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尘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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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尘贯-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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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八个壮汉已将他围在核心。

    楚江童不禁怒火中烧,拼了——咆哮一声,双拳齐发。

    奇怪的是,楚江童双臂仅用了三分力,两个壮汉便被击出五米开外。

    一个壮汉手持橡皮棍,挂着呜呜风声,扫过来。

    楚江童伸臂拦隔,飞起一脚,将那壮汉踢得在半空中翻了个跟斗,随后扑通一声跌在地上。

    连他自己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已有四个壮汉被打翻在地,起身不得。后面的四个壮汉,冲拳摆腿,只见他闪、移、扫、跳,只几下,四个壮汉便全都倒地嚎叫。

    楚江童对自己的身手根本就想不到,他为了试探一下几个壮汉的真实功夫,便一个箭步贴近黑色轿车,双臂一抬,轿车的后轮便悬在半空……几个壮汉见状,吓得面如土色。

    楚江童揪起一个年轻的壮汉:“告诉我,你们是谁派来的?”

    壮汉摇摇头:“我们的上司不让说,你杀了我也不能。”

    楚江童摆摆手,粗豪地笑起来:“你可以不说!”

    他拉开车门,扯下一团绳子,将这个壮汉的双脚捆起来,然后将绳头系在黑轿车的后轮胎上:“哎,那个光头,你去开车!”

    光头大汉双手扶腰,慢吞吞地,不动。

    楚江童见状,将另一端绳头捆住光头的双脚,然后自己钻入车里,发动引擎,空踩油门,发出呜呜的响声,车屁股后冒出一团青烟,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浓浓的汽油味儿。

    “饶命,饶命啊!我说,我说……”光头壮汉跪趴在地上喊道。

    楚江童“嗖”地跳下车,也就在这时,一股风从天而降,卷着残枝败叶,如擎天而起的绸布,甚是诡谲壮丽。

    楚江童大喊一声:“快跑!有鬼风。”

    众大汉一听,不理解是怎么回事。

    楚江童急忙再次喊道:“想活命的,快跑!”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纷纷望着古城里的旋风。

    楚江童却冲着岁岁妈奔跑过去,旋风也在她的旁边盘旋,楚江童离得旋风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旋风忽而不见了,古城里平静如初。

    楚江童快步来到岁岁妈跟前,四下里望望,天晴日高,寒风清冷。楚江童拉起岁岁妈,要带她回家,她却没有上次那般听话,说什么也不离开。

    正在楚江童万般无奈时,却分明听得刚才的车边,发出一声声杂乱的惊叫。

    楚江童忙循声而望:旋风呜呜刮着,围住几个壮汉盘旋,只瞬间功夫,旋风便荡然无存,空地上,仅留两辆黑色轿车……

    楚江童心弦顿时绷紧。

    旋风刮过的地方,无论是地上还是树冠,皆呈现一片被拧绞过的揉乱。八个人,已经不知去向。楚江童倚着车身,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一口,然后瞪大眼睛,望着古城,陷入痛苦地猜测。

    这次的神秘旋风,与上次的应该相同,一定是阴世的恶鬼郑袖所为,那么小岁岁也一定是被他掳去了。小岁岁如今生死未卜,她妈妈却比死了还痛苦。想想小岁岁一家,竟然遭此厄运,还有刚才的八条壮汉,竟也一并被旋风刮去了。

    楚江童不禁心生烈火,如果再见到郑袖,定然与她说个明白。

    这八条大汉的答案,倒不是那么重要了,接下来,真正的敌人,不再是阳间的人,而是阴世的鬼魅了吧?而自己又没有遁入阴世的法力,若真能去了阴世,正好也把眉月儿一并救出来。

    楚江童去了小陶和卓越所住的公寓。

    小陶不在,卓越正在写诗,她的养龟放龟还在继续。她把自己写的诗拿给楚江童看,楚江童认真看起来。一首《间冰期》的诗,引起他的兴趣和沉思:

