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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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道- 第4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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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见一旁的唐恪当即指着吴敏道:“呔!信口雌黄!陛下若有密旨,为何尔在兖州时不曾示与吾等?吴敏,尔敢假传圣旨?”

    吴敏顿时脸色一白,却还强辩道:“陛下将密旨,托付与敏,旨意乃是秘递太上皇后,岂能轻易示与旁人?”

    瞧着耿南仲和唐恪竟然一个照面就照着漏洞,揭破了吴敏假传圣旨之事,黄杰又是惊讶,又是好笑。不过,都到了这个时候,他那还有兴趣看着三人斗嘴,自然还是尽快解决了这城前对峙之事,好迎了郑太后入城才是正理。

    当即也不等吴敏圆了这谎,便也出言喝道:“好一副唇舌!你二人却莫要忘了,本王便是不做这淮南郡王,也还是大宋的上柱国、车骑将军并当朝驸马,你二人身为国相,如今国难当头之时,却煽动大军陈兵汴梁城下,究竟是何用意?却是想要煽动兵变,作反谋朝么?”

    二人一听顿时色变,那耿南仲更是戟指黄杰道:“呔!竖子狂言!老夫却要问你,身为外戚,却挟持太上皇后久居黄州,又是如何用意?莫非竖子也敢做窃国之想?”

    黄杰听来冷笑一声,便知道这等骂战怕是搞不赢这两个善于搬弄唇舌的老贼,便也戟指二人喝道:“本王原以为,汝等身为国朝宰相,来到阵前,面对三军将士,或有高论,却不想满口胡言乱语,粗鄙不可闻之,本王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当即右手往马腹一抄,便将挂在得胜钩上的画戟取下,反手挽了戟花后,便也指着二人喝道:“呔!兀那老贼!青天白日之下,竟敢血口喷人,先吃本王一戟再说!”


卷十 向北行 第八百六九章 【阵斩】

    论说起来,黄杰的身份在耿南仲和唐恪这等国朝宰相面前,高低也就是个外戚。

    但在民间百姓面前,如什么车骑将军、上柱国、护国法师还有什么淮南(永安)郡王不但是实打实的名衔,也是正儿八经的职勋,看上去地位应该比什么“铁打的朝堂流水的宰相”自然要高得多了。

    不过,也就说这一刻,眼瞧着黄杰好似恼羞成怒一般的拿了兵器要打人的样子,却没人叫人看出什么不妥,毕竟他身为当朝驸马的身份,却叫耿唐二人信口污蔑他挟持太上皇后预作窃国之想,真正是信口雌黄,血口喷人。

    也不说黄杰这些年在黄州的作为如何,太上皇后当初为什么去黄州居住的缘由,在场的人中十之七八都是知道的,而且太上皇后去了黄州之后,别说下过一道与黄杰有利的懿旨,就是新君赵桓屡次派人去请也不肯还。

    以至于还闹出过一个天大的笑话,也即是有人传言黄杰曾与人言,他将太上皇后侍奉在黄州居住,是为了“挟太上皇后以令天下诸侯”,可在这“太上皇”尚且被安置在龙德宫养老的现实之下,那“挟太上皇后以令天下诸侯”可不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是什么?

    所以,大伙都觉得耿唐二人指称黄杰挟持太上皇后欲图谋不轨的说辞,当真是居心可诛,自然也就不会认为黄杰这般反应是什么恼羞成怒了!

    便也说此时,双方皆在阵中对峙,相隔也不过七八丈远,眼瞧着黄杰怒喝一声拿起画戟又要杀来的样子,耿南仲先是一惊,但却迅速冷笑一声喝道:“竖子好胆!左右,快步与某将这厮拿下!”

    耿南仲与唐恪虽然是文人出身,但怎说也是领过军带过兵的人,虽然瞧上去武力值不会太高,可胆气自然要比旁人大些。而且此次前来阵前对话,也是将捧日、龙卫两军的将佐都带在了身边,在他们看来身边有十数员禁军将领,还怕对付不了一个黄杰?

    不过,显然他们忘记了,黄杰之所以能够受封为上柱国和护国法师,可不仅仅是因为他是茂徳帝姬的驸马,而是实打实的有着叫人瞠目结舌的战绩。

    但也说,当黄杰舞着画戟作势拍马上前阵斩耿唐二人的同时,但也见得他左手暗暗打了手势,一旁早就暗中蓄势待发的黄大龙等人当即也就齐齐动作,也就见得他们迅速将手中早就拿好的手雷将引线往马鞍旁的香盘一点,随后半数人将手雷就往耿唐等人所在的地面投去,另外半数人却是拿着手雷等着引线快要烧尽时才往耿唐等人的头顶抛出。

    “轰隆!隆隆!轰隆隆!”

