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副将一脸的不解注目下。
那浩浩荡荡的车队从面前经过,足足二三十个大木箱极为显眼,车轮在长街上留下的痕迹十分明显,似乎都是极重的财物,后列的唐家车队也是无比惹眼,看得副将眼里惊艳。
相比之下,神色平静的薛仝却是淡然许多,对于这种阵仗似乎已有心里准备,并不为之感到怪异。
唯有在车队离去之际,最后的马车里逸散着一股恶臭味,引得薛仝目露疑惑,似曾相识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远远遥望数次,始终想不起是何味道。
带着一丝莫名的狐疑,薛仝皱眉回头,念及令人期待的回城之路漫漫,只得率队而出,向着凉州城出发。。。。。。
第218章 老乞丐发飙
陈默策马率队进城,自东城门而入,一路前行望着气象不同的邺城,心里有种久违的安定,不仅充斥着阔别家乡再度归来的欣慰,也有着日新月异的深切感触。
街道两旁,往来的行人比起曾经多了不少,贩夫走卒的身影也明显增加,新开的各色店铺整齐排列,叫卖吆喝声不绝于耳,热闹的街市远胜从未,好像给人有些陌生的感觉。
不过是几十天的光景而已。。。。。。
邺城竟是有些改头换面的味道,繁华得远超曾经,和以前那穷困的模样相比,简直就是模样大变,街市的繁华改变随处可见,连往来的百姓脸上都带着不同以往的自信和振奋,行走的步伐也变得有力坚定了许多。
这般变化太大,也太过迅速!
陈默看得一脸欣喜,身后车队的商界同僚和仆人同样激动不已,指指点点的一路走来,评议声咋咋呼呼不断,就好像是初来邺城的外地人一般。
“哎?那不是曾经张老三家的牛棚么,怎得变成了茶馆?!”
“乖乖!还真是!”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里以前应该是个破落药铺啊,居然变成绸缎庄了。。。。。。?”
“这路也平整了不少啊!”
“咱们邺城,真是今非昔比了!”
“那可不!你们难不成忘了,咱们邺城有北王殿下,就是我们这些小地方出去的商人,如今也在凉州城里站稳了脚跟,放在以前万不敢想啊!”
“这话倒是不假!别说我们了,就看那孙二都在城门值守,看起来威武不凡,我方才都差点认不出来了呢!”
一群人激动的沿路热议而来,引得了不少人的注目,浩大的车队已经见怪不怪,可那些熟悉的面容却是惊得不少路人停步,望见来人衣着锦绣,羡慕的问候接连响起,引得百姓不断聚集而来。
片刻间,围观群众就挤满了长街两旁。
以陈默为首的众商贾和仆人押着车队稳步前行,不断向着道路两旁的熟人回礼问候,心里渐渐升起了从未有过的荣耀。
那场面,比起有功名的文人回乡都毫不逊色,简直热闹的令人发指。
感受着乡亲们的热烈眼神,听闻着不断响起的激动赞赏之言,行事低调稳健的陈默也忍不住目露喜色,身骑骏马领队前行,说不出的意气风发。
荣归故里。。。。。。
曾经万不敢想的美好场景,此刻就在眼前,身处于羡慕目光包围中的陈默,心中感慨激荡不已。
短短几十天,他就从一个小城的商人,摇身一变成为了众人眼里的大人物,甚至在凉州城都颇有声名,简直就像做梦一般。
如此神异的奇遇,皆是北王殿下的恩赐,回响当初咬牙拿出十万两的果决,他直到此刻还感到庆幸不已。
同时,陈默满面春风的神色也悄然收敛了几分,历经凉州波折,他的眼界提高了不少,也深深地明白,这天大的机遇全要归功于殿下,眼下不过是初有成效,还容不得他有得意忘形的心思。
一切,才刚刚开始而已!
想到遥远的将来难以定论,似乎有着无限的前程,哪怕身为商贾,陈默也挺直了脊梁,眼里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将要面见北王殿下,更是让他心境难平,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就好像赶考归来的学子,忐忑地登赴恩师府上谢恩,压抑不住的激动遍传了全身。
直到行至邺城正中,陈默望见了日渐繁华的最大客栈,似乎也变得有模有样,立刻喝停了车队。
翻身下马,向着车队正中的素净马车走去,语气和善地做礼出声。
“唐小姐,邺城不比凉州繁华,委屈小姐暂住此处稍作休整,在下也回府略为安顿,之后好去王府拜见殿下!”
