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可怕的，却是遇上那些人形魔鬼，实力强横之极，刚踏进江湖的飞升者，倘若遇到魔王级别的魔鬼，即使百余人一齐出手也会被对方收拾，强大可怕的如同往昔江湖中的传说级高手般，人数的概念，对这种级别的魔鬼，几乎不存在意义……
不过三界的实力差距，本来就已经超越了江湖模式中的人数堆积概念……
妖界，已经因为这群地狱的魔鬼，而变成了另一个可怕的地狱！
很多人都在猜测，原本被打入地狱的杀戮传说和正义传说去了哪里？魔鬼大军中有头有脸的主要角色，基本都在不同时候不同场合公开露过面，但是其中根本没有往昔江湖的两大传说级高手。
莫非正义传说得道飞升去仙界了？或是跟杀戮传说一起，在进入地狱后，死在这些可怕的魔鬼手上……有心人猜测的种种版本极多。对于非NPC的存在，即使进入三界，即使有很多人认为自己目前的实力不会比往昔的传说级高手差，甚至认为更强。但是往昔的传说级高手，仍旧是这些人心中关注所在。
传说，永远是传说……
巨灵神一如往常般，露着憨厚的笑容，把刚从二郎神那打听询问的答案告诉紫衫，“我替你问过二郎神了，那些地狱十七层以上的恶鬼，倘若知途迷返，在妖界积累足够功德，可以得道飞升。而那些十恶不赦的十八层恶鬼，他们杀死好人，加罪恶，杀坏人，会吸收对方罪恶。永远都不可能得道飞升，你大可放心，一定不会让这些罪恶不赦的魔鬼滥竽充数得以飞升仙界。”
紫衫欣然笑道“那我就放心了哩！谢谢你了。”巨灵神憨厚的笑笑，踏着巨大的步子，转身离去。巨灵神体形很大，不是通过法术变的，而是本体就是这般巨大骇人。
待巨灵神走后，紫衫几乎从未停过的配丹工作，打住了。双手无力的颓然垂落云上，紫霞轻轻握上紫衫的芊芊细手，柔声道“别这样难过，最大恶极的人和妖精，都是不可能飞升仙界的。”
紫衫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孙悟空过去杀了多少万的神仙和冥兵，以及其它妖精，他不是也当过神仙么？”紫霞头微微低垂，目光眺望远空，仿佛在回忆着过去。
半响方才开口道“紫衫，其实他当初之所以能成为神仙。是因为他强大，仙界不得不对他进行招安。但是仙界，根本就不把他当作神仙，让他做的事情无足轻重，而他空有个齐天大圣的名号，在仙界时，仅仅因为本身太强大，让其它神仙害怕而态度恭敬而已。”
“在大多数神仙眼里，他只是个妖精，是个本质低贱的妖精，永远不会改变的事实。他从来就没有当过神仙，他也不可能当得了神仙……”
“紫霞，可是巨灵神不是每每提起孙悟空时不都是非常推崇的么？”紫霞微笑着扫了紫衫一眼，轻声道“巨灵神不同的，我早说过，他根本不像个神仙。他本来就是一座大山，不知为何竟然成为山妖精，修炼三千后，得道成仙。他根本什么都不懂，飞升时，别人对他说，他已经是神仙了。”
“他就憨笑着点头说，‘喔，我是神仙了。’他完全不懂得所谓神仙是什么，也不懂得跟过去当妖精时有什么不同。所以，他不同于大多数神仙般，对神仙的身份有一种满足和骄傲。所以他很推崇孙悟空，他觉得孙悟空很厉害。”
紫衫彻底绝望，紫衫知道紫霞说的很对。如果神仙都说，多杀好人是对的，憨厚的巨灵神一定会傻笑着点头说知道，然后在更高的命令下，去这么做。
“还有办法的，依韵一定会变的更孙悟空一般厉害，到时候仙界也会被迫对他进行招安的哩！这样他就能当挂名神仙了咧！是不是？紫霞……”
紫霞微笑不语，眺望着远空，如往常般回忆着已经回忆过无数遍的过去。紫衫的笑容凝住，为什么孙悟空没有因为紫霞留在仙界当那挂名神仙……紫衫有点后悔了，后悔在冥界的战役中，没有直接跟着妖瞳，留在妖界。
你为何在当时不与我见面？莫非，你早已明白你不可能飞升成仙？莫非，你早已清楚的知道更多的将面对的承载？可是如果是这样，你为何又不肯对我说，你该知道，我一定会放弃当神仙的呀……
