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东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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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东北军- 第2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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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度的抑郁中,一直紧张难眠的他在后半夜趴在桌子上陷入了沉睡。
    11月l9日下午,第45旅、第1旅以及三个意大利师艰苦地翻越了埃塞俄比亚的西南地区的穷山恶水,终于抵达了意属埃塞俄比亚的首府亚的斯亚贝巴市,军队上下个个蓬头垢面。一路上部队非战斗减员了三百多人,要么是被猛兽毒虫毒蛇给咬死的,要么是掉进了沼泽淹死或者是在渡江中被水流给冲得没影了,另外还有二十六名东北军士兵和意大利士兵则是被当年意大利进攻埃塞俄比亚时埋设的老式地雷给炸死炸伤,除此之外其中还有200多名官兵误食了有毒的野果或者饮用了有细菌的水而感染上了森林疾病,腹泻、脚气、疟疾、森林热、血吸虫病、钩虫病、黑热病,甚至森林脑炎,各种各样在原始丛林内流行的瘟疫通过蚊虫的叮咬而在官兵们中蔓延开来。生在亚洲东北黑土地上的东北军士兵们基本上没有抵御这些热带疾病的免疫能力,纷纷一病不起,军医们和医务兵们个个忙得团团转;还有好多汽车在过悬崖峭壁的时候连人带车滚下了山涧,很多士兵病怏怏得骨瘦如柴。第45旅副旅长木赞春少将在朝鲜飞虎山战役中受的腿伤又犯了,而且祸不单行地感染了病菌,伤口化开了一个碗口大的脓疮,不停地渗出腥臭的脓血,军医不得不用特大号针管给他直接抽掉脓血。痛苦不堪的木副旅长根本走不了路,只好哼哼唧唧地躺在一辆“1号”坦克上。
    艰难行军的路上,意大利军队基本直接将己方死掉的官兵就地埋了,顶多在长官部的花名册那里留个记录。而东北军的官兵们则郑重而虔诚地点起一堆堆烈火,将遇难了的弟兄穿戴整齐后给认真地火化掉,军官们亲自将焚化的骨灰捡出来小心地放进骨灰盒内并集中存在几辆坚固的装甲车内。总司令楚奇明不止一次难过地流下泪,他亲自保管着那些遇难官兵的军牌和照片,一遍又一遍地对那些骨灰盒说道:“弟兄们,你们先好好歇着。等打完了仗,我们一定带你们回家。”
    在意大利人迷惑不解的眼神中,东北军官兵们泪流满面。
    进入斯亚贝巴市后,楚奇明谢绝了那些大大小小邀请他参加宴会的意大利军官或政府官员,仅仅和意大利驻埃塞俄比亚的总督奥斯塔公爵吃了顿便饭。饭席上,楚奇明简洁明了地和奥斯塔公爵商量了一下东北军部队的物资、燃油、弹药等补给保障以及从素马里至埃塞俄比亚再到苏丹和北非的后勤交通运输线的建设问题,还有将东北军严重受伤和严重患病的官兵入住进当地意大利军医院内疗养的事宜。停留了五个个小时后,稍微休息了一下的东北军和三个意大利师继续上路,一路北上逐渐进入沙漠戈壁地带,准备横穿那里进入苏丹并发动进攻。另外,后续东北军的第108轻装甲师和第8、第11沙漠作战旅紧随在NNE先遣部队后面两百公里处,沿着先遣部队的道路前进。
    在原埃塞俄比亚王国流亡国王海尔·塞拉西一世所组建的埃国反抗游击队的偶尔骚扰下,NNE的先遣部队于21日遁着尼罗河逐步进入了苏丹国南部努巴山脉东部的沙漠戈壁地区,全军踏上了进入非洲后第三个国家的领土。
    沙漠戈壁的恶劣环境让东北军士兵们震惊不己,天空低沉而又昏暗,在刺眼的烈日的暴晒下,荒漠上的气温将近六十摄氏度,戴上茶色护目镜后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行军着的士兵们被晒得头晕目眩、汗流浃背。贴身的军装就像炙热的铁皮般烫人,浑身上下的每个毛孔似乎都在拼命排汗,最后直到整个人浑身被一层盐晶所覆盖再也流不出汗来为止。空气像烧开了沸水般热得烫人,令人透不过气。轰隆隆开动的汽车上,士兵们直接在引擎车盖上煎起了鸡蛋。一辆又一辆沉重的坦克或装甲车接连陷入了流沙中无法启动,尤其数量很少的“东北虎”,五十五吨重的钢铁巨兽纷纷陷入了松软流动的沙子中不能自拔,装甲兵们不得不调动十几辆轻型坦克或重型汽车用钢素将它们拖出来。沙漠戈壁上的环境实在是太恶劣了,酷热还是其次的,最可怕的是沙尘暴。木赞春少将后来是这样描述他第一次遇到沙尘暴的情景以及在沙漠里的时光的。
