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肯尼成长日志(第一部)by沈肯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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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肯尼成长日志(第一部)by沈肯尼-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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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看懂了你的心事。
 
所以,即使你用玻璃划你的手臂,即使你用烟头烫你的伤口,即使你用烈酒浇在出血口,我最后先叫出来的第一句,依然是“浩然哥,别走。”
 
我真的不想你对我再存有任何幻想,我想把你伤害得彻底,你应该就会主动避开我,那样,我和你也就彻底地错开了,但命运和欲望让你对我的变得更加激烈,我在试图接受你,所以,和你一样,我一点都不舍得我们十日谈计划结束,每次你喊我老婆,其实我心里很甜蜜,但表情一定是生冷地拒绝,我依然在自我保护,对不起,这是一种惯性意识,我没控制好就已经发生了。
 
在你和浩然哥之间谈不上选择,因为我甚至不知道李浩然对我什么是什么感觉,但只要他不排斥,我很可能最后是会和他走到一块儿,认识我之后,你的生活一直是焦头烂额的状态,而我一直相信,只有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你的生活才是安宁。
 
离开一个人不是不爱,而是太爱,这句话一定会被大多数人否定。
 
但现在我对你的感觉就是这样,所以,煜伦哥,我是真的很喜欢李浩然,但我现在讨厌自己是因为,我发觉我也开始慢慢喜欢你,越来越喜欢,我担心这种感觉就快要超过李浩然了,所以......




 
信写到这里,门铃响了,我慌忙地收起笔,把菜单翻过来,起身去开门。
 
打开门,才想起来,李浩然会过来看我。
 
“Hi~,浩然哥。”我朝李浩然笑。
 
“好些没?浩然哥给你买药了。”李浩然身上也湿透了。
 
“呵呵,没事儿,进来吧。”我打开门,身上已经换上了新的衫并喷上了新的香水,我甚至用了更浅一色的粉底液,我想这样看起来会比较贴合今天苍白的脸色。
 
“今天很帅哦,新买的衬衫?黄斌不是说你现在发烧吗?”李浩然一头疑惑,手上还提着水果。
 
“哦,没事儿了,吓唬他的,嘿嘿,我想偷懒请假。如果发烧还能这么精神吗?水果是浩然哥给我专门买的吧?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樱桃?”我接过水果,朝冰箱走过去,我把水果放在厨房桌上的时候,感觉眼前已经阵阵发黑。
 
“呵呵,小懒虫,这样不行哦,马上要期末考了,还翘课?”
 
“浩然哥,没事了,你去上课吧,我在家等沈煜伦。”我实在不想李浩然打乱我的计划。
 
“怎么点了这么多蜡烛?”李浩然看了四周一眼问,然后坐到沙发上,又看了看我说了句:“你不对劲。”
 
我尴尬地笑笑,故作镇定地说:“呵呵,点了玩的,难道你还以为我要干吗?比如自杀?呵呵。”
 
“自杀倒不会,你舍得浩然哥吗,还有,沈煜伦现在爸爸那情况,你这时候要再出事,估计他得陪着你一起死,说吧,小家伙,又在玩什么浪漫了?”李浩然又露出两排白牙。
 
“嗯?呵呵。”李浩然这么一说,我开始有些踌躇。
 
“对了,浩然哥,那你陪我去找沈煜伦吧。”我像是被李浩然突然敲醒了脑袋。
 
“好啊,你先吃点儿东西。”李浩然说。
 
“我吃过了,你先擦一下吧,然后叫吃的。”我转身到浴室给李浩然拿浴巾。
 
我在卫生间的时候,手机响了,是沈煜伦的短信:
 
宝贝儿,好好上课,不用担心哥哥,哥哥这儿应付得过来,下课在学校等我,哥哥来接你去吃好吃的,亲哥哥一个,乖!
 
么么,煜伦哥,我会等你处理完所有事情的。
 
我发完短信,拔掉了浴缸的水塞。
 
打起精神,沈肯尼,要倒下绝对不是这个时候。
 
我朝镜子里的男孩儿笑笑,拉开卫生间的门,走出去。
 
李浩然手里拿着那张橙色的菜单,那张背面我写着给沈煜伦的遗书的菜单,那张我告诉沈煜伦我对李浩然迷恋的菜单,他紧锁着眉头,看着我,眼神复杂。


(40)Good Night;Heartache*


 “浩然哥?”我愣愣地看着他手上的菜单(或者说是一封遗书)问。
 
“嗯,洗完了?想吃什么?浩然哥带你去吃?”李浩然朝我笑笑,脸色并没有异常。
 
我快步走过去,抢过他手里的菜单,看来他还没看到菜单背后的信。
 
“都可以啊,浩然哥决定吧!”说完我把菜单随手夹进桌上的书本里。
 
“这样吧,去浩然哥家,给你煲汤喝,你现在身体这么不好,应该补充补充营养了。好吗?”
 
