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需要弄回去,培养几天感情才能正常骑行。
马匹都是有灵性的,你个骑下等马的,俺们凭啥听你的话?
以前在西北战场。
铁锋军抓来不少中上等马,立刻就能换乘满地跑。
为何?
他们的主战马往往比缴获马更好,更强势,也更暴躁。
老子都乖乖的,你敢不听话?
咬你,踢死你信不信?
眼下可不成。
李广利率部又追了几里,大部分人就拉下来。
他坐骑倒是挺好,追着陈虎跑来。
“可以啦,别追了!”
沈毅喘着气
拐过来笑道。
“对,见好就收吧!”
“鞑子铁了心要跑,咱们真心追不上。”
陈虎一瞅,就连自家的具甲骑兵都拉下一大截。
强劲的复合弩都射不中几个狂奔的鞑子。
那还追个屁?
“行,就听两位的。”
“咱们撤!”
黑山蒙泰跑着跑着,有远拦子禀报。
“不好了大将军。”
“南蛮子……没有追上来!”
啥?
黑山蒙泰顿时风中凌乱了。
他万万想不到。
会因为自己战马太好,跑得太快,而让诱敌任务失败了。
“他们一定会打扫战场。”
“快,快回去通知陛下。”
“围歼……还来得及!”
其实,更多的辽国大军就埋伏在三十里外的五公山下。
也算不上埋伏,辽国大军星夜南下,需要修整。
正好听到败逃的耶律大白说,可能有一支铁锋军舰队停在雄州。
辽皇耶律宏志寻思,按照铁锋军的旧习惯。
在一地呆久了,他们没准儿就会上岸来找点麻烦。
大军南下会猎河北路,先吃一顿开胃菜也不错。
果然。
御驾刚到霸州,就听说有三、四万南蛮子登上易州北岸了。
如果派四五万铁甲骑去,多半就把敌人吓跑了。
如今,
辽国内河水军不堪用,可拦不住敌人登船。
只有诱敌深入了。
负责引诱陈虎、李广利三家联军的,主要是霸州的驻军。
黑山蒙泰就是统领霸州,易州两地的鞑子大将军。
一帮人缓缓后撤,四处抓捕无主战马。
就连战死的鞑子盔甲也得剥下来。
死马也舍不得丢掉。
对于沈毅和李广利部而言,好歹是难得的肉食不是?
突兀的,大地震颤起来。
沉闷的隆隆马蹄声,隐隐可闻。
陈虎举起胸前的望远镜一看,顿时吓得浑身发毛。
“老李,毅哥儿,快撤!”
“鞑子来了好多兵马,数都数不清。”
“只有十几里了!”
啥?
李广利和沈毅恍然。
难怪这么大的动静呢?
他们没有望远镜,却渐渐看到了一杆金狼大縤出现在地平线上。
“他娘的,不是白布底子绣金狼?”
“银色旗底?”
李广利大叫道。
“是辽国皇旗!”
“辽皇耶律宏志来了。”
“快跑!”
众人哪还顾得上满地的破烂。
打马飞奔,一刻都不敢耽误。
陈虎叫过哨骑。
“快!”
“先一步通知军长来援。”
“咱们多半……赶不上船了。”
距离江边只有二三十里
,对于辽军铁骑来说。
这算什么距离?
辽皇出行,军中的重武器少得了?
单单是大黄弩车,就能把三家人拼凑的重武器湮灭了吧?
这次东下,陈梁部无法携带大批战马。
可哨骑专用的,却是上百匹肩高五尺多的宝马良驹。
沿岸放下了无数踏板,三家联军紧急上船。
陈梁接到哨船通传。
什么?
辽皇亲自带兵南下了。
他不由得擦了把冷汗。
人家多半是想把咱们的骑兵诱入内陆全歼呢。
真是祸兮福所倚。
幸好他们两家的战马不行,跑不远。
“快,驰援北岸!”
