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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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崛起- 第3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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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宜城公主被圈禁,而罪魁祸首,便是这个裴巽。
  若你没有去蓄养小妾,亦或者你一碗水端平,没有冷淡了宜城公主,宜城公主都不会发怒。说一千道一万,就是这个裴巽不识好歹,才害得宜城公主被夺走封号。
  对这种人,公主们要是有好脸色才真的是有鬼了。
  “诸君,公主们要去游玩,咱们就不要去打搅他们的雅兴,不如到我那里饮一杯清茶吧。”
  五个驸马之中,杨守文最熟悉的是李仙蕙的丈夫武延基,还有长宁公主的丈夫,观国公杨睿交。至于其他三人,裴巽他已经认识了。新都公主的丈夫名叫武延晖,是武家人,也是武延基的族弟,武元爽的孙子,嗣陈王,古羽林将军之职。
  他的情况,和武延基很相似,都不是很得武则天的喜爱。
  故而,武延基是继魏王,而武延晖则是嗣陈王,意思大体上是一样的。
  武延晖其实不想来,但是受武延基之邀,再加上新都公主恳请,也就没有拒绝。
  而另一位驸马名叫王同皎,是南朝齐国驸马都尉王宽的曾孙,算是名门之后。
  他是定安公主的驸马,同时又是云麾将军,行右卫将军职。
  听到杨守文的话语,几位驸马都齐刷刷拱手,“久闻桃花峪被长老装扮成了一处仙境,正要前去见识一番。”
  裴巽有点不太乐意,可是见大家都没有拒绝,自然不好驳斥。
  于是,杨守文在前面领路,领着几位驸马前往桃花峪。
  从观山亭到桃花峪,也需要走些山路,不过沿途的景致,倒也让人们心旷神怡。
  “青之,你把我们找来,究竟有什么事啊。”
  杨睿交和杨守文认识的时间最久,所以便凑上去,轻声打探。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武延基一旁听到,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指着杨守文道:“青之,谁不知道你也就是三年的和尚命,怎地真打算出家吗?”
  “继魏王,出家别有一番滋味,有没有兴趣来与我作伴呢?”
  杨守文一边说着话,一边手上比划着,“继魏王的头型若是作僧人,说不得正合了佛祖之意。”
  武延基长的很俊美,不过呢,脸型有点圆,头型也比较圆。
  所以曾有人打趣他说,这脑袋很适合做和尚。
  杨守文拿这个开玩笑,倒也没有别的意思,但却和众人的关系一下子融洽许多。
  “是啊,继魏王,永泰郡主与李真人姐妹情深,不如你也出家,在这里和青之作伴,也能让永泰郡主和李真人相陪啊。”
  武延基顿时一个大红脸,连连摆手。
  众人嘻嘻哈哈,一路走进了桃花峪……
  这一路下来,杨守文神态自若,武延基也是面不改色。
  倒是杨睿交和武延晖有些微喘,裴巽则面红耳赤。
  王同皎一派文人打扮,可是和杨守文差不多,并未露出半点疲态。
  桃花峪里也没有旁人,因为今天有事商议,所以明秀带着高力士和盖嘉运,一早就去了洛阳城。
  “果然好风物!”
  一进桃花峪,几位驸马便连声称赞。
  昨日一天的细雨,把峪谷中的桃杏滋润的更加娇艳。放眼望去,苍翠之中红白点缀,溪水潺潺。两幢草庐分列小溪两边,相互呼应,几位雅致。空谷里,鸟鸣声阵阵,更显得别有风情……
  裴巽的面颊,一阵抽搐。
  心里面在狂骂不止:你这叫做清修?你这叫做出家吗?
  如此景致,却因为你出家,变成了你私人之地。圣人太过偏心,怎地可以如此?
  裴巽本就不是个心胸开阔之人,加上之前被李裹儿顶了一顿,早就看杨守文不顺眼。如今,又见杨守文在如此美景中居住,这心里的嫉妒之情,已经泛滥不可收拾。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于是快走了两步,笑道:“久闻青之文采过人,如此美景,何不赋诗留念?”
