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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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 第6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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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更不要招惹平西王。他的提议当然让赵桓不满意,因此从前许多事都不与他商量,而如今程江已经成了庶民,赵桓环顾四周,再难发现可以托付的人,这才与程振又亲近了几分。

    程振是大儒出身,多少带有几分书卷气,虽然两鬓生出霜华,可是这时候,却表现出了出奇的淡然,他进了偏殿,朝赵桓行了个礼,赵桓朝他笑起来,道:“程舍人不必多礼,坐下说话。”

    程振颌首点头,道:“恭贺殿下。”

    赵桓这才露出喜色,道:“程舍人也听说了?”

    程振叹口气,道:“是听说了,陛下……哎……”又是叹了口气,才道:“太子殿下,眼下当务之急,是坐镇京畿,既然如此,为什么太子不在宫中住下,反而回东宫来?”

    赵桓道:“本宫怕有人逞口舌之快,引起小人的猜忌。”他见程振纠缠于这个问题,心中怫然不悦,便道:“本宫其实力主议和,无奈满朝文武大多人主战,须知女真人朝发夕至,汴京五山水阻隔,哪里是女真人的对手?本宫心中甚是忧虑,程舍人怎么看?”

    其实赵桓的意思,还是主和。以他的胆量,哪里敢去和女真人去决战?他的父皇不敢,自己这做儿子的难道就敢?赵桓一辈子庸庸碌碌,本就不是什么有魄力的人,一想到一夜之间数十万女真人出现在城外,他便魂不附体,更不必说去决一死战了。

    只是朝中无人支持赵桓,赵桓才不敢提出这个主张,而这位东宫舍人程振就不同了,他曾历任过国子监司业,德高望重,若是他肯站出来提议,局面必然改观。

    谁知程振虽然一心辅佐太子,听到赵桓说议和二字,脸色立即变得无比骇人,厉声道:“殿下何出此言?女真,豺狼也,凶险狡诈,与禽兽无异。下官读了这么多书,从未听说过君子与禽兽媾和的事,殿下是储君,如今奉旨监国,更该以江山社稷为重,发愤图强,驱逐豺狼,岂能与贼私通?”

    赵桓听了这话,立即就没了兴致,心里想,如是程江若在,本宫何必受他奚落?想着,赵恒脸上露出不悦之色,怫然道:“程舍人教诲,本宫知道了,本宫现在乏了,你下去吧。”

    程振见赵桓不悦的态度,只好下去。

    赵桓脸色阴晴不定地坐在椅上,喝了口茶,对一边伺候的开福道:“这算什么监国?连一个舍人都不肯听从本宫的话,哼”

    开福笑吟吟地道:“殿下,这是因为您没有亲信之人的缘故,若是程尚书还在,何至于如此?”

    赵桓道:“这倒是真的,程江和李邦彦二人若在,定然知道本宫的心意,无奈何父皇已经捋夺了他们的官职,令他们致仕,否则……”

    开福犹豫了一下,笑嘻嘻地道:“如今是殿下监国,这里的事还不是殿下说了算?”

    赵桓双眉沉下去,犹豫道:“父皇刚刚革了他们的职,现在再请他们回来,只怕很是不妥,到时候若是有人借此攻讦,岂不是……”

    开福与那程江关系莫逆,因此极力唆使道:“殿下,眼下国难在即,自然该人尽其用,若是不用这二人,这满朝上下,都是平西王的党羽,有谁肯真心为殿下奔走的?”

    赵桓立即想起在朝廷里那杨真和李纲二人左一句平西王又一句平西王,心中也生出怒气,道:“你说的是,国难在即,自然该人尽其用,父皇既然将社稷和宗社的安危托付给了本宫,本宫难道就一点主也做不得?这样吧,你立即去奔走一下,寻个言官,许诺他一些好处,告诉他,给本宫上一道奏疏来,起复李邦彦和程江。”

    开福应了。

    赵桓像是松了口气,便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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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就要过秋,汴京却是乱糟糟的,各种流言流传在街头巷尾,不少富户已经举家南走,原本还以为是歌舞升平,现在看来,连皇上都走了,自己还留着不是作死?