马车外窗素帘缓缓掀起,戴着轻纱的唐映蓉缓缓点头,很是赞同地轻声道谢。
“陈掌柜所言极是,面见北王殿下,自当先行休整除去尘气,小女子就在此恭候陈掌柜了。”
两人相视交换眼神,心照不宣的尊崇浮现面容,都对此次的拜见极为看重,本就万般谨慎的心情,在进入邺城之后愈发明显。
转眼间。
经由调配,停步的车队再启行程,由中段一分为二,陈默与邺城的商贾再度启程,向着各自的府中而去,唐家的部分车队也随之而去,将运来的买卖所得银资先行带离,唐映蓉和其余马车停在了原地,准备入住此处客栈。
不得不说,这些马队虽然比不上军士纪律严明,也是常来往来各处的好手,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就分离开来各自行事,没有丝毫的忙乱,当得起大商人的名号。
那井然有序的场面,看得不少邺城平民百姓开了眼界,为不俗的阵仗感到激动,也为邺城的巨大变化而欣喜,眼里有几分自豪之色。
可就在陈默准备率队回家,神色期待地面见家人,修整一番再去拜见北王殿下之时,车队的尾部马车里,却是传来了闹哄哄的骂声。
“慢着!慢着!”
“这街上处处都是酒香,定是到了邺城,老头子我哪也不去,只要去北王府,小陈掌柜在何处!?”
赶着的伙计一脸尴尬,只得悄声安抚起来。
可话还没说几句,气愤的声音就再度传出,几乎响遍了长街。
“明明答应了塞北红,难不成要反悔敷衍我这老头子不成,要是如此,我决不罢休,定要将你们言而无信的事传扬出去,北王卖酒不讲信义,让各处的人都评评理!”
“不下车!老头子我绝不下车,哪哪儿都不去!”
。。。。。。
一通骂声不管不顾,甚至连北王殿下都毫不顾忌地扯在其中。
在场的邺城百姓和外来人世看得神色复杂,不少人已经目露愠色,甚至连看待陈默的眼神都隐隐有些变化,眼看就要惹出一场乱子!
见这情形,陈默连忙翻身下马,闻声凝望而去,才想起了老乞丐还在尾车,这老人家一路睡得天昏地暗,到了邺城竟就又开始撒泼了,真是不知说什么好!
眼见情势不妙,陈默万般无奈地应下声来,为免北王殿下的声名受损,也不愿新酒因为一时的约定毁了声名,他顾不得什么洗漱一番的礼节,只得答应老乞丐先去王府。
就算塞北红贵如珍宝,他倾家荡产也得向着殿下求来一坛。
诚信便是买卖的命脉啊!
哪怕陈默这般坚决答应,立刻率着车队向王府而去,一路上的撒泼声也未断绝,远远听去就好像是个泼皮无赖一般,惊得不少百姓停步而望。
直到行至北大街。
连王府的门房仆人都被惊动,听闻着院外的骂声一脸震怒,三四个门房当即就打开了府门,怒目相对而去!
第219章 离谱赖皮原来是恩人
王府饭厅。
端坐的秦风神色严正,将今后打造陌刀的事定了个章程,然后又问询了一番王勋书院的有关事项,总算事情都定了下来。
酒足饭饱之后大事敲定,再品位着未婚妻苏颜霜亲手奉上的香茶,心里可谓是颇有成就感,总算有一丝安稳的感觉。
终于,一切都向着正轨买进,眼见局势越来越符合预期了。
眼见殿下神色平和,静听多时的苏颜霜也很是欣慰,她很难想象,邺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改头换面,为殿下的手段心有欢喜,也为邺城的百姓感到庆幸。
此生能遇这般英武之人,或许也是上苍庇佑,总算有所垂怜。
欣慰之下,几人的闲聊都变得活跃了起来,心情畅快之际,秦风也是注意到了王勋和许朝元欲言又止的期待神色,微微一笑,当即就允诺赐予两人陌刀。
这可把许朝元和王勋乐呵得不行,连连谢恩激动得脸色涨红,就好像得了糖果的孩子一般,欣喜得难以平复。
一时间,饭厅里笑声阵阵,气氛融洽无比。
而在就这种欢愉气氛中,门外院中却是有一位门房家丁急切快步而来,神色里有几分紧张,立于门前做礼禀报出声。
“启禀殿下,陈默求见!”
