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这个人见到什么都想学一手。当初他跟许还书学习了暗器之后,他现在发起暗器来也是有模有样儿的了。至于万紫鳞的这种蛇鞭,他也学了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种长鞭的长度能达到六丈长短,战斗时双手握持着中间,两边都有三丈长的发挥距离。而且鞭子只有女人的小指粗细,可以说既是长鞭,又可以当成绳索。
沈墨在使用其它的时候,当然没有万紫鳞那么高的水准,于是他在给自己编制长鞭的时候,又在里面加上了钢丝编结而成的一根钢芯。
这根钢芯是由极细的钢丝编结而成,16根合在一起,大概只有牙签粗一点的粗细。这使得他这根鞭子更加的柔韧沉重,使用时的威力也大大的增加。
当沈墨挥动这根长鞭的时候,倒是很有几分万紫鳞舞动长鞭时的风采。
万紫鳞的那根鞭子轻易不肯示人,能够逼他使用武器的人少之又少。所以江湖上几乎没人他知道他这种武器。
甚至在当时,沈墨他们几个到钱鏐的地下密室里查探的时候。万紫麟用长鞭上的磷光为陆青瞳指路,其余的几位名捕都不知道他手上的发光的那是什么东西。
所以沈墨的这根长鞭,才理所应当的成为了他作为大盗陈近南的时候所使用的武器。
等到沈墨他们酒足饭饱以后,孟天峰还找来了一个女人,让她陪着沈墨去休息。
沈墨见到这个情况,无奈之下也只好回到房间里,如实的扮演了他之前构建好的贪酒好色形象。
要知道,沈墨现在就是那个红花大盗,所有符合他身份的事情,他一件都不能拒绝。
就像是他今天白天杀掉的那个蒋玉权,沈墨甚至都不认识他。但是他却只能按照对方的要求去对他下了手。沈墨知道,他即使不这么做的话,那个蒋玉权也是必死无疑。
在多年的卧底生涯之中,沈墨已经习惯了不去想这些。他早已不是一个无辜的小白兔,而是一只专门吞噬豺狼的恶鬼!
等到沈墨装作沉沉睡去了之后,他随即感觉到身边的那个女人还醒着,她在静静聆听了一阵他的呼吸之后,轻轻的爬了起来。
在这之后,这个女人把他身上所有的东西,一样一样的全都仔细检查了一遍。
银两、武器、衣物、小刀,每一样东西她都检查得极为细致。甚至就连他那根皮鞭,她都从头到尾的仔细捏过了两遍。
这一次细致的检查,足足持续了半个多时辰之久,在这之后,这个女人才再次躺回了他的身边。
而在这个时候,沈墨早已经真正的沉沉睡去了。
因为他知道,在那些东西上面根本就没有任何破绽。此时此刻,能帮助沈墨和对方周旋的,就只有他的头脑和心灵。
……
到了第二天,孟天峰又再次交给他一项任务。
他把沈墨带到了城南的一户大宅前面,要他全天都监视这座宅子里面的人,记下他们的一言一行,到了天黑之后他再回去。
沈墨点了点头,当孟天峰走了之后,他绕到宅子的后院墙边听了一阵之后,从院墙上向着这所宅院里面一跃而入。
今天的这个任务看似简单,但是实际上,却是大有文章!
