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妥?哪来的不妥?不是非常妥?”
县令不爽的放下酒杯,用手指了指自己:“新三法尚未到来,本官便直接响应朝廷号召,率先按制进行革新变法,仅是能耐有限,无法笼罩完全罢了。又何来不妥之处?”
“哦,本官明白了,你是说这个呀。”
县令似乎反应了过来,再次指着自己笑道:“本官没少捞银子,你呢。”
说着指着师爷:“也没少捞银子,这四周官吏呢,也没少捞银子。”
县令将手臂张开,带着丝丝醉意:“你看,这朝廷革新变法本县响应了,底下的税征收了一部分,大家都捞了大把的银子,都滋润了,有何不妥?”
“。。。”
师爷无语至极,有什么不妥您老还不明白?您老收的这些新三法的税,上交了哪怕一个角子的银子?没,别说银子了,哪怕是一个铜子都未曾上交。
所有借着新三法的名头征收的税,变本加厉获得的银子,都进了咱们口袋,这难道不是不妥?
“大,大人,咱们这般一个铜板都不交,上面若是知晓了,怕是。。。难以善了啊!”
师爷不得不硬着头皮直接将话讲明白了。
“哈哈哈,此事却无需担心。”
谁知,县令大笑了数声,竟说出此言,却让师爷不甚明白。
“不知大人有何妙招应对?”师爷好奇的问道。
“这不简单?”县令得意的说道:“咱们在朝廷之人到来的前几个月前,先狠狠捞他一笔,待其快到的前一个月,立刻将税收给他翻倍,加倍再加倍,多开杂税征收,全都盖以新三法名目。”
“你说,待朝廷之人来此处,查此事打算进行新三法之时,会如何?”
“这,怕是民心愤怒,恐有拳拳之心。”师爷嘴角抽了抽,违心的带着笑意拍着马屁道:“县令大人这招,真是秒啊!”。。coM
“哈哈哈,那是自然。”
县令非常得意,以往都是有什么问题询问师爷,谁知道竟然也有师爷看不透自己计谋的一天,这反差属实爽!
“可大人,县中也有朝廷锦衣卫耳目,若锦衣卫将这事汇报上去。”
师爷这时又问道。
“亦是简单,这辽南州乃是边疆之州,卫北郡更是紧挨着北疆,你说大冬天的,北方那些蛮国缺衣少食,跑来南下打草谷,不小心撞到了朝廷来使,会如何?”
“。。。在下无话可说,大人高明万分!”
这死胖子县令,真狠啊!只是这般事情有点大条!
师爷违心的附和着,心头却是惊恐万分。
贪墨一些胡乱开税征税,将政策翻倍执行,最多不过抄家流放,可截杀朝廷使臣,那可是灭族的大祸事,这哪能陪这死胖子继续送死?
不行,得找个机会跑路!这死胖子命不久矣还洋洋得意,连山县阀门有承关伯一尊伯爵做后台,如此这般都祸事了,更别说你个死胖子还无有甚大后天。
等死吧你!
随后,师爷脸色正常,附和着县令聊着各种趣闻,一番吃吃喝喝下来,让县令非常高兴满意。
只是第二天一早,师爷却是病了无法来衙门上工。
起初县令还不以为意,可派人上门慰问一番却无果之后,县令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待派遣大量官差亲自上门之时才发现,狗日的师爷竟然带着全家,天微微亮便跑了。
那派遣慰问之人,在进入其家中中了埋伏死了,难怪无有消息传回。
师爷的跑路,让县令震怒万分,可心头却有些惊恐。
这时候,他才知晓事情的大条,连忙去寻他幕后之人求救。
当然,县令也未曾忘记派人追杀师爷一家,可惜没追到,根本不知其前往了何方。
世家权贵惊恐锦衣卫,惊惧朝廷大军不敢明面反抗,可暗地里的动作却是不少,如此这般不止一县一地。
第二百九十四章 革新好啊口袋满啊
辽南州卫北郡平壤县,县令怎么都不会料到,他那好师爷压根便没跑,反而是留在了这县城之中。
待几天风声过去之后,这才悄咪咪的顺着商队跑路。
而此时,街道上正在忙碌的官差根本无心去查此事,他们正在忙碌别的事情。
“几位官爷,这又是有何事啊?”