说完李浩然用手温柔地揉了揉我的头发,我觉得他的指头比我的头发还要柔软,然后,我再一次肯定,我可能真的爱上了他身上这种与生俱来的温柔气质。
 
“你不上课吗?”我问。
 
“明天学校有检查,所以下午不上课,要全校大扫除,黄斌和宝玉晚一点会过来看你,你不知道?我给他们去个电话,下午一起去我那儿吧?我爸又不在家,行吗?”李浩然顺了顺我的衣领继续说。
 
“好啊,那我们走吧,沈煜伦给你电话没?”自从上次之后,心理作用让我觉得,我用笨拙的方式,在李浩然和沈煜伦之间又蒙上了一层纱,尽管沈煜伦并不知道我和李浩然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事。
 
这两天,沈煜伦都在照顾他爸爸,我每天都在对着诸神祷告:请一定要让沈煜伦爸爸康复起来!为此,我愿意一辈子戒掉咖啡作为代价。
 
在当时看来,我觉得戒掉咖啡这件事,无异于从我身上取走一件器官或者说比这样还要更为惨烈。
 
在的士后座的时候,我垂着眼不时地叹气,或者只是深呼吸,不安分地胡思乱想,我抓住李浩然的手,我确定,那一秒,我需要被一些东西填充起来,或者支撑起来,身体的无力感让我感觉自己像是破败的棉絮,一阵轻微的风穿过身体都像一把冰冷的利刀划过我的肌肤。
 
李浩然则伸手让我靠在他怀里,撩动我的头发,总是往往复复地抚摸我的额头,又摸摸他的额头,然后他掏出了手机给黄斌打电话,要黄斌待会儿带上退烧药过来,我算是找到了肌肤敏感的根据,看来我又一次发烧了。
 
“冷吗?告诉浩然哥。”李浩然问。
 
“浩然哥,这雨还要多少天才会停啊?”窗外的雨点在风中肆意地飞扬,城市有种在水晶花园里旋转的错觉,我想,大概就是从那天起开始喜欢上雨天的吧。
 
“快了,还有哪儿不舒服?咳嗽吗?”
 
“咳嗽一点。”
 
“没事的,浩然哥帮你治好,好吗?”
 
“嗯,我一点都不担心,浩然哥。”
 
“怎么呢?”
 
“上一次,也是这样发烧,浩然哥在酒店照顾了我好几天,我就康复了,因为是浩然哥,所以,我一定会好的。”
 
“嗯,乖!”说完李浩然亲了亲我的额头,眨眨眼,朝我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朝他挤出一个更为勉强的笑容,我真的浑身都不舒服,特别是后视镜里那双司机诡异的眼睛。



 
到李浩然家里的时候,我的裤子、皮鞋全湿透了,李浩然则是全身都湿透了,除了他给我撑伞的右手和右肩,其他地方全湿了。
 
天空灰蒙蒙的,笼罩着整个城市,闪电像是镁光灯一样,在更远的云层后面一下一下地闪烁,接着是一声一声轰隆隆的雷声,这样吧,我们不要再等待晴天了。
 
我把湿了的衣服裤子鞋袜全脱了,走进李浩然房间,钻到他温暖的大床上,他也换了身衣服,拿了毛巾给我擦头,接着不知道他从哪儿翻出来一个吹风机,我刚听见“轰--”一声,立马条件反射地弹起身,接过吹风机自己吹头发。
 
“浩然哥帮你不行吗?”李浩然有些疑惑地问。
 
“浩然哥不知道我要的发型,可以给我一面镜子吗?”我虚弱地问。
 
“粉底呢?”李浩然嘴角抽了一下,笑了出来。
 
“有吗?给我!”我顺势回答,扯着头顶的头发吹着,才发现中计了,横了他一眼。
 
“……真的,永远搞不懂你小脑袋里装的是个什么样的世界,第一次见你这么爱美的男孩儿!”李浩然起身给我倒了杯热水。
 
我眼睛环顾了四周一圈,在一个类似篮球俱乐部展馆的房间里,找到一瓶粉底液显然比找到一根100盎司的金条还要困难。
 
我倒下头继续睡,随手抓了件李浩然的衬衫,上面是他淡淡的香水味和汗味,然后我终于特别特别知足地酣然睡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床头玻璃杯里装了杯热腾腾的可乐,我想我肯定是发烧发昏了,因为可乐居然在冒烟,这是我人生第一次意识到生姜可乐的存在,李浩然并没有睡在我身边,我手上抱着的是一个枕头,我想起来刚刚对着枕头磨磨蹭蹭的种种举动,胃部顿时一阵翻江倒海。
 