    说时太迟,那时太快,也就在眨眼的功夫间,突然一阵密集的旱雷就突兀的在耿唐等人的身下和头顶爆响,一帮子人还在奇怪为什么黄杰身后的亲卫们为何没来由的丢出几个冒烟铁疙瘩,结果顿时就被炸人仰马翻,纷纷倒地。

    经过薛献改良的掌心雷,威力自然要比当年强了许多,加上投掷时又是地爆又是空爆,顿时将耿唐等人差不多一网打尽,来时二十几骑只有仅仅三人未受波及,其余不是被炸伤就是坐骑受惊翻倒在地,便是黄杰一方的李纲等人坐骑也因受惊而惊叫奔走。

    不过这时,黄杰可就懒得去管李纲他们了,只是轻轻一提马腹,早就听惯了雷声的胯下战马便轻鸣一声疾驰而出,五六丈的距离也就一个跨步便奔至近前,但见黄杰手起戟落,便将受伤倒地且还一脸懵逼的耿南仲首级斩下,随后以画戟的枪尖一挑,便头也不回的往捧日、龙卫两军的阵前直冲而去。

    而唐恪和其余倒地的将领也在还没反应之前,就被黄大龙他们扑上来迅速制服,毫无反抗之力。

    黄杰以画戟挑着耿南仲首级,直直跑到两军阵前,便也高声叫道:“耿南仲、唐恪意图挟禁军谋反,已被本王阵斩!尔等身为大宋禁军,还不放下兵器?”

    这捧日和龙卫两军虽然排了战阵列在城前,可自始至终都没想过谋反或作乱的念头,毕竟他们可是大宋禁军,甚至许多人本身就是东京人士。只是认为上官或有什么差遣,于是摆阵城前做什么操演。

    虽然之前瞧着御车军突然阵前倒戈已然感觉了不妥,但听得上官喝止,命令严阵以待,也为察觉什么不妥,毕竟谁也不敢去想如耿南仲和唐恪这等当朝宰相会领着他们去造反。

    直到如今看着黄杰突然就把耿南仲的首级挑在画戟之上,跑到眼前来叫阵的时候,这才愕然而今,一个个全都瞠目结舌,不知所措。

    黄杰如今身着大宋元帅甲,肩挂大红披风,头顶结戴雉尾紫金冠,骑六尺肩高神骏战马,手持画戟挑着耿南仲首级,自然是威风得不可言说,便也见他毫无畏惧一般,就这样在捧日、龙卫两军阵前来回跑了好几趟,连连出声狂喝,只把数万禁军都给震住了,竟无人胆敢开口,只是愣愣的看着黄杰如一尊神祇,化身为一抹火红色的旋风在阵前游走。

    一时间,列在前阵将一切瞧得清清楚楚的兵卒们都是看得目瞪口呆,而排在后排看得并不真切的兵卒们,则开始交头接耳,凭着一半隐约所见和一半的现象,绘声绘色的将这阵前一幕传播了开来。

    至于黄杰的表演,直到李纲和吴敏安抚好了坐骑,带着已被他解救被说服的捧日、龙卫两军将领来到阵前重掌指挥之权后也才结束。

    捧日军制统陈昌和龙卫军制统冯泰在审时度势之后,便也封了李纲之令,命两军就地卸甲并放下兵器,就在城外扎营以待安置。

    虽然刚刚发生的一幕叫他们想起来还心有余悸,但黄杰的武力和他的临机果断还是叫众人心服口服。再说这陈昌和冯泰二人,其实一早在心里也是不赞成耿南仲和唐恪两人这般陈兵东京城下的做法,只是形势所迫不得不听命与他们,如今这么一搞,也就糊里糊涂的卸下了责任。

    待到下午的酉时二刻,太上皇后的车驾这才来到南薰门前,在御车、捧日、龙卫三军近十万人的注视之下,安然入城。


卷十 向北行 第八百七十章 【入城】

    直到入城前的一刻,黄杰还在回忆自己怎么就这般大胆,阵斩了当朝宰相不说,还挑着他的首级在数万大军阵前跑马叫阵。

    回想起来,黄杰还真是有点莫名,为何自己当时会做出这般决断,不过瞧着结果还好,也就不去多想了。

    策骑在太上皇后车驾之旁,瞧着车中坐着的郑太后和随驾的赵福金、赵庚子母女,黄杰没来由的感觉一阵烦躁。而这种烦躁之感其实早在当初他在黄州听闻赵桓父子都被金人虏去时便已经出现。

