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梦卫风(水遥、卫风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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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梦卫风(水遥、卫风无月)-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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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没什么实际意义,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仪式,那立马可以决定他这辈子都不要那个荒唐的成年仪式!
    “人是一定要成年的,何况殿下的身分、地位。”舟总管低低叹了一口气,“辉月殿下……算得上是成年极早,不过三百岁就已经成年,文才卓绝。之后的动荡中,因为沉静睿智,与星华殿下,还有飞天殿下,一同并列三殿之主。而星华殿下,也是五百岁就已经成年。成年之后,殿下耳上的束环才能剥去,才可以释放出所有的力量,这也是殿下必须要成年的原因。放眼上界,殿下战将的名声早就深入人心,而这只是未成年的力量。早在殿下登位伊始,星华殿下已经让你立誓,无论如何,也要将所有的力量全部献给三殿,所以,你必须成年。
    “当时,一帝、七神、三殿、五宫所有位神都是见证,殿下已经一延再延。若是殿下下次生辰之时还不确定成年礼,那么……恐怕就要迫于当时的誓约,由一帝、七神共指一位上神为殿下导引。殿下的力量近来极其微弱,与一般的天人并无不同,这个情况也瞒不过外面。所以,为了不让殿下再任性妄行,殿下的成年之礼,已经是势在必行的了。这次辉月殿下生辰,若殿下提请辉月殿下再被拒绝,殿下就必须听从天帝安排了。所以……”他顿了一顿,“殿下,请您……好好为自己考虑。辉月殿下自然是云中月,皎如银。只是……人心是不可强求的……”
    飞天脑子里一团乱,木然地问:“那,天帝会为我指定什么人?”
    舟总管又是沉默,居然是汉青回答了:“应该是……克伽将军。”
    克伽?飞天听这名字有些耳熟。看看舟总管,飞天突然想起来,克伽是他说过的上界第一战将。为什么是他呢?有什么必然在其间么?
    “少年至成年,意义至关重大。因为,导引之人会将自身力量注引给少年……在此间,体质、力量、形貌、灵力都会被改变。殿下战力出众,若是由克伽来导引……将来上界第一战神之名,必属殿下无疑。为了上界,天帝自然会做此决定。”
    原来……现在的平静自由,只是假象?“要我做……第一战神?”
    汉青停了手,蹲跪在一边看着飞天。“殿下已经不能再拖了,您现在的力量差不多在上次对鬼族的时候消耗殆尽,如果不剥掉束环释放力量,可能都撑不到下个生辰……
    “如果、如果舟总管没料错,这次天帝一定也会来辉月殿下的生辰庆。殿下若再被辉月殿下拒绝,天帝当场便可以下令……”汉青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低了下去。
    飞天呆坐在床沿,被这个消息打击得脑子里一片空白……简直……跟畜生配种一样!因为有被人觊觎的力量,所以就要反被这力量束缚制约?人人都看到了飞天的力量,可是飞天的心呢?喜欢辉月,逃避着其它人的追逼。原来这个天人的生涯这么不快乐,这么无奈。
    “殿下……”舟总管向前倾着身子,注视着飞天的眼睛。
    “您不要太担心。克伽将军也是极优秀的青年才俊,文武双全,名声甚佳,绝不会下作威逼。若是殿下一定不肯由天帝指定,可以请他再宽延一段时日,殿下寻找一位才德兼备,心中喜欢的人选,谅天帝陛下也不会不允。”
    可是,还是终究要有这么一天的啊!飞天竟然有种在劫难逃的感觉。飞天疲倦无奈地抹一把脸,“你们也累了一天,都歇着去吧。我也想早点睡,明天早上爬起来,还要准备给辉月的节目来着。”
    汉青嘴唇动了动,舟总管拉了他一把,“那么,殿下早些安睡。”
    最亮的几盏灯被熄掉了,有朦胧的光从纱帐的外面透进来。飞天躺了半天却了无睡意,身子硬得像一块石头。他一时又觉得可笑,这一切真像一场梦,可是又不是梦,真不知怎么解释这境遇。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实在没办法,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天亮得很快。
    飞天睁开眼的时候,感觉像是没有睡过。刚刚合上眼,怎么就天亮了呢?不经意地问:“昨天明明看到我们这里人也不少,为什么始终只有你和舟总管两个在我跟前?”