    我卧于你的心海边

    手持鱼竿垂钓

    你的心

    太暖,融化了冰的寒冷

    将一条红色的鲤

    寄予我明天的希望

    这一钓

    竟是万年

    我心存侥幸

    拨开万年之外的水草

    那里已经没有鱼

    只有暖不融的冰

    我究竟是谁

    你又究竟是谁

    我在哪里

    你又在哪里,

    一万年也钓不出答案吗

    这美好的间冰期啊

    为什么不给我回复

    快乐的理由

    ……


第四十四章 云游老道

    滕倩云结婚了。

    她好像并没有料到自己这么快就结婚。

    被突然而来的幸福给撩了一下,给了幸福一个放纵的美。丈夫是一个刚入了机关的大学生,在秘书长钟兆国的手下——副秘书长。

    楚江童和小陶,卓越,土地爷,瘦弹簧同时收到一份大红喜柬,在他看来,这既是人生中的第一次被邀请,又可能是最后一次。

    喜宴上,楚江童他们同时入席,比其他的贵宾去得稍早些,这样才最合适。

    滕倩云的爸爸妈妈在喜宴上异常兴奋。

    机关家属的婚礼,实在没法低调,再低调也会比百姓高调些。

    宴席设在县府招待所——它不一定是全县最高档的酒店,但它却必然引人瞩目。如同国家领导人必然乘坐“红旗”轿车。

    喜宴的目标并非为了突破某个数字,但却必须要表达主人的盛情和理清各位贵宾的座次。场面宏大而热烈,笑声、祝福声于酒杯相碰声中抑扬顿挫,奇妙无比,猛一看,真像个大家庭,但是真正的大家庭中,却不必有如此味道的祝愿和客套。

    楚江童、小陶、卓越、土地爷、瘦弹簧独居一桌,在酒店的一角,既像——又不像滕倩云的家属。

    真正抢眼的位置,楚江童不去,他喜欢坐在角落中,与同来的几个朋友胡说八道,大口喝酒,争抢菜肴——这才是他的快乐,他们共同的快乐。

    别人鼓掌,他低头吃菜,好像几天没吃东西了,土地爷有些怯,时常提醒:文明!文明!瘦弹簧也说:别丢人,别丢人!卓越则哭笑不得:早知道这位仁兄如此饕餮,我宁愿去端盘子。

    小陶坐在楚江童的一边,欣赏着无拘无束的他:“楚兄,给俺留点嘛!”

    楚江童伸手擦擦油嘴,喝口茶,仰天大笑:“不够再加菜嘛!老子流浪那阵子,这妮子怎么不结婚哪!哈哈!”

    他的过去,只有他自己最清晰,他从来不认为那是受苦,而是积累,知道吗?那叫积累,你们不懂吧?

    酒宴在祥和喜庆的气氛中进行。

    滕倩云和丈夫依次到各个桌上敬酒,待到了楚江童的桌边时,楚江童猛然起身,深情地望着她——丈夫的眼睛,举杯一饮而尽:“祝福你们,白首偕老!”

    总算滕倩云找到了幸福的另一半。

    滕倩云看到,楚江童的眼睛里闪着一层晶亮的光。

    她的心顿时万分感动。原来,这满大厅的人,唯有楚江童他们才是剥去身份,脱去外衣的真实朋友。

    楚江童钻进车里,发动引擎。

    小陶拔下钥匙:“这是醉驾,不怕交警啊?”

    楚江童呵呵一笑:“交警都他妈的在喝酒呢,没看到啊?老子还想查他们呢!”

    小陶推一下烂醉的瘦弹簧,去去去,别混水摸鱼,手往哪搁呢?

    土地爷一个劲地唱着女高音,还稀里糊涂的说:“被抓住正好,再住一回集体宿舍!”

    卓越有些心烦,她问小陶:“小陶,你怎么认识了这么一帮朋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小陶推她一下:“嘿!还嫌弃了?来,我去开车!”

    小陶将楚江童拖到副驾驶座上。

    楚江童睡着了,车里鼾声四起,像个大车店。

    回到古城时,天已经擦黑。楚江童猛地举手喊道:“报告——”

    小陶一愣:“报告什么?”

    “小便”

    楚江童挨个将瘦弹簧、土地爷拽下车:“都他妈的下车,当一回消防员,谁要是……在老子的车里随意大小便,看我不劁了他!”

