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下7摄氏度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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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下7摄氏度的疼痛-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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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肖灏,当年和那个叫做李泽的男人风动圈子里面爱得轰轰烈烈的人,对着他说,他只是想关心他。
  突然程越心里面那片最柔软的地方就像是被电流激了一下,泛起来点点涟漪似带着些微的感动。·就连胃里面那种磨人又难熬的痉挛都变得不足为道了,程越抬眼看看头顶上面已经见底的药水,熟练的拔出左手背上的针头打个结挂起来。默默的打开保温桶的盖子,用勺子舀出来一口一口慢吞吞的咽下。
  肖灏回到肖沛的病房,把买来的粥倒出来递给他,看着肖沛一口一口像是在吞咽毒药一般勉强咽下小半碗的粥。不由得就想起来程越那张妖孽到极致的脸,苍白,精致,冷漠,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如肖沛一样这般痛苦的吞咽,不知道他一个人会不会孤单,会不会和他平常的表现一样满不在乎。
  肖灏烦躁的蹂躏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趴在肖沛的床边。
  刚才护士已经给肖沛挂上了退烧的药水,必须要有人留守着怕他反应太剧烈。
  肖灏看到随着药水一滴滴注入以后肖沛逐渐苍白流汗的脸,自己却是半点忙都帮不上,乱糟糟的心情无处发泄,除了用自己的手按照护士教的方法笨拙为他轻轻揉着胃部,怕他的刀口裂开,又不敢使劲,只能是一遍一遍搓热了附在上面顺时针打着圈儿。直到两瓶退烧药都挂完以后,肖沛一直闹腾不安的胃才开始安分下来。
  之后肖灏才匆匆赶回公司。
  一个下午开了两个会,处理了一份紧急函件,却再也不敢看办公桌上面堆积的那沓厚厚的文件,眼里面的各种报表面前的电脑屏幕全都化成了两个大大的人影闪在脑子里面像是在放电影,程越和李泽的头像来来回回交替出现着,折磨着肖灏发了疯一样不能自已。
  抓起摆在抽屉里面7年前李泽走后他就在没有去开的法拉力限量版跑车的车钥匙,肖灏飞奔着朝电梯口跑去,他需要放纵自己,他需要一场久别经年的发泄,他需要以一场急速的飙车来告别过去,这样来忘记,忘记李泽。
  自己认认真真,曾经用尽几乎所有的力气去爱着的一个男人,恨不得把全世界的最美好的东西都捧到他的面前,恨不得把自己整颗心都塞进他的胸膛里面想和他融为一体,最终的结果却是他的不告而别,收到的消息却是他在国外娶妻生子,可是他追过去,却连他的人都没有见上一面。最后的最后他终于成为了孤家寡人,最后的最后他需要守着回忆,需要流连于夜店才能麻痹自己不去那么用心的想念。
  在今天他突然发现,他想要忘记了,这段等待消耗了他几乎所有的精力。
  7年,李泽,我等你7年,你还是没有回来,这么漫长的等待,我没有办法继续白天黑夜去抗下,我没有办法继续长夜漫漫的等待,我也没办法用一种放纵去换取暂时的慰藉。
  科学家说,,不管多深的伤痛,只需7年,就会全部愈合。无论记忆多深刻的人,也会忘记。因为七年的时间,可以把人身上所有的细胞都更换一遍,一个旧细胞都没有。那些曾经以为忘不了的伤痛,那些念念不忘的人,到底是怕时光的碰触的。
  此去今年,或许真的只要7年。
  红色的法拉利被冷藏在车库里面整整七年,像是脱缰的野兽一样,被肖灏飙到了极致,所有的一切像是漫天飞舞的尘埃在阳光的阴影里面跳动着最后的音符。
  我们都是凡人,勘不破这样满是欲望的红尘,一路走过,只知追求,却忽略了代价。就像简单的代价是平凡,放纵的代价是痛苦,认真的代价是失去,而爱的代价,往往会是恨。
  李泽,在我快要恨之前,我决定选择忘记。
  你看,我们的人生,终究是敌不过世俗的眼光。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 章

  