    汉青替他整那个复杂的腰带,“殿下自己说不要他们在眼前的。”
    飞天哦了一声。不知道又是为了什么?算了,还是不问了,日子长了,自然就知道。
    吃完早饭,汉青已经召集了昨天那两百个人,在大厅堂里待命。要说,这个飞天殿也是真够大,天天做清扫工作也要累坏人吧。那两百个人高矮胖瘦都很一致,头发有的束着,有的散着,显得不太自在的样子。
    因为飞天让他们不许穿袍,不许穿靴,穿着短衫赤着脚站在厅里,人人都显得别别扭扭。这些人真拘泥古板,穿得整齐不整齐有什么要紧?这里的人为什么用那样严苛的条律约束自己,为什么要那一个温雅君子的表象?就是屈居人下的,也是这样一副神气。
    没有来由的骄傲,有的时候,显得这么没必要。不是人人都有舟总管,还有,昨天那杨行云的天人风范。就不必要强迫自己做那样的人。
    “没有谁生下来就是穿着长衫穿着靴子。赤脚立于天地,有什么可别扭?”飞天提高声音说:“不是都自认为天人么?把腰背给我挺直了。昨天讲的步法,有谁记不得,现在就说出来。”
    没人吭声,但是都不自觉地挺了挺腰背。
    “击鼓!”飞天发号施令。他坐在高处的椅子上,看着下面的人跟着鼓点动作。
    汉青还是一脸的不赞同,“这种又跺脚又踏步的东西,说是什么都不像!照说,还不如弄个剑舞。舟总管早些时候还说,实在没办法,他来舞剑……”
    “他会舞剑?”
    汉青撇撇嘴,“多新鲜呀。无忧剑的名号哪个不知道呢。”
    无忧剑?舟总管的绰号么?
    下面鼓声歇了,飞天摆摆手,“好,第一段的步法就是这样,回去后好好练熟。还有,各人站的方位、队形都要牢牢记得。我再说第二段步法,第一列的人要记牢,其它人先休息。”
    下面的人散开了些,剩第一列仍然站在原处。飞天把袍子下襬扯起来别在腰上,踢掉靴子,赤着脚踏下殿堂里的黑石。汉青还是一脸瞧不起的样子,站在一边看。飞天懒得纠正他的观念问题。赤脚就代表卑下?这哪门子的逻辑啊。
    脚尖,脚跟,轻踏,滑步……飞天尽量放慢了动作。
    其实,花俏的动作或舞步都是没必要的。这个舞步需要的是一种精神、一种气势。众人看得有些出神。示范完毕飞天让他们再练习。他坐在空旷的平台上看着天空。好蓝的天,一只鸟都没有,大概这里太高了,鸟也飞不上来吧。这是个……他毫不熟悉的世界,但他要尽力熟悉它。只是为了,能自由地活下去。从前那种普通人的生活,有许多的不如意,但是有自由。要为衣食奔走,要为生活忙碌,但有掌控自己的自由。现在有优渥的生活,但是人的命运,掌握在谁的手里呢?
    第四章
    “殿下……在想成人礼的事吗?”汉青轻轻走过来,在身后说了一句。
    “嗯,”听出他声音里有太多的担忧,飞天用轻松的声音说:“昨天你们说,经过那个以后,可能我的外貌也会有变化,不知道会变得好看些,还是更丑些……真怕变得更难看呢。”
    汉青没接着话头向下说。“殿下……我听说,天帝的使者已经到了我们星月天城。克伽将军,应该也到了。”汉青似是下了很大决心说出句话来:“我去找克伽将军,请他为我成年!”
    飞天吃了一惊,一下子转过头来,力道太猛,扯得脖子生疼!
    “如果,如果……克伽将军能让我顺便的成年,那,殿下也不用惧怕他了。如果不能,那殿下就可以向天帝拒绝指令。”汉青低着头,说得很快,“有许多贵族都会这样做,遣人先去试试看,所以我替殿下去试,克伽将军也一定不会拒绝殿下对他的验试的!”
    飞天腾一下子站起身来,“你胡说什么!?”
    汉青张大了眼睛,像是受惊的兔子。
    “每个人都是很重要的,没人该当别人的垫脚石!”飞天火大地吼出来,“你要是敢这么做,我绝对不原谅你!也绝对不会和那个克伽上床的!你听明白没有!”
    “可是殿下……”汉青眼泪一下子流下来,像晶莹的露珠在风中坠落,“可是您是最重要的……是汉青最重要的人!也是整个飞天殿的天!如果您有什么万一,那飞天殿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的命运会好“如果您没有释放力量呢?如果您失去了三殿的地位呢?如果您得到了力量,却像先代飞天三殿一样变得嗜血好杀……殿下,汉青一身无足轻重,殿下请让我去吧!”