  王同皎看了裴巽一眼,嘴角一撇,露出不屑之色。
  而其他人,则明显没有想太多。
  杨守文诗名动两京,说起来,裴巽这要求倒也不算过分。就连他们,也是心动不已。
  “青之,自总仙会后,你便少有佳作问世。
  今日大家聚会,面对如此美景,理当赋诗一首,留作纪念。”
  “没错没错,青之快快吟来。”
  这帮子驸马,倒是没什么恶意,纯粹是凑热闹。
  王同皎虽然清楚裴巽的心思,但是也想聆听大作,故而笑着在里面起哄,喊得最响。
  杨守文一怔,旋即笑了。
  他想了想,沉声道:“昨夜雨后,月出惊了山中夜莺。
  我当时心有所感,于是作了一首诗,今日正好献丑,还请诸君指教。”
  他说着,负手登上草庐露台。
  山风吹拂,拂动那僧衣猎猎,恍若出尘脱俗一般。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第四百九十七章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上)
  入夜,一名白衣僧人懒散坐在树下,却见花瓣随风飘落。
  寂寥的山谷中,冷冷清清。
  一轮皎月跃出,惊醒了栖息在山林中的夜莺。它们惊恐的从枝头飞起,盘旋在夜空中,发出一声声悦耳的鸣叫。那山间的溪水,潺潺流淌,树下的僧人露出笑容……
  每个人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这样一幕景色。
  在安静了片刻之后,王同皎突然大叫道:“好事,好景,好禅意!”
  武延基则露出复杂的表情,看着杨守文道:“青之,凭此一首诗,不负‘谪仙人!”
  这些人的年纪都不算太大,而且一个个都出身不凡。
  要说他们有多么服气杨守文?
  还真未必!
  可是这一首诗,竟让他们有一种人在画中游的感受,即便是不情愿,也不得不称赞一番。
  裴巽本想要让杨守文出个丑,却没想到变成了出彩。
  眼见其他几人都开口称赞,他这心里面更不平衡了,于是阴阳怪气道:“青之,你用以前作的诗来应眼前的景,位面投机取巧,与你谪仙人之名,怕是名不其实。”
  他第一次跳出来挑衅,除了王同皎,包括杨守文都没有在意。
  可当裴巽再次跳出来寻衅时,杨守文又怎可能听不出来?
  他停下脚步,看了裴巽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冷色。
  而武延基武延晖等人,则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和裴巽拉开了距离。
  就算是诗会,拿出旧作应景,也都是常有的事情。更何况今日又不是什么诗会,杨守文请大家来他的地盘喝茶,本就是存着善意。你跳出来找事,便是你的不对。
  每一个时代,都有其特定的规矩。
  似这些驸马,大都出身名门,有的时候对规矩更加看重。
  你要是想找事,大可以挑一个时间,亦或者你扭头走,不给杨守文面子,我们都能接受。可你先出了题目,人家对上来,你又输不起,这就是你裴巽的问题了。
  对这种人,我们是不屑与之为友。
  王同皎饶有兴趣看着杨守文,想要看他准备如何应对。
  哪知道,杨守文却沉下脸,看着裴巽道:“裴先生,我和你很熟吗?”
  “啊?”
  “青之这两个字,是你叫的吗?
  我杨守文不才,虽来自偏荒,却也是名门之后。我父亲出身弘农杨氏,我母亲是荥阳郑家有名的才女。我虽不才,十七岁便已独自著书,十八岁已经能醉酒诗百篇。我曾在昌平抵御叛军,也曾千里追杀贼寇,更为圣人找到了亿贯黄金。
  父母唤我青之可以,君上唤我青之可以,长者唤我青之可以,朋友唤我青之也可以。
  可你,又算是什么玩意?”
  杨守文可不会和你讲什么风度,直接破口大骂。
  王同皎等人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突然间,对杨守文产生了一种敬重的情绪……
  “我曾夺得武魁,如今替太子出家。
  而你,娶了公主,却有拈花惹草。你若只是拈花惹草也就罢了,可你藏着点啊?你倒好,还跑去公主面前秀恩爱,你把圣人的脸面置于何处,你把太子的脸面置于何处?你把公主的脸面又置于何处?
  裴巽,似你这种人,走在街上我都不想和你说话,看在公主的面子,我请你前来吃茶。
  你倒好,却在这里挑拨是非。
  我有没有真才实学,用不着你一个废物在我面前指手画脚,天下人自然心里清楚。”
  武延晖在一旁,不禁有些怜悯的看着裴巽。
  你面前这是什么人?
