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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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 第3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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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能不能的,后脚跟就是悬崖,往前一步还有活路,所有人犹豫了一下,一齐道:“有何不能,愿为大人效力,至死方休”

    沈傲道:“可是你们的话本官不信”

    众人又顿了一下,随即一齐道:“今日在此起誓,若是食言,妈祖娘娘便教我们葬身鱼腹,不得好死”

    妈祖又称天妃、天后、天上圣母、娘妈,是历代船工、水手、旅客、商人和渔民共同信奉的神祇。海上航行经常受到风浪的袭击而船沉人亡,船员的安全成航海者的主要问题,他们把希望寄托于神灵的保佑。在船舶启航前要先祭天妃,祈求保佑顺风和安全,在船舶上还立天妃神位供奉。尤其是在这个年代,福建路这边最是信奉妈祖,拿这个起誓,已经相当郑重了。

    再者古人最重誓言,相信人一旦食言便会遭受,因而对誓言格外的谨慎。他们能立这个誓言,固然是无奈之举,可是说出这句话时,就知道已经无可更改了。

    沈傲猛地一击手掌:“好,你们的话,本钦差信了。本钦差也有言在先,这些借据本官先留着,一年之后,若是无人背誓,我便将它们付之一炬,从今日起,都给我把精神打起来,好好操练,随时准备出海,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到时自有你们的用处,都明白了吗?”

    “遵命”

    “只这点声音?”

    “遵命”

    沈傲淡淡一笑,挥挥手:“都散了吧,先歇一晚上,明日有你们苦头吃的。”

    吁了口气,沈傲精神疲惫的回到大帐去,因材施教这个道理固然浅显,却也很不容易。马军司和水军不同,马军司那边只要不克扣军饷,再给他双倍的饷银,他们便立即能感激你,为你出生入死。可是水军这边油水多,你给他双饷,人家也不会惦记你的恩情,就算给再多的钱,那也是锦上添花,没人会记你多少好。可是今日这手腕使出来就完全不同了,大家走投无路,还欠了一屁股债,这个时候你若是能免除他们的债务,对他们来说不啻是雪中送炭,是大恩大德,再教他们发一个誓言,这士气便起来了。

    这个道理许多人都用过,历朝历代的皇帝最擅长用的就是这种驭人之术,有的人要重用,为了防止他得意忘形,防止将来不肯兢兢业业,在大用之前,先敲他一棍子,这便是要告诉他,你的生死荣辱都维系在天子身上,天子的一个念头,既可让你富贵荣华,也可教你四五葬身。另一方面,先寻了小错打一棍子让他心怀不安,再突然给个甜枣,下头的人反而更加感激了,认为这是皇上网开一面,是天大的恩德。

    沈傲的手法也是如此,先把这些水军逼到绝处,让他们惶恐、不安、畏惧,更让他们知道,沈大人抬抬手,便可教你的命运改变,拿出一张借据,就可以逼死你quan家老幼,可他要是肯网开一面,同样可以让你死而复生。这一下就是等于先把他们推入悬崖,随后又搭把手把他们拉上来,后怕之余,心中又存了一些感激,不管怎么说,这一百多贯的债务绝对不少,人家说免就免,这恩德不算小了。

    到了这个地步,除了心存着一丝侥幸和感激,谁还有什么说的,眼下身家性命都攥在人家手里,还欠着一个人情,立下了誓言,再不肯为沈钦差效死那真是混账了。

    想到这个,沈傲换下外头的衣服,嘴角仍不住洋溢出一丝笑意,幸好他是个大盗,身为大盗,赌术也是基础知识之一,摇骰子这种最基础的东西,只需控制住力道,计算出大致的比率,还真是一点都难不倒。

    “跟本钦差对赌,真是瞎了你们的眼了。”沈傲喃喃念了一句,干躺在榻上望着透顶的纱帐发呆。

    …………………………………………………………

    第三章送到,今天二更有点晚,再抱歉下,以后尽量不出这种意外。

正文 第五百四十七章:惊动朝野

    第五百四十七章:惊动朝野

    第二日清早,操练的口号便将沈傲振醒了,等他穿了衣冠出去,只见今日的水军和从前大有不同,不由地晒然一笑。

    水军这边暂时也操练不出什么来,现在的操练主要就是培养军纪和忠诚,毕竟这一趟对付的是泉州的官商,手里头没有一支可信任的力量实在不成,就得把这些人跟狗一样地操练起来,否则不济事。

    他闲来无事在帐中发呆,那边有人进来禀告:“大人……有泉州来的书信。”

    “书信?什么书信?”

