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事儿啊，先不急，先观察几天。若几天后皇家商会依旧还大量出售粮食，咱这再去向景王爷汇报也不迟，你们说，这么个事儿，可妥？”
“妥，非常妥！”
“还是李员外脑瓜子好用，我们却是差点被冲昏了头脑。”
在莫老爷带头下，一连串的马屁拍过去，让李福飘飘欲仙。
也正是李福的话，让他们安心了不少。
是啊，这整个双月州的粮商有分量的可都在这儿了，意味着粮食买卖也就掌握在他们手里头，他们不敢说完全垄断双月州的粮食，可做个七七八八还是不成问题。
既然如此，那皇家商会的粮食哪来的？要么便是从邻国买的，要么便是从皇庄拉来的，左右不过一批粮食而已，卖完可就没了，怕什么？
待众粮商离去之后，李福突然神色严肃了起来，招来仆从，嘱咐道：“你去盯着皇家粮铺，顺便让人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探查到他们的粮食是哪来的。”
“是，小的知道了。”
看着仆从离去的背影，李福眯着眼睛喃喃自语道：“只希望这次和去岁一般，仅是个误会，不然可就麻烦喽~”
去年，楚尘让邵黎黎在周边各国售卖香皂肥皂，赚的钱购买粮食拉运回来，大部分填入皇城粮仓充作国粮、军粮，少部分拉入市场售卖压低双月城的粮价。
但云月国总体粮价的下跌，从八十文跌至五十文，靠的不是贸易来的粮食，而是云月犁以及水车的功劳。
此二者纵然没有让佃户受益，但却让乡绅、豪族、世家受益了，使得他们的田亩粮产翻倍。
原本的粮仓装不下，粮食又容易坏，几个阶级也并非铁板一块，自然只能拉去卖了，相互竞争下这粮食价也就降低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国如人久病难医
本以为皇家粮铺的粮食卖不了多少天，只是馨月五公主为了收买民心讨个好名声的举动，谁知道三天后这家皇家商铺的三店面依旧还在售卖粮食不说，双月州其他郡县竟然也有皇家粮铺，也在卖粮，这就让双月州的粮商们难受了。
于是，莫老爷带着一众粮商在此上门李福府邸中，一众人商讨了好一个时辰，这才离去。
“快，让人将消息给景王爷传递，还有备些厚礼，我要去拜访一下都城中的官员权贵们。”
李福对其管家吩咐着，待其走后，额头却是流出了一丝冷汗，他察觉到此事不太对头，怕是有很大的麻烦了。
可他名为城中粮贸大商，实际为景王管家之孙，却是不得不趟这趟浑水。
尽管通过几天的调查，他知晓了皇家商会的粮食卖一斗二十五文，是因为售卖的不是大米或米面、麦面，而是名为土豆粉、土豆、玉米、玉米粉的新奇可使用玩意。
据说这些粉类吃食，口感有些怪，除了玉米外并不好吃，但架不住这玩意半价能吃啊！非常受穷困百姓欢迎。
六日后，朝会上。
女帝端坐在龙椅中，听着底下大臣汇报国内情况。
“陛下，其余个事都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只需底下官吏较为认真做事即可，但有个老问题却不得不处理。”
钱杰仁这话说着，将目光看向了楚尘。
“哦？钱爱卿且继续道来。”
女帝也看了眼楚尘，有些好奇的挥手。
“陛下，每年冬季降临，国中总是有不少人冻死，尤其是底层极度贫困之家，更是在去岁发生过全家老小齐齐冻死之事，简直是骇人听闻惨无人道。”
“而今秋收已过，天气以逐渐寒冷，冬至已是不远，不知我朝今岁冬季，该如何是好？”
“。。。”
女帝沉默了，这问题无解。
贫困之家为何贫困？不止是无钱，还因为无粮亦无时间。
为佃户长工日夜劳作，其本人有劳动能力还好，没病没灾之时尚且能自个混个温饱，可家中却决计不会好过。
按说秋收有了粮食冬季应该会好过，可这租子得叫七成不说，还得给朝廷纳税，这就导致一年到头落在口子里的吃食不过一成之数。
