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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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猫-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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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正夏把他推进石门那一边:“走啊!”喊完,掏出了一枚手榴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叉腰横在石门之前,背影悲怆凄凉,头也不回地喊:“破警察!我家贝贝就交给你了!走——”
  卫金钩:“刘懒!卧倒——”
  “干!神经病啊!”刘懒咒骂着,与柳真齐齐伏趴倒地!
  石门眨眼间降了大半截,只剩一米多宽的距离,小警察摁住韩贝,“理智一点,快走!”
  “理智你妹啊!”韩贝拼了命挣开他奋力向邱正夏爬去,刚爬出来,石门就在他脚后跟落了下来!手榴弹在邱正夏手中嘶嘶地冒着烟,他想抢来不及了,心如刀割,喷泪:“正夏——”
  噗咻……手榴弹炸开,紫的红的白的烟雾中,五彩缤纷的彩丝金粉漫天飞舞。
  烟雾散去,邱正夏孤独地站着,保持那个视死如归的姿势,红红绿绿的纸屑蓬乱地落了他满头。
  韩贝:“……”
  刘懒:“……”
  卫金钩:“……”
  柳真:“……”
  迟来一步的图刚:“……”
  邱正夏掸掸满头的彩色纸屑,往包里掏去,“呃,不好意思,拿错弹了……”
  刘懒扑上来按倒他,一顿暴揍:“我让你跑!让你跑!”
  韩贝撩起衣领擦擦满脸的泪水,虚弱地站起来,“求你了,刘懒,你就替我打死他吧。”
  柳真也是身心俱疲:“我说,你们别闹了!”
  卫金钩阴沉着脸抖出绳索:“你们俩摁住他,绑起来。”
  邱正夏滚来滚去:“别绑别绑,我老实带路还不成吗?”
  遥远的地方,有警方的谈判专家通过扩音器反复劝说:“里面的犯罪分子,你们被包围了,不要损坏墓中的文物,自首可以从轻发落……”
  声音不能确定是从哪个方向传来,在墓道中与回声混在一起,好像四面八方都有人在说话。刘懒东张西望,悲观地说:“舅舅,好像来了很多警察!我们就算拿到值钱的宝贝,也逃不掉了啊!”
  卫金钩绑起邱正夏的手,像狗一样牵着,扭头问图刚:“那个警察说只有十人的先遣小组进墓,可信吗?”
  图刚不紧不慢地答:“你们不用紧张,这种阵势我见惯不怪了,在古墓专家团没抵达之前,警方不会派太多人进墓,一是怕人多手杂损坏文物,二是不了解墓中机关,怕造成不必要的死伤,所以十人已经算多了。”说着,他走到青铜马头下,试着学邱正夏掰了一下马头,“这个墓四通八达,有很多可以出去的路。我们要做的是,赶在专家团到来之前,拿到值钱的文物离开,别和警方正面冲突。”
  像是嘲讽那句“别和警方正面冲突”,地砖震了震,石门轻晃着往上拔,对面站着两个人,赫然是杜寅和周王言,杜寅换了一身警方的迷彩服,补充过装备和武器,持着一挺三队标配的冲锋枪。
  真是冤家路窄!卫金钩自然认得这鼎鼎大名的刑侦三队队长,而不是好对付的毛头小警察,怪叫:“是警察!刘懒!快跑!”
  刘懒和柳真不等吩咐就跑得比兔子还快,邱正夏被拽着跑,吐舌头翻白眼地抱怨:“汪汪汪!你要遛狗把狗绳给我家贝贝啦!”
  身后,图刚和杜寅缠斗起来了!韩贝一心想支援队长,装模作样地跑了几米,故意摔一跤,不舍地叫唤:“球球——”叫归叫,纯粹只是为了增添演戏真实感,韩大少爷真心祈祷卫金钩快把他狗玩意拖走,别落到队长手里!
  哪想,邱正夏不知在哪藏了刀片,手腕一转,轻而易举就把绳子挑断了,四爪并用狂奔回来:“贝贝!”
  韩贝捶地:“干!你怎么回来了?”
  邱正夏拉起他,“你连跑步都能摔跤,我的心操碎了!能丢下你不管吗?”
  “我日你的隆冬球……”韩贝有苦难言,扯住他找了个遮蔽物躲起来。
  杜寅和周王言两人的火力比图刚猛烈,杀得图刚无处可逃,窝在青铜马头下的一隅,韩贝举枪换了几个角度也看不到他,不知如何是好,而杜寅俨然失控,用冲锋枪轰轰地扫射,根本不顾忌珍贵的青铜马头,虽然对准了下方,但难免失误,一颗子弹“铛”地击中马头,马脖子那凹进去一大块,饰在额部的浮雕腾龙青玉当卢剧烈一震,挂钩固定的金丝断了半边,仅留半边挂着,摇摇欲坠。
  队长这是要疯啊!韩贝心惊肉跳,无法阻止,手心里都是汗。身边的邱正夏仿佛心领神会,夺过他的枪,一枪打歪了杜寅的枪柄。
  “你!”韩贝真想挠死他!