    太子监国,没有人弹冠相庆,倒是恐慌不断的蔓延,这时候,倒是有人想起了沈楞子的好来,沈楞子虽然人品差了那么一点,还经常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总是让大家心惊肉跳,可是谁也不会忘记,那远从西夏传来的捷报,但凡这时候只要平西王在,时局也不至于乱到这般地步。

    朝中乱象也显现出来,有言官上疏,请太子起复李邦彦、程江二人,这奏疏刚刚递上去,立即引起轩然大*,杨真当即反对,至于石英、周正等人,也都站出来。也有一些首鼠两端的,心里早已猜测这多半是太子的主意,眼下太子监国,岂不正是投机取巧的时候?便也有人支持,声称二人并无大过,值此国难的关头,何不起复二人,令二人将功补过,为国效力。

    一连几日,满朝都在相互攻讦,为了这件事,争得火热。最后赵桓站出来,一面安抚杨真等人说,这二人皆是罪臣,岂可起复?另一面却又道,不过本宫看他们颇有些才干,暂时启用,进东宫辟为太子舍人罢。

    太子舍人不过是七八品的小官,这般做,倒有些和稀泥的味道,却又让杨真等人一时寻不到漏洞,又念及到这个时候把精力拿去争两个犯官,根本没有必要,因此最终选择了沉默。

    程江、李邦彦的起复,却也让不少人明白了赵恒的意思,就在起复的第二天,程江上疏,俱言女真人强盛,不可力敌,既然女真人已经取契丹人而代之,那么大宋就应该遵循祖制,按对付契丹人的办法去对付女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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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篇奏疏可谓是曲线救国的典范,恬不知耻的把祖制都搬了出来,意思是说大宋的先皇帝们既然可以屈身去向辽国求和赠送岁币,为什么现在反而不可以向金国议和呢?这是大宋的光荣传统,是坚定不移的国策,谁要是反对,就是不敬祖宗,不尊祖法,是别有用心。

    朝中哗然了

    这份奏疏递到门下的时候,据说杨真不顾规矩,直接将程江的奏疏撕成了两半,当场大骂:“误天下苍生者,必此人也”

    不止是杨真,石英等人也纷纷跳了出来,开始对程江进行围剿,在他们看来,这份奏疏阴险到了极点,一旦不能将程江打压下去,那么势必会有更多的人哗众取宠,到时候莫说是同心协力抗金,只怕这朝廷不知要花费多少时间去用在战和之争上。

    而这时候,赵桓的态度十分暧昧,事情过了三天,他没有表露任何的态度,便是朝议之时,也是无动于衷,既不支持,也没有明确的反对。

    程江毫发无损,虽然被无数人抨击,却仍然是他的太子舍人,甚至是朝议之后,赵桓突然叫过新任吏部尚书,向他征询:“程江以疏忽职守戴罪请辞,大人认同吗?”

    认同不认同,反倒问起别人了。可是傻子都知道,太子这是告诉大家,他不认同,程江无罪

    争端到了这里,远远没有结束,程江的奏疏虽然没有起到效果,可是也告诉了许多人,谈论议和是没有罪的,太子不会见怪。接着,第二个跳出来的是李邦彦。

    李邦彦递上了奏疏,这老辣的权臣手段明显更加高明,奏疏中并没有论及到任何战和的问题,而是说,老臣听说太祖皇帝在的时候,曾与契丹人交战,糜费国库巨万,却难以取胜,结果不得不与契丹人议和,称为兄弟,自此,宋辽虽时有交恶,却多是相安无事,这样的情况已经有百年之久了。老臣近来读了许多书,书中都说,那些喜好彰显武力的君主,就算是在战争中获得了胜利,最后也往往糜空了国库,使得人民变得困苦,民生维艰,天下的百姓都变得穷困潦倒,国家虽然扩大了疆土,结果却得不偿失。因此,老臣不由发出感慨,好战者,必亡也。而今天下在陛下的治理下,人民殷富,安居乐业,这使老臣很是忧心,若是有好大喜功的人,不去珍惜现在的太平,而去追求那些不切实际的丰功伟绩,太平还能够维持吗?百姓还能够安居乐业多久?

