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步就给个千户官。
经过落阳山一役,只要不死,吴七升个游击官儿。
不比庄大公子名正言顺?
再加上他大舅当了安定知府,再把磨砺过的吴七调回来。
恐怕东路游击军,就没有沈毅啥事儿了。
最不济也是一人一半,分而治之。
话又说回来,吴七要从军,多半就跟着沈麟混了。
铁军的装备多好?
他就算花钱买,也只能买猴版的。
铁军制式装备,很多都不适合示之以人。
四十炼的半身甲,送几件出去无所谓。
大批量装备一支部队,得花多少钱买?
沈麟这么一耽搁,后面的追兵就拉近了距离。
堪堪跑了四五十里。
几艘船上的刁斗瞭望手就敲响了示警铜锣。
“当当当!”
“报,后方三里,出现不明船队。”
“无旗号,共五艘。”
“疑似……战船!”
沈麟等人纷纷涌向后窗,掏出望远镜一瞅。
哎哟?
这船队有古怪。
入夜不深,江上水雾渐起。
但,视野还算开阔。
民船外形,可上面的投石机却瞒不过人。
陈梁首先否定道。
“大人,不是辽人的。”
“以他们一贯狂妄的性子,不至于这把偷偷摸摸。”
“再说了,路过丹水河口时。”
“五艘三千担的战船,绝对敢朝李成栋部发起攻击。”
言之有理。
不敢打旗号的伪装战船?
沈麟猛然想起。
昨天,船队离开芦岔角时,他似乎看到西山有树影倒下。
难道,彼此早有联系?
对方在监视自己?
一测便知。
“传令,船队偏离江中航道。”
“靠南岸行进,降速!”
信号灯一闪一闪。
其他铁皮船跟着旗舰方向一变。
过了一会儿。
两只船队拉近到二里距离。
眼神最好的梁直嘿嘿笑道。
“果然来者不善!”
“大人,咱们要发利市了。”
吴七摩拳擦掌道。
“他么的,真不开眼。”
“那天,辽人整整一支大舰队,都跟咱们避而不战。”
“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这世上,主动找死的人,不少。
没关系,灭了就是。
沈麟冷笑着下令。
“横向,成一字纵队。”
“准备迎战!”
后面的刘家战船上,刘承志吃惊不小。
“爹,这帮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六艘运输船就敢迎战咱们?”
“真以为?他们身披铁甲呢?”
很不幸,刘家大公子还真说准了。
沈麟眼里的三分铁皮,比制式甲胄的厚度都强一些。
说是铁甲船,一点毛病都没有。
双方转为战斗队形。
距离越来越近。
五百步!
三百五十步!
第二百七十四 羊入虎口
刘家父子多半不懂水战。
也不明白什么叫狮子搏兔,也需全力。
明明沈麟的的船队,以两艘铁皮三千担大船为中心。
都排成一字横列了。
刘家父子却以两艘在前,三艘在后的梯次队形应敌。
难道?
他们竟然以为。
单单凭借两艘伪装战船,就足以战而胜之了?
后队三艘,仅仅是用来压阵或者追击的?
这一布置,正中沈麟下怀。
他冷声道。
“发信号,提醒各船。”
“先灭敌之前驱!”
“发射!”
“咻咻咻!”
夜色下,磷火弹如流星坠落。
“轰!”
打头的两艘战船还没进入射程。
一弹未发,就燃起了冲天大火。
那些投石机,床弩,包括忙碌的刘家家丁,全被烧着了。
正面被至少四十发磷火弹击中。
弹着点太密集了。
几乎没有放空的可能。
“噼里啪啦!”
不少火油罐也被引爆了。
后面三艘船上,刘家父子哪见过这种水战场面?
完全是单方面被吊打好么?
自己的投石机差着好几十步的射程呢?
对方是什么武器?
能抛射火油弹,却能很好隐藏在乌篷船里?
比重型投石机还恐怖!
驴球子的!
那绝对不是什么民船!
看走眼了。
人家随便拎出一艘千担乌篷船来。
都比咱刘家三千担的战船,还要凶残吧?
如果,咱们这算战船的话。
对面就是超级战船了。
“爹……怎……怎么办?”
刘承志浑身从头凉到脚,颤抖得连话都说不圆乎了。
他指着对面喊道。
“他……他们分兵了。”
“想要包……包抄咱们?”
刘连筹狠狠地掐了一把胡子。
大意了!
天真了!
对方根本不是待宰的羔羊。
咱们才是啊!
面对出笼的猛虎而不自觉,真是可笑!
“快快快!”
“左转向北……”
“都愣着干啥,跑啊!”
一帮呆如木鸡的家丁发了声喊,惊慌失措的忙碌来。
转帆的,取船桨的,给同伴打信号的……
不跑行么?
他么水战,根本不是人家对手,宛如羊入虎口。
再晚一点,咱们都要变火人了。
没看到前面那两艘倒霉透顶的战船么?
就算有人跳进水里,都还烧着呢。
如水就能保住性命了?
大冬天的,江水冰寒刺骨,如何游上岸?
刘承志苦兮兮哀嚎道。
“爹,他们追上来了。”
“隔着老远,咱们根本打不着呀!”
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水战,还真不是咱爷俩能玩得转的。
一身好武艺,到了黄龙江上,毫无用武之地。
人家打的是远距离。
死了都不知道是谁打的火油弹。
刘连筹抓起一根船桨吼道:“别发愣。”
“光靠船帆不够,一起划桨!”
“咱们人多。”
“只要快那么一点点,就能踏上北岸。”
“一旦入了辽境,他们哪敢追逐?”
言之有理!
