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工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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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工大唐-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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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晚荣夸奖起来:“爹,您切得真好,大小均匀。我也来切。”

    满以为陈晚荣要埋怨,没想到却是得到一通夸奖,陈老实羞赧之色尽去,代之而起的是一脸的骄傲,假谦虚起来:“那有啥呢,爹当做木活切的,没咋整就切这么多了。”

    陈王氏的心就细多了,问道:“晚荣,不炼油了,你还切做甚呢?”

    “娘,切了做起来方便些。娘,您想啊,把整扇猪油放到锅里去煮很不方便,切成小块就方便多了。”陈晚荣知道她没有化学知识,一时难以理解,耐心的给她解释起来。

    切与不切都可以做香皂,切了要方便些。这毕竟是最原始的手工操作,不是现代社会使用机器生产,方便就显得更形重要了。

    陈王氏马上就指派起来了:“老头子,还愣着做甚呢,快帮着切。”

    这话有道理,陈老实没有理由不听,横过袖子把油腻腻的嘴一擦,撸起袖子道:“晚荣,你放着,爹来!”

    “爹,您歇着,我来就行了。”陈晚荣握着菜刀,开始切猪油。

    陈老实摸着额头想了想,道:“晚荣,那我们爷儿俩一起切。”也不等陈晚荣说话,转身进了左边屋子,等他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把明晃晃的斧头,左手里还一块厚厚的木块。

    陈老实来到灶间一瞧,地儿有限,放不下。转身去了堂屋,把木板往桌子上一放,顺手放下斧头。搬过一张猪板油,放在木板上,操起斧头就剁下去。他的斧头功夫不错,一斧接一斧的剁下去,大小均匀的猪油越来越多。

    陈王氏炼完这锅,把油舀到装油的木桶里,然后再来烧菜做饭。等她把饭菜做好,陈晚荣和陈老实已经把猪油给切完了。陈晚荣不得不佩服陈老实的斧头功夫,他切的猪油比自己切的多很多。

    “晚荣,老头子,吃饭了。”陈王氏把饭菜端到桌上,催促起来:“快点吃,都这一大天了,再不吃就饷午了。”

    陈晚荣并没有急着去吃饭,而是把切好的猪油放在一个木桶里,加些水,直到水把猪油全部浸没为止,然后向里面撒了差不多一斤纯碱。

    忙完这头,陈晚荣拿起一个瓦罐把炼好的猪油舀了一瓦罐,留着炒菜吃。然后提了几杯井水,倒在油桶里,用棍子搅均匀。

    用猪油造香皂和用皮革废水做香皂的原理是一样的,但操作过程却大为不同,陈老实夫妇看得不明所以,眼睛瞪得老大,不解的问道:“晚荣,你这是做甚呢?为啥要加水?为啥要用水泡?还要加纯碱?”

    一个问题接一问题的抛出来,迷茫得象陷入迷宫的孩子。

    陈晚荣还没有来得及解释,只见陈王氏一碰陈老实,指着桶里急切的道:“老头子,快看,油怎么变浑了呢?”

    陈老实一瞧,可不是嘛,原本炼好的猪油很是清澈,陈晚荣只不过加了几桶井水下去,却一下子就变浑浊了。要是温度降下来的话,油应该凝结成块,桶里不断冒热气,还很烫,又有沉淀出现,这种事陈老实夫妇生平第一遭遇上,要不惊奇都不行。

第一卷 初到大唐 第二十七章 吴兢来访(下)

    陈晚荣理解他们的心情,给他们解释道:“爹,娘,油里面含有磷脂这些胶质,加水发生水化反应,就沉淀下来了。等吃过饭,用布一过滤就又清澈了。”

    用猪油造香皂,第一步不是皂化反应,而是前处理,要把油里面的胶质、色素这些杂质除掉,方法很多,有水化法、碱炼法、酸炼法。酸炼法要用到硫酸,陈晚荣没有硫酸,只能使用最简单的水化法了。

    炼好的油使用水化法,效果也不差,更在于方便。

    这是化学专业知识,陈老实夫妇哪里明白,听得云山雾罩的。陈王氏轻轻点下头,陈老实却一个劲的赞好:“真是好办法!好办法!”

    猪油在唐人心目中是用来吃的,谁也不会象陈晚荣这样用来做香皂。更别说陈老实这个赤贫之家了,油是何等的珍贵,打死也不会往油里加水,自然是无缘见识这等奇妙变化了。

    “晚荣,那桶里你为啥要加碱而不是只加水呢?”陈王氏的心思较细,发现两桶的曲别。

    经她一提醒,陈老实也明白过来了,摸着额头道:“是呀,晚荣,这是为啥呢?”