    “是海商崔简送来的,说要呈送指挥大人……”

    沈傲不由地笑了:“他这信送的还真迟,黄花菜都凉了。”

    这里的指挥倒是有的,就是砍掉了脑袋,现在还在校场那边悬着呢。崔简这个时候把信送来,辕门那边的水军也不说什么,直接把信接了,一转手就到了沈傲这儿讨好卖乖了,单这份伶俐劲头,沈傲就很是欣赏,人才难得,将来要好好重用的好。

    “你叫什么名字?”

    见沈大人问起自己的名字,这水军真真是心眼儿都跳出来了,世上还真有攀高枝的事儿啊,钦差大人这个样子,不就是要重用吗?少不得得升个虞侯的,将来发迹了,还要做都头,做指挥……做了指挥,那岂不是可以天天搂着娘们在大营里睡觉?

    这般一想,水军不由地挺起了胸脯:“大人,卑下叫陈喜儿。”

    沈傲鼓掌:“好,好一个聪明伶俐的陈喜儿,名字也很好,很有喜感,将来肯定会大有作为的。”

    陈喜儿喜滋滋地道:“卑下哪里当得起。”

    沈傲正容道:“你当得起,这一趟你立了大功,既然你守门这么在行,往后这守辕门的重大干系就落在你身上了,给本钦差每天八个时辰都盯着,好好干,将来你会成为一名出色的门丁的。”

    陈喜儿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得,原来还是守门,只好当作没有听见,连奉承的话也没兴致说了,只是将信呈上去,请沈傲看。

    沈傲拆了信,只略略扫了一眼,随即冷笑一声:“正愁找不到你们的罪证,你们倒是自投罗网来了。”说罢立即叫陈喜儿拿来纸笔,拟了一封奏疏,用匣子装了,连带着那信一并装进去,对陈喜儿道:“立即发出去,动用八百里加急,告诉驿传那边,五日之内,一定要送到京城。”

    等陈喜儿抱着匣子告辞出去;沈傲打了个哈哈,便跑去水寨那边看海景,心里想,朝廷那边肯定又有得折腾了。自来了福建路,其实沈傲在这边的一举一动都成了汴京博弈的口实和工具,这种事不可避免,同时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汴京里的诸位同僚,哪一个不是人精?从前自己还在的时候,倒没什么。可是现在一出事,少不得和打了鸡血一样跳出来露个脸,否则这一辈子的书岂不是白读了?

    沈傲的猜测并没有错,任何一个举动,在朝廷这边看来,只要有人愿意,都可以将它闹成天大的事来折腾,泉州港被袭,就这么一件事,最先得到消息的不是朝廷,而是崔尚书家。

    汴京这边开了春,朵朵花儿绽放出来,出奇的清丽脱俗,让人忘了寒冬的冷冽,崔家这边是连片的大臣府邸,前堂后园、天井、牌坊四周都少不得种些树儿,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在风中微微摇曳,带出若有若无的清香,让人闻了不禁沁入心脾。

    这时候正是正午,阳光并不炙热,街上的货郎都赶回家吃饭,远远的几处街坊炊烟滚滚直冲云霄,偶尔会飘荡出些许菜香。

    一个主事拿着一封书信,快步越过重重仪门、牌坊,穿过一条回廊;咳嗽一声,在一处小厅外头叫道:“老爷,泉州的书信来了。”不待里头的人回应,主事便贸然进去,小厅里头装饰得并不奢华,有一种简约的古朴气息,崔志沉着脸,正与一个紫衣公服的老者品茗,不动声色地道:“是家兄还是炎儿写来的信?”

