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端起了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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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后，浅川已经到了，苏离说要带他去高千穗峡看看，只字未提昨天晚上他喝得醉醺醺回来的事情。
一路开着车，这一次两人坐得距离有些远，头分别扭向一边，空气凝固的让人有些窒息，浅川察觉到这种气氛，干脆扭开收音机，里面巧合的传来《银翼天使》这首歌，可是版本却有些不同，居然是两人和音版。
“这首歌不仅是新人Suriel的出道作品也是前炽天使主唱Lurifer复出之作，值得一提的是这首歌的词曲作者就是Lurifer本人，目前仅仅是中文版本在伦敦试播就得到很多观众的支持，不仅仅是由于Lurifer的复出，也是对新人Suriel的鼓励和赞赏……”
明朗转过头看着苏离，那个人好像没有听到这段音乐，虽然距离不近但却能听到他小小的鼾声，他昨晚应该很累吧，不然也不会一上车就睡着，心里有些小内疚，脱下外套盖在了他的身上。
“这个Suriel的声音和明先生很像哦。”
“额，就是我。”笑着说，是美周坚持要用掌管月亮的天使来作为自己的英文名，觉得和银翼天使的概念很配，关键这个天使还是地狱七君之一，一直陪伴在Lurifer身边。
“唱的很不错呢，这个专辑一定会大卖的。”浅川夸赞。
“那是当然，是苏离写的歌嘛。”
浅川通过后视镜看先后面的人，那人正深情地望着已经睡着的男人，他笑笑继续认真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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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千穗峡是五濑川侵蚀阿苏熔岩而形成的V字形峡谷，两岸沿途是略带红色的安山岩绝壁。真名井瀑布从高达17米断崖飞泻而下，白色飞瀑倾洩曳入深邃的潭水裡，周围的四季风景变幻，增添丝许的神秘，营造了壮观的悠远感，美不胜收。峡谷沿途建有约600米的徒步游览路，从春天到初夏山樱花、杜鹃花、紫藤妆点岸壁，秋天红枫尽染，一年四季可以观赏不同景色。
由于有个免费导游一路上解说，还没有到站就大概知道了情况。
牵着苏离沿着游览路往前走，两人默默无语，倒是浅川一直说个不停。
终于走到顶端，那是一处悬崖绝壁，站在崖边，身后便是两处断壁延伸开去，下方是深邃潭水。
“虽然不是在这个悬崖，那个时候，他站在崖边问我，Lu，要是我掉下去了你会跟着我么？我说，会的，你在哪里，我在哪里。”苏离淡淡地说，“那个时候我真的愿意和他一起死。”
明朗松开了他的手，缓慢地走到崖边，浅川紧张的说：“明先生，不要去那里，那里危险。”
“明朗？”手松开的那一刻有点心慌。
“那现在……”脚跟抵着崖边，碎石滚落掉进深潭，没有激起半丝纹路，“阿离，要是我掉下去了，你会跟着我么？”
“小朗，你不是Gabriel，你不用和他一样，你明白吗？”紧张地往前走，却被浅川抓住，他看不见，真走过去，说不准就掉下去了。
“我永远比不上他是吗？”风吹着衬衫，头发也被吹得凌乱，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忽然脚一滑，一个重物掉下的声音。
“不——”听到声音，苏离绝望地吼了起来，无力地跪在了地上，他说，“我现在，爱得是你……”风声很大，他的声音微不可闻。
可明朗听清楚了，他说他爱他，明朗含着眼泪笑着走了过去，却看到苏离像一片树叶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听不见浅川大叫的声音，只听见他轻声说，我爱得是你，明朗走到他的身边，握住他的手，吻着他的手背，哽咽地说，我也爱你，那么爱，那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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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刀削绝壁，狂风阵阵，深渊下方水流湍急，剧烈旋转，仿佛一个巨型绞肉机，一边翻滚，一边还发出野兽般的吼叫。