    虽然那时他对赵桓父子之事就已经判定为“天命不可擅改”,可怎么都觉得护送郑太后返京并非是一件好事。结果一路行来,虽然也算顺利,可知道方才一刻,当他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做出了阵斩耿南仲的决定并实施之后,这种躁动之感也才稍稍减轻。

    进得南薰门,瞧着左右看似新近修缮过的城墙,以及城门楼后隐隐在望的瓦檐民居,对这种一别经年的城池,黄杰也是没来由的生出几分感触。

    也在这时,就听得身边的车帘一响,赵福金的声音问道:“夫君,听闻方才……”

    就听得赵福金话才开口,就有一把稚嫩声音抢着道:“爹爹!爹爹!方才可是当真杀了好些个贼?”

    便也见得赵福金一身帝姬礼服掀帘来说话,话才说了一般,一个总角小女童的笑脸便从她怀里钻了出来,笑嘻嘻的望着,黄杰扭头一笑,便也答道:“哪来好些个,谁人说的?不过就斩了一个而已。”

    赵庚子听来大眼圆睁,满眼都是小星星的模样,却也是一副浑然不怕的样子,竟也嬉笑一声叫道:“爹爹威武!爹爹威武!”

    瞧着女儿这般来捧,黄杰也是开心,还是赵福金伸手拍了拍赵庚子的小脑瓜儿,将她推回了车中后,这才满眼担心的上下来瞧黄杰,问道:“夫君可伤着了?”

    黄杰忙也摇头道:“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贼,还能叫他伤着了?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赵福金听了,本是紧蹙的眉头便也微微一松,随后下意识的左右一望,发现车边紧随的皆是十三太保和黄州卫的人手,便也微微与黄杰招了招手,黄杰见了忙也策骑靠了过去,就听赵福金小声道:“母后着予来问,若是入了宫,当真可保得予等周全?”

    黄杰便也点头道:“周全之事不必担心,入城之后,为夫便以御车军替换皇城殿前司诸班直戍卫,再领黄州卫亲自戍卫禁宫内苑便是了。”

    赵福金听后,便扭头与身后车中的郑太后低声数语,稍后又问:“母后欲问,那李纲可信否?”

    黄杰听来好笑,便也答道:“此人一介书生,倒也是愚忠之辈,用为城守已尽其能,不足大用矣。”

    赵福金传话之后,又来问:“朝中何人可以为相?何人又可掌兵?”

    黄杰略略思索了一下,综合己见,便也道:“如今种师中镇西北,种师道掌河北,皆不可动,则京畿无须大将掌军。至于当政宰辅,张邦昌、李邦彦、王黼等人驾轻就熟,或可继用之。如今乃是多事之时,一切当以求稳,不可轻易擅动。”

    听了这番说辞,郑太后便也满意,而赵福金又与黄杰说了几句之后,车驾便也行出了南薰门门楼。便也见得数百官宦都着朝服立于官道旁的看街亭,摆好了各色香案,按照朝仪来引接太上皇后返京。

    原本这按照规制,这等迎驾的礼仪至少是要出城三十里或二十里相迎的,谁叫耿唐二人昨日陈兵城下,因此这才不得已将迎接的礼节放到城内来行。

    黄杰也不管此事,只是随行就市的跟着郑太后受了礼节,毕竟他如今也是正儿八经的淮南郡王。只是叫他瞧来,这前来迎驾的官员中,服紫者出了吴敏和如今被五花大绑跟在车后的唐恪,竟然见不着几个。

    而人群中之中不但绯色(四、五品)不多,更是满眼的鹦哥绿(六品以下),搁在如今来看倒也真是奇葩。

    说起来,这次赵桓泰山封禅虽然带去的人不少,但他跑路时并未带着朝臣,而如今那群朝臣因被耿唐二人裹挟而回,如今尚且留在南京听信,自然不能返京迎驾了。

    待在行礼之时,黄杰刻意瞧了瞧身穿一身绯袍站在人群中的王黼一眼,无声与他点了点头,顿时换来了王黼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叫有心人看来,二人竟是一副心照不宣的表情,乃是叫人寻味。

    很快,待着夜幕快降时,繁杂的礼仪也行完毕,便由众臣护送着车驾往内城行去。

    只是随着太上皇后的车驾穿过了外城,从朱雀门进入内城之后,持画戟策马跟随在车驾边上走上御街的黄杰却发现,围在御街两侧围观的东京百姓瞧着自己的目光却是有些扎肉。

    待行至御街中段时,正巧是街灯燃起之时,隐隐中便也听着围观的群众之中有喧哗之声四起,而很快杂乱的喧哗也就渐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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