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家的孩子，不知道公爵府的规矩吗？叫你的侍随把刀放在外面，大厅里不许有武器！”一个管家模样的男人指责阿啸，果然只有托比一人手上拿着刀。
可是。“不行！我决不把“天明”放下，这把刀就是我兄弟，刀在人在，刀亡人亡！”托比是个认死理的人，答应过的话死也不会改变。这把刀是天明的遗物，象征着所有在战争和生死场中死亡的兄弟，永远不能放下。
“没错，这把刀不能放下。”阿啸支持他，大哥的情谊他永远不会忘怀，大哥坟前的誓言也永远不会褪色。
“哟，好大的脾气啊，到了这还由得了你，来人，把他赶出去。”管家招手让人把托比赶出大厅。
“慢着！他是我的人，你们不能赶他走，约瑟芬夫人请我来赴约，难道这就是奥康斯汀公爵府的待客之道吗？如果你们赶他走，那啸*海也只好离开了，多谢夫人盛情相邀。”他微微一点头，转身就往外走，有些东西是不能受辱的，比如兄弟！
“等一下。”
第四十一章 原来是亲戚
阿啸没有理会那人的挽留，径直朝门口走去，守侯在大门两边的侍卫立刻用剑挡住去路。他的火腾地上来了，怎么连这点自由都没有吗？别说一个公爵府，就算是皇宫大内他也敢闯。
“托比。”他出声示意，托比拔刀便向两把相交的剑上砍去，只听得一声脆响，两个侍卫的重剑都断为两截，叮叮当当掉在地上。这两把剑一看就是玄器，级别不低，可在托比那把不起眼的大刀前，却无一击之力。
“大胆！夫人的话你们都敢违背。”管家飞闪到两人面前，双掌一推，一股强大的斗气迎面而来，斗气中还夹带着沙砾，暗含杀机。阿啸也不示弱，冰盾一挡，将所有沙砾冻成冰疙瘩，而冰剑却从左右出击，直射管家面门。一时间，沙扬冰走，战况激烈。
“够了，好好的宴会都成什么样子了。沙特，你先下去吧，这两位朋友我来招呼。”约瑟芬夫人终于露面了，她大约三十多岁，装容艳丽，褶皱的裙摆随优雅的步子缓缓摇摆，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和风韵。
“可是夫人，他们……”
“没关系，我相信海先生侍随的刀不会用在我身上，对吗？既然他们这么重视这把刀，就给他们破个例。”夫人莲步轻移，走到阿啸的旁边。
“那是当然，夫人盛意款款，阿啸怎么敢放肆呢。”
“海天什么时候换了当家人啊，看来我们的小海先生一定有非凡之处，否则深*海那老家伙不会让你来这里。今晚可是一顿丰富的晚宴，你能吃得下去吗？”约瑟芬夫人意有所指。
“阿啸能来这里，是义父对我的信任，至于能不能吃下去，还要有劳众位前辈，尤其是夫人的提携。方才阿啸卤莽了，多有得罪贵管家，还请夫人海涵，只是这把刀对我有特殊的意义，不然定会遵从府上的规矩。”
“好说。听说前几天藏珍阁拍卖了一件神器，让华容亲王大大破费。海天真是名不虚传，就连这位小兄弟的刀，说不定也是把神器吧。”她的眼光倒是不差。
“呵呵，这只是一位朋友的遗物，所以才更为重视。”
约瑟芬夫人也没有深究，只是略带微笑地看着阿啸，仿佛什么都瞒不过她的眼睛。她走上旋转楼梯，宣布宴会正式开始，她会在这期间与每位客人交谈十分钟，能否得到代理权，就看这十分钟的表现了。
阿啸站在人群里，努力想着应该用什么筹码才好。
“你怎么会在这里？”一个阴狠的声音陡然响起，仿佛带着莫大的仇恨。阿啸抬头一看，却是昆桑，冤家路窄！
可他现在代表的是海天商会，不能对他无礼，只得恭恭敬敬地说：“六皇子殿下，看见您真巧。”
“哼，该死的深*海居然敢戏弄本皇子，一边赔礼道歉，一边又把你拉进商会，完全是不给我面子！本来还在想怎么能找到你，想不到你自己送上门来。大豹、二豹，杀了他！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昆桑面孔狰狞，完全丧失了理智，不顾一切地在奥康斯汀公爵府大开杀戒。
大小二豹迅捷地扑向阿啸和托比，直取要害。见昆桑如此拼命，阿啸只得还手，按理说虽然他在海天楼驳了昆桑的面子，还伤了他，可他不必这么疯狂报复啊。以阿啸目前的实力，能在大豹手上坚持下来就不错了， 托比仗着“天明”神刀，暂时也无性命之忧，可时间一长，他们必落下风。可惜管家跟着约瑟芬会客去了，别的客人又袖手旁观。
