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大玄人都北方不守边境了?!
万般惊疑镇住了匈奴诸将,为这般疯狂和凑巧的偷袭情急万分,就好像遭遇了灭顶之灾一般的惊恐,已然彻底乱了阵脚!
唯有单于屠顿,在此刻紧咬着牙关目露羞愤,镇定之下的怒火溢出了面容!
如此疯狂的行军之策。。。。。。
大玄朝,唯有苏震方一人能做出此事。
上当了。。。。。。
他上当了!
凉州根本没有援军前来!
苏震方八成在北塞,或者为北塞出谋划策,先前那个鬼面将军,不过是在虚张声势!
孤身领军面对数万人,竟敢虚张声势,以一己之力,让本该沦陷的凉州保全,迎来了不该有的晨光。。。。。。
千刀万剐的北亲王!
屠顿后知后觉,牙根咬得咔咔作响,可本部受袭有灭族之患,他已经无暇顾及报仇雪耻,也顾不上侵占凉州的大计。
哪怕万般怒火,也只得即刻下令返回,心中将北亲王三个字牢牢刻下,仅次于苏镇南那个疯子。
回首望着士气低落的大军,甚至不见公输绝的身影,屠顿的眼里冷意更浓,这笔账清清楚楚地记在了心头!
匈奴离开大玄,天空也好像瞬间放晴。
一线峡的欢呼和激动很快传开,沿途百姓就地俯拜谢恩不断,不出一日,振奋万民的奇迹大胜,就已然传到了凉州城!
城门前。
百官恭迎,归来的诸多百姓翘首以盼,所有人都只想亲眼目睹,鬼面神将是何等英姿。
可就在这近在眼前的欢呼之时。
一群持刀乱党却是从各处聚集而来,走向回到凉州必经的官道,直朝着已然万般疲惫的残兵伤将而去!
各部残兵同队前行,黑甲玄骑护卫着马车上的北亲王,诸多大将和亲信近在周围,万般疲惫的心神只剩这一要务。
这位承载了无数人希望和期待的殿下,就是此刻支撑着所有人向凉州行军的动力。
人困马乏,腿如灌铅。
除了精锐无比的黑甲玄军,其余人皆无战力,可谓是最为虚弱之时,还能作战的军士,几乎都留在了一线峡和庆关附近,以防不测。
万分疲惫之际,长队之中突然响起沉声之喝。
“全军止步!”
众人不解回首,张之栋和诸将也闻声而望。
身着黑甲的左凌却不应声,只是紧握腰间刀柄,目露严正神色,其余黑甲玄骑也是如此,如临敌阵!
这种异动,瞬间让众人心头紧绷。
果然不出几息,一个光头老叟从眼前小林走出,身后密密麻麻的人影皆手执兵刃,身着各色服侍好似平民,粗略一看却有将近千人之多!
不是劫匪!
瞬间众军士就有判断,心中的紧张更甚。
若是放在往日,以他们两千人,屠灭这些歹人也不在话下,可如今最为艰难的时刻,连战胜的信心都没有。
那种紧张,一眼就被公输绝看得清楚,阴沉的干瘪面容只是冷笑,轻挥枯枝般的右手沉声下令。
“不计代价,杀掉北亲王!”
咯噔!
目的明确的话语正中将士们的软肋,一下子就知晓这些人定是细作!
可他们如今已是强弩之末,自保都没气力,黑甲玄军骁勇善战,杀人作战自是当世无敌,能在这么多人手里保住殿下么?
担忧涌上心头,连同样负伤摊在担架上的薛仝都挣扎着想要起身!
然而乱党绝不会犹豫,瞬间就如蜂群般涌来!
王勋和许朝元已然惊得紧咬牙关,全然做不到黑甲玄军那般的冷面淡然,紧紧守护者马车,心弦都紧绷起来!
眼看黑压压的乱党就要冲杀而来,竟有一群侠客模样的人从远处策马杀来!
只是望向领头的一人,王勋就激动地呼喊出声!
“是宿狂!是那个姜太傅身边的名刀宿狂!”
震声一喝,张之栋和左凌等人目露惊异,死死护住殿下所在的马车,就见到宿狂和一位潇洒剑侠带着数骑策马狂奔,刀光剑雨横扫敌寇!
不出数息,一场险情雨过天晴。
可惜不少敌寇见状逃离,秃头老叟也仗着古怪车马溜得飞快,引得众将士骂声连连嫉恨万分!