一家店铺之中,老板苦着脸迎上前。
上月,这些天杀的官差才来过,发了个所谓发票,蛮横的统计了店铺中的收入,而后便要求征收个什么商税,抽走了店中六成的利润,属实让老板心疼不已。。。Com
不过好歹还剩下四成的利润,多少还能维持下去,却不想这月官差竟然又上门了。
往年,一年到头官差除了全城抓捕通缉犯外,根本不会上门。
“少废话,将发票副本和账本都拿出来,该交税了!”
官差一把将他推开,带人直接走了进去,上下打量着。
“啊?交税?可是官爷,这不是前段时间才交了上月的商税?这月可还未到头呢?”老板一脸苦意。
官差板着脸,面无表情的说道:“上月你是交了商税没错,但上月朝廷又弄了个啥子开门税,但凡开门营业的商铺,每月均需缴纳至少一两银子!”
“这,这,这怎个又有什么新税?这也是那新三法?不是说只有三法吗?”
老板一脸不乐意,心中很是愤怒。
“自然是新三法,这新三法只是三个大项,分为农,商,多项,这些小的也在新三法里头。”
官差随意解释胡扯了一番,面露不耐之色,呵斥道:“说了你也不懂,总之朝廷要你等交税,便老实交就是了,否则爷手中的刀子可没爷这般好说话。”
说着,竟是直接将佩刀抽了出来,吓的老板血色全无。
赶忙跑到柜台,将平壤县户曹自制的发票及其副本取出,又将账本拿出,全部交给官差。
领头的官差翻了翻,直接查看总数额,查阅过后将之丢回给老板,随后问道:“看过了,无有问题,税银呢?”
“马上马上。”
老板惊惧的看了眼他手中的刀子,哆哆嗦嗦的取出银子,再取来钱称,正待称上一番,不想却被领头的官差直接将称给打翻。
“玛德,磨磨蹭蹭的还称什么!”
不满的呵斥了一句,领头的官差直接将银子收入怀中,而后随意拿出张条子写了个无比丑陋的签名,丢给老板。
“诺,这是开门税缴纳凭证,别丢了,丢了可得重新交。”
说完,收回刀子,大手一挥:“走了,兄弟们。”
“诶,官爷,那不止一两啊,官爷!”
老板大喊着,可官差理都不理,直接当做不曾听到。
“天杀的,交一两直接抢我一两几角子,这哪是交税!哪是官差!这简直就是明抢!一群土匪!”
老板低声骂骂咧咧,非常生气却又无可奈何,谁让他在城中经商毫无背景呢?
“老头!交税!”
“几位官爷,小老儿只是卖些乡下的席履,不值几个钱,哪有钱交税!”
“官爷,您就行行好吧,啊?”
小老头弓着腰,又拜又哀求着。
可官差才从小布铺中出来,任务还未完成,哪管这些?
“狗日的!根据朝廷新三法规定,但凡经商者不论大小,都要纳税!你就算摆摊卖席履亦算经商!还是说,你想违抗朝廷不成?”
说着,领头的官差再次将刀拔出来,身后四个跟班亦是如此。
如此拔刀之声,将街道上的百姓给吓了一跳,纷纷朝四周躲避不敢靠前。
“小老儿哪敢,不敢不敢。”
“不敢就赶快把银子交上来!不然就砍了你!”
“这,小老二没银子,没银子啊!”
面对领头官差的威胁,老头眼泪都哭了出来。
“哼,搜他身!”
“好的头!”
领头的官差一声令下,身后四人狞笑着出列,将刀架在他脖子上,一人一只手抓着他腋下,强行让他站着,而后便开始搜身。
怀中,布带里,草鞋低,全部搜了一遍,才翻出两个铜板。
“他娘的,就两个铜板你做什么生意?给老子滚!”
看到两个铜板,领头的官差怒了,一脚将他踹翻,随后带着其余人走去下一个摊子。
“哎,这叫什么事啊!”
“是啊,这年头竟然对摆摊的征摆摊税,还是一两银子,若是有这个银钱哪个还摆摊?”