    一桶是炼过的,一桶是没有炼过的,其处理方法也不相同。油遇到碱就会发生皂化反应,桶里已经出现了不少絮状物,漂浮在水里,陈晚荣指着这些絮状物解释起来:“爹,娘,您们瞧。这些絮状东西并不是没用,而是很有用,通过这些絮状物可以把油里面的色素、杂质给吸附上去,从而达到去除杂质的目的。”

    猪油不经过前处理,直接皂化的话,会带入杂质。采用碱炼法,加入微量碱,使其发生皂化反应,生成絮状的碱基,可以把油里的色素、杂质除去,这方法既方便又好用。

    只可惜,就是这么简便的方法陈老实夫妇也是象听天书,根本就听不懂,陈老实摸着额头发懵。陈王氏可机灵多了,知道这事不是自己能懂的,索性不去探究,道:“晚荣,先吃饭吧。”

    吃了饭还有正事要做,陈晚荣也没意见,三人围桌用餐。

    从皮革废水做香皂一事陈老实夫妇已经见识过了,用猪油做香皂这事还没见过,心里特别好奇,吃饭的速度也快了许多。不多一会儿,夫妇俩就放下碗了,陈老实碗一放就溜到桶边去瞧着了。

    陈晚荣帮陈王氏收拾完锅碗,这才把昨天买的麻布用剪刀剪好,在滤废水的手筛里铺了三层。再把一个干净的木桶放到油桶旁边,在上面放了两块木板,再把手筛放到上面。用瓢妥起油水倒在手筛里,一阵哗哗的水声响起,油水流到桶里。

    这种过滤速度非常快,一眨眼功夫油水就全部流到桶里去了。只见麻布上一层杂质,还有一些细小的油渣,经水一泡有些泛白了。

    望着这些杂质,陈老实夫妇不住称奇,他们做什么也想不到给人食用的猪油里竟然还有这么多杂质。陈老实骇然道:“油有这么脏?那以后还能吃甚呢?”

    唐朝没有饲料,猪都是用粮食喂养出来的,绝对称得上环保食品了,再安全不过了,哪有不能吃的。这些杂质是发生了化学反应生成的,陈晚荣安慰他道:“爹,您别想那么多,这是两码事。这些东西用来做香皂有害,用来吃却没事。”

    陈王氏原本也如陈老实一般惊疑不已,听了陈晚荣的话这才释然,一碰陈老实道:“老头子,你别瞎想。”

    陈晚荣不停的舀起油水倒在手筛里,不一会儿功夫就过滤完了,麻布上的杂质足有小指头厚。桶里的油水清澈如昔,原本的浑浊不见了踪影。

    接下来的事和用废水做香皂差不多了,把油水放到锅里,升火加热。加入火碱溶液使其发生皂化反应,煮到闭合是一个不短的过程。趁这功夫,陈晚荣又去配火碱溶液,陈老实过来打下手,陈王氏负责升火。

    看看差不多了,陈晚荣这才加入盐进行盐析。盐析好了,把皂基和水进行分离。分离完成,陈晚荣和陈老实提着水桶把废水倒掉。废水里富含甘油,要是有条件的话,把甘油提炼出来,那又是捡到宝了,只是现在没有这条件,陈晚荣只能忍痛割爱了。

    经过水洗、碱洗,加入松香调整香味之后,第一锅算是做好了。接下来就是压整成型了。

    陈晚荣刚想去找模子,陈老实已经拿着模子出来了,把手里的盖子一晃,道:“晚荣,你瞧,爹给你把字整好了,你看合用不合用。”

    陈晚荣把盖子接过来一瞧,只见盖子上粘着一些细小的木条,比筷头还要细小。这些木条拼成“陈氏化工香皂”六字,分成上下两行,“陈氏化工”四字在上,“香皂”二字在下。

    这字拼凑得还不错,比起书法家来说差得太远,但比起自己用凿子写的字好得太多了,陈晚荣非常满意,道:“谢谢爹!”