客厅里传来一片高谈阔论声,我想,可能是李浩然爸爸回来了,接着听到一阵女声持续不断又不太稳定的缠风卷柳的笑声,可能是李浩然的妈妈回来了,终于可以见到李浩然妈妈了,然后我起身,到卫生间消耗了20分钟的时间,20克拉的发蜡,6毫升的香水,还有50吨的自恋额度,然后满意地朝镜子笑了笑,弄得就像要见未来岳母似的,想到这儿,我很确定,我现在一定是高烧不退中。



 
人生总是在意料之外给你不间断的惊喜连连,而上帝确实每天都在忙碌着为你的人生写上精彩的剧本,当然,有多精彩只有参与在其中的你自己最明白。
 
我刚推开门,就听到一句:“呵呵,说得跟真的一样。”
 
Ok,看来此人应该是黄斌同学,我走到客厅,女孩儿一看到我就一句:“哇哦,好不MAN哦,你看他,哪像生病啊,这气色不挺好的吗?”Bingo!感谢上帝,确实是宝玉姐,确实在我最虚弱的时候,在我甚至无力反击她一言一行的时刻,她华丽的又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怎么起来了?喝药了吗?浩然哥拿体温计给你测一下,你过来坐。”李浩然回过头,看到我这一身行头,也有些意外,或者说,并不意外,那更糟糕。
 
“你看,你看,我可以这样哦!”宝玉姐跑到我面前,先是把双手大拇指放进鼻孔里,我虚弱地“啊~”了一句,接着她看我反应不大,把手指换做食指和中指,两个指头插入鼻孔里,然后我顺利地发出来那一句抑扬顿挫的“哇哦~”她才满意地笑笑,朝我点点头。
 
我坐到黄斌身边,躺在他腿上说:“帮我揉揉头,我头好疼。”
 
“唉,你老这样,沈肯尼,要所有人不省心你才满意,坐起来,我帮你揉。”黄斌皱起眉,心疼地叹了叹气,像我奶奶以前看到我生病那样,然后我突然有些难过,想起上一次对他无意的伤害。
 
“看在我几乎要病死的份上,今天别怪我了。”我坐起身对黄斌说。
 
“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宝玉姐是个虔诚的佛教徒,如果这个习俗是属于佛教管辖领域。
 
而我总是习惯科学分析自己的构造,比如人都会自然死亡,疾病猝死,腐烂成尸液,然后气味不太好闻(所以我想未来安葬我自己的时候,在墓地下面装个插座,装上电子熏香仪,放上地中海花园香水,然后设定好,每五秒就SPRAY一次),我觉得这才是自然科学,所以未来10年后,当我坐在宝玉姐副驾驶座,和她迷失在机场旁边的高速路的时候,他用手机咨询黄大仙和风水学,我咨询Google Maps。
 
后来李浩然把体温计放到我嘴里,把手放到我额头,把热生姜可乐一杯一杯放到我手上,把西药放到我的味蕾上,把毛毯放到我的肩膀上,宝玉姐和黄斌则开始计划接下来的暑假到来后,如何度过这个已经告别太久的悠长假期。
 
李浩然坐到我身边,最后把我放倒在他肩膀上,我感觉瞳孔一直在放大,呼吸太深或者太浅我都会觉得胸口一阵一阵尖锐的疼痛,喉咙很痒,却不敢咳嗽,一咳嗽,我就能咳出一大坨痰,如果我咳出这玩意儿,第一,我父母不能接受;第二,我自己也不能接受,特别是在李浩然面前。
 
我可能快死了,我这样想。



 
宝玉姐看我这样倚在李浩然肩膀上,一边继续和黄斌讨论,一边不时地用手机给我和李浩然捕捉照片,然后看着手机画面,满意地点点头说:“嗯,行得通!行得通!”然后对我们伸出鼓励的大拇指。
 
我对她翻了个白眼,顿时就觉得天旋地转,一个小小的动作我都负荷不了。
 
耳边的嘈杂声越来越小,光亮一点点地变弱,我不疼了,感觉自己像是被甩到银河系的细小微粒,在安逸的失重状态下,神经被全部剔除,再后来,我就睡着了。
 
我做了个梦,梦里,沈煜伦一个人在海边死命地奔跑,我看不到他身边有任何人,包括我自己,他像是在极力追逐一些东西,或者说是在极力地逃脱,我看不清他的脸,但却能听到他清晰的吼叫声,远处的浓厚的雾气,我使劲地朝他呼喊,但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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