  杜寅只盯紧图刚的方向,没把邱正夏放在眼里,受此一击,错愕地看过来一眼,闪进拐角。
  图刚也露头一看,飞速躲回去,朗声道:“好小子!多谢了!”
  邱正夏豪气干云:“不客气!”
  杜寅恨恨地放出话:“贱小子!你就捣乱吧你!老子总有一天剥了你的皮!”
  “枪还我!”韩贝夺回枪,还想再赏他俩巴掌,那小子却猫着腰窜到图刚身边去了!
  图刚见有人支援,大喜过望,指挥道:“你到对面去,我们一人对付一个!”
  “我的枪被贝贝抢回去了!快给我把枪啊!”邱正夏急得抓耳挠腮。
  图刚当机立断,手枪丢给他,“小兄弟!帮我杀了他们俩,捞到什么宝贝我们一人一半!”
  “二八开!你二我八!”邱正夏死财迷。
  图刚:“……”
  “三七开!你三我七!不能再少了!”
  “……”图刚那只假眼的眼角抽了抽,拨给他一大把子弹:“随便你!快去!”
  “耶!”邱正夏一溜烟躲到对面去,还有心情唱歪歌:“臭警察你不懂爱~青铜马会掉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死仇

  杜寅缺了冲锋枪,火力差了图刚一大截,藏在遮蔽物后。图刚端着冲锋枪走出来,语气诡异地柔和:“小白兔,好多年没见,我还以为你死了。”
  邱正夏狐假虎威:“就是!小白兔!你出来啊!”
  韩贝举枪瞄准了图刚后背心脏的位置:队长叮嘱过,有机会遇到图刚,当场击毙!
  枪口止不住地颤抖——他没杀过人!
  “你那样虐杀我,我却没死,你很失望是吗?”是周王言的声音,冷冽又决绝。
  “怎么会失望?我太高兴了,这说明我们缘分未尽,还能继续呢。当年你逃得太早,我没玩够,后来那小子落到我手里,虽然不如你,我也不嫌弃,使劲疼他,疼你的十倍那样疼他,可他受不住,三天就求死了,真是扫了我的兴啊……”图刚的口气柔情似水,像对爱人说话。
  听到这,杜寅骤然狂性大发:“我杀了你!”
  “杜寅!别去!”周王言拦阻不及,杜寅冲出遮蔽物举着手枪砰砰乱射。
  图刚引出杜寅,不慌不忙地又缩回隅角,丧心病狂地“哈哈”大笑,笑声中尽是满足愉悦!笑毕,他探出枪杆,挑衅般悠然随意地开了几枪:“来啊!一枪就死多没劲!我看你挨几个子儿才死!”
  杜寅手枪里仅有五发子弹,一发也没打中图刚,全浪费了,“咔哒咔哒”地空响,图刚的一发子弹击中他的左臂,血花飞溅,他却浑然不觉,咬牙拔出一只匕首,一副精神失常的赴死模样,血红着眼不依不饶杀向图刚。
  韩贝一犹豫就打不到图刚了,恨不得挠墙:队长你到底吃错了什么药啊?
  邱正夏唯恐天下不乱,跃跃欲试地冒头:“臭警察!你找死,我成全你!”
  韩贝歇斯底里地喊:“正夏!不要——”
  “臭警察!受死吧——”邱正夏一枪把图刚的冲锋枪枪杆打碎了。
  图刚:“……”
  韩贝:“……”
  周王言乘乱把杜寅拖进拐角:“蠢货!你没事吧?”
  邱正夏挠头,真心诚意地道歉:“狗,狗没拿伞,手滑了……”
  “你小子在玩什么把戏?”图刚那只完好的眼睛瞳孔收缩,冷飕飕地打量邱正夏。
  韩贝猜想图刚手上没有武器了,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邱正夏!你快给我滚回来!”
  “来了!”邱正夏滚过墓道,一个滚、两个滚、三个滚……每个滚都是标准的前滚翻。
  韩贝捏着把汗,“去你妈的!你还要滚多久?给我滚快点!”
  “韩少爷,你们俩不想搅混水就快走!”周王言执枪杀出来,对着隅角连放三枪,杜寅在他的掩护下跃到墓道对面,打算左右夹击。
  滚得正投入的邱正夏吓了一跳,差点被误伤,屁滚尿流爬回韩贝身边,瘫在他的肩头:“贝贝,我好饿!”