阿啸已经用出了冰系领域，大厅的吊灯、窗帘都结成了冰，客人和下人们抱头鼠蹿，原本愉快的晚宴顿时乱成了一锅粥。昆桑还在指挥保镖解决阿啸，跳到桌子上指手划脚：“快杀了他，对，打他脑袋！”
“昆桑！你在干什么！”华容亲王和约瑟芬夫人闻讯而来，约瑟芬夫人看见凌乱的大厅更是秀眉紧锁。
“我想你们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尤其是你小海先生，你今晚已经是第二次在我的家里动手了，现在还毁了我的宴会。”她声音不再柔和，严厉地扫过众人，“今天的晚宴到此结束，我必须先解决这件事，啸*海对吗，请你跟我上来。”约瑟芬夫人气冲冲地走上楼，阿啸忐忑不安地跟在后面。
二楼的会客室不大，却布置得极为舒适。约瑟芬夫人坐在单脚摇椅上，没有赐坐的意思。
“原本我还很看好你，可我现在很怀疑，深*海怎么会找你当继承人，你惹麻烦的能力太强了。我不是在气你毁了我的宴会，就算把整座城堡都拆了我也不介意，可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并不像他，或许……”她突然伤感起来，声音哽咽。
阿啸慌了，他什么时候犯下这么大的错了。
“约瑟芬夫人……”
“我没事，是我太激动了。事实上，你应该叫我一声姑姑，我是你义父的妹妹。”约瑟芬夫人语出惊人，“你的事我知道一些，是我太心急了，你做得很好。昆桑的事情你不必放在心上，我想华容亲王会盯着他的，他巴不得抓到昆桑的把柄。”
“约……姑姑，那怎么没有人知道你和义父的关系，他们还说您和义父不和，而且……”
“而且他害死了我丈夫，是吗？没错，奥康的死是和深*海有关系，我也怪过他，可这是我们自己选的，谁都没有错。你义父让你来这里，是想让我看看你，你回去可以告诉他，我对你很满意，也不怪他了，但愿他的梦想可以成真。阿啸，你知道我们对你的期望有多大吗，千万不要让我们失望。”约瑟芬抓着阿啸的手，言辞恳切。
“我一定竭尽全力！”
约瑟芬夫人好一会才平静下来：“谢谢。今年的合同我会交给你的，我期待着你的表现。我和海天的关系没有人知道，你不能告诉别人。”
“我明白，可是姑姑，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为什么你们都把希望放在我身上，如果失败了，我岂不是成了罪人。”
“你真的是个普通人吗？永远不要怀疑自己的能力，看来你还缺少一个成功者必备的霸气。等一下我带你去个地方，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霸道！”
阿啸一想也是，他这几年的遭遇确实离奇，一般人肯定难以想象。可是当了这么多年奴隶，骨子里的自卑不是一下子可以抹去的，虽然他口口声声要解放奴隶，可正因为他把这件看得太重，才突出了他的心虚。
约瑟芬夫人的晚宴就这么被打断了，可阿啸最终达到了目标，还认下了一个八面玲珑的姑姑。他越来越觉得海族不简单了，奥康斯汀公爵府加海天商会，这么庞大的势力还有什么事干不了，可他们却偏偏找上自己。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去想，阿啸明白该他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提升自己的实力，有实力，才有砝码。
约瑟芬夫人带着阿啸走进一间密室，里面的东西很破旧，但看得出来，有人细心料理。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武器和盔甲，还有各级魔核，应该是公爵府的藏宝室了，姑姑带他来这里做什么？
“你张字画送给你，这是奥康在时最喜欢的一副字，是祖上流传下来的，据说霸王城之所以叫霸王城，就是因为第一任奥康斯汀公爵写了这个‘霸’字，你拿去看吧。”
“这怎么可以，这是家传之物。”
“没关系，我每次看见它就会想起奥康，你把它拿走也好，免得我伤心。我已经决定让儿子当一个普通人，他用不着这些了，我带给奥康斯汀家族太多灾难，要由我来终结，你不必推辞了。”