  肖灏和以前不一样了,虽然没有脱胎换骨,但是总是在某些细微的地方让他有点捉摸不透。
  这是肖沛的感觉,虽然他还是以往一贯的吊儿郎当,一贯的风情万种,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肖灏的心像是安定下来了。
  偶尔还会坐在床边看着他发呆,尤其是他难受的时候,他的目光像是透过自己在看另一个人一样,眼底满满的心疼丝毫不保留地流泻出来。
  这样的肖灏,肖沛还只是在7年前见过。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李泽,那个唯一站在肖灏的身边不会被他的光芒比下去的男人。
  那般温文儒雅,那般阳光健康,那般波澜不惊。
  生生吸引了那个时候骚包又骄傲异常的肖灏。
  那个时候,他们还年轻。
  那个时候,他们都不懂爱情。
  肖灏喜欢男人,这是圈子里面不是秘密的秘密。
  他知道的时候,并没有太惊讶。
  因为,肖灏总是那么出其不意。
  对于他自己的人生,他一直都是那么笃定和有主见,从不喜欢别人的安排。
  他还记得肖灏第一次和他说他喜欢男人时那种玩世不恭的样子,笑得依旧风情万种,依旧自信张扬。
  他不是那种做作不敢承担的男人。
  他习惯了掌控一切习惯了做自己的主。
  他不会认为他做的事情不符伦常就要受到世人的唾弃和责骂,那个时候他还很阳光,他还很有理想。
  他不接受老头子的安排从政,大学毕业以后毅然决然的自己创业开办自己的公司做自己的事情。
  不管是做得风生水起,还是遇到危机。肖灏都能坦然面对,那份豁达肖沛自认为自己还是没有的。
  遇到李泽前,肖灏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在内心深处对于男人的渴望远远大于他对女人的渴望。
  原来传说中的一见倾心也可以是对同性。
  肖沛记得那天肖灏说起李泽的时候眉飞色舞的姿态,精致而棱角分明的侧脸明媚而张扬。眼睛里面亮亮的放着幽幽的绿光。
  李泽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人。
  那么阳光,一个浅浅的笑容就能融化人的一颗心,不知道为什么,见过他的人都能觉得暖暖的,像是沐浴在阳光里面。
  他从来没有见过肖灏如此的去宠爱一个人。
  就算作为肖灏的亲生弟弟,他都没有过那样的待遇。
  有的时候,肖沛甚至对李泽都心生了嫉妒之心。
  他的亲哥哥对着另一个男人眉目含情,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外面怕丢了。
  那样小心翼翼去呵护一个人,却换来了他最后的不辞而别。
  他还记得,老头子当时知道了他们的事情之后暴跳如雷,心脏病突发被送进医院,生命垂危。
  老太太相继晕倒在老头子的身旁。
  那段时间过得太暗无天日,那段时间不光是他心力交瘁,就连肖沛自己也觉得力不从心。
  果然是禁忌之爱吗?果然是得不到祝福吗?
  肖灏守在两个老人的病床前寸步不离,那是唯一一次肖灏没有一意孤行,唯一一次没有忤逆老头子的意愿。
  等到老头子病愈出院,肖灏再去找李泽。
  他已经出国。
  留给肖灏话说,等他。
  可是,肖灏等了一年以后,却传来了李泽在英国结婚的消息。
  肖灏像是疯了一样的飞过去。
  却是再也没有了李泽的半点消息。
  可是,沉沦在爱情里面的人都是傻子,即使聪明如肖灏,一样躲不掉这样的魔咒。
  肖灏固执的认为,李泽会回来。
  他固执的相信,李泽和他一样忠于他们的爱情,因为他有苦衷,所以不敢见他,所以躲起来。
  肖灏从英国回来就病倒了。
  急性肺炎,高烧40度,用各种药都不能降下来他的体温。降下来以后过不了多长时间就又飚上去。
  老头子找了各种医生,甚至从国外调回来了最新的药品。肖灏在昏迷中就是舍不得醒来。
  那个时候老头子差点又心脏病突发,老太太每天守在肖灏的床前掉眼泪。
  肖沛只记得,有一次站在病房外的时候,老头子坐在肖灏的病床前,握着他那只一直挂水的手摩挲着给他取暖。他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个一直以来独断专行,钢铁硬汉形象,就连子弹射穿身体的时候都没有流泪的的老头子,醉着昏迷的肖灏泪流满面。
  那天,医生下了一次病危通知,因为肖灏已经昏迷了整整5天。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 章