两处人马汇合,数百侠士也加入了护送大队。
面对着大名鼎鼎的宿狂,左凌也难得地给了面子抱拳相应,在一干人好奇的答谢之下,宿狂才简要道明一切,顺带介绍起了身旁之人。
“诸位客气,我奉太傅之命前来援护殿下,这位是圣贤庄的三公子。”
这话一出,张之栋等人目露欣慰连连道谢。
哪怕他们知晓,宿狂能和一干人前来,只是冲着北亲王殿下的颜面,甚至连圣贤庄的公子都出动,依旧不敢托大。
见着一干大人物相互问候,身为亲卫的王勋也听得云里雾里,但知道殿下安全了,总算心有安慰,为殿下的人脉和威望感到叹服,本着真心连连道谢。
“多谢各位相助,末将无以为报。。。。。。”
宿狂还是那般少言寡语,倒是前来的俊朗公子颇为直爽豁达,言语间还有几分读书人的儒雅之气。
“这位将军言重了。”
“北亲王弘扬文道在先,救援庆关在后,降大义于万民,我等深感敬佩,孟子曰:‘得道者多助’,便是如此。”
王勋身为学渣,一听就露怯了,只能连连道谢点头。
眼下护卫大队都是巨佬。
黑甲玄军、宿狂和一干侠士,还有各地的大将,若非是殿下亲卫,他哪敢想望有一天能和这些人物言谈,甚至混成自己人。。。。。。
大道理他也不懂,却是心里无比在意殿下安危,仅此一事,本能地就担忧望向了一干大佬。
“各位,如今殿下负伤,邺城又路途遥远,沿途难保再遇歹人,该如何是好。。。。。。?”
铁憨憨的忠直之言,一下子提醒了众人。
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啊!
张之栋很是老道地微微点头,很是在意地出声商议起来,众人也是接连出策,最后商定暂住凉州城修整治伤,一切等到殿下苏醒在决断。
为了万全,鬼面神将就有他人暂代,自然而然地,这活落在了王勋身上。
王勋哪顶得住这种大场面。。。。。。
哪怕戴上了恶鬼面具入城,亲眼望着万民拜服百官做礼,王勋看起来全程拉风无比,甚至还享受着黑甲玄军开道,人生的高光时刻莫过如此,可惜无福消受,心里慌得一批,比打仗可是紧张千万倍都不止,鼓足了架势才没露馅。。。。。。
而真正的鬼面神将,已然趁着满城欢庆之时,送入了刺史府中医治。
诸多大佬静候客厅,镇得刺史薛青云都不敢擅自出言,离谱至极的恐怖阵容,竟同处一室之中,为了一人而担忧不已!
第395章 幕后黑手
刺史府。
灯台初掌,人影攒动。
今夜的府中满是黑甲卫士守护,浑身散发骇人肃穆之气,下人丫鬟根本不敢随意走动,眼中满是敬畏。
客厅更是贵客满座,连静候陪同的公子薛奉年都压力巨大。
张之栋为首的凉州诸将。
黑甲玄军大将。
天下第一刀宿狂。
还有一位气度超凡的年轻剑侠。
本该归属不同阵营的各种大佬,此刻竟是齐聚一堂,都为北亲王殿下而担忧不已,无人敢想象此情此景。
等候了数息,沉寂的众人终于听见脚步声齐齐注目。
凉州名医乔志成和邺城统领许朝元先后而入,脸上的紧张放松不少。
见那模样。
张之栋心里稍稍放松,却是仍急着起身急切问话。
“将军他。。。。。。”
乔志成含笑做礼,朗声答话道:“那位将军并无性命之忧,只是太过劳累,需要时日静养,身上刀伤已然处理完毕,双手虎口也已上药,还请都督安心。”
听闻名医之言,所有人才齐齐轻舒了一口气。
经由下人送出乔志成,客厅里紧绷的气氛也缓和了下来,此事薛青云才注意到同样身有伤势的张都督和一干将领,出声劝解。
“张都督,你和诸将也都有伤,既然殿下并无大碍,你们也当好好治伤多加修养才是啊。”
张之栋闻声抚须,丝毫不在意手臂被包成麻花的尴尬形象,豪气大笑出声。
“哈哈哈。。。。。。”
“我等皆为军将,常年征战早已习惯,区区小伤何足挂齿!”