阿啸只得收下，小心地放进小弥空间里。
在奥康斯汀公爵府的经历很奇特，首先是约瑟芬姑姑的神秘美丽，然后是带着传奇色彩的字，一切都好像梦幻。阿啸坐在回程的马车上，把那卷字慢慢展开……
第四十二章 入霸
这是一副很古老的卷轴，纸页发黄，散发着淡淡的墨香，还有一股穿透岁月的味道。阿啸慢慢将卷轴展开，一个硕大的“霸”字跃然纸上，力透纸背。这个“霸”字一气呵成，气势逼人，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霸、霸！何谓霸道……霸。”阿啸一头扎进横横竖竖的笔画当中，从一笔一划的构架中捕捉到了一丝灵感。
“阿啸，这是什么字？怎么像一块山一样。”托比不识字，可其中的霸味还是感受到了，而且他的感觉更直观。
“山。”阿啸脑中有什么东西轰地炸开了，像山一样稳重，像山一样挺拔，像山一样俯视天下！难道这就是霸的真谛？他开始审视自己以往的心境，又想到轰轰烈烈的呼兰巴托战役，在渡江之战、落鹄山、文川关下死去的兄弟，再到深*海、帆叔、昆桑、约瑟芬夫人的晚宴，一切的一切都在他脑子里飞快旋转。啸龙气也跟着不安分起来，迅速流动，刺激着他的脉穴。
阿啸渐渐迷失在这种恍惚的感觉中，仿佛胸口的一块大石头突然消失，取代的是难以言喻的舒畅与痛快，忍不住仰天长啸。霸道就是无视一切敌人，君临天下的气势，视死如归的豪情，舍我其谁的激昂！他沉醉在这种雄壮的激情中，啸龙气更是到了三层的临界点，他索性沉心入境，好好体味那独特的意境。
“阿啸，阿啸……”托比急了，怎么阿啸长啸一声后就再也没了反应，他用力去推，可阿啸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他心一凉，这下真的完了！
回到海府后，阿啸还是那个样子，托比和下人费了好大劲才把他从车上弄下来。深*海听说阿啸在看了“霸”字后出现这种情况，反而满意地笑了。他让人把阿啸送进房里，派专人守侯，不许任何人打扰他，包括冰鱼在内。虽不明白阿啸怎么了，可看深*海和帆叔的样子，应该不是坏事。
其实这是一种比冥想更高级的修炼方式——顿悟。每个魔法师都可以冥想，增加精神领域里的魔法元素，但并不代表每个魔法师都有机会顿悟，顿悟是魔导士向圣魔导士晋级后才有可能遇上的，千载难逢，而且顿悟的时间越长，得到的好处越大。有的魔法师一辈子都领会不到那种境界，阿啸这一次也算是走了“霸”运。
阿啸这一顿悟，整整顿悟了五天，当他从房间里出来时，整个人都变了。他还是他，却给人一种陌生的感觉，仿佛脱胎换骨，浑身上下充满了自信的力量，光彩四射。是的，他多了过去所没有的自信和傲气，更加锐利，更加挺拔，也更加霸道！
“啸哥哥，我怎么感觉不认识你了？”冰鱼怯生生地拉着阿啸的衣角，困惑地问。
“哈哈，我还是你的啸哥哥啊，这么快就把哥哥忘了？该打！”他从容地摸摸冰鱼的脑袋，谈笑间风度翩翩。
“阿啸，你终于成熟了。”深*海欣慰地叹了口气，“看来约瑟芬那里没有白去，改天你要好好谢谢她，这幅‘霸’字可是她的心头肉啊。可见她并没有完全放弃海族。”
“义父，姑姑让我转告你，她已经不怪你了。”
“哦，她都告诉你了。是的，他是我妹妹，原名叫星*海，我有很多对不起她的地方，难为她还不怪我。为了海族，她付出的也够多了。”深*海百感交集，他这辈子唯一亏欠的人，就是这个妹妹，就算她多年不认他，他也无话可说。
“义父，我们海族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什么不能告诉我，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每次听你们说话都在打哑谜，真的很难受。”阿啸终于忍不住发问。
“不是不相信你，孩子，现在还不是你应该知道的时候，知道了反而更难受，连冰鱼也不知道。你现在只要努力修炼就好，时机到了，会告诉你的！这些事情事关重大，更关乎海族几千族众的未来，我必须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