全力发动,踏桨战船纵横江面,速度快太多了。
仅仅十分钟。
陈梁就看到北岸火光冲天。
那是陈虎在用手里的三百多架破阵弩打出一条隔离带。
登船速度肯定赶不上敌人的追击。
几千发磷火弹不用白不用。
离岸远一些,隔离带打出一里远。
总能燃烧个十分八分钟的吧?
反正也不不在乎这点枚磷火弹了。
“咻咻咻!”
十发急速射不够,那就再来十发。
陈梁喝道。
“发旗语!”
“让装满的帆船赶紧驰离。”
“把泊位让出来。”
李广利部装载的多半还是
投石机,怎么跟人家的大黄弩硬扛?
一艘艘大船扯满白帆,缓缓离岸。
走一艘,铁锋军的战船就补进去一艘。
其实,这次出战缴获的战马顶多两万匹。
可耐不住下船的自家马匹太多,足足六万。
踏板再多,速度也快不起来。
缴获的战马更不听话,得拽着才肯上船。
李广利和沈毅部的大黄弩车没必要留着损耗,已经先一步弄走了。
两人搭乘小船赶到陈梁的旗舰。
“咋整?”
“鞑子已经逼近火海隔离带了。”
李广利有些发愁。
“人马才上了一半儿。”
“今天……要做亏本生意了。”
他倒是不担心骑兵跑不掉。
难道,要把战马都留下?
沈毅咬着牙骂道。
“狗入的耶律宏志,真他么阴险。”
“要不是老天保佑,咱们今儿就得被坑死。”
“老李,大不了,把你那些瘦马扔下,也不能便宜了他。”
李广利嘴角抽抽。
什么瘦马呀?
下等马也不是不能骑。
哥哥我一直好草好料喂着呢。
跟伺候大爷一样。
陈梁却不以为然,战马越少,需要守卫的圈子就越小。
“别担心!”
“咱们一根毛都不给辽皇留下。”
“气死他!”
第六百四十三章 铁锋军;劲敌也
三百架破阵弩车急速射打出的火圈子,长达三四十里。
剩下的,就是加宽加油,不让隔离带熄灭了。
陈梁大手一挥。
“快,再拆两百架下去,磷火弹给老子可劲儿打。”
火海之外,望而却步的辽军密密麻麻。
看人数,足有二三十万骑。
一杆高耸的银底金狼旗下。
辽皇面沉似水。
好好的诱敌之战,怎么搞成这样?
还折损了近两万大辽勇士?
简直是出师不利。
偏偏,对方打出的隔离带宽度十几丈。
战马根本不敢穿过去。
“下马,撮土灭火,快速推过去。”
辽皇很不甘心。
“要快!”
“死了多少大辽勇士?”
“朕要双倍的南蛮子偿命。”
磷火弹爆炸,不易浇灭。
但架不住辽军人多啊!
一人扔一包土,都快堆成小山了。
陈虎亲自指挥着增援的破阵弩车。
哪能让鞑子随意灭火呢?
咱们的破阵弩可以随意行进后退。
“咻咻咻!”
几百发磷火弹奔着最近的敌人射去。
谁靠前就打谁。
辽军更多的大黄弩车也不甘示弱。
纷纷抵近火海射击。
陈虎哈哈哈大笑,意气风发。
他无意消灭对方的弩车。
甚至巴不得对方帮着纵火呢!
他打的是那些覆土灭火的辽兵。
简直无赖啊!
辽皇站在高高的望楼车上,看得咬牙切齿。
而旗舰上的铁锋军将领也在瞄着他。
陈威靠近陈梁,附耳低语道。
“要是动用三艘旗舰船头130毫米炮。”
“九门啊,三发急速射,火力覆盖。”
“就用射程最远的轻弹,也足够辽皇喝一壶了。”
陈梁有些心动。
他仔细估量着距离。
好像差点!
耶律宏志很小心呢!
他娘的,你的中军望楼车,能不能靠前一两里?
这么远,又没有望远镜,你看个毛线啊?