说着看向了同样负伤落座末位的许朝元,眼里渐渐感慨难平。
“此次庆关之战,若非殿下率军驰援,以盖世胆色镇住匈奴,恐怕我等都已为国捐躯,凉州军民今夜的欢笑,归功庆关阵亡的忠烈之魂,也仰仗于殿下的过人胆魄和疑兵大计,如此大恩,却无法扬名于天下,末将甚为遗憾,此生绝不敢忘!”
这话一开口,历经血战的诸将也顾不得伤势,齐齐起身做礼!
“殿下恩泽万民,我等誓死难忘!”
“殿下恩泽万民,我等誓死难忘!”
“殿下恩泽万民,我等誓死难忘!”
。。。。。。
许朝元哪见过这等阵势!
就算他知晓众将都是感恩于殿下,自己不过是暂代殿下听闻众将之言,可面对着一干名将如此敬畏,他就算再怎么沉稳,此刻也是只能连忙起身抱拳回礼。
众将感恩高义,他又岂能失礼辱没了殿下之名!
哪怕再度落座,许朝元的心中也是起伏不已,不仅为庆关的血战而心头激荡悲愤,也为殿下神迹般的惊世之策而感慨难平。
此时此刻,他能有资格落入这等场合座谈,全是仰仗着殿下的威名和声望,如此的待遇,放在数月之前,根本不敢做想。
能亲身参与血战庆关之事,是一大悲哀,也是莫大的幸事。
静坐之际,许朝元不过郎将之身,不敢再妄自出言,只能本着心中谢意,暂代殿下抱拳向诸位大有来头的人物道谢。
“诸位恕罪,末将逾越,暂代殿下谢过诸位相助大恩!”
左凌等人相继抱拳回礼,丝毫不以身份而论。
气氛渐渐和睦,静坐休息的一干将领经历了血战,又奔波数十里前来凉州城,可谓是疲惫到了极点。
然而血战的惨烈始终难忘,诸多的疑点也无法释怀!
沉吟多时,张之栋眼里的怒火仍旧无法消散,对于爱将和军民的重大伤亡,还有朝堂的无动于衷,言语中耿耿于怀!
“此战惨烈,数十年难见!”
“我凉州军民死守几日,伤亡惨重,本将绝不会忘记这份匈奴血仇,不知朝堂为何不见援兵,又有细作趁乱做贼引狼入室,他日若让我查清真相,定要血债血偿!”
这话一开口,众将同样目露悲愤,甚至就连薛青云也神色凝重。
“这两日,凉州城也有人故意散播谣言,致使民心离乱惊慌逃亡,外敌未至就险些酿出人命大案,其心可诛!”
这番话语响起,内奸作乱的事更加坐实,残暴的蛮夷入侵固然可恨,内奸趁乱为祸更让人震怒。
就连沉默少言的宿狂,也收起了擦拭的爱刀,冷声出言。
“如我所料不错,这些都是潜龙会的手笔。”
潜龙会?
充满江湖气的名号响起,张之栋等人目露疑惑,他们身为朝廷命官,分文武之职各行其是,虽说见多识广,可对于江湖事却是并不太了解。
就连左凌,也在此刻沉默下来,好似同样不知情。
诸多目光投来,宿狂却是不再言语,反倒是身旁的年轻人接过话头,深以为然地正义发声。
“趁着国乱为非作歹不顾人命,除了潜龙会这群败类,天下恐怕不会有他人,这群乌合之众打着复国的名号,多年来犯下不少事,却从未有这般大的手笔。”
“如今看来,他们或许是勾结了匈奴,所图不小。”
轻声之言缓缓传来,张之栋和诸将心头一震。
勾结匈奴。。。。。
这种曾经有过的猜想,经由一个年轻人说来,哪怕有些冒失,也是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尤其是庆关副将,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下意识地冷声点头。
“果然如此。。。。。。”
“匈奴此次攻城手段非常,有从未见过的古怪云梯,还有巨大的冲车相助,若非那些攻城利器,多年修固的庆关城池绝不会这般被攻破!”
“如今想来,那般奇巧利器,以匈奴人的粗蛮是不可能打造出来的,定是有人暗中相助!”
接连言语之下,所有人的思绪都好像一下子通达了。
细作是否为潜龙会尚且两说。
可匈奴的异变和突袭,绝对和大玄境内的奸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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