  那可是敢在圣人面前抗旨,刚越狱前来私会公主的主儿。杨守文胆大包天之名,在洛阳可谓人尽皆知。你不过是个驸马,而且宜城公主因你被夺了封号,你连驸马都算不上,居然敢来找杨守文的麻烦?不过,这杨守文骂起人来,真够劲!
  “你,你,你……”
  裴巽被骂的面红耳赤,指着杨守文,半晌说不出话来。
  大家都是文明人,就算是彼此间勾心斗角,也大都会保持风度,留有两分情面。
  可是似杨守文这样肆无忌惮的破口大骂,而且专门朝心窝里捅刀子,简直是少有……裴巽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杨守文道:“你,你,你怎敢如此羞辱与某家?”
  “凭我杨守文‘谪仙人’之名,凭我杨青之名动两京。
  你裴巽又算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这桃花峪是圣人所赐,是为杨某清修之所,非高士不得进入。你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还不给我滚出去。”
  “你说什么?”
  裴巽气得快要说不出话来。
  武延基和武延晖见情况不妙,相视一眼后,便准备上前劝说。
  哪知道杨守文在草庐的木梯上骤然腾身而起,一袭僧衣飘扬,轻飘飘落在溪边的一棵桃树旁边。只见他踏步顿足,一拳砸在那桃树的树干上。碗口粗细的桃树,咔嚓一声被他一拳打断。
  “我现在让你自己滚出去,若是再不自重,就休怪我动手请你出去。”
  这一拳,声势骇人。
  武延基已经迈出的脚,立刻又收回来。
  其余众人更一副袖手旁观的模样,原地四顾,似乎在欣赏谷中的风景。
  “杨守文,你给我等着。”
  裴巽指着杨守文,声厉色荏喊道。
  “滚!”
  杨守文一瞪眼,厉声喝道。
  那架势,如果裴巽再不走,他就要对他动手了。
  杨守文可是武魁……这家伙可是经过战场,杀气逼人。
  裴巽还想再说两句场面话,但是被杨守文这一个‘滚’字,把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又咽了回去。
  他看了杨守文一眼,狠狠一跺脚,扭头往外走。
  “青之,你这又是何必呢?平白得罪了小人。”
  杨睿交毕竟和杨守文有过交情,所以忍不住上前劝说。
  杨守文道:“你也说了他是小人,又何必劝我?我这里乃高士汇聚之所,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又怎容得小人玷污?不必管他,他走了,我反而觉得畅快许多。”
  说完,杨守文侧身抬手道:“诸位兄长,请随我来。”
  ……
  “没想到,这杨青之还是个暴脾气。”
  “呵,若非这脾气,又怎能做得出抗旨不遵,冒死越狱的事情?”
  王同皎忍不住轻声说道:“圣人钟爱青之,恐怕也正是因为他这脾气,流露赤子心性吧。
  换做你我,恐怕是做不得这种事。”
  武延基和武延晖二人闻听,不由得连连点头。
  杨睿交在露台上落座之后,却扔在责怪杨守文。
  “青之,我知道你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人,可那裴巽终究是县主夫君。你今日这么折辱他,回去后他必然会在县主面前搬弄是非。县主那人,也是个吃不得亏的人。否则她也不可能做出割了小妾耳鼻,还差点拎着剑,把裴巽给砍死的事情。”
  “我是为她好!”
  杨守文沉声道:“今天就是让那厮知道,他有今日,能走进我的桃花峪,全赖县主的面子。
  没了县主,他裴巽狗屁不是。
  若县主想不明白,那就让她来找我吧……杨某做得这事,就不怕她过来找我麻烦。”
  说完,他拍了拍杨睿交的肩膀,示意他不用担心。
  而后,他在茶船后坐下,又泡了一壶茶,分给众人。
  对于这新奇的饮茶方式,几位驸马自然是啧啧称奇,称赞杨守文心思巧妙。
  不过,他们也知道,杨守文今日把他们找来,绝不只是请他们喝茶这么简单,一定还有别的事情。
  “青之,你今日找我们来,一定有事情。
  先把事情说了,咱们再吃茶也不迟……若不然,我这心里面不踏实。”
  杨守文沉吟片刻,便点了点头。
  他从茶船下取出一摞笺纸,然后分别递给了众人。
  武延晖接过笺纸,扫了一眼之后,脸色顿时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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