一家子五口一父一母三孩，仅一个半的劳作能力，而若是家中还有年迈父母需要赡养，这日子就更难过了。
柴米油盐布，生火做饭、冬季取暖的柴火，日常吃食维生的米面，补充脂肪的油腻，维持体力血液力气所需的的盐啧，穿着取暖的衣物被褥。
如同五指山一般，死死的压在所有底层百姓的背上，让其一辈子终其所有挣扎亦不可脱身。
双月城是都城还好些，每年皇室和户部都会拨款给底层穷困人补贴柴火银钱，可其他地方就管不了，那会发生什么个情况，女帝在去岁已有所耳闻。
曾经大发雷霆过，亦严厉督查过，但终究没有任何用处。
“陛下？陛下？”
钱杰仁连连呼唤。
“朕却是有些走神了。”女帝叹息的解释了一句，问道：“今岁冬季，可有解决之法，保得百姓不至于大规模冻死病死？”
“呃，启禀陛下，这。。。臣无能。”
钱杰仁支支吾吾了片刻，叹息道。
女帝失望的挪开眼睛，看向其余大臣。
面对女帝的目光，满朝文武百官尽皆支支吾吾，无有人抬头吱声。
唯独楚尘一人，案首挺胸，目视前方。
“楚爱卿，你可有解决之法？”
女帝看他这模样，心中一喜，连忙问道。
其余大臣这才敢抬头看向楚尘，神色中带着一丝莫名意味。
这可是和老天爷对抗，楚尘啊楚尘，你还能一如既往的赢下去吗？
“陛下，臣听闻中医一说，一人有病平时便有端倪，待医治时需据其病症开其良方，先为其头疼医治其头，脚疼医治其脚，待其病好后再行开那长久之方，以养其内府预先掘其病境。”
楚尘悠哉的开口说了一堆看似毫不相干的事情，让女帝和一众大臣皱眉分析。
“而一医者医术如何，除其学究还算其铺中药材齐全多寡。若为久病赖床良久之人医治，还需供养温和吃食、药方，养其体魄一并治病维持，待其体魄充足承受得起，方可下猛药解决病患。”
“臣以为，而今这云月国，便如同这久病在床的病患，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楚尘说完，脸色肃然的看着女帝。
一众大臣惊呆了，这楚相可真敢说，您这不是指着陛下鼻子说，这云月国就如同久病在床的病人，随时都会完蛋灭亡？
本以为女帝为大为震怒，谁知女帝深吸一口气，冷声说道：“朕自然知晓，且亦是有心改善，故而询问楚爱卿可有医治之法，使其不至于加重病情，得其寒症。”
“。。。”
文武百官骇然的看着这对君臣，他们从中嗅到了了不得的端倪，这云月国怕不是要开始变天了，这可如何是好？
与老臣不同的是，那些新科入取的进士们，以小官职务旁听朝会，却是兴奋无比。
国中大变，岂不是他们的机遇到来？
若非如此，哪来的那么多位置给他们坐，又哪里的功劳让他们升迁？
楚尘没有理会朝中大臣，拱手大声说道：“启禀陛下，眼前冬季降至，亦为臣为相首次施政难题！然，臣早已有所准备，以备齐医治病患所需温和良药，只待陛下一声令下，即可为病患服用，助其渡过此冬季难关！”
女帝大喜，起身问道：“不知楚爱卿有何妙方？可否与朕道来？”
“回陛下，冬季难渡，全赖气候寒冷而百姓无有抗寒之举，故而难渡。究其根本无非无有银钱，无有银钱所获，既为一切根源。”
“而今，陛下听从臣之建议，发动民众与农闲之时，为大军运输军粮，使其有所收获，双月城中一应百姓过冬之资已然足够，可却缺少时间获取取暖之物。”
“臣早已有所准备！”
第二百二十六章 寒冬将至解决之道
早已经有所准备？莫非楚相在刚刚上任为宰相的时候，就已经准备着今岁百姓过冬的事情了？
这怎么可能算计的如此久远？明明那会儿楚相不是在忙碌锦衣卫机构、皇家商会、加开科举以及帮助陛下处理政务？
怎得还有时间提前处理这种事情？又或者说楚相贵为宰相，怎会如此久远的为那些泥腿子考虑？
一众文武百官不敢置信的看着楚尘，心思复杂。
女帝却是双眼一亮，激动之色难以掩盖。
去岁她收到各地的折子，这百姓冬季之时，实在是太惨了。
家中冻死，街道上冻死，一人冻死、全家冻死，比比皆是。