沈墨知道,现在对方还没有对他完全信任。所以他今天的行动,一定会伴随着对方的考查和监视,他丝毫都不能掉以轻心。
“也不知道监视我的那个家伙,是不是那位完颜铁树?”沈墨一边在心里面想着,一边轻轻地落到了后园的草地上。
这是一座很宽大的宅院,现在沈墨所在的地方,是它的后花园。
这里的花木扶疏,假山林立,而且居然还有着一个小小的池塘,足见这户人家的身份非富即贵。
沈墨的身形就像是一条在树丛之中蜿蜒而行的毒蛇一般,他一边不断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形,一边隐蔽地前进。
后花园里并没有人在,等他穿过了整座园子,才隐隐约约地听到后堂有女子妇人说话的声音。
沈墨先是跃窗而入,在这家主人的卧室里面转了一圈。然后又兜了一大圈,到了这户人家的书房里面。
这两处地方,都没有人。
在这之后,沈墨跃上了房顶。他在房屋的挑檐后面隐蔽的躺了下来,静静的听着后宅客厅里面,几个人说话的声音。
这是几位女眷在相互之间闲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的都是些没要的话。
沈墨听了一会儿,听着她们聊的不是鞋样儿就是花边儿,完全没有一句有用的。他也很快的就失去了兴趣。
在这之后,他就这样一直躺在那里静静的偷听,直到知道日头偏西,他才又下来了一趟。
他这一次潜到了厨房里面,偷来了一个葫芦。里面装了多半葫芦酒,而且他还顺手抓了一把豆干。
就这样,他就着豆干儿,把葫芦里的残酒慢慢的吃完,从房顶上一直等到日头落山。
在这中间,内宅的几个女眷吃了晚饭,之后又到后院闲逛了一阵,才各自返回自己的卧室休息。
沈墨一直等到天色已经黑透,宅子里的人都安静下来之后。他才从房顶上直接跳到了院子里的围廊顶上,之后他一路飞檐走壁,出了这座大宅。
第394章:望仙桥上尘嚣里、沈郎腰间雁翎刀
院子外面的街道上,明晃晃的月光照着街道上的青石。沈墨在街道的巷子口那边,还稍稍的躲了一下。
他发现前面有两个醉鬼,正在扶着墙哇哇的大吐不止。
即便是这两个人已经是烂醉如泥,但是沈墨还是耐心的等着他们吐完。当他们走远之后,沈墨才从巷子里走出来。
他随手把自己腰间的酒葫芦扔到一边。如今葫芦里面已经空空如也,酒一滴都不剩了。在这之后,他才回到了孟天峰的院子。
“今天怎么样?”只见孟天峰早在屋子里面摆好了酒菜等着他,一见他回来,就笑嘻嘻的向他问道。
“收获不小,”只见沈墨没好气地说道:“又是乱针绣法、又是苏式纹样的学了一大堆,全是女红方面的知识,你要不要听听?”
只见孟天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笑着对他说道:“就这些?难怪把你郁闷得一脑门子官司!”
“可不嘛!”沈墨坐下来,咕咚咕咚喝下半瓶酒之后,他这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皱着眉说道:
“那家的小姐,笨的那真叫一个乖巧!妈的在穗子上打一个扬州结,她娘足足教了她四遍!她还没学会,我他妈在房顶儿上都学会了!”
孟天峰随即又是大笑了一阵,然后他们两个人吃了酒自去睡觉不提。
在沈墨回房之前,孟天峰还问了他一句,昨天那个女人怎么样。
只见沈墨皱了皱眉说道:“你知道我的嘴平时都吃刁了,像这种货色我是真提不起什么兴致,以后还是算了吧!”
“也是,你这个采花大盗,平时耍弄的都是那些千金小姐。我也觉得这些类货色,你肯定看不上眼。”只见孟天峰听见了沈墨的话,随即也跟着笑了起来。
然而等到沈墨进了房间之后,当他面朝着里面躺在了床上,终于闭上眼睛的时候,他的神色才终于凝重下来!
如今他的情报已经送出去了,不知道自己的伙伴,能不能如约接到自己的传信?
刚才的沈墨,可以说做了一件极度危险的事。
他刚刚试图与自己的后方取得联系,这种危险的尝试如果要是失败的话,倾刻间就会让他之前所有的努力毁于一旦!
但是站在沈墨的角度上来说,他却必须这么做。因为他觉得,冒这个险是值得的。
因为唯有依靠他背后的力量,沈墨才能尽快的查清真相,解决这件事。另外,和自己同伴建立起联系,也可以避免像蒋玉权被杀之类的事件再次发生。
只要是沈墨通过考察之后,估计就会开始进入他们的内部。在这之后,他就会接受到更为重要的任务。沈墨可不想帮助他们来回的杀人,亲手完成那个藏在深处的阴谋!
如今他的这一球已经投出去了,自己的队友能不能接到?
这生死成败,就只能是各安天命!
……
在这次后的两天里,孟天峰指派给沈墨的工作还是像前一天一样,去监视那家大宅里面的人。
当然,沈墨除了絮絮叨叨的家长里短以外,照旧还是一无所获。
私底下,沈墨的心已经越来越焦躁,他放出的消息犹如石沉大海,并没有得到一点回应。难道说他这一次冒险尝试和大本营联系,已经失败了吗?