  后来,肖灏终于是醒了过来。
  只不过,那个肖灏开始变得陌生。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肖灏开始频繁的出入夜店、混酒吧、以换衣服的速度换着身边的男女朋友,变着花样的玩、丝毫不懂节制为何物。
  三观无下限,从此节操是路人。这就是当时肖灏的真实写照。
  那是一段连肖沛都觉得无耻的日子。
  后来,老爷子不知道和他达成了什么协议,肖灏除了每天晚上必须回家以外,老爷子再也不曾过问他的私生活。
  人人都道这样的肖灏衣冠楚楚却斯文败类,更无耻的是他还无耻的这般坦坦荡荡,这般优哉游哉。
  但是,没有人会想过在这背后的辛酸,没有人想过在这不为人知的背后,其实那也曾经是一颗柔软的心。
  在袁多多出院的时候,肖沛的刀口才刚刚开始愈合。
  那天,肖灏没来医院,因为梁木槿同志她会把袁多多接回陆家住几天,恰好那些天里面肖灏公司积压的公务太多而无法过来。
  对于梁木槿那货睚眦必报的性格,肖灏怕一不小心自己踩了猫尾巴,被梁木槿牵连着一块算账。
  像袁多多和肖沛当时闹成那般,两个人也是需要冷静的时候,分开未曾不好,只是需要两个人能跳出当局者迷的这个怪圈,旁观者永远无法代替他们解决。
  肖灏有很多天都没有见过程越,心里面暗生一种情愫,是淡淡的思念,盘旋在头顶挥之不去。
  但是最近的商务应酬实在是脱不开身,肖灏深感分身乏术的无力。
  就像现在,夜晚的灯红酒绿,熙攘喧嚣。
  在C市最繁华的路段,灯火通明的海鲜酒楼,3楼雅致的包间里面,一群人衣冠楚楚,坐在酒桌前推杯换盏。
  嘴上面的谈笑风生,暗地里的风起云涌。
  肖灏已经习惯了这样戴着面具的生活,肖家大少虽是花花公子纨绔子弟一个,但是却是极有原则,从开始到结束的一顿酒宴中,他只饮一杯酒。不管是谁,他都可以毫不客气的抹了那人的面子。
  时间久了自然就有人透露,肖大少在等一个人,他希望自己是健健康康的等着他能够回来,他希望他回来的时候,看到的还和7年前的他一样,意气风发。
  今天的酒宴上,肖灏照例仍然是一杯酒。
  酒过三巡。肖沛终于不露声色地将那群老狐狸引入正题。
  继续把酒言欢,觥筹交错。
  包间里面柔和的光总是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肖灏饮尽最后一滴酒,站起来欠身退出来透气。
  穿过包间来到外面的阳台,肖灏站得一身寂寞。
  看着夹在指尖的一支烟燃尽,肖灏带着烟头向卫生间外面的垃圾箱走去,顺便进去洗把脸。
  肖灏站在另一侧的洗手台前抹了把脸拿纸巾擦干净,站起身来的时候看到有人踉跄着几乎是冲进来,对着洗手池吐得昏天暗地,肖灏看着那人的背影微微出神,突然之间就想起了程越,像是刹那间就升起来怜悯之心,肖灏向着那人走过去。
  “先生,你还好吧?”
  那人俯着身子吐得十分辛苦,隐隐可以看得出来他身体强忍的颤抖,那般瘦弱的身躯,让肖灏想到一个词,弱柳扶风。
  那人或许是听到了他的问话,或许是感觉到了背后有人,只是艰难的抬起来一只手朝着他摆了摆,兀自吐得一塌糊涂。
  肖灏呆了呆,然后抬脚往外走,秘书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
  往门外走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肖灏回过头来又看了一眼,这一看却再也迈不动步子。
  程越那张棱角分明的侧脸在白色的灯光反射下显得越发的惨白起来,额间的汗水濡湿了两鬓的发丝,黏在一起一滴一滴往下掉落。刚刚站在他的身后肖灏没有看到,这个角度恰好看见他的左手深深地掐进上腹,指骨分明,微微泛白。肖灏的身体比思维先行一步,向后跨了两步便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程越。
  程越吐得已经脱力,这个时候有人扶了他一把,几乎是把整个自己都压在了那人身上,止不住的还是一直干呕,喉咙里面因为呕吐一阵火一阵酸,让他难受非常。好不容易才停止了呕吐。
  慢慢回过头来,薄薄的镜片下面程越的眼神微微涣散,定了好久,才看清扶着自己的人。
  苦笑着直了直身子却因为胃里面撕扯的疼痛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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