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仔,高级的东西当然价钱也高级,这是天经地义。”
“那我要低级的可以吧!给我既不透气、也不吸汗、还添加萤光剂的衣服。”
“少年仔你爱说笑,我们怎么会卖那种货色!”老板娘态度放的更低:“这样吧!看你年纪轻轻就当爸爸,开销负担一定很沉重,阿姨我也是过来人,就特别再给你三千五的超低价。”
“爸爸?我?”梁图真连忙否认:“不不不!她才不是我的小孩。”
“唉唷!别假了啦!年轻冲动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吗!几秒钟的快感却要付出几十年的代价,重要的是要有担当,阿姨欣赏你!”
“不是那样的,我……”
正欲辩解之际,梁图真感觉有人在拉自己的裤管,低下头,幼小的凡莉嘉比了个请他蹲下来的手势。
“干麻?”
“拿去刷吧。”
“你怎么会有信用卡?”
“学长,现在没有信用卡才奇怪吧。”
“我就没有……”
“我一点也不意外。”凡莉嘉理所当然的说:“学长你本来就是怪人。”
“呿……”
省却了经济上的顾虑,反正也不是花自己的钱,梁图真大方的了结这桩买卖,当然,非本人持卡在这个盗刷严重的社会是不被允许的,所以凡莉嘉还得用心灵能力蒙蔽老板娘,才顺利完成了交易。
第二部 卷一 第五章 月识姥姥(上)
一样的长发。
一样的白皙。
一样的消瘦。
以及,一样的大眼睛。
除了身高矮太多以外,语默大部分的特征都没有因为还童现象而改变,就连那股冷淡而神秘的气息,也分毫未减。这使得梁图真有点想笑,他实在难以想像,居然有人从小就是那副老成棺材脸。
“怎么了?学长,你的表情有点奇怪。”
“没事,只不过脸有点痒。”抓抓鼻子,梁图真始终没有笑出来,那种行为毕竟过于失礼。
尽管听得出来学长所言并非实话,凡莉嘉却没有继续表情的话题,比起那种无关紧要的小事,更重要的事情还有很多:“学长,你还没告诉我,到底安娜苏从我这里取走了什么?”
“别担心啦!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的倒是轻松啊……
一想到事态严重足以影响太古的盟约,凡莉嘉就很难抱持跟梁图真一样的态度:“如果要我放心的话,学长,你必须提出更有力的证据。”
“这个嘛,我还得想想。”
“学长,我们已经在街上游荡十分钟了,如果是关于魔法系统的部份,我相信,跟我讨论,会比你闭门造车要来得有效率。”
“可能吧!我不反对,不过,我现在思考的问题,跟魔法无关。”
“不然你在思考什么?”
“我在想……我们好像赶不上筹备座谈了。”
“学长!”凡莉嘉真是难以理解啊!地球生态都可能因此而颠覆了,他还在那边顾着大学博览会:“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事情的轻重缓急。”
“我当然知道,放心啦,你那个不急。”
“什么不急?难道要所有的人都兽变才叫急吗?”语默现在的个头小归小,仰头瞪起人来,目光依旧凌利。
“哇!你好重的杀气。”梁图真被冰冷的视线盯的有些发冷:“真没办法,你听我说,你现在中的术叫作‘世界上绝无仅有的一朵花’,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个术的由来立意不是为了杀伐或者诅咒,因此,并不会造成永久性的伤害,我相信,在短时间之内,你就可以恢复原状。”
“如果你记错呢?”学长的能耐深不可测,这点语默绝不怀疑,但如果说到记性,恐怕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从她加入学生会以来,已经看惯梁图真丢三落四、拾东忘西的粗略根性,有时候东西明明拿在他手上,他还会问说东西在哪里?
“对我那么没信心?”
“就是因为有信心,才会质疑。”
“也就是说,认定我一定会记错?”