沈墨竭力地让自己伪装得一如往常。但是他在心里面,已经开始准备下一次的尝试了。
这一次,比上一次的危险系数将会更成倍的增加,沈墨现在若是一时不慎,他立刻就会死于自己的冒险行动之中!
就在他第三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就见孟天峰笑着向他问道;如果让他去刺杀一个人,那他还需要什么其他的东西不?
“给我准备一把雁翎刀吧,”只见沈墨叹了口气说道:“我的鞭子虽然也能绞杀一个人,但毕竟不是专门用来杀人的东西,急切之间容易误事。”
“雁翎刀?什么样的雁翎刀?”只见孟天峰向着沈墨问道。
“刃长两尺七寸,刀重2斤3两,刀尖犹如雁翎。”只见沈墨懒洋洋地说道:“你随便找一家兵器铺就能买得到,大概需要三两银子。”
“当然,如果你拼命讲价的话,或许一两也能买得下来。”沈墨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微笑。
于是就在次日早上,当沈墨走出房门的时候,只见客厅里面的桌子上,摆着一套陈旧的粗麻布衣服,桌子上还有一柄他说的那种雁翎刀。
这时候,只见孟天峰向沈墨笑着说道:“等到你杀了这个人之后,咱们就是实打实的自己人了!”
……
望仙桥外的街市上人声鼎沸,这里是一处热闹的菜市场。
虽然这里不像临安的东西两市那么繁华,而且多数售卖的也都是青菜柴米之类的东西。但是街道上并不宽,做买卖的人也不少,所以街面上显得分外拥挤。
在街道的两侧都是鳞次栉比的商户,大部分都是一些鸡毛小店。在临街的街道两边上,一左一右的路边摆满了两排小摊。
小贩们和家庭主妇隔着自己的摊位,在那儿争讲着价钱,喧闹声充塞着人们的耳朵。
中午时分,头顶上的太阳正烈,临街的商铺也用竹竿挑了篷布在外面,以免阳光照进屋内。
而那些外面做生意的小贩,就只能用斗笠盖住自己的脑袋,但还是被这阳光晒得酷热难挡。
街边儿上都是丢弃的菜叶和垃圾,菜市场里面,一股的鱼腥味和葱蒜的味道混合而成的特有的异味,在太阳的照射下,在空气中蒸腾。
在距离此地五六十米远的地方,临街的一座酒楼的雅座里打开了一扇窗户。如今那个青袍老者正和孟天峰两人,居高临下的往斜刺里看去。
在他们目光注视下的那个方向,正是整个市场里面最为热闹拥挤的一段。
“不知道这个陈近南,今天能不能做得漂亮些?”只见孟天峰恭谨的向着那位青袍老者说道:“洪老,您让他去做这件事,是不是有点儿太冒险了?”
“没关系,”只见那位“洪老”轻轻的摇了摇头:“铁树也在楼上盯着他呢。”
“那就好!”只见孟天峰立刻笑着点了点头。
第395章:生死两难心无定,乌云盖雪紫金冠
就在洪老和孟天峰的下方,他们目光注视着的那段市场里。
沈墨盘膝坐在自己的小摊后面,在他的面前,一张湿淋淋的麻袋平平的铺在地上。上面一溜摆着大大小小十七八条鱼。
如今他身上穿着粗麻的衣服,脚底下蹬着露脚趾头的多耳麻鞋,脑袋上面还扣着一片硕大的荷叶,替他遮挡住了头上的阳光。
在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把芦苇叶子,不停的拍打着向他的鱼围拢过来的苍蝇。
“钱塘鲤鱼,西湖鲫!大的四文、小的一文!”坐在那里的沈墨还不忘偶尔喊两嗓子,来招揽买主。
看他的样子,脸上带着说不出的一股慵懒和厌倦,还有几分被太阳晒出来的气急败坏。
此时的他,无论是谁看上去,都十足是个趁着清晨打完了鱼,上岸之后急于把鱼脱手,然后好回家喝酒的渔人。
这个时候,在沈墨的心里,还想着刚刚孟天峰对他说过的那番话。
“今日午时一过,就会有一位贵人骑着马从这里经过。这个人骑的是一匹乌云盖雪的西域宝马,你绝不会认错的……给我杀了他!”
“这下可麻烦了!”沈墨看着头顶上的太阳,时间已经越来越近午时,他的心里也越来越是心急火燎。
乌云盖雪是一种宝马的名字,指的是遍体全黑,只有四条腿和蹄子是雪白的那种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