咱们刘家可是辽人的老朋友了。
船上还有些马匹,不怕跑不掉。
后面,沈麟留下两艘千担船监视着火的敌舰。
跳水逃生者,杀无赦!
铁皮船太醒目了。
一旦开火暴露了战力,就必须灭口。
因为,这帮敌人很可能来自大周。
吴七跳着脚嚷嚷道:“麟哥儿,还在射程之内吧?”
“为何不打?”
边上的陈梁嘿嘿笑道。
“七爷,你看看对方,人家往哪里逃?”
“北岸呀!”
“据我所知,上、下游二三十里,都没有支流、岔湾。”
“他们只能搁浅上岸!”
吴七恍然大悟,一拍脑门惊喜大叫。
“哈哈哈!”
“明白明白!”
打水战,这帮兔崽子已经意识到了,十死无生。
上了岸,没准儿还能逃出生天呢?
“不一定啊,他们万一放火烧船,咋办?”
沈麟点点头。
“你的担心很有道理。”
“陈梁!”
“时不时打两发磷火弹。”
“别打中了啊?吓不死他们。”
“遵命!”
众人窃笑不已。
为了缴获船只,咱家大人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当初那二十艘差不多的三千担战船。
你干嘛要全送给李广利呢?
多留几艘,人家也不会有意见嘛!
不过,现在说这个没意思了。
人家李广利确实给力,都把丹水流域当成自留地。
肆意践踏,打得辽人一点脾气都没有。
充分表明,沈麟当初送船送得千值万值。
并没有浪费一片慷慨之心。
前方横飘飞窜的三艘战船,只能用鸡飞狗跳来形容了。
所有刘家人都捏着一把汗,亡魂之冒。
后面开火了啊!
时不时一发火油弹擦着船舷落入水中。
就是好一滩熊熊之火,好像连江水都点燃了一般。
得亏咱们跑的散,跑的足够快。
老天爷垂怜,短短三四里,横穿江面。
居然一发都没打中咱们?
“轰隆!”
平底转船撞上了沙滩,搁浅了。
刘连筹父子跨上战马就跑。
“快快快,啥也不要了,上岸。”
“上岸!”
有忠诚的家丁、护卫喊道。
“家主,烧船不?”
刘连筹喝道:“顾不上了,先上岸再说!”
得避开后面的追兵不是?
大不了回头射几支火箭嘛。
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
沈麟的船上也忙开了。
人喊马嘶!
“梁直,吴七,陈无双,准备登陆追杀。”
沈麟沉声喝道。
“陈梁,传令各船,打出一条隔离带。”
“记住,谨防搁浅!”
“离岸百步,发射!”
“遵命!”
刘家人行动快。
沈麟的追兵早有准备,行动更为迅捷,有效。
“咻咻咻!”
磷火弹不时从天而降。
沙滩上烧起来了,火光熊熊。
有战马的刘家护卫还好一些,不少人都跑得够远。
可那些依靠两只脚逃命的,却纷纷葬身火海。
两三百步,哪里跑的出去?
要不是沈麟怕把战船点燃了,还会打得更狠些。
刘连筹父子打马疾奔,早把烧船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实在来不及。
对方太狠了。
这是没打算放过咱们呀!
刘承志回头一瞅,骇得差点掉下马去。
“爹……爹……”
“他……他们竟然敢追?”
什么?
刘连筹跟着回头。
只见四艘乌篷船已经靠岸了,搭板一放。
“轰隆隆!”
几百黑甲骑兵冲下船来!
第二百七十五章 除恶务尽
怕不得有四五百骑?
刘连筹看看身边的家丁护卫,二百骑都凑不齐了。
没办法!
一开始他们就没考虑到陆战需求。
刘家父子以为靠着五艘战船追击,擒住陈家女婿是手拿把攥的。
就算那俩女婿倒霉,一轮就被投石机给砸死了。
总有些幸存者吧?
审一审,结果是一样的。
所以,刘家父子的船上,并没准备给多少战马。
带上这么些,不过是习惯使然罢了。
刘承志惊慌地喊道。
“爹,别发愣了。”
“快跑!”
“他们的坐骑,都是清一色的宝马良驹呀!”
那还等个啥?
逃逃逃!
沈麟也跨坐在一匹高大的黄骠马上。
刘家父子的眼力劲儿不错。
中军亲卫出行,能不配好马?
具甲骑兵冲起来,震天动地。
短距离之内,依然快若闪电。
“二百步!”
“平弩!”
“射!”
“咻咻咻!”
严整的骑墙冲锋,声势骇人。
寒光闪闪的铁杆弩箭,如狂风骤雨一般。
“啊啊啊啊……”
“救我……”
“家主……救命啊……”
刘家人怎可能穿铁甲呢?
他们身上的皮甲,中箭即透。
追兵根本看不上这百多匹战马。
一轮箭雨覆盖。
还能策马狂奔的,就不到三十骑了。
刘连筹亡魂大冒。
搞不好,今儿就得葬身如此。
“是重弩!”
“大家分头跑。”
“去……去泊头镇汇合!”
泊头镇只是个名字,就在前方二十里开外。
并没有水陆码头。
刘连筹这几十年来,不知道往大同地界跑过多少回了。
沦陷之前,他几乎每年都要渡江做买卖。
大同府之下的县、镇地形。
就没有他这个活地图不知道的。
“儿呀,快!”
“不要顾惜马力了。”
“到了泊头镇,咱们就安全了。”
“那边……有驻军!”
老头喘息着道。
“至……至少一千骑!”
在刘家父子眼里,大周骑兵再厉害。
跟辽军铁骑不起来,那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