“不,只是希望能够更加笃定。”
“说穿了还不是没信心……”梁图真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好啦,虽然你不知道世界上绝无仅有一朵花的内容,但实体接触强化了意识流的交汇,你一定多少能够感受安娜苏的意图。”
“是的,我感觉这个术能够有效帮助她入侵太古的盟约,但如何透过这个术达成目的,我却不得而知。”
“因为你不知道安娜苏取走了你的什么。”
“学长,那正是你一直都不肯回答我的问题……”
“我没有不肯,我只是找不到适当的词汇可以简单扼要的表达。”
“那不是问题,我并不介意聆听一番亢长的表达,那最起码比亢长的无言要好的多。”
“不必了,现在我已经想到该怎么表达。”梁图真正色说道:“这样说吧!安娜苏取走了你的身分。”
“身分?”语默想了一会儿,冰冷的小脸上满是疑惑:“学长,我不懂。”
“你当然不懂,听两个字就能懂的话,我也不用想那么久。”梁图真用手指戳着语默的小头,趁机会教训回来:“你头上长出的那朵花,在一定时间之内将枯萎成果实,而吃下那颗果实的人,就能拥有你的身分。”
“也就是说,那个人的外表会变的跟我一模一样,能力也不分轩轾?”
“你想太多了,如果那么方便的话,用这个术去暗算你所谓的五大强者,不就可以麻雀变凤凰吗?”梁图真嗤笑着:“天底下没那么好的事,吃下果实的人,不但实力没有改变,外观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唯一不同的,只有生物电。”
“生物电……那么!她就能够轻易骗过结界!?”再怎么说,语默也是被称为魔法天才的人物,纵然梁图真还没有说的很清楚,她已经能够全盘明了。
对于生物而言,生物电没有意义,但对于无生物而言,可就意义重大。语默之前说过,没有她或者月识族高层的带领,保护盟约的结界便不会放行。
以现代眼光来看,这层结界不啻是一套保全系统,而既然如此,当然也就要有辨识的根据。一般门禁的放行条件,认人、认证,高级一点的配备读卡机,再高级的就是指纹、虹膜、乃至于音频,而太古遗族的结界不靠这些,认的是一个人身上所散发的灵波,也就是生物电,也是就是生命磁场。
因此,无论外表如何,只要安娜苏散发跟语默相同的生命磁场,对于结界而言,安娜苏就是语默。
“最早,远古大战时期,这个术在入侵阵地窃取机密的用途上缔造了亮眼成绩,而太古的盟约之后,这个术几乎没有了作用,顶多,当窃盗集团遇到死也不肯解开财宝结界的守财奴时,还蛮不错用。”梁图真作出了结论:“总之,这个术能够一直流传到这个世纪,也聊算奇迹。”
如果是平常的话,基于研究魔法的热诚,对于魔法的来源概要这种事,语默会颇感兴趣,但现在,她可没那种心情。
因为,她注意到一个重点。
“学长,假设你所言非虚,而安娜苏的术法又功成无误,那么,在得到我的身分以后,百列等人的下一个动作想必是火速赶往太古的盟约,如此简单的逻辑你不会想不到,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还待在这里?”
这番话理所当然应该讲的十分气愤,但语默的口气却是相当和缓,情况越是糟糕,月识族以静制动的心法,就越是让她沉淀下来。
而且,平心而论,学长或者是个失败的会长,但绝对是个成功的高手,这一点,上次处理活死人事件的时候已经表露无疑。他的一举一动往往透着深意,并非处心积虑,而是某种超越智慧的玄奥。
很明显,凡莉嘉对于梁图真的想法抱持极大期待。
而事实,却让她的期待幻灭。
“因为累啊!”悠哉男子毫不掩饰:“你不知道我刚刚为了避免列车出事,耗费多大的劲儿!”
“只因为累?”凡莉嘉有些傻眼。
“是不只啦。”
“还有?”凡莉嘉的心底升起些许希望。
“还有就是个性。”梁图真言之凿凿:“怎么可以跟着人家的屁股跑呢!太没有个性了!”
“你在说什么啊!学长!”月识族的心法再怎么冷绝天下,仍然无法遏止凡莉嘉此刻快要气晕的感觉。
“我在说实话。”
“不是啦!”年龄缩水的语默,似乎连自制能力也薄弱许多,但见她激动的七窍生烟,双手不能自己的大肆比画:“你怎么可以因为那种荒唐的理由,放弃了挽狂澜于既倒的机会?”