    主事弓着腰立在一边道:“是少爷来的信。”

    崔志颌首点了点头,放下茶盏,伸手道:“拿来我看看。”

    客座上的老者没有崔志这般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度,双眉一挑,声音略带激动地问:“怎么,到底是怎么个消息……”后头的话刻意压低了一些:“姓沈的死了没有……”

    崔志看完了信,将信慢吞吞放下,道:“没有。”

    “啊……”这老者先是一惊,随即摇头道:“姓沈的还真有皇天庇佑,连这都能大难不死。”

    崔志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卢大人,海盗已经袭了港,沈傲带着他的人连夜逃了,现在暂时不知去了哪里,不过从炎儿那边的书信来看,八成应当是去了兴化军,兴化军那边倒不用担心,家兄已经去信叫那指挥预先做好准备,姓沈的拿不到兴化军的军权,又能如何?再者说,海盗袭城,又有谁知道是我们犯下的事?便是有人知道,无凭无据,谁敢乱嚼舌根?到现在,我们还占着主动,倒也不必慌张。”

    这叫卢大人的一副可惜的样子道:“杀了姓沈的才是一了百了,现在留着他,心里总是放不下。”

    崔志笑了笑道:“福建路哪个不是我们的人?放心,姓沈的留在那里也只是个无头苍蝇,钦差……钦差……他便是领了钦命,也得有人听话才有用。况且……老夫也不打算让他留在福建路了。”

    卢大人道:“崔大人莫非已经有了打算。”

    崔志淡然道:“海盗袭港这事儿太大,肯定是要廷议的。可是数十年来我大宋的各口岸都未出过这么大的事,何以姓沈的一到福建路就出了?”

    卢大人眼睛一亮,道:“下官明白了,崔大人的意思是,咱们咬死了姓沈的到了泉州之后致使商不聊生,以致激起了商变?他这般恣意乱为,惹得一些商人铤而走险,勾结海盗,袭击泉州?”

    崔志笑道:“大致呢,也就是这个意思,只要众口铄金,官家那边固然是庇佑着姓沈的,也不得不把他召回来,另委大员去安抚。”

    卢大人沉吟了一下:“只是勾结海盗的是哪些商人?”

    崔志道:“这个容易,随便拟几个就成了。卢大人,最紧要的还是你们御史台那边,那御史中丞曾文和姓沈的相交莫逆,到时候肯定是想把这事儿压下的,你是御史大夫,与曾文旗鼓相当,到时候少不得要请你出面和曾文打擂台了。”

    卢大人呵呵笑道:“这个容易,下官豁出去也要和他周旋一下。”

    崔志便端起茶盏,慢吞吞地喝了口茶,继续道:“大致的意思就是这么多,本还想和卢大人好好喝口茶的,谁知来了这个,卢大人,咱们各有公务,今日就此别过吧。”

    这等于是下逐客令了,卢大人也不说什么,站起来拱拱手,道:“崔大人,下官告辞。”

    这卢大人便是御史大夫卢林,大宋设御史台,同设御史大夫和御史中丞,按身份,自然是御史大夫更显贵,可是台里的细务却是御史中丞署理,监察的权利不大,干系却是不小,朝廷这样设置,其实就是有分权的意思,所以每任的大夫和中丞表面上固然客客气气,可是背地里,却都要争这么一下。

    卢林出了崔府,钻入迎候在外头的小轿,对脚夫道:“去御史台。”

    过了一会儿,到了御史台,卢林进去,偶尔碰到几个御史客气地过来行礼,他含笑地和他们打了招呼,遇到几个熟络的,少不得驻脚闲扯几句。等进了衙堂,直入一侧的耳室,立即有胥吏给他端来茶盏,笑呵呵地道:“卢大人用过了午饭了?怎么来得这么早。”

    卢林只是点点头,叫胥吏出去,随手翻看了几篇近来的邸报,不知不觉,用罢了饭的御史们也纷纷回来署理公务了,曾文来得恰到时候,见了卢林,和他打了招呼,卢林笑呵呵地对曾文道:“曾大人,邸报里说扬州那边遭了水灾,老夫记得曾大人便是扬州人,怎么,家里那头可寄来了家书报了平安吗?这事儿可耽误不得,得差个信得过的人回去看看才好。”

    曾文笑道:“惭愧,惭愧,已经叫人去了,劳卢大人关心了。”

    二人相视一笑,各自坐在首座上的两个桌案,便不再说话了,接着便有胥吏和御史将新近搜集来的邸报、消息传过来,二人相互着看一下,偶尔会有一些消息,卢林咳嗽一声,便教胥吏传给曾文去看,曾文看了,少不得侧过头来:“颖昌府是京畿的府县,天子脚下的知府不法肯定是要弹劾的,这事儿我来润笔,到时候少不得请卢大人参详一下。”

    卢林捋须含笑道:“这话怎么说,曾大人主张就行了,老夫到时候署个名就是,难道还信不过曾大人?”

    曾文就笑,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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