
姜太渊眼里浮现释然,心底却是有些说不出的失落。
想要出口规劝,见到这位殿下目露坚定,又想起近来的种种和朝堂父子相对,还有这下毒的内情,姜太渊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微笑点头,就此起身做礼相送。
待到目睹北凉王和王勋离去,年轻的背影里有些畅快,宿狂也放下了方才的怒气,眼里有几分欣羡和敬佩。
“视水晶瓶如粪土。。。。。。”
“这位殿下真是豪迈,如此气度胜过无数游侠儒士,可惜生于帝王之家。”
姜太渊长叹点头,感慨难以平复。
“这般的俊才,也终究难逃少年气盛,大好局势却是让其余皇子后来追赶,实在是一大憾事。”
“老夫为他了却这一桩心事,令其早日回归正途。”
说着,姜太渊神色坚定,悄声向着宿狂附耳出言。
转眼天色渐晚。
今日的京都却是愈发热闹,似乎昼夜不分,天香楼在夜色中喝彩阵阵,惊叹声几乎传响了长街。
不到亥时,春风满面的二皇子就归于皇城。
几乎没有任何停息,一路直往天枢殿里,经由常礼通报,罕见地于夜中拜见严苛的父皇,于殿中高举木盒振奋做礼!
“启禀父皇,儿臣有重宝敬献!”
这话一响起,立于一侧的秦震目露不屑。
那份淡淡的嫉妒和傲气,被皇帝陛下掠在眼里,心里就有几分失望,并未如常般屏退老二,反倒耐着性子注目而去。
“呈上来!”
第461章 真是猪脑子啊
常礼应命而动,从期待万分的二皇子手中接过宝盒,放置于龙案上先自开启,璀璨的星光似曾相识。
就连这位谨慎的五大监之首,也一下子愣神发懵。
待到打开宝盒。。。。。。
取出宝物放于龙案之上,皇帝陛下眼里也为之一愣,方才目露不屑的秦震更是惊得笑意全无,紧盯而去的眼眸就像见鬼了一般!
龙案之上,竟然又是一个水晶瓶!
“这。。。。。。”
“这不可能。。。。。。”
望着桌上摆出的水晶瓶,比起原先放着的水晶瓶还要出众,熠熠星光映照着烛火,秦震脸色有些难看。
水晶瓶是极其珍贵的宝物,在皇宫里也无几件。
他敬献给父皇的,都是生平未见的绝品,一件是外公家花费重金所购,另一件是他自己斥巨金于天香楼力压群雄才得到。
为什么老二也能寻得?
甚至于,比他敬献的似乎还要精美,也不知是幻觉还是心中莫名慌乱,秦震只觉得两个水晶瓶放在一起,竟有种同气连枝之感,就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出来般的神似。。。。。。
惊疑之下。
四皇子秦震脸色有些发白,更有种被后来居上的不安浮现!
他紧盯的水晶瓶,落在皇帝陛下眼里,同样也引起了心中的狐疑,皇帝久居九五之位,见识过了天下的奇珍异宝,宫中收藏皆是珍品,若非水晶瓶极为珍贵绝美,也不会看在眼里。
这种宝物,恐怕整个大玄也罕有几件。
可在眼前,居然有两件堪称奇珍的水晶瓶齐齐摆放,就好像兄弟一般,还偏偏是他的两个儿子先后送抵。
这种巧合,瞬间就令皇帝心有猜疑。
俯瞰向殿中的二皇子,平和出言赞赏,好似有几分欣慰之色,毫无半点异状。
“棣儿,这水晶瓶真是一件宝物,朕心甚慰,难得你有此孝心。”
话音响起,二皇子秦棣目露喜色,面带几分乖巧,迫不及待地做礼应声。
“谢父皇,儿臣不过尽力而为,父皇喜欢便好。”
父慈子孝的对话传响,秦震瞬间就深感大事不妙。
果然是水晶瓶啊!
父皇眼力何其毒辣,绝不会看错,这龙案之上的必是水晶瓶无疑,老二寻得这等宝物,他的优势就在顷刻间化为虚无。。。。。。
这种出乎意料的局面,看得秦震心中急切,失落也开始蔓延,他无法相信,居然能被老二寻来这等宝物,甚至还偏偏也是个水晶瓶!
绝妙的天赐良机,突然之间被人迎头赶上!
只是听到父皇的一句赞赏,秦震就像被夺去了玩具的孩子,紧盯着水晶瓶目露惊疑,甚至万分不甘地呢喃出声,却是声音有些失控。
“这不可能啊,这绝不可能啊!”
这种惊疑,立马就听得二皇子目露得意,想起前几日秦震的嚣张,心里只觉得舒爽非常,淡笑着侧目而去。
“四皇弟,何事如此失礼?”
“莫非你觉得这水晶瓶是假的?”
“呵呵,本皇子向来诚挚为人,绝不敢对父皇有任何欺瞒,岂会做出你所想的那些勾当,你能敬献宝物孝顺父皇,难道本皇子效仿就是假的了?”
几句讥讽淡笑响起,秦震气得脸色涨红。
但在天枢殿里,他也不敢发作,只能忍着怒火做礼认罪,向着龙椅上端坐的父皇低头。
“父皇恕罪。。。。。。”
“儿臣并未有污蔑皇兄之意,只是见此宝不俗,一时失态,还望父皇明察。”
老二仗宝奚落心胸狭窄,老四嫉恨显见性情轻浮。
眼里掠见一切的皇帝陛下脸色严肃了几分,对于这种兄弟间的明争暗斗并不在意,甚至还有几分鼓励之心,却是见不得两个皇子都是庸才!
只这殿前斗嘴的酸味,皇帝陛下就已经看透了很多。
心中略为失望,水晶瓶好像也没了曾经那般的惊艳,淡漠俯瞰而去,向着二皇子问话出声。
“棣儿,这水晶瓶是从何而来?”
秦棣下意识就要开口,皇帝陛下却是再度出言提点,神色变得有些严肃,语气也重了几分。
“朕的这几个儿子里,以你品性最为诚挚,自幼不善欺瞒他人,朕为此时常感念,切勿令朕失望。”
这话一响起,秦棣心里一沉。
真相实在不好说出口啊。。。。。。
可悄声抬眸,看到父皇那种威严里带有几分慈爱的目光,他是既不敢扯谎,也不忍欺瞒父皇。
无论出于本心,还是欺君的后果,都非秦棣所愿。
咬了咬牙。。。。。。
秦棣也只得如实道来,几乎说得是干干净净,就差带着皇帝陛下亲眼一番。
“启禀父皇。”
“儿臣绝不敢欺瞒父皇,此宝乃是儿臣从天香楼拍卖所得,历经五次加价方才得手,花费共计二十八万两白银,皆为儿臣俸银和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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