    够狠

    这份奏疏可以算是指桑骂槐的典范了,以一种忧国忧民的口吻,处处针对当下主战主和的争议,冠冕堂皇,直接将主战的臣子暗喻为好大喜功不体恤民间疾苦的人,从而衬托自己的忧国忧民。

    李邦彦的上疏,算是真正拉开了主战主和争端的序幕,一连数日,朝廷连日朝议,都花费在这些口水之争上,先是主战派一面倒的斥责程江、李邦彦,接着是一部分臣子突然以主和派的面目出现,到了第三天,主和派居然人数越来越多,甚至连刑部尚书这样的大佬居然也加入其中。

    杨真乏力了,他的头发不知生出了多少霜华,整个人几日之间便苍老了十岁,以他的智慧,当然明白,议和派会让两个小小的东宫舍人扭转成为足以与主战派分庭抗礼的声势,无非是在他们的背后,站着监国的太子,而太子,虽然表面上没有作出选择,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太子一心是要议和了。

    又是一日毫无意义的口舌之争之后,杨真微颤颤地从殿中走出来,整个人显得无比的孤独。

    “杨大人。”周正见他走得急,心中一动,立即快步追上来,道:“杨大人留步。”

正文 第七百八十七章:回京收拾局面

    第七百八十七章:回京收拾局面

    听到在身后面叫唤,杨真停住脚,等周正追上来,偶尔也会有一些官员路过,见了杨真与祈国公有话说,也觉得见怪不怪,有的会和杨真打声招呼,有的却是冷着脸,径直出宫。

    周正追上来,双眉紧锁,与杨真边走边寒暄,一直出了宫,直到周遭没有了行人,周正才道:“大人,只怕要出大事了。”

    杨真道:“国公何必危言耸听?”

    周正吁了口气,道:“现在议和的倡议声势这么大,为什么?还不是太子心中支持议和?莫说是太子,就是这官司打到泉州去,打到陛下那里,多半陛下也不会力排众议与女真人决一死战的。可是一旦议和,必然影响军心民气,给了女真人借机步步紧逼的机会,这般下去,待女真人欲壑难填之时,而我大宋已经国库耗之一空,那就是覆亡的时候了。”

    杨真沉默着,并不发表意见,犹豫再三,才郑重其事地道:“战可胜,和必亡。谁主和,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周正知道杨真的秉性,这位老顽固一旦激起了性子,便会什么都不顾,和沈傲倒是有些相像,周正苦笑道:“可是太子……”

    杨真目光幽幽,眺望远方的霞云,负着手道:“平西王绝不会容许有人媾和,便是太子也不成。”

    周正若有所思,沉吟道:“太子素来与平西王不睦,如今监国……”

    杨真打断周正道:“放心,平西王比你我聪明,这些跳梁小丑……老夫倒是要看看,待平西王回了京,他们怎么说?”杨真顿了一下,忧心忡忡地道:“朝中争议了这么久,各部各司都没有心思安抚百姓,现在流言四起,再这样下去,便是摒弃了议和,只怕……”

    周正与杨真相视苦笑,这时候卫郡公石英从宫门那边出来,含笑与杨真打了招呼,杨真向二人作偮道:“杨某还有公务,暂先告辞了。”他朝周正看了一眼,道:“眼下全看平西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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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蜿蜒千里的水道运河上,紧靠着常州是一处渡口,几艘漕船稳稳停靠在岸边,放了缆绳,点了灯,水手们下船去采购东西,在这宽敞的船舱里,沈傲却稳稳当当地坐在椅上。坐在沈傲下首的,正是陈济。

    其实太子的诏令还没有到泉州,沈傲就已经动身返京了,赵佶可以留下,可是他不成,赵佶可以懦弱,他沈傲却不能。

    动身的时候,沈傲已经给陈济来信,陈济二话不说,立即坐了漕船南下,与沈傲在这常州会合。

    陈济显得有些疲倦,眼袋漆黑,唯有一双眼眸还算炯炯有神,面如止水之中,又隐含着几分克制,这种克制,像是身体之内有一团火要喷薄出来,却又被理智压着隐忍不发。

    沈傲先是在书案前仔细翻阅了陈济送来的各地密报,等拿到汴京的密报时候,眉头不禁压了下来,一双眼眸如刀般闪烁一下,随即慢悠悠地靠在椅上,把密报随手抛在一边,这椅子是摇椅,沈傲向后一趟,便吱呀吱呀的摇晃起来,在这船舱里,冉冉红烛之下,这样的声音,让人更加心烦意乱。

    沈傲阖着眸,整个人像是一尊雕塑,随着摇椅的摇晃,红烛的光泽让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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