    “我的天哪!我的视野中遮天蔽日、漫山遍野都是触目惊心的土黄色,让我顿时有了种错觉,似乎我已经不在地球了,而是在荒芜的外星球,地球上怎么可能会出现这么恶劣的景象?一场巨大的沙尘暴就这样犹如黄色的海啸般铺天盖地席卷向我们,带着数万吨的沙土和碎石势不可挡地滚滚咆哮而来,当时我因为腿伤犯了而躺在一辆5吨重的装甲车内不得动弹,透过车门,我怀着惊悚畏惧的心态观看着大自然残暴而疯狂的这一幕。两名贴身卫士死死地扑在我的身上,用他们自己的身体努力地为我遮挡住一点风沙,我感到头昏眼花,一阵强烈的室息感涌上胸口,所有的氧气似乎都随着风暴而去了,无数令人作呕的绿豆般大的苍蝇漫天飞舞,我热得实在受不了,十分恶心,特别想吐。犹如千军万马般疯狂呼啸的沙尘将我们给彻底地包围住了,我的衣服里、头发里、眼圈里、耳朵里、鼻子里全都是沙子,我张开嘴想呼喊,可是在一秒钟之间我的嘴里立刻填满了肮脏的沙子。满天乱舞飞滚的碎石敲打在装甲车的外壳上“乒乒乓乓”犹如一挺7。92毫米的轻机枪在扫射我们,砂石劈头盖脑而下,我身边的卫兵们、士兵们脑袋上戴的钢盔一起发出雨点般清脆而密集的声音。外面天旋地转、天昏地暗,犹如世界末日来临了般,昏黄惨淡的太阳在沙暴中看上去犹如一个烧红了的铁球。我屏住呼吸,使劲闭上眼睛并用手捂住耳朵,忍受着大自然对我们的摧残。噩梦一般的这场浩劫持续了足足一个小时,在它结束后,我的勤务兵用一块滚烫的湿毛巾为我清理脸部和腿上的伤口,这时我才发现,包括我在内,所有人的脸、手臂、小腿等裸露在外面的地方都被飞沙打出了血丝。我挣扎着蹒跚起来,发现我们的军队已经被半活埋了,所有的坦克、火炮、装甲车、步兵战车、重型汽车,都横七竖八地掩埋在沙子中,现场混乱不堪,车队看上去犹如一座废弃在荒漠中的孤城废墟,落魄而狼狈。只有那一匹匹骆驼非常有灵性地在背风处跪卧着躲避沙暴,每一头骆驼的侧面都挤趴着不下十名的士兵,那些德国牧羊犬惊恐不安地狂吠不已。楚总司令乘坐的那辆绰号“猛犸”的装甲指挥车直接被暴风掀翻在地,沙尘暴通过车门往车内足足灌了一吨的沙子,险些把我们的总司令给活埋了里面。我们的士兵还好,毕竟他们曾跋涉过东南亚的雨林沼泽、翻越过大西南的崇山峻岭、攀登过青藏高原的雪原冰山,历尽艰险、久经考验,因此很快地便从惊惶不定中恢复了镇静;但和我们一起行军的意大利士兵们则一个个面如土色、丧魂落魄,他们成群结队地跪倒在地祈祷着,祈祷着他们的耶稣和圣母玛利亚保佑他们。
    …除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酷热和可怕的沙尘暴外,在这‘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沙漠戈壁内还有第三样令我们头疼烦恼不已的东西,那就是苍蝇和其他的虫子。白天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成千上万的苍蝇嗡嗡嗡地聚集在我们的车内或者帐篷内,密密麻麻地在官兵们的身边来回飞个不停,发出的声响犹如一百架“猎隼”战斗机同时在轰鸣,令人烦透了。这些巨大无比、令人恶心的大头苍蝇给我们带来了无尽的烦恼,当我们喝水或者吃饭的时候,必须要用手遮挡住水壶口或者饭盒,不然它们就会成团成团地掉进去。我们平时生活所用的水并非来自队伍内的那些储水车,那些车子里面储存的都是最干净、最清洁的淡水,“只提供给重伤员饮用或者在我们断水的时候才能动用”,这是楚总司令亲自下的命令,平时他和我们一起饮用那些用附近尼罗河分支内水域内取上来的经过蒸馏处理的盐矿水,这些勉强能称之为“水”的液体浑浊不清,喝进嘴里又苦又成,而且滚烫得像开水,根本不能解渴,只能使我们勉强维持着新陈代谢。就在几个月前,我和整个45旅的士兵们还在常年被积雪覆盖的青藏高原上参加着解放西藏的战役,那时候我们不得不依靠咀嚼冰雪来补充水分,冻得我们嘴角青紫,那时候我们梦寐以求的都是能喝上一杯热气腾腾的开水。