    楚江童独自晃晃悠悠地去了古城岗子边小解。

    好不容易将膀胱里积攒的小便放完。

    楚江童提着裤子站在古城岗子上,寒风呜呜叫着,他突然跪地嚎啕大哭起来。

    小陶和卓越赶忙奔过来,只见这家伙连裤子也没有提好,花毛裤露在外边,坚硬的光屁股若隐若现。

    小陶忙为他扎好腰带,拍拍他,并没有说什么。

    卓越望着远处黛色的山峦,若有所思,好像回到了几年前。

    瘦弹簧和土地爷互相搀扶着蹒跚过来,像刚从阵地上逃下来的伤员。

    土地爷尖着嗓子模仿唢呐声为楚江童的哭声配音。

    小陶推他一把:“别闹了!这都成出殡现场了……”

    楚江童的哭声,只引来几个村人远远眺望,并没有谁走近来。

    这几个人中,只有小陶明白,楚江童因何而哭。

    待大家都回了家之后,楚江童再次走进古城,他手持一柄桃木剑,挺身拔首,双目微闭,意心合一,心随意动,意随心移。

    他突然瞪眼,大喊一声:“阴世的恶鬼给我听着,若再掳掠我阳间寿夭未尽之人,我楚江童定然与你们决一死战,今日,我只求你们快些放了那些被掳掠去的孩子,否则我将遁入阴世,杀的你们鸡犬不留……”

    他连喊几遍,古城内肃然无应,唯有寒风依然如刀。

    楚江童在月影下练起了自己独创的一套剑法,虽说是木剑,但剑影变幻,竟有些让人眼花缭乱。他也不清楚,自己的剑法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进步。

    正练得兴起。

    啪——

    一颗石子击中他的后背。

    楚江童忙收势四下里察看,却不见一个人影。

    月光清冷,剔透明澈。

    楚江童原本浑身暖煦煦地,被这一颗石子给惊得汗腺收敛。他背剑大喊一声:“是何方大侠,偷偷摸摸地躲在暗处,有能耐的出来明战。”

    啪——

    又一颗石子飞来,楚江童挥剑搁挡,石子被打落于地。

    楚江童恼烦起来,警惕地望着四周,古城内依然宁静。

    他也怕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但还是破口大骂起来:“混蛋!王八龟孙子,看来是个不敢露脸的龟孙子后裔,不然,怎么不敢露面……”

    啪啪啪……

    颗颗石子飞来,他左挡右搁,虽说打掉几颗石子,却仍有一颗石子敲中他的手腕,木剑丢在地上,他也顺势半蹲半立,心想:坏了,今日遇上高手了!但楚江童岂肯服输?他是个服软不怕硬的家伙,借助酒兴,居然手舞足蹈,身形歪歪斜斜,却重心随身,并不曾歪倒于地。

    “吼——”一声长啸。

    这一声长啸,楚江童再熟悉不过,难道是他?

    啸声过后只见一个干巴瘦老头瞬间便闪挪到他身边,可见此人的轻功步法甚是了得。

    楚江童才欲抱拳施礼,却见那老头身形一变,一个秋风扫落叶,扫蹚腿挂着风声,直扫他下盘。

    楚江童一个旱地拔葱,腾起老高,顺势一招黑虎登山,向着老头蹬去。老头向侧一闪,就势一招仙人摘桃,欲要锁住楚江童的下阴,楚江童一看不好,赶忙回撤,出拳猛攻,可是每次出拳,即将击中对方时,却感到双拳的力量老往下坠,而且出拳绵软。

    只见干巴瘦老头伸腿缠住他的左脚,手如铁钩,擒住他的咽喉。

    楚江童顿时觉得气血阻滞,浑身乏力:“啊!告饶,告饶,师傅,您手下留情!”

    此干巴瘦老头正是自己多年不见的师傅——云游老道。

    师傅松开手,拍拍楚江童的肩头:“哈哈,你小子长进不少,看来,这些年,你小子没忘了我的叮嘱……”

    楚江童恍恍惚惚地,酒气消了一半。

    他跪地便拜:“恩师在上,受徒儿一拜!”

    “起来,起来,少来这些没用的俗套,只要以后少骂我几句就行!”

    楚江童起了身,忙说:“对不起,对不起,谁让你这个老妖道不学好呢!打得我好痛!”

    “哈哈,你个小杂种,还没改往日的脾性,不过,就你这两下子,还想去阴世决斗,怕是白送也没有鬼愿意要,还是好好练练吧!”

    楚江童无限苦恼:“师傅,教我点真本事吧!我想救救那些孩子!”

    师傅说:“心肠虽好,可不够劲!连个好武器都没有,拿什么去救?哎,对了,你的功夫是长进不少,只是太浑,取百家之长不到位,跟小地痞,小流氓打打架还可以……”

    “师傅,你就别藏着掖着了,今日此来,一定是想我了!要不,我去婚介所给你找个老伴?看你这一辈子,连个女人都没有!”

    师傅啁啁几声:“胡扯,胡扯,老子以前有过女人,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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