最终,陈梁忍住了诱惑。
“火炮,暂时不宜暴露。”
“别把外面的战马给吓跑了。”
“那两位,还不得心疼死?”
陈威遗憾地摇摇头。
不过转眼一想,他就释怀了。
炮弹不要钱么?
打死耶律宏志有个毛用。
对面几十万大军,你还敢冲过去捡便宜?
不被愤怒的鞑子撕成碎片就不错了。
如果皇帝被火炮覆盖了。
那些大黄弩车还不得发疯?
人家不可以给战马蒙上黑布,决死冲锋么?
现在,辽军之所以打得稳如狗。
是没必要死拼而已!
人家的大黄弩车不是不值钱的萝卜白菜。
制
作不易,损失太大,辽人也很心痛的。
北岸这么大的动静。
雄州水军的哨船自然惊动了。
不一会儿,惊慌失措的曹延华就急吼吼地过江了。
他原本是想把一帮惹祸精狠狠骂一通的。
结果,还没登上陈梁的旗舰呢!
他就被离岸两三里,乌泱泱的辽国大军吓着呢!
驴球子的。
让你们去抓蚂蚱,没让你们捅马蜂窝啊!
“陈梁,陈大将军,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老李,沈将军……呃,你们都在呢?”
李广利摸着鼻子,老脸一红。
“你看那面银色底子的金狼旗,就明白了吧?”
“辽皇大军南下了。”
“咱们好巧不巧的,一口咬死了他近两万诱饵部队。”
“你说是该开心呢?”
“还是开心呢?”
陈梁大。大咧咧地拍着曹延华的肩膀,嘿嘿笑道。
“老曹啊,你,包括你家大都督,还有整个河北东路。”
“都得感谢咱们!”
曹延华眨眨双眼,有些懵。
“为啥?”
陈梁恨不得踢他几脚,你这般后知后觉,是咋混上水军参将?
“你想啊!”
“辽皇的二三十万铁骑都赶到黄龙江北岸了。”
“他的渡江船只呢?”
“耶律大白当初从黄龙江
,偷袭你们北运河水寨容易。”
“再掉过头来,就是活靶子对吧?”
“那么……”
曹延华懊恼的一拍脑门,眼中闪过几分惊惧。
实在是,陈梁没说完的情况太严重了。
运河不过七八十步宽。
耶律大白顺着运河来打雄州军的水寨。
舰船进退困难,床弩火箭,投石机都能打得他找不着北。
他会傻乎乎地来送死么?
可辽皇南下河北路必须渡江才行。
很显然,他只有从北方抽调大批水师突袭黄龙江入海口。
其实,也就是交汇的黄江入海口。
那里本来就有辽国水师,一直在跟雄州水军和登州、江南水师打着呢!
如果,人家不再管海面上的敌人了。
全力突破入海口?
曹延华的脊背发寒。
咱雄州还保得住?
他匆匆抱拳。
“对不起了诸位,还请自便!”
“曹某须得……立刻禀明上官。”
望着曹延华疾步跳上哨船,陈梁趴在船舷上大声道。
“老曹,告诉你家总督。”
“吃了他的粮,我们立刻启程,去入海口。”
“帮你们打一仗!”
曹延华重重地再次抱拳。
“多谢了!”
辽皇大军很克制,一直没有跟三家联军死战的意思。
直到最后一
匹战马,一辆破阵弩车登上舰船。
辽军都没有突破火海隔离带。
李广利和沈毅相视一笑,这回收获大了。
虚惊一场!
“老陈,真要马上去入海口?”
“没准儿,那边已经打起来了。”
陈梁瞅瞅沈毅笑道。
“传闻,辽军海船动不动就是万担以上的大家伙。”
“辽东出巨木嘛!”
“要是被他们堵在黄龙江里,老李的这些帆船就麻烦了。”
李广利苦笑道。
“最好的结果,就是冲出一条道。”
“咱们桥归桥,路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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