崖顶上一个男子站在那里，身形单薄，衣摆被风吹得猎猎飞舞，他回过身，却看不清楚他的脸，只觉得这个人那么熟悉，好像印刻在了生命力，他就这么孤单地站在悬崖绝壁，静静地看过来，他笑着，笑得悲戚，好像随时都要流出眼泪。
“Gabrie？”唤出这个名字，但心里一个声音否定了自己的猜测，明明就是不一样的两个人。
仔细一看，那人身后还披着一片银色的羽翼，虽是银色，却没有了银色光辉，反而有些颓败，羽毛凌乱，另一边的翅膀消失不见，再仔细一看，他脚下的岩石上居然一地鲜红，鲜血一滴滴持续不断地落下，汇成溪流镶嵌在岩石缝隙中，羽毛也凌乱了一地。
正在惋惜天使折翼，低下头，居然看见自己手上牢牢抓住的正是一片孤零零血迹斑斑的翅膀。
难道是自己折断了天使的翅膀，心慌意乱地望过去天使依旧面朝自己，眼神却没有愤怒，没有仇恨，而是爱到悲伤绝望。
天使笑着，他伸出的手向自己伸了过来仿佛要抓住什么，却终究没有握住，最后攥成拳头贴近了胸口，垂下了头，他毫不犹豫地往后退去，一步一步，身子终于离开了崖顶，他笑如颓败之花，散成花瓣缓缓飘落，坠入了深渊，消失不见。
想要冲去救他，忽然发现自己全身捆满了锁链，无法挣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天使的身子渐渐没入崖壁，那原先站立的位置，空无一物，只有狂风依旧无情地咆哮。
回过身，发现一个黑衣男子手握住锁链的一端，让自己无法逃脱，得逞之后，他没有露出得意的笑容，反而满脸泪水，悲戚成河，就像照镜子一样看着和自己一般无二的脸孔，手里一遍一遍抚摸着折断的羽翼，终于放声大笑，泪如泉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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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的高烧，村子里的医生开得处方半点用都没有，明朗握住那人的手，看着他苍白憔悴的面庞，低声说：“对不起，是我一次次去怀疑你的感情，是我吓坏了你。”
“这边山路晚上不好走，要明早我们才能开车去宫崎医院，今晚就麻烦你多照顾了。”明朗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抚摸着苏离的脸，满脸担忧，浅川叹了口气，离开了。
已经入夜了，不知道怎么的隐隐约约好像听见有乐声传来，仔细去听反而听不见了，忽然想起浅川当时告诉自己这边到了丰收祭，晚上都会神乐表演，这个声音大概就是所谓的夜神乐了吧。
他给苏离换了个冰袋，看着他的脸，忽然埋怨的说：“阿离，我也好想去看夜神乐哦，你快点给我退烧，我们去看吧，天照大神都被这音乐吸引，没道理你那么喜欢音乐的人没反应啊。”他笑着用手去戳了戳苏离的脸，“可恶，你到底是怎么保养的，皮肤那么好。”甩甩温度计插进苏离的口中，“不醒过来，我就在你脸上画乌龟。”看着那人依旧没有反应，明朗呆愣了半晌，然后提了口气，笑了笑。
看到苏离的嘴唇有些干裂，明朗风一样去接了杯水，风一样冲回来，好像半秒也不愿和他分开。
用滴管将水一滴滴滴在他的嘴唇上，看着水将他苍白的嘴唇滋润，明朗咬了下自己的嘴唇，有些气愤地说：“怎么你嘴唇都那么性感啊。”说完埋下头就吻住了他，因为白天灌了他一些草药的关系，他的嘴里有股淡淡的苦涩。
仿佛想到了什么，明朗坐起来说：“虽然那个医生是蒙古大夫，不过这药还是要吃的，味道也还不错。”说完就去厨房煮药。
端着药碗出来，一边把药吹凉，一边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苏离看，那人的睫毛又浓又密，像一把精致的羽扇，鼻梁高挺，五官深刻，无论看侧面饱满的剪影还是正面若大理石雕刻的面容，怎么看都没有一点瑕疵，完美到不行，明朗又开始不爽，抱怨地说：“是混血儿了不起吗？长那么好看做什么？怎么能比我还要好看呢？”说完痞痞地摸了他的脸一把。
看到药凉了，然后自顾自地对着床上昏睡的人说：“嗯，你现在吃药不方便，我来喂你吧。”说完含了药就哺进他口里，然后再来个深深热吻，将药一点一点地填塞进喉中，喂完一口自己还咂咂嘴，称赞这个药好喝，忙活了好一会儿才把一碗药喂完，意犹未尽的盯着空碗，很认真地研究要不要再煮一碗，考虑到药多吃无益，于是最后决定放过他性感的唇。