  “你死开啊!”韩贝没心思瞎贫,甩下他,贴墙移动向杜寅,蓄势待发,随时准备支援;邱正夏有样学样,也贴墙挪向周王言,还朝杜寅竖中指。韩贝怒火中烧,用眼神砍了他一刀又一刀。
  四面包围,已是瓮中捉鳖,无奈图刚狡诈透顶,绝非等闲之辈,又窝在隅角里不出来,十成十是要玩花样,不可轻敌。周王言摆摆手,制止杜寅继续浪费子弹,打手势:我去引他!
  杜寅整张脸都狰狞了,把手挥得呼呼生风:不允许!你给我往后退!
  邱正夏指手画脚地口语:你们别争了!我有办法!
  韩贝瞪他,眼珠子快要瞪脱眶了!周王言忍笑比了个“请安静”的手势,韩贝咽下涌到喉间的怒骂,心想:这贱小子向来诡计多端,说不定真的有办法。
  只见邱正夏掏出一片花花绿绿的糖纸,搓了点火药放在纸上,小心包起来做成了一个假糖果,然后放在地上,他拔长探棍慢慢地、谨慎地、神情专注地将糖果推到隅角口。
  其余三个人屏气凝神看着,不知他点燃这么一丁丁炸药能起什么效果。
  邱正夏说:“嘬嘬嘬,喵喵来吃。”
  糖果炸药没炸,韩贝先炸了:“吃你妹!贱人!快给老子滚回拐角去!”
  杜寅与周王言不约而同地扶额:我们想太多了!
  青铜马没缘由地晃了晃,额部的青玉当卢摇摆不休,勉强维系的金丝锁边终于断了,那珍贵无比的镂空玉器脆弱得不堪一击,一旦落地就是粉身碎骨!韩贝本能地飞身去捞,扑到半空才记起图刚还窝在下方隅角中,自己扑进了对方的攻击范围,只要一枪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那三人急火攻心地失声疾喊:“韩少爷!”“蠢材回来!”“韩贝——”
  捞到青玉当卢的刹那间,韩大少爷后知后觉地悔得肠子都青了——日哦!什么玩意比本少爷的性命重要?
  在这十万火急的当口,邱正夏身影一虚,以猎豹的速度窜到青铜马下,炮弹般撞开了韩贝,力量堪比火星撞地球,韩贝脚尖刚刚着地,落地不稳,遭受这一撞整个人飞出三米远,青玉当卢从他手中颠出来,摔成三瓣……
  隅角内是空的!
  原来青铜马晃动时是机关被触动了,隅角底部凭空出现一道窄路,直通墙的另一面,图刚逃走了!
  “追!”杜寅领着周王言马不停蹄,顺着窄道追去。
  韩贝也想跟上队长的步伐,但浑身骨头被撞散架了,牵动腿上的枪伤,半天爬不起来。
  邱正夏怯怯地蹲在韩贝身边,戳戳他的脸,“贝,贝贝,你,你还,还好吗?”
  韩贝拨过碎了的青玉当卢,哭丧着脸嗫嚅:“我日你的隆冬球,快扶我起来啊……”
  两个人你搀我扶地穿过窄道,哪还有队长他们的影子?
  “里面的人,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警方的谈判专家吆喝起来没完没了:“你们不要执迷不悟了,自首伏法吧!只要认罪态度良好,接受教育后,今年就可以回家吃上团圆饭了……”
  邱正夏吐槽:“韩贝,你听,有这么忽悠人的吗?大骗子!”
  韩贝心有所悟,掰转邱正夏的脑袋,鼓起勇气正视他的眼睛:“正夏,可能你猜到了我的身份,我也不想再骗你了,对不起,我……”
  邱正夏用一个浅吻截断了他的忏悔,随后,缠缠绵绵地抱紧他,在他耳边沉声说:“笨蛋!你还没看出来?我才是……”
  “救命啊——救——命——啊——”
  不远处一迭声惨厉的呼救把邱正夏后面的话音压了下去,邱正夏蹙眉:“是刘懒,那小子又怎么了?”
  “过去看看!”韩贝二话不说,迈开长腿找过去。
  追着呼救声跑近一看,卫金钩和刘懒掉进了一个扇形地砖下层,韩贝与邱正夏赶到时,柳真伏在地上,往地砖空隙里抛绳子:“刘懒别鬼叫了!抓到绳子没有?”
  卫金钩沙哑地嘶喊:“太窄了,挤不过去!”
  “怎么回事?”邱正夏推开柳真,用手电照下去,沉默了。
  韩贝看到滑溜溜的地砖下方三米多,被第二层地砖覆盖穿插,人在这第二层砖下面,只透光却不见人,应该是几块榫卯结构的巨型积木石块,启动机关后便拼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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