紫衫，觉得头疼了。其实紫衫，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依韵不会走回头路，倘若走杀道最后能飞升成仙，依韵不会刻意回避。但如果不能，依韵也绝不会压抑自身脾性，赖在仙界当一个处处拘束自己的挂名神仙。
紫衫能想到这些，依韵同样能想到。但是依韵，不会说，紫衫理解，就是理解，如果不理解而责怪，依韵也不会解释。既然这些都不可能，但依韵仍旧让紫衫在仙界等待……
紫衫一对明亮的大眼睛，愣住，紫衫已经明白依韵背后的打算了……
乐儿无聊的道“喂，天天呆这里干什么？”跟喜儿在练功的依韵，完全不理会乐儿的无聊发问。乐儿恼怒道“问你话！以我们目前的实力，就是露面妖界又如何？什么落明会波澜会，都是些过去江湖的蟑螂所建，蟑螂永远是蟑螂，就算来到三界，蟑螂想座山为王也不可能。有什么好怕的？”
依韵和喜儿，被紫红色气劲笼罩，仍旧对乐儿不加理睬。乐儿无奈道“受不了！喜儿你也是，就这么顺着他折腾，容儿他们还在仙界等着我们……唉！看到你们就来气！”乐儿说跺足拉着残忍温柔离开了大殿密室。
“乐儿，还是这般，只看一个，目的……”乐儿离开后，喜儿轻声道。
“你说她也不会听，即使明白也不过是一个时期内明白。随她闹藤，反正我早习惯这个祸精了。”依韵淡淡道，“紫衫，会懂的。”喜儿说罢，心神沉浸意境，再不多言。
是的，紫衫应该是会懂的。因为我们三个也好，小剑，暮色也好。我们都看质，而不重的，但是乐儿，妖瞳他们，始终看的而不会看质。
庄严和滑稽，仅仅一步之遥。可总有很多人，总是忘记……
……
仙界，巨灵神经过紫衫和紫霞身侧，停下步自，露出憨笑道“战仙今天聚会，为即将对妖界三妖王和魔神蚩尤展开的全面进攻做准备。”
紫衫欣然笑道“三妖王仙界到现在都没能完全剿灭哩，加上魔神蚩尤的魔鬼军，仙界能同时对付得了么？”巨灵神苦恼的搔搔头发，“我也不知道。他们说要增加杀三妖王和魔鬼军的功德，同时开放冥界出入妖界的限制，让更多试图飞升仙界的修炼者投身其中。”
紫衫欣然笑道“知道哩！那你去忙吧。”巨灵神朝紫衫和紫霞笑笑，踏着大步转身离去。紫霞轻声道“妖界，已经变成地狱了，很多年前花果山的可怕情景，又会再现了……”
紫霞说着，双手下意识的紧紧抱着屈着的双腿，紫衫欣然笑着握住紫霞的手，仿佛递上一份能给予的安慰。
妖界不是变成地狱的哩……
第九节 第一高手
绿树，山林。
仁者爱山，智者爱水。
但爱山者不一定是仁者，喜爱一种事物，可以有很多理由。甚至可以有无数种千奇百怪的理由。‘我爱山，更爱漫步于山林间。在江湖上就如此，来到妖界后仍然如此。’
波澜一直留着很长的头发，长发额前修整的很适宜，不会遮挡视线，顺着两侧极有层次感的倾泻散开，披在后背的头发极长，越往下越见长，堆叠的层次感让人看着极是悦目。
喜欢留长发的理由如同爱在林间漫步一般，总觉得后背披着长发，会感觉安全。仿佛怕被人从后面偷袭，事实上多了层头发，安全不到哪里去。
但其实在山林间，也未必没有危险，在一定程度上而言，反而更凶险。后背多了长发，就是多了层保护，山林间人少，就是安全。波澜需要的只是这份由环境和客观带来感受上的那一点安全感寄托而已，因此逻辑上是否合理，并不重要。
初入江湖时，波澜曾经学过一些日子的武功。练的日子很短，因为波澜在成长院的爱人对波澜说，他会保护她。所以波澜改而练铸造武器了，其实波澜非常讨厌铸剑，对着熔炉，那温度，和房间里充斥的味道，波澜从来就没有适应过。
尽管波澜最后飞升前，练到了神级师的地步，波澜仍旧讨厌铸造武器。
记忆中的过往，经常在波澜回忆的时候感觉非常模糊，记忆中，波澜在江湖应该是有过十三个男人的。但波澜至今能清晰记得人中，怎么努力也只能清晰记得和前三个之间的故事。
第一个，在进入混沌纪元两年半时，跟一个长期修炼合剑的师姐结婚了。第二个，在跟波澜交往四年后，被一个江湖上很有名气的女高手看上了。第三个，把波澜骗进了他帮主的房间……