到了后半夜，苏离开始浑身哆嗦起来，明朗把屋子里所有的被子全都盖在了他的身上，可状况未见好转，他一边冒汗，一边仍在发抖，明朗叹了口气装模作样的说：“看样子还是只能让本大爷给你暖床了。”说完迅速脱掉衣服钻进了被窝里，紧紧地搂住苏离。
看见苏离紧皱着眉头，额头上冒出一颗颗汗珠，伸出手指按住眉心：“你现在在做什么梦呢？”那么痛苦悲伤的表情是因为Gabriel，还是因为自己呢？
头埋进他的胸口，惩罚性地使劲儿咬了自己的唇瓣，不是决定不去怀疑他的感情了么？即使他在想Gabriel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现在喜欢的是自己就够了，那天的表白即使只有一次，即使微不可闻，可对于自己，那就是一辈子。
静静地搂着他，听着他在耳边的呼吸，吻着他身上淡淡的药草味，他身上开始冒汗，有些黏黏的感觉，每个毛孔都在吸收着他的存在，越搂越紧。
“阿离，真的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自卑感作祟，才会怀疑你的感情，你们都那么美好，而我早已污秽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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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睁开眼睛，觉得脑袋有点沉，看看身边，原本应该躺着等治疗的人，居然不知所踪，猛地坐起来，越发觉得全身酸痛，头昏得不行，却还是坚持起身去寻找苏离。
大概猜到他会去什么地方，于是摇摇晃晃地沿着小路往后院小屋的方向走去。
风铃依旧响个不停，下面榻榻米上坐着的男人穿着洁白的浴衣，闭着眼睛浅浅地微笑着。
“阿离——”即使决定以后不再计较，可心里还是有些泛酸。
睁开眼，绿色的瞳孔显露出来，一如最初般惊艳，他笑着对明朗招了招手，明朗顺从地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他伸出手拦住明朗，让他靠在自己胸前。
“你发烧了，这样坐着有没有好受些？”苏离低头吻了一下他发烫的额头。
“嗯。”
“这个风铃是Gabriel做得，上面写的字是愿我和他永远在一起，也是他写的。”
明朗仰起头，这才看见风铃上挂的纸条上的字，他没有说话，静静地听苏离讲。
“认识他的时候我还是RAM一年级的学生，我和大我两届的学长Michael组了一个乐队，因为唱的不错，所以我们经常被邀请去伦敦的各个学校演出，居然还混出了名气，艺术学院的疯子还组织了一个歌迷俱乐部，这个疯子你也知道就是Andrew，他那时候就在画他的天使，非要说我气质像Lucifer，就是他把这个名字宣扬开的。”
“怪不得他说是他起的绰号，原来是真的。”
苏离苦笑着点了点头。
“到后来不止是学校会邀请我们去唱歌，一些做地下演唱会的酒吧也发来了邀请，认识Gabriel就是在我们学校附近的一个小酒吧，那天我们唱完歌，收拾好东西走出酒吧，那个孩子就站在门口，告诉我，‘你听我唱歌吧，你们乐队需要我。’你没有听过Gabriel的歌吧。”
明朗摇了摇头，不过在他想象中，那个少年应该有着很干净纯粹的声音，一如他天使般的外貌。
“后面的柜子里有他的CD，你去放放看吧。”
打开音响，按下播放键，又走回去窝进苏离怀里，前奏缓缓响起……
完全和想象中不一样的声音，尖锐的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缓缓唱出的音乐，带着死亡孤寂的味道，直到最后声嘶力竭的尾音，完全想象不出来这是个清纯少年的声音。
“Gabriel？”还是不大相信的询问。
苏离点了点头：“很棒吧。”
“嗯。”这是怎样的心情才能嘶吼出这样的声音，这是怎样的绝望才能用音乐把别人一起撕裂。
“因为他出人意料的音域，我们收下了Gabriel。”苏离随意地揉了揉明朗的头发，继续回忆道，“那个时候，Gabriel只身一人到伦敦投奔亲戚，日子过得很不好，他没有在上学，只是在我们唱歌的那个酒吧当服务生，赚的钱还要交给姑父，还常常被打，加入我们之后，我们把他从姑父家接了出来，让他和我们住在学生公寓里，房间只有两张床，所幸够大，他就和我窝在一张床上，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