几乎可以说每年冬季，这云月国的人口就会死去百分之一之多。
“陛下，可还记得当初臣随馨月公主征战东疆保卫国土之事？”。CoM
楚尘这时候忽然问道。
“朕自然还记得。”女帝点点头，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既然楚尘敢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开口说有办法解决，女帝自然是无比相信。
“臣当初以少胜多，抓捕了数万降兵，原本其降兵在战后移交朝廷之后，朝廷责令其依旧伐木开矿之举。”
“而今岁臣为次相之时，便将此事调过来，命余下三万人集中开采无烟煤矿，以此低价售卖与百姓，足以使得整个云月国所有百姓安稳渡过此冬季。”
煤矿？可这玩意不太对头啊。
女帝愣住了，文武百官也愣住了。
煤矿他们知晓，是一种黑不溜秋的可燃矿石，点燃之后的确让人感动温暖，可却会产生烟毒之气。
以前发现此物之时，大肆使用后，造成了不少的麻烦，数万人因此被毒死。
而今怎得楚相会想出如此昏聩的想法？竟打算用此物渡过冬季？
等等，无烟？可光无烟也不对啊，依旧还有毒啊！
看着众人一脸懵逼的模样，楚尘暗笑。
女帝脸色微微有些难看之色，说道：“此煤炭虽可燃烧有不低温度，可却会产出烟毒，其本身亦是有毒之物，人畜封闭之间若是闻之，一时三刻既会毙命，如何能用？”
“陛下，您说的那是有烟煤，而臣令俘虏开采的乃是无烟煤。”
楚尘心头虽然笑这些人没什么文化，但还是为其解释道。
“无烟煤？”女帝似乎有些明白了，说道：“可是点燃之后，只有温度无有烟气？”
“确实如此。”楚尘点头回道。
“这无烟煤无有烟，燃之变不会让百姓中毒致死？”女帝不放心的再次问道。
“回陛下，依旧会致死。”
结果楚尘的话让女帝大吃一惊，这依旧会被毒死那有什么区别？
女帝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一众文武大臣愣住了，这怕不是在戏耍陛下不成？
“陛下，煤炭不管有烟无烟，其燃烧过程皆会释放一氧化碳，而一氧化碳便是会让人中毒的气体，其可有形亦可无形，不论哪种皆有其味。”
“烧碳取暖中毒身亡者，乃是因其不通风，无有换气之所，过于密闭导致。换句话说，只要使用煤炭之时，保持有一指缝隙以供空气流通，既不会中毒。”
楚尘为女帝和大臣们解释了一下烧煤炭取暖死人原理。
可这让女帝等人懵了，一氧化碳？什么玩意？
“这一氧化碳是何物？”女帝不解的问道。
“陛下，一氧化碳乃是空气中的一种气体，其体质较轻，常居于教高之地，其数量与我等呼吸气体之中蕴含的氧气相比，极为稀少。”
楚尘随后又为女帝和大臣们，讲解了一番空气中的含量，让众人大为震惊。
谁能知晓，这随处可见的空气之中，竟然有诸多的事物？氧气、氮气、一氧化碳、二氧化碳等等。
原来这空气是由诸多气体组成，而我等人类呼吸的主要是氧气，原来如此。
女帝和一众大臣恍然大悟。
这时，他们也明白了烧煤取暖中毒的原理，同时也知晓了为何同样有毒，楚尘却让俘虏开采无烟煤炭。
盖因无烟煤炭因为其无烟，杂质较少，虽有难以察觉的白烟，但其在烟中的毒性却是大为降低，远不如有烟煤炭毒。
末了，楚尘笑道：“陛下，皇家商会在快冬至之际，会推出一款名为手炉的货物，其手炉挂放置挂于长袍袖内，使人哪怕在外头，亦能感觉到暖和。”
好东西啊！楚相！我好像要啊！
一众大臣眼睛陡然一亮，一脸渴望。
冬季这朝会也依旧要开，去岁冬季朝会是在辰时，比春夏秋季晚一个时辰，可也顶不住冷啊！
大早上的起来朝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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