但有些事情波澜记得非常清楚，他们都说过一句话“我会保护你。”他们曾经都有资格对波澜说句话，或者是在一定时期时，在一定范围内有不错的实力，或者是在金钱上，拥有能力帮助波澜，在环境上，给予波澜相对可靠的稳定。
波澜还记得，第二个男子，在离开时面对自己的哭泣和指责，近乎歇斯底里的吼叫着说“你懂什么？你不在江湖中打滚，你只是个技能师，你怎么体会得到我身在江湖得无奈！我如果不这样，我可能永远只是一个傻练的江湖菜鸟，一个无人知晓的小剑手，没有人会给我发光发亮的机会！”
“发光发亮么？”波澜的左手亮起淡紫色亮光，轻轻印在身侧粗壮的树身，一阵亮光，直径达半米的粗树，瞬间化成灰烬，随着林间拂过的轻风，远去。
现在妖界的非NPC，该是没有人再有资格对波澜说“我会保护你。”因为波澜早已经是飞升妖界的高手共认法力最强的存在，是的，波澜是妖界，飞升而至的所有人共认的第一高手。
波澜飞杨的长发，仿佛触碰到什么东西。波澜心神一凝，急速前冲旋身，右掌疾速探出，芊芊细长五指，仿佛划破天际般，闪动着淡紫亮光，朝原本不知何时接近波澜身后的男子，攻出。
抓上了，这感觉非常熟悉，波澜最常铸造的武器是剑，因此握过的剑鞘难以计数，抓上剑鞘，这感觉当然很熟悉。男子左手以剑鞘迎上波澜探出的右爪，神色愕然，“小姐，我没有恶意。”
波澜收手，波澜并不是个嗜杀的人，刚才的一切，只是太突然，下意识的自我保护本能让波澜对未知的接近者发动致命攻击而已。“为什么动我的头发？”波澜质问。
“不是我去动你的头发，只是我走到你身后，风带着你的头发拂上了我的脸。”男子说这话时，神色很诚恳，绝无半丝戏谑。“为什么偷偷摸摸的靠近我？”
“不是我偷偷摸摸的接近你，而是我正好走这条路，正好要往前去，而你正好又分了心神没有注意我的到来。”男子的神色仍旧很诚恳，波澜不忿，一半缘自男子回答问题的态度和说话语气，一半缘自恼羞成怒“荒山野岭的你跑来这里干什么？”
“小姐，对于我必须回答问题的责任，我已经尽到了。这个问题，已经不在我必须回答的责任范围之内。”男子语气仍旧认真严肃，说罢了，举步朝前行去。
男子似乎，确实是要走这条路。
人是会变的，倘若是过去江湖上的波澜，绝不会有现在的修为，更不会现在这种视被尊重和服从为理所当然的情绪，也不会因此对一个陌生人出手。
淡紫色亮光，形成一个半圆阵形，将男子笼罩，男子整个人仿佛被巨山压在背上般，却又偏偏倔强的不肯倒下，半跪着立在地面。男子半跪着的地面，轰然塌陷，两人高处的山是泥土，突然之间崩裂，将男子完全掩埋。
波澜身形飞起，悬浮在半空，眼神冷淡的朝下方打量一眼，转身便欲飞离。
多上一层保护自己的长发，是有意义的，否则，也许男子走到波澜身前，波澜仍旧懵懂不知；在山林间，是有些安全感的，否则，以法力将更远地方的山石移动过来，时机不对，效果也是天地之比。
“慢着！”男子的声音仍旧滴沉，语气严肃。波澜有些诧异，转身朝身后望去，方才被自己妖阵所困，承载整座巨山般可怕力量打击的男人，此刻全身上下，无一伤势，唯一不同的是，头发，衣服上沾满了泥土，肮脏无比。
“你既然没死，就应该躲到我离开后才现身。你实在不是个聪明人。”波澜非常吃惊男子的实力，妖界能挺下自己全力一击的人，绝对不多，以波澜所知，也只有落明会有限的三个巨头。
“小姐，你必须把话说个明白，为什么突然对我下此重手？你我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男子语气仍旧严肃，波澜失笑，“因为我高兴，这理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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