“我为什么不可以?”
“你!你……”语默满面通红的小脸一时为之语塞:“你就是不可以!”
“哈哈!你现在看起来好可爱喔,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大比较讨厌?”梁图真饶富趣味说着:“那个叫什么百列的,如果再见到你,一定把你抓起来又亲又抱!”
“………”语默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梁图真收起笑容:“老实告诉你吧,暂时,真的没什么好担心,安娜苏的花没那么快结果。”
“多久?”就知道学长早已料敌机先。
“正常情况是三分钟!”
又胡说八道,真是令人忍无可忍:“学长,忍耐是有限度的……”
“干麻啦!别摆那种脸,我不是说了吗,三分钟是正常情况,而安娜苏的速度绝对不会正常。”
“何以见得?”
“嘿嘿!”说到这里,梁图真把右手伸进大腿侧边的裤袋,看那副胸有成竹的表情,肯定是要掏出什么令凡莉嘉意外的东西。
第二部 卷一 第五章 月识姥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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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卷一 第五章 月识姥姥(下)
一场好戏于焉落幕,在场众人热泪盈眶,鼓掌叫好,甚至掏出大把零钱、小把钞票,以实际行动赞助这对苦命的父女。
收下这些善心捐款,凡莉嘉觉得自己好像金光党,基于正义理念,她希望学长悉数退回。
而相当然尔的是,梁图真拒绝。
开玩笑!又哭又跪的,拿点演出费补贴一下,为什么不可以?
没嫌少就不错哩。
◎◎◎
太古遗族的观念里,族与族之间的隔阂通常是难以突破,交交朋友没有问题,但如果事情浅扯到种族自尊,或者种族立场,兽人们就会以种族理念为依归,放弃自己个人的坚持。
因此,史上能够跨越族群的集团并不多,持续经营并且不曾破局的,则更是少之又少,在目前这个世纪,只剩下‘百年堂’和‘别外洞天’。
不过,别外洞天或者不能作数,这个组织是恶势力集团,专门收容被各族所放逐的浑球,单就这一点而言,别外洞天的存在并不正式,而且也没有解散的余地,混球们一但脱离别外洞天的保护,势必遭到本族以及教廷的追杀,在那样的前提之下,别外洞天的结构当然异常牢固。
至于百年堂,正当性无庸置疑,它的存在历史悠久,甚至早过太古的盟约,相传起源于远古大战末期至定盟约的那场会议。
百年堂对于太古遗族有着全面性的影响,他们有权制定所有兽人的行为规范,事实上,与人类和平共存,并且,不得公开使用魔法、斗气的这种行为模式,就是百年堂万多年以来对全体兽人的要求。
从许多方面衡量,百年堂等于就是太古遗族的政府,但,该组织的权限尽管无限上纲,却很少主动发出任何命令,他们信奉无为而治、顺其自然,就算某些种族闹个不可开交,拼个你死我活,百年堂也置之不理,除非情势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才会有所动作。
像是二十多年前,‘拓旡族’为了壮大势力、集中血缘,将本族以外的所有兽人赶出日本,造成太古遗族千年罕见的大规模流血冲突,几乎四成以上的太古遗族都参战,百年堂察觉事态严重,才加以干涉调停。
因此,换句话说,普通时候,百年堂也可以说几乎并不存在。
百年堂的成员多半是退休‘首酋’,也就是各族族长,再不然就是声誉卓著的年迈兽人,可以理解的是,这是个相当高龄化的组织,在这些年高德邵的贤达之中,有四位,岁数已经跨越一世纪。
而这四位,也正好是百年堂的核心。
令人意外的是,被称为‘老不死’,恶名昭彰的别外洞天之主,赫然也在这四位之列。难道,只要够老,即便恶贯满盈、声名狼藉,也能名列百年堂?
事实并非如此,撇开老不死不论,其余核心三人,乃至于百年堂全体成员,都具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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