    陈老实说话直来直去,有时不给人留面子,但他一心一意为自己,什么事都给他想到头里去了,陈晚荣非常高兴。

    陈老实很是受用,脸上泛光道:“谢甚谢呢。爹瞧你用凿子写字太吃力,就给你拼了下。你瞧着好用就成。”言来不乏欣慰。

    把香皂放到模子里铲平整,合上盖子,搬到屋里桌上放好,再在盖子上放上几块石头压着。这一锅才算真正完成了,可是费的时间不少,已快到饷午了。

    休息了一了阵,又做第二锅。第三锅做完,已经日落西山了,离天黑不远了。

    一天折腾下来,还真够累的,不仅陈晚荣累得够呛,就是陈老实夫妇也是累得不行了。可是一看着在桌子上摆得整整齐齐的香皂,陈老实夫妇又笑得嘴也合不拢了:今天虽累,却过得充实,更难得的是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陈晚荣坐在凳子上,背靠着墙壁喘气,做了几个扩胸动作,真舒服。

    “这得卖多少钱呢?”陈老实拿起一块香皂,仔细打量着,美滋滋的。

    “爹,我回来了!”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这声音对于陈晚荣和陈老实夫妇来说再熟悉不过了,是陈再荣的声音。陈老实欢快的道:“再荣!”扭头一瞧,只见陈再荣魁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身后跟着两个中年人,气质不凡。左边那个一身的书卷气,一看就是个饱学宿读之士。右边那个眼睛明亮清澈,转动之际神采奕奕,更难得的是一身正气,只需要瞧一眼就知道这人正直无私。

    “再荣,你回来做甚呢?今天不是休息天,不会你又不读了?”陈王氏很是紧张的盯着陈再荣。陈再荣数次三番想辍学,中途回家的事不知道发生过多少回了,一见陈再荣的面她不得不往这方面想。

    陈再荣却是一身轻松的进来,搂着陈王氏的脖子,伸出舌头在陈王氏脸上一舔,调皮之极,道:“娘,您放心,我哪会不读书呢。我是带黄先生和吴先生来我们家,他们专程来拜访哥呢。”

    黄先生和吴先生?难道他们就是县馆的黄先生和出对子的吴兢?他们找我做什么呢?陈晚荣压根就想不到吴黄二人会来拜访自己,要是自己戴的有眼镜的话,肯定满耳都是啪啪的镜片碎裂声了。

第一卷 初到大唐 第二十八章 伟大发明(一)

    这事透着稀奇,带着古怪,陈晚荣真想抓住陈再荣问个明白。只听陈王氏埋怨起来:“再荣,别疯了。有客人来,快请黄先生吴先生火炉边坐。”

    客人到家首先要做的就是迎接客人,而不是追根究底,陈晚荣虽是想问个明白,还不得不暂抑好奇心,站起身迎接客人。

    黄先生就是县馆的先生,姓黄名伯鸣,没想到是他来了,陈老实很是吃惊,居然连接待客人都忘了。得到陈王氏的提醒,忙陪着笑脸迎上来,道:“黄先生,吴先生,屋里请。再荣,晚荣,快给两位先生倒碗热水。”

    陈再荣应声“知道啦”,飞也似的去了灶间。

    黄伯鸣和吴兢一齐上前施礼,黄伯鸣双手抱拳道:“黄伯鸣见过陈伯。”礼节周到,中规中矩,不愧是读书人。

    唐朝极为重视文化教育,至有“五尺童子耻不言文墨焉”的盛况,读书人享有崇高的社会地位。更别说黄伯鸣还是陈再荣的先生,陈老实对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听过多少回了,一见他对自己行礼,立时手足无措,结巴起来:“黄先生,不敢,不敢当您的礼呀!这不是折煞我嘛!”

    泥腿子见了读书人的反应就是这模样,黄伯鸣见得多了,也不以为意,微微一笑道:“陈伯当得起。”冲陈王氏行礼道:“见过陈姨!”

    陈王氏的反应可比陈老实镇定多了,左手握住右手,拱于胸前,道:“陈王氏见过黄先生!”虽是农家妇,镇定自如,礼节周到,黄伯鸣打从心里赞赏,微微颔首。

    唐人的礼节繁多,共有三十多种,根据不同的场合、不同的身份使用不同的礼节。陈王氏左手握住右手,拱于胸前的礼节属于最常用的拱手礼了,没有上下男女之别,都可以使用。这和我们现在的流行的握手礼差不多。一般是用在迎送宾客之际。

    见过陈王氏,黄伯鸣冲陈晚荣抱拳行礼道:“这位可是晚荣兄?伯鸣早闻晚荣兄大名,早想登门拜访,总是悭缘一见甚是惋惜,今天才得睹晚荣兄真颜,实慰生平!”

    读书人就是不同,说点话都整得文绉绉的,好象吟诗作赋一般。

    这是陈晚荣来到唐朝第一次面对读书人,听他把见面之辞说得如此动听,跟唱歌似的。好象自己这个泥腿子真值得他登门求教一般,不由得有点好笑,学黄伯鸣的样子抱拳回礼道:“先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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