    “啪!”飞天呆了,汉青也呆了。飞天看着自己的手,不相信他刚才居然打了汉青。
    汉青怔怔地看着他。飞天咬住嘴唇,不知道为什么也很想哭出声来。可是汉青眼睛里光闪闪的,那个念头似乎是在心里扎了根。
    要是他自己偷跑去,怎么办?“你要是那么做了……我就从堕天湖跳下去!我说到做到!”
    其实飞天连堕天湖是什么地方还不知道,只是昨天在喝茶的时候,听到身后有人这么说话,似乎是打赌,说什么要是真的我就从堕天湖跳下去。听起来应该是句能唬住人的话。
    果然汉青脸上的血色全褪掉,连嘴唇都煞白煞白,一下子扑上来抱住他!飞天被他扑得向后退了一大步才站稳。“殿下,不要!不要,我不去就是了!殿下不要吓我!”
    真这么吓人?堕天湖是什么地方啊?应该是会死人的地方吧……飞天最后下了这个结论。
    中午吃了饭,打发汉青去看那些人继续排练。飞天说是要午睡,结果换了衣服,摸了笠帽就从昨天那个旁门溜出去。
    出门打听道儿,辉月殿街上无人不知,顺顺当当一路往前,左拐右拐加绕弯,就绕到地方了。这一整条街上,都没有什么行人。远远地看着长长的一条白石阶向高处一直延去,看不到辉月殿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其实,飞天也不知道到这里要来干嘛,但是本能的就是很好奇。好奇这个辉月,究竟长什么样。可是站到台阶底下了,又觉得自己挺傻的。
    就这么进去要见人?人家见不见?报上飞天的名字,会通行无碍还是吃闭门羹,都不知道。真是辉月站在跟前,他也不认识,再多说上两句话,一定露馅。舟总管和汉青可以不介意他是冒牌货,但是想必辉月殿这里的人不会这么包容吧。
    飞天呆呆地靠着牌楼发呆。这里真是高贵的地方,一个经过的闲人都没有。忽然飞天远远听到了银铃响声。
    玉鞍银帘马?杨行云?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往回看,果然看到杨行云控马提缰走近,白马玉鞍,银绺流苏,穿着一件白衣,那模样真是丰神俊美,翩然若仙。他马走得不快,可是转眼也到了近前。
    飞天穿着布衣,戴着笠帽,应该是很不起眼的样子。要怪就怪这里太安静,一个行人也没有,所以他的存在反而引人注目。
    杨行云勒住了马,转头过来看。他极俊美的脸上,慢慢现出一抹微笑,“飞天殿下,怎么过门不入?难道嫌辉月殿里茶不够香么?”
    天知道杨行云是怎么认出来的!他可遮着脸的啊。飞天张了张嘴,没想好说什么。
    杨行云一步跨下马来,姿态好看的不得了,长眉细眼,说不出的妩媚风流。他束发的是一条绞金钱的白丝縧,飞天一时不免……又去想成人礼。
    不知道杨行云的成人礼,是不是经得辉月之手呢……奇怪,他又不是那个飞天,为什么想到这个心里,会觉得闷闷的不舒服呢?大概是……因为现在的相貌太丑,所以,嫉妒杨行云的漂亮潇洒吧。
    “飞天殿下还真是说到做到,上次您说不与我说话,果然一字都不说。”他笑嘻嘻地凑近前来,鼻间甚至闻到了他身上有淡淡的木樨花香味。“你是来寻辉月?”他口气闲适,甚至直呼辉月之名,足见其有恃无恐的程度,“可是辉月不在呢……克伽将军今天抵星月天城,辉月去迎客了……怎么飞天殿下倒不去看看?”
    这个人……怎么说话这个腔调?飞天不自在地退了一点。
    “其实飞天殿下如此情痴,行云倒是十分的佩服呢……可惜殿下垂青的不是我,不然……行云倒愿意尽心尽责,给殿下一个永生难忘的成人之礼……”他声音越来越低,嘴角那抹笑容有种说不出的妖异味道。
    飞天心里烦得很,还有隐隐的惧怕,又向后退了半步,杨行云跟着逼近前来。“殿下心里恨我恨到什么地步了……难道殿下不想再杀我一次?”他缓缓拉开前襟,露出如雪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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