众人闻声,只觉得喜上加喜,陈默自凉州归来,定是有着新盐和新酒的好消息,别的不提,单就这几十天的买卖收入,又是一笔巨款。
可秦风却是注意到了那家丁的慌乱和犹豫,并未露出太多喜色,继续沉声问话而去。
“还有何事?”
家丁闻声心里一惊,自然不敢再有犹豫,只叹殿下目光如炬,立刻颤声禀报。
“启禀殿下,陈默除了带着车队而来,同行的还有一个老乞丐,那乞丐骂骂咧咧,扬言若是不给塞北红,就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新酒掌柜和殿下言而无信。。。。。。”
这话听得几人面面相觑,连秦风自己也是云里雾里的。
好端端地,陈默怎么会带个乞丐前来王府,这行事作风,全然不像曾经的那般沉稳,想来应该是别有内情。
只是琢磨着“言而无信”的说辞,秦风却是有些莫名其妙,他从未见过什么老乞丐,哪来的这种诬名。
这还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难不成。。。。。。
遇到了专业碰瓷的?
要么就是这凉州第一锅王?
略一沉吟,秦风深知诚信二字在当今天下人的眼里极为重要,尤其是和买卖挂钩,几乎等同于立命之本。
哪怕从未听说过什么老乞丐,也想不到和乞丐有什么过往,他还是出于谨慎,向着家丁沉声下令。
“先带陈默进来,本王要问话与他。”
家丁听闻如常沉稳的声音,心里也多出了几分安定,连忙做礼退步而去。
望着那家丁远去的身形,在座的几人却是没有这般淡定,尤其是王勋和许朝元,当场就来了火气,先后起身做礼求令。
“殿下,末将以为,那乞丐来路不明又胆大包天,绝对是有人在背后指使,末将愿为殿下分忧,好好查探这乞丐到底是何目地,绝对让他道出实情!”
“殿下,属下也觉得这人可疑,要不先打一顿再说?!”
这两人都是军士出身,行事爱憎分明也懒得搞什么弯弯绕,当场就准备请命动手,将那来历不明的大胆乞丐收拾一通!
端坐的苏颜霜却是理智得多,并未立刻出身,清眸望见殿下镇定的神色,就猜到殿下已有打算,不会被怒火所扰。
见那份远超年纪的沉着气度,苏颜霜心中惊叹,连多余的劝解之言都收了起来,只是端坐的陪坐一旁。
三人的各异反应都被秦风看在眼里,轻笑摆手安抚了王勋和许朝元,就再未多言,心里已有了打算。
面对一个老乞丐,不论那人是否被指使而来,他还不至于这般沉不住气,若是有人指使就更好了,顺便挖去背后的刺头,省的将来再使绊子。
邺城发展极快,大事是越来越多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刺头,必须得杀鸡儆猴以断绝才行,否则时常牵扯精力,哪怕很难影响到自己,也绝不是什么好事。
沉寂之间,陈默一脸紧张地从院中走来,踏入饭厅门内一步,躬身做礼。
“小人陈默,参见北王殿下。”
秦风望着多日未见的陈默似乎多出了几分稳重气,确实有所成长,又见他身上还沾有些许灰尘,显然还未来得及洗漱更衣,想必也是被那个老乞丐所累。
不由得轻笑出声,有些好奇地问出声来。
“呵呵,究竟发生了何事,是什么样的老乞丐,竟让你这般狼狈?”
陈默不敢抬头,闻声眼中愈发愧疚,却是不敢隐瞒,将凉州有关老乞丐的见闻全都讲述而来,事无巨细。
“启禀殿下,当日酒坊开业不久,凉州首富宋雨才派人栽赃诬陷,以诈病称新酒有假。。。。。。”
一件件事迹讲述下来,几人虽未亲身经历,也是听得如临其境。
意外揭穿假病人。。。。。。
极为喜好新酒,日日苦守门前?
打赌显露惊人医术,连凉州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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