可我现在真的改变主意了,我现在宁愿还呆在冰天雪地的西藏,宁愿喝着那里的纯天然的洁净冰水以及冰镇啤酒,我又想起了在印度洋上我们经过那些岛屿的时候吃过的柠檬、椰子、樱桃等热带食物,真是让此时的我神思遐往啊,而沙漠,简直是糟糕透了。除了炎热、沙尘暴、无穷无尽的苍蝇外,一到晚上,那些数量和苍蝇一样多的蚊子、虱子、臭虫、蟑螂又来折磨着我们,还有那令人望而生畏的响尾蛇,它们的毒牙内是足以致人死地的烈性剧毒液体。第1旅的旅长陈谦,在一次差点被苍蝇给逼疯了的情况下,直接操起了一挺火焰喷射器狂烧那些在空中大肆飞舞盘旋的苍蝇群,只见火舌呼啸过去,地上落满了一寸厚的被烧焦了的苍蝇尸骸。此时的我们,除了香烟和燃烧着的战斗欲望,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排解这种痛苦时光的东西了。…”
    行进在茫茫荒漠中的东北军官兵们尽管遇到了重重困难,但在队伍前方猎猎飘扬着的战斧军旗和心中的信念一直坚定不移地鼓励着他们、支持着他们,并指示着他们继续前进。
    11月24日上午,在总司令楚奇明中将那高吼出的令人热血沸腾的“中国东北军,进攻!”口号和命令中,第1旅和第45旅的炮兵营一起发出了排山倒海般的咆哮,铺天盖地而去的一排排炮弹瞬间便将苏丹国南部的交通重镇森纳尔给轰成了火海。漫天狂舞飞扬的尘土和冲天而起硝烟中,一辆辆坦克和装甲车喷起滚滚青烟横扫向前,早忍耐够了沙漠的东北军士兵们纷纷挺着刺刀大吼着跟在战车的后面奋勇突击。地动山摇的荒漠戈壁上,漫山遍野的东北军士兵疯狂地冲锋着,雪亮的刺刀在烈日下闪着森然的白光。三个小时后,战斗结束,号称“苏丹国东部铁路交通十字中心”的森纳尔被攻取,城内的一千多苏丹当地土兵和三百多名英军士兵被歼灭或被俘。
    将这些垂头丧气的俘虏、缴获的战利品以及森纳尔城交给后面的意大利第38师和第66师后,东北军的两个机械化旅立刻带着意军第45步兵师马不停蹄地沿着铁路继续快速地突击前进。森纳尔只是一个桥头堡而己,楚奇明真正想要的是苏丹首都喀土穆以南七十公里的重镇,瓦德迈达尼。
    将天边云层都染成了赤红色的凶猛炮火将瓦德迈尔尼炸得一片狼藉,密集的炮弹在平坦的荒漠上炸开了一片片鱼鳞般密密麻麻整整齐齐的弹坑,城外飞沙走石,滚滚而起的硝烟和尘土像沙尘暴般遮天蔽日。守城英军一开始猝不及防,在炮火覆盖下死伤惨重,但发动冲锋的东北军很快遭到了英军强有力的反击。作为苏丹首都喀土穆的屏障,英军在迈德尔达尼驻守有一个机械化加强团和两千多名苏丹本土的黑人士兵。激战拉开序幕后,城外顷刻间砂石飞扬、烟尘冲天,上百辆的英军MK…Il型“玛蒂尔达”步兵坦克、“瓦伦丁”中型坦克和“十字军”新式坦克凶猛地冲出防线,与东北军的装甲部队厮杀在了一起。英军坦克群后面密密麻麻地跟着大量的英军和黑人士兵,一起覆压了上来。
    “杀啊!”震天的喊杀声中,双方士兵迅速搅作了一团。机枪迫击炮狂扫猛轰,一道道火舌如金蛇狂舞,手榴弹雨点般飞舞,血火迸溅的爆炸中,一排又一排的英军士兵和东北军士兵倒在了远离家乡千里的异国土地上,而剩余的继续红着眼展开厮杀;标着“白红白”(英军装甲部队的标志)图案和“战斧”军徽的双方坦克部队疯狂地绞杀在了一起。钢铁和钢铁猛烈碰撞着,发出令人惊心动魄、地动山摇般的巨响。炮弹横飞间,一辆又一辆的双方坦克变成了熊熊燃烧的残骸,被炸死并被烧焦了的装甲兵血肉横飞、尸骸枕藉。“轰!轰!轰!”第45旅和第1旅的反坦克兵们勇猛地操纵着37mm反坦克战防炮,一颗颗破甲弹拖着烟幕尾迹飞啸而去。爆炸之后,反坦克兵们都惊呆了,英军的坦克在这些曾屡屡击毁日军坦克的37mm反坦克战防炮的狂猛轰击下基本安然无恙,随即呼啸而来的英军76mm口径的坦克炮弹立刻将东北军的反坦克兵们炸成了肉酱。
    楚奇明身穿士兵服、戴着钢盔地站在距离交战区一公里多外的地方,不顾呼啸的流弹举着望远镜焦灼地眺望着远处尘土冲天、血腥飞扬的战场,紧紧抿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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