“不止如此呢,上月每个商铺都缴纳了利润的六成不说,据说这月还得缴纳什么开门税,员丁税,这些不止开商铺的要交,哪怕是进城来的乡村之人摆个小摊贩亦是如此。”
“可不是么,而且俺还听说,城外那些有地的小地主也要交什么仓谷税、地税、粮税、丈量税等等,据说都是新三法税收。”
“这朝廷怎忽然如此征税,又无外敌入侵,怎这般行事!”
“谁知道呢,总之啊,这新三法啊,现在在这县城中,那是闻之令人色变啊!据说哪怕是城中的豪族都要缴纳。”
“怎会如此,这般课重,俺们怎么活啊!”
一众老百姓三三两两小声低声叹气的谈论着,满是对新三法对朝廷不满之色。
可他们却不曾仔细看,这县城之中读书人,尤其是那穷酸书生,却是比之往日竟是无一可见。
那么,这些识字的穷酸书生又去哪了呢?当然是县府大牢蹲着了,为何?因为他们识字!因为他们看得懂朝廷的发下来贴在告示上,真正的新三法。所以,他们必须有罪,必须入狱!
而百姓们更不知晓的是,那些豪族和大地主大乡绅们,他们所谓的交税,不过是在册子上写了一笔,根本是一角子银子都未曾缴纳。
未有那些没背景的小商户,小地主,自耕农,普通百姓,才是平壤县令针对的对向。
穷酸书生都在牢里,没人给他们解释真正的新三法,导致新政翻倍执行,变本加厉执行,夸张执行,强制执行!
一时之间,整个平壤县民愤四起,暗中对朝廷革新变法对新三法不满者众,犹如火药桶一般,就等着被点燃然后爆炸。
第二百九十五章 女帝建东西厂卫
数天之后,议政殿中。
文武百官一番行礼过后,一名御史台的御史,陡然出列。
先是拱手一拜,脸带着丝丝激动之色,高喊道:“启禀陛下,臣有本要奏!”
“准!”
女帝淡淡的开口。
“谢陛下!”
“陛下,臣为御史,有闻风奏事之权,近日却是得到消息。据说楚相大人所推行的新三法,在偏远州郡之中已经大变模样,竟然变成了地方官吏敛财的手段!”
“竟有此事?”
女帝眉头一皱,心生怒意,脸色却淡淡的问道:“不知地方那些官吏,将新三法变成了何种模样?”
“回陛下,据巡查言官汇报,地方官吏汇报所知,农税并未变化太大,但却但凡交易却一样征收商税,且将阶梯纳税的阶梯,改为了一视同仁,均为五成农税。”
“除皇家商会所属农庄外,其余自耕农及小地主,均被征收了五成税率!”
“更过分的是!地方官吏大肆征收商税,私自增加了乱七八糟的苛捐杂税,美明其曰为商税所属,导致地方百姓对朝廷推行的新三法,非常反感,民情激愤!”
御史一股脑将自己所知晓的事情全部讲了出来。
这些内容让女帝大为震怒,一拍龙椅怒道:“真是无法无天了!这些人莫不成真以为天高皇帝远不成?”
说完,女帝将目光看向吏部尚书孙莫,喝问道:“孙爱卿!你吏部各地的巡查官到底是干什么吃的?为何如此重要之事,竟然毫无反应?”
孙莫脸色一苦,出列拱手回道:“回陛下,并非是各地巡检郎中无有汇报,实在是。。。实在是他们将此事定性为秉公执法,但却引起刁民不满。”
“混账!你连是否都分不清楚?你这个吏部尚书是如何当的?”
“可是陛下,若按新三法所言,但凡是交易均要缴纳商税,地方官吏虽说执行的稍微严厉了一点,但确实是按新三法所为,这一点导致臣难以判断,可若要全部查清楚,臣这,这,人手实在是不够啊!”
孙莫推脱责任,狡辩的回道。
可这样的回答,女帝哪会不知晓这家伙所想?怕是这位孙莫已经成为了某些世家,蒙蔽圣听的工具人了吧?
女帝脸色一冷,开口问道:“南宫宁,你所统管的锦衣卫,可有收到消息?孙爱卿所言